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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里遗忘的阳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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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她信任看着他,他很感激地理了一下她的凌乱的刘海,坚强乐观的心成了风雨中她的依靠。

  “我去买点吃的,你在这呆着,”她“嗯”了一声,默默地看着他挤过人群的背影。

  她在台阶上观望楼梯下的人们各种各样的表情,聊天的,打瞌睡的,吃饭的,看报纸的。。。仿佛在捱时间度日如年,可有一样,就在时间蹉跎中淡去了等待的焦躁。

  此时她有些困意,浑身瑟瑟发抖,便抱膝蜷缩身子趴着睡一会。候车室里没有暖气,不过幸好人多,空气里聚融着人们互相呼出哈气,彼此留给空间的温暖。

  过了一会儿,孙蒽黎买了热乎乎的糯米团和米粉蔬菜汤上来,把于澜拍醒:“澜,吃东西吧,”他打开糯米团的袋子让她吃,自己拿着两盒米粉蔬菜汤下阶梯走到开水处冲泡,再端上来给她。

  “谢谢,”她从他手里接过米粉蔬菜汤,他笑道:“客气什么啊,喝吧,”他另外再端一碗坐下来对着碗边吹着热气,喝了几口,嚼着糯米,似乎满口余香。

  候车室里人渐渐地多了起来,进来的人们身上披着雪花,还没化掉被抖落掉地上。于澜看窗外簌簌落下的雪几乎成了鹅毛纷飞,似乎被狂风吹得肆虐般的呼啸,她似乎预感到这次一场不同寻常的雪。

  刚进候车室的人又几个从孙蒽黎身边经过,散发着身上的冷风飘向他们冷得寒颤。于澜坐在楼梯栏杆边,缩着脖子。“外面雪下得好大,听当地人说今年头一次下这么大的雪,很罕见,而且太冷了,往年可没这么冷呢!”坐在于澜身后的看上去成熟的男人正向坐在旁边的女人说道。

  “看样子咱们明天能回去不?”女人帮男人抖一下身上的雪。

  他吸着鼻子里的水,张口冷呼吸,长长叹了一气:“这还真不好说,咱们等一夜看看再说,实在不行咱坐火车,虽然倒车麻烦点。。。。。。。”

  于澜在嘈杂声中终于听清了男人和女人对话,心想似乎不是很乐观,此时孙蒽黎在跟旁边的男人聊天。

  “黎,你过来,”孙蒽黎转脸看她招手叫他过来,他不好意思向男人道歉,就过来了。

  “什么事啊?”

  “你没听说吗?今年雪下得很罕见,明天恐怕很难回了。”于澜坐立不安,想改坐火车打算。

  “这我听说了,咱们赶这个时候了,看情况吧,明天实在不行咱坐火车,多呆一天情况会发生不妙,再说我怕刀力担心会跑出来找咱们,我不想让他乱跑,”于澜没想到他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本来正要向他说心里想法,后来欣然赞同。

  夜间,候车室嘈杂声渐入隐没,一片鸦雀无声,大部分人都在安然入睡,当然有少部分人在小声谈话,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沉寂中散发淡淡的安详的味道。伴着咳嗽声,做梦呓语声,磨牙声,打酣声。。。于澜依旧听得清晰,无法安眠,只好靠孙蒽黎肩上等待静静入睡。他把她抱在怀里,生怕她受冷而惊醒。她被他抱着,安然酣眠,就这样他们一起互相依靠睡了一夜。

  待到天大亮的时候,于澜被后面的男人不小心踢醒了,此时孙蒽黎还抱这她睡,颌下巴倚靠着她的头顶上。她不忍再动,生怕惊醒了他。窗外的玻璃被冻得一层白乎乎的冰霜,还不是很厚,不知道雪是否停了。

  “看这玻璃吧,听人说往年冬天还没结过冰呢!”于澜听身后的男人说话,心想今天一定很冷。记忆里北方的冬天,星期天早晨起来第一眼望见窗户玻璃冻得很厚的白霜,上面布满雕刻似的花纹或者条纹,阳光明晃晃地照射出晶莹剔透出来的闪光,顺势融化成水滴顺玻璃往下掉,层层的霜渐渐清晰,直到中午窗外世界被阳光打开一片豁亮,自己在窗前享受阳光的温馨,还有片刻的安详。有时候父亲常过来坐在沙发上晒太阳,跟于澜说说话,时光就这么一瞬即过。大自然就这么奇妙,她总觉得风是大自然派来的鬼斧神工,在夜间呼啸乱舞,在玻璃上凌厉地镌刻多姿多彩的艺术品,经常伸食指在上面画出千奇百怪的幻想线条,在眼里顿觉兴致盎然。

