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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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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篡位,更不是名不正言不顺,阿初,我本就是皇室之中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萧九神色睥睨,身上有种傲视天下的气势,“我不过是因为你的缘故,才突然下定决心,将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沈云初心中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想,眼睛睁得圆圆的,惊诧地说不出话。

萧铭看她表情便知道她的意思,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理到耳后,“阿初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当年的九皇子!”

当年被韦庄看上了亵玩过之后却被韦太后逼迫着去齐国做人质的九皇子?

“九皇子不是五年前便死在去齐国做人质的途中了么?”沈云初惊魂未定,然而前世多年的大风大浪,早就练就了她沉静冷然的性子,所以她才没有惊呼。

“五年前的九皇子的确死在去齐国的路上,但是萧凤安大难不死,沦落到了云州。”萧九神色冷然,显然那是段他不愿意回顾的记忆。

九皇子萧刻,字凤安,萧凤安,沈云初看他漂亮的眉宇拧成了峰峦,便本能地想帮他抚平烦恼,只是如幼时那般,可是伸出的手还没摸上去,便愣愣地收了回来。

萧九抓住她的手,覆在自己的眉间,轻声道,“阿初,无论我的身份如何变,我永远是你的阿九,你等我长大,好不好?”

沈云初不说话,使劲抽自己手,她本能觉得萧九是危险的,蛰伏云州多年,显然不是她看到的那般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年。

萧九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给她退缩的机会,“阿初,想来不久之后,陛下便会下旨将你赐婚给我,我们原本就是有婚约的,你不要怕我,我们还如幼时那般,好不好?”

沈云初还是不说话,还是使劲抽自己的手,她重生之时就发誓,不会再卷入皇子夺嫡的漩涡,为何会这般,她才不要将自己这辈子又赔在里面。

萧九凤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阿初,我不过是让你履行诺言而已,你早就答应过我的,我不愿意逼你,你莫怕,我定会等你心甘情愿才会娶你回去,好不好?”

沈云初好似得了失语症,她死活不说话,只想;离萧九远一些,躲在个安静的地方,仔细理顺自己混沌的脑子,然后再开口说话。

可是萧九无法忍受她不理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你既然不想说话,我们便不说话好了,阿初,我为你背水一搏,你不能负了我!”说话间,他的薄唇忽然覆在沈云初唇上,堵住了她的呼吸,舌头长驱直入,吮着她的丁香小舌。

势在必得

沈云初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推他,可是少年稚嫩的臂湾,已经悄无声息地变成了铜墙铁壁,任她用力抗拒,推不动分毫。她只觉得羞愧之极,“呜呜”地反抗着,萧九不为所动,扣住她的后脑,一路攻城陷地,青涩地横冲直撞,这可是他念了许多年樱桃小口,一旦尝到此中的妙处,怎会轻易松手。

沈云初心中发狠,张口咬住他作乱的舌头,萧九吃痛,闷哼一声,顿时放开了她,沈云初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

萧九漂亮的脸上顿时浮起五指印,他肌肤本就白嫩,沈云初又是气急了用了大力气的,那指印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尤其是被她的长指甲擦过的地方,透着隐隐的血痕。

沈云初顿时心中发紧,不忍再看,袖中的手狠狠攥起来,惩罚自己似的,长长的指甲狠狠地陷入掌心里面,掐出了五道血痕,阿九,青梅竹马的少年,她甩他耳光,自己反倒先心疼了。

萧九下意识地捂住自己脸,有些发懵,漂亮的凤眸眨啊眨的,撇着红润的嘴巴,声音充满了委屈,“阿初,你作甚打我?”

沈云初无比气恼,“从前我当你是阿弟才处处忍让你,如今你明明已经长大了,怎可仗着你的年少无知,一再冒犯我?”

“阿初,你生气了?”萧九的声音听起来小心翼翼的,好似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你马上就十五岁了,男女七岁不可同案而食,男女授受不亲,你会不知道你方才的举动是有违礼教的么?”沈云初无比愤懑,这厮绝对是装的她要被气得要呕出血来了,按理说他轻薄她,她打他耳光,他不是该恼羞成怒疾步奔走,或者是不想与她撕破脸诚心道歉么?他竟自己先委屈上了,要紧的是,她偏偏就吃他这一套,当真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忍不住气恼道:“萧凤安,你少在我面前装可怜!”

萧九揉着自己被她打地红肿不堪的脸,语气无限委屈,凤眸中含了水湿的光,“阿初,你终究要嫁给我的,我终究会娶你的,我们玩亲亲可有哪里不对?”

“滚!”沈云初见他楚楚可怜的模样,越发后悔自己刚才甩他耳光了,推开他就好,不过是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可她发现萧九的脸皮厚的很,被她打了竟然还不忘了装傻充愣,她也懒得跟他纠缠了,禁不住恶声恶气地骂他。

“阿初,你手心疼不疼?”萧九不仅不滚,反而抓住她的手,当他看到她手心掐出的血痕,立即心疼地帮她吹着,“你可是后悔甩我耳光,所以才掐自己的,阿初你看你从小到大都是这般傻。”

沈云初承认,萧九自小就是个惹人疼爱的小孩子,初见他时,他衣衫褴褛,脸上蒙着厚厚的尘垢,正被几个流浪乞丐拳脚相加,她一眼就认定了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待他甚好,容不得别人欺负他半分,自己也不行。

可她从来不知道她呵护的小小少年,竟然如此的难缠,冷言冷语与暴力都赶不走,那她只好把话说得更清楚些,更狠些,“我不会嫁给你的,我要嫁的人是荀阳,说起来荀阳还是你师叔呢,我便也算是你的长辈,你再对存着娶我的念头,便是罔顾人伦!

萧九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的唇角紧紧地抿起来,眸中哀伤万千,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好似沈云初做了抛夫弃子的勾当,若是沈云初看了肯定会忍不住心软心疼,所以她说完之后,也不管萧九是否能承受,甩开他,大步而去。

沈云初的身影越走越远,萧九久久伫立,眼中的委屈逐渐变成了森然的寒意,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冷笑。

湘王府中荀阳静静地翻着暗卫传回来的密信,清泉般的眸子里寒意点点,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青衣,“这个时辰,祖母大抵也该睡醒了?”

“回主子的话,方才有小丫头禀告,老王妃睡醒已经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墨痕瞅了他一眼,躬身回答道。

“嗯。”荀阳淡淡应了声,抬步朝寿常院走去。

小丫头们帮着洗刷老王妃洗漱用具,可见老王妃此时已经收拾妥当,掀帘子的小丫头看到荀阳走近,立即敛神垂首,卑怯地行礼,荀阳淡漠地屈身进去。

“祖母的气色真是好,可见方才睡得很好。”荀阳接过阮妈妈手中的筷子,帮老王妃夹着桌上的小点心。

“四郎身上有伤,怎的又来了?”老王妃偏头问他。

荀阳笑而不语,阮妈妈会意,将众人都遣出去,她从外面将门带上。

“祖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荀阳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道。

老王妃见他严肃的模样,便知道他当真有要事,“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风里雨里都走过来了,还有什么可值得我在意的?”

“我要去沈府提亲,祖母支持不支持?”荀阳沉思片刻,还是决定走缓和路线。

“支持!”老王妃顿时笑眯眯的,“初娘的孩子做的糕点甚是好吃,我若是能将她讨过来做孙媳妇,高兴还来不及,若是明年此时给我添个大胖曾孙子,我老太婆晚上睡觉也该笑醒了。”

“祖母不担心尔玉公主从中作梗么?”荀阳尝试性地问了句,“想来她这些年做过的事情,祖母多多少少也听到些吧?”

老王妃脸上的笑渐渐退去,今日发生在湘王府的事情,说到底不过是女子间争风吃醋,不用想也知道是尔玉公主算计了沈云初,甚至心狠手辣地想要置沈云初于死地,她顿时明白了荀阳来找她的意图,怕是想替沈家娇娇出头,“我老了,只管享清福就好,将来你才是这湘王府的主人,你若是想做什么,尽管放开手去做,管她是公主还是郡主。”

“若是荀洁呢?”荀阳试探地问道,他知道老王妃此刻心底已经接受了他必将有大动作的事情,心里面已经有了接受惊天动地大事件的承受力。

伤天害理

老王妃猛地看他,“洁丫头怎么了?”