  平时上学五点半起床,看不到玻璃上的白霜,倒能感觉窗户吹来的微微的冷风,呼呼地吹着,冷而发抖还在被窝里不舍得起来。令她发笑的是,明知道该起来而不愿意起,还迷糊睡着,却被母亲掀开被窝再而三催促,最后难逃迟到的厄运。如今居然怀念从前艰难的日子,毕竟那是青春闪亮的日子。

  沉溺在怀念片刻,孙蒽黎总算睁开朦胧的眼睛,于澜感觉他身子动了一下,便伸展一下身子,被他压得太久了,身子骨难免被窝着僵硬而不舒适。

  他见于澜醒来了,戴上眼镜:“怎么不睡了?是我把你弄醒了吧?”

  “其实我早醒来啦,看你还睡着,不想把你弄醒,硬扛到现在,”她艰难站起来,屁股被阶梯板上磕得麻木很久了,对他说:“我想出去透透气。”

  “等我,我也想出去,”他也站起来跟她下楼梯挤过人群出候车室。

  雪花还在下,没有夜间鹅毛狂奔那样张牙舞爪了,取而代之静静地飘着,像一场肃穆的葬礼。

  路上有几辆骑车徐徐行驶,行人也不多,有几个身着橘色工作服的环卫工人的匆忙的背影在雪中依稀可辨。飘零的花朵雾在眼中织成唯美的朦胧,她嗅到了雪落一地的泥土散发的清新,微微扑面而来的一阵柔柔的风,不愧是南国的雪,浪漫而婀娜多娇,她闭上双眼沉醉在风中。

  “我看咱今天做火车走吧,趁今天雪下得不大,”孙蒽黎搓着手哈着气,又见她的脸闭眼朝向雪天,一副沉醉的样子让他觉得可爱,笑着故意逗她:“怎么感觉你像雪仙下凡啊?”

  她闭眼还呵呵笑,睁开眼正脸对他:“我觉得南国的雪很特别,柔柔的,这才像雪仙下凡呢!我只不过是享受雪仙的温柔罢啦!”

  “那你说说雪仙是怎么样子?”他对待她像孩子一样顺着她的童心发挥想象,好奇等待她的述说:“她的样子好美哦,像嫦娥一样美呢!”

  “这就是你见过的雪仙?”孙蒽黎差点晕了,以为她描述如何美得让他心驰神往,半天说是老掉牙的俗套故事。

  “嫦娥不美吗?真不知道你们男生想什么呢!”她故意瞪眼撇了撇嘴,嘴巴撅得老高,有些不悦。

  “我什么时候说嫦娥不美了?”他看出来她耍弄性子的把戏,生怕被她吵闹,耐着脾气哄着她:“好啦,别耍性子了,咱们去火车站看看情况。”说完他拉着于澜的手向火车站方向走去。

  火车站坐落在汽车站对面,仅有几百米远。待他们过去的时候,车站售票厅外面的人们排成好几条长龙等候买票,基本上从汽车站那边过来的。孙蒽黎倒吸了一口凉气,想想只有火车能及时回家,但问题这种情况能买上票?

  “我们排队吧,虽然花费时间,但也比汽车安全吧,”于澜仿佛看出他的犹豫不定,读懂了他的心思,不容他思考,拉他的手找个排队地方站着等候。

  “你在这等着,我进候车室看看列车表,”他留下她自己跑过去了。

  候车室里如同马蜂窝似的把人挤到候车室外面的大厅,人声鼎沸的喧闹让他听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探着脑袋找电子滚屏,上面红灯绿字滚动地跳跃似的闪烁,他扶着眼睛,盯着屏幕找去芸镇的发车时间。这时候大厅回旋广播里播放喇叭似的粗豪的声音:“尊敬广大旅客,刚才传来一个紧急的消息,11月26日凌晨6时许2134次车途经平江桥,遇上坠江事故,桥墩垮塌,有两个车厢将要掉入河中,现在车上旅客正在往安全地带转移,为了广大旅客安全,因此这次列车取消,请敬谅解!”