荀阳看着老王妃紧张的模样,便知道她与荀洁祖孙关系处的很好,心里有些犯难,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荀洁这个毒瘤,是迟早要挑破的,“祖母定然以为心狠手辣地设计沈云初的是尔玉公主,是不是?”

“难道是洁丫头?”老王妃声音微颤,使人听了不忍。

荀阳点头,“祖母,我不想瞒着你,荀洁并非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般文静懂礼貌,反而她是个心思歹毒的娇娇,有些事情……我听了以后都不敢相信,若是贸贸然说出来,我怕祖母承受不住啊!”

“你说!”荀阳越是吞吞吐吐,老王妃反而越想知道,“她娘亲便是个狠毒的东西,她娘亲做过的那些事情已经足够骇人听闻,我不信她还能翻出天去!”

“祖母,那些事情简直是造孽,若是祖母听了之后再给气病了,便是阳不孝了!所以有些事情,我情愿就当没发生过,也愿意睁只眼闭只眼,不去追究,只是荀洁不能再留在王府里面,若是不然,我便将沈家大娘娶到少师府去,也省的她在湘王府处处受人算计,有苦难言!”荀阳语气沉稳,与其说是商议,不如说是威胁。

老王妃还盼着荀阳娶了夫人能搬回来住,哪里会允许他将夫人娶到少师府去,直接妥协道:“洁丫头纵使再十恶不赦,也是我们荀家的血脉,你将她赶出府,她怎么活啊?反正她也要及笄了,不如趁机给她配个人家嫁出去罢了。”

荀阳默默挑眉,这样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想起沈云初脖颈与肩背上触目惊心的烧伤,荀阳恨不能将荀洁千刀万剐了,岂会让她得半分好?“祖母这是要祸水东引么?圣人说己不所欲勿施于人,不是孙儿故意抹黑荀洁,她如此歹毒,嫁到谁家都是个祸害,到时候人家闹到湘王府来,丢的便是湘王府的脸面!我倒是想将她嫁到突厥去和亲,索性让她去祸害突厥,可是人家岂会容得她祸害?怕是新婚第二日就是一具死尸,说不准还会挑起战争,到时候我们湘王府怕是要对不住天下百姓了!”

老王妃有些不高兴了,荀洁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孙女,荀阳将她说的如此不堪,她心底到底不服气,“她究竟有多么十恶不赦?你做阿兄的也不该如此诅咒她吧?”

荀阳瞧着老王妃护短的模样,忍不住冷笑,“祖母你顾念着她,她可不愿意顾念着你,祖母可有去过她的菡萏院?那里的用度与摆设都不比我们湘王府嫡出的郡主差!就连祖母这里怕是也处处比不上她,祖母想过原因么?”

老王妃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禁不住想知真相,“这是为何?”

“祖母确定要要听么?”荀阳思忖片刻,缓声道:“我只能说,荀洁手中抓住了让山阴公主惧怕的把柄,逼的山阴公主处处忍让她,若是祖母想知道是什么把柄,大可以往最无耻最龌龊最肮脏最不堪的地方想。”

老王妃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承受不住的模样,“她不过是未出阁的娇娇,当真能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么?”

与其说老王妃在问荀阳,倒不如说她在扪心自问,自我安慰,荀阳淡漠道:“反正她知道自己并非荀家的血脉,按照她偏激的性子,纵使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奇怪。”

“你说什么?”老王妃难以置信。

荀阳瞥她一眼,有些意味深长,“祖母难不成以为纸能包住火?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自然有办法打听到她想知道的事情,只是苦了荀卿,这些日子来生不如死。”

话已至此,以老王妃的睿智,哪里会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双眼一黑,险些栽倒,荀阳快步过去扶住她,“祖母,您还好吧?”