  听到这消息,候车室里一部分人哗然,声如震天,俨然像个举办丧事的氛围。孙蒽黎皱了眉头,本来盼着坐这趟车顺顺当当地回去,却不料心里凉了半截,2134次车就是回芸镇的车,既然取消了,这下该怎么办呢?

  于澜见他颓丧神色,心里明白七八分,说:“我刚才听说火车出事了,是不是?”

  “是,火车我们回不去,看看汽车站那边吧,不用排队了,”他揽着她的肩往汽车站方向走去。

  汽车站候车室门外有很多人依旧徘徊,似乎还没有消息。孙蒽黎上前问了一个蹲在门前的手里拿着烟袋的老大爷:“大爷,还没有发车的消息吗?”

  老大爷吧嗒吧嗒地悠悠地吸了几口,又吐出烟雾来:“还没呐,不知道啥时候发车,这会没动静,碰上这破天气,唉。。。等着吧。”老大爷叹口气又吧嗒吧嗒地抽起来。

  于澜彻底放松绷紧的神经的疲累,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侃着轻松:“我看咱们先在兰桡逛逛,不枉这一场雪,逛完回来再说。”

  “只好这样吧,咱看情况再说,”他淡定下来抚着肚子呱叫,向她自怜道:“咱先吃东西吧,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逛街吧?”于澜看到他摸着肚子莫名地笑起来,孙蒽黎似乎被她的笑感染了,也似笑非笑的不解:“你笑什么呢?”

  她没有说话,只有乐呵呵地傻笑,她把他刚才摸肚子样子想成青蛙,蹲在池塘边顶着呱呱叫,他愣是看她傻笑,始终不明白她因何而笑。

  她止住了笑容,只留下皮笑浮在脸上,总算开口说话了:“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笑吗?”她见他摇摇头,“你刚才摸肚子很逗啊,让我想到青蛙呱呱叫。”

  “噢,我说呢!小样,居然把我想成青蛙了,”他又自嘲笑起来,模仿青蛙鼓着眼睛,将嘴巴顶尖起来喊着“呱呱”叫,她再次忍不住“咯咯”笑。

  “我是青蛙,我呱呱叫呢,为是喊美女过来,哎,这不你乖乖到我这来啦!你说是吧?”他侃着幽默,她捂着嘴偷笑,最后他接着说:“都说公主吻青蛙,不知道公主吻了多少个青蛙才会遇见王子呢?我是最后一个吧?”

  他很自信,而她故意打击他:“你是第一个!”

  “啊?!”他睁大眼睛,不相信她说的话,“那你再亲我几口吧,我希望我是最后一个哦!小样!”他刮了她鼻子逗她。

  她被他说得羞红了脸,准备朝向他拍打,他眼疾手快,嬉笑边跑边躲闪:“哈。。。美女,别打啦,快跟我觅食去,”她追逐他而跑着。

  午饭完毕,已是晌午时分,可天不见阳光,天空阴着白茫茫的雾霭,像沉甸甸般的袋子兜着,似掉非掉的样子。零星的雪花还在慢悠悠地飘着,甚至随风悬浮在空中,仿佛在等待下一个世纪的来临。

  “一会去哪里啊?”孙蒽黎喝完汤,从窗台抽下纸巾擦一下嘴巴。

  “去采莲池!”她回答干脆。

  “怎么还去那啊?昨天不是去了么?”他神情诧异。

  “没逛完嘛,总想去那逛逛,这样的雪天采莲池一定很漂亮,走嘛,”她撒娇拉着他的手走出小吃店门,互相扶持小心翼翼地走在雪地上。

  他们经过采莲池,湖面上浮着一层白色粉末似的雪,柳叶偶然随风摇摆,雪自然随风漫天飞舞。柳树枝头上还残留堆积着一段一段的雪,像壁虎紧紧地趴着,生怕掉下来,可终究敌不过无情的风,一样雪飘落在土地上。湖后面的游廊以及宅院府邸都被雪像毯子毡落得服服帖帖,丝毫没有被风掀起来,只有颗颗雪粒随风扬起来。

  宅院除了工作人员和几名游人外,还有几名摄影师在院里拍摄,漫步之中留下诸多深深浅浅的脚印。于澜走的时候听见脚底下踩的嘎吱嘎吱响,顿觉兴奋:“看来昨天雪下得很大啊,你瞧,多厚呢!”她让孙蒽黎看一下踩过后的脚印,他弯下腰,同时她蹲下来,用手丈量尺寸,道:“看呐,”她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之间长距离,问他道:“厚吧?不亚于北方的雪了。”

  “嗯,我没去过北方,对雪的厚度没概念,”他挺起背起来,思量道:“昨天下一夜了,我看再也不会下暴雪了吧。”

  “也是哟,”于澜走到没有脚印的雪地,俯下身抓一把雪,猛然对他喊:“小黎,看雪!”