老王妃呼吸艰难,按着自己胸口的地方,“这件事多长时间了?”

“有段时间了,不愿意扰了祖母休养,便一直瞒着祖母,可是今日的事情,委实使我心难安,祖母有所不知,尔玉公主那侍卫之所以拎着桶冰水在亭子外候着,其实是荀洁收买了,荀洁事后又想着杀人灭口,事情败露,已经给皇后娘娘知晓了,此事怕是不会善了,不如我们湘王府主动送她去菩提山脚下的庵堂里,也算是给她个赎罪的机会。”荀阳帮老王妃顺着后背,源源不断的真气护着老王妃呼吸通畅,缓声提出自己的建议。

“你若是娶妻,便该承袭王位,府中的大小事务,你看着办就好。”老王妃瞬间颓废了许多,疲惫的摆摆手,示意他停下动作,叹息道:“你让阮妈妈进来伺候着,你身上有伤,还是多歇息,莫要留下了残废。”

“祖母保重!”荀阳起身,恭敬地行了礼,然后招阮妈妈进来。

老王妃招呼她掏出一粒药丸,仓惶地塞到嘴里,来不及饮水便咽下去,气喘吁吁的,半晌才道,“儿大不由娘,呵呵,我这老婆子也不操那份闲心了,从前四郎对府中的俗事都是不屑一顾的,如今竟然也舍得费心思了,想不到沈家娇娇竟让他彻底变活过来了,也不知是喜是悲。”

荀阳从寿常院出来,直接进了菡萏院。此时山阴公主带着荀洁已经入宫去了,菡萏院的丫鬟婆子们本就悬着一颗心,如今看到四郎到来,个个局促不安的。

荀阳冷着一着脸,他身后的墨痕吩咐道:“替你们娇娇收拾出来个包袱,你们娇娇要到菩提寺里去祈福。”

那些丫鬟婆子见到荀阳,早就噤若寒蝉,墨痕的话她们自然不敢不停,待包袱收拾完毕,墨痕随意指派了个小丫头拎着,去了湘王府的前厅候着了。

没过多久,山阴公主带着荀洁回来了,荀阳直接开口道:“祖母说让洁娘去菩提寺脚下的庵里面去修行,这是她的包袱,其他事情劳烦公主了。”

荀洁之死

要她到庵里修行?

荀洁闻言顿时脸色惨白,她目光如刀地刺向荀阳,想确认消息的真假,可是荀阳神色之淡漠,比三九天的冰雪还要冷,刺得她心中发痛,她眸中翻滚过浓烈的爱恨,冷笑道:“我适才随着公主殿下从宫中回来,皇后娘娘并不打算追究此事,想来祖母还不知道此事,我这就是禀告给祖母知道。”

荀洁暗忖,老王妃平时很疼爱她,之所以决定送她去菩提山下的庵里修行,不过是避难而已,如今皇后都不苛责她,若是告知老王妃,她自然就不用去如此清苦的地方了。

荀阳长身而立,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摆明了是不让她进去,他眼中的轻蔑之意更是让荀洁刺骨地疼,她眼中噙出几滴清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阿兄,即便要送我去庵里修行,总也要允许我去与祖母辞行才是。”

说话间她便要越过荀阳往里闯,墨痕手中剑直指她的喉咙,“娇娇请注意三尺的距离,若是再近一分,我的剑可不留情。”

三尺的距离,沈云初能近,她却不行!

“你——”荀洁气愤拂袖,“我再如何也算是湘王府的正经主子,你这个奴也太放肆!”

荀阳冷漠转身,对拎着包袱的小丫头吩咐道:“将你家娇娇的包袱给她,往后湘王府再无洁娘,还望洁娘在庵里能够清心思过。”

“荀少师,你可知……”荀洁的声音轻轻颤抖着,压抑着浓郁的情感,“求你让我见祖母最后一面。”

“祖母正在休息,早就吩咐了不见你!”荀阳说完这句缓步而去,孤傲又睥睨众生的背影,在荀洁心头狠狠地划下一道。

她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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