  “噢?”他刚才正思量发呆被于澜惊搅而未回过神来,猝不及防被雪扑打满身散落,眼镜被雪粘得糊一片。

  于澜看他狼狈相,一个人在那嘻嘻哈哈笑,他拿下眼镜将雪拂去,从衣兜里拿出眼镜布擦一擦,她见他没反应,埋头顾着擦眼镜,心想他一定觉得雪杖无聊,兴意阑珊地走到他身边。

  “你生气啦?”她微微弯下膝盖,俯下身抬头看他面无表情,爱理不理,这下她有点愧疚了。

  “对不起啦,刚才我是想逗你开心嘛,你真生气啦?”她纠着他的胳膊晃着他的身子撒娇道。

  他戴上眼镜,仍然面无表情看着她,突然嘿嘿笑,她被他的笑吓傻了,愣愣地看着他,趁她发愣瞬间,他马上从脚下抓起一把雪朝她打。

  “啊”突如其来的尖叫让她措手不及,眼睛和头发被他打得白糊糊的。

  “哈哈。。。你看看你,被我打成白花花胡子老头了!”他戏谑地往后退几步,她擦掉脸上的雪,微微睁开眼,她的脸由于被雪覆盖而憋得难受,一个劲儿喘着气呼吸,同时撒着火气道:“好啊,居然会装耍我,看我收拾你!”说着从脚下抓一把雪朝他跑着追,他正兴高采烈地蹦跶迅速地往前跑,避开她投来的雪,一直跑向游廊追逐,直到他跑不动停靠在游廊的墙上,累得气喘吁吁。她也趴在他胸口喘着气,说不出的快乐和兴奋,便用力捶他:“你真坏,把我累坏了。”

  他抬头向上喘着气,听到她撒娇便呵呵笑:“我要是不坏,你能这么开心吗?傻瓜!”

  他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她莫名感动而无言。

(九)比雪还冷
他们又回到汽车站候车室里睡了一夜,晚上气温很低,依旧零下一度,雪花没有昨日狂飙似的漫天纷飞,只是比白天雪下得稍大了一些。 

  次日清晨八时许,候车室广播突然扬起了刺耳而含糊的喇叭声:“尊敬的广大旅客,昨夜因道路上的雪被工作人员清扫干净,并且已经解封,今天十点准备发车,请广大旅客做好准备,谢谢。”

  广播话音刚落,所有的人纷纷都去售票厅买票。广播之前于澜和孙蒽黎还互相依靠呼呼睡着,当喇叭放出“咳咳”咳嗽声的时候,他们彼此从梦中惊醒,眼睛迷迷糊糊听着喇叭放着广播消息。

  孙蒽黎听到这消息,脑袋立马清醒差点跳起来,兴奋高涨,而于澜正睁开迷糊中朦胧而干涩的眼,颤巍巍地站起来扶着他的胳膊:“发生什么事啦?”

  “我们能走啦!十点发车!走,咱买票去!”孙蒽黎高兴而发疯似的对她喊着。

  “嗯,”于澜这时候脑袋装着一团浆糊似的点点头,眼皮还困得在不停地打架,理解本能反应顿时变得迟钝起来,孙蒽黎以为她也听到广播消息,没有多想。后来她不知是清醒了还是脑海灵光闪了一下遗忘原本的等待,拉住他的胳膊惊呼叫道:“啊?你刚才说什么?”

  “我们能走啦!十点发车!”孙蒽黎重复一遍,看着她的眼皮欲睡未睡的样子,便拍拍她的脸,“刚才你咋回事?还点头嗯一声,看你脸上很淡定,我以为你知道了呢!”

  “刚才我做梦了,大脑好累啊,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这个梦好怕呀,怎么做了这么半天,”她努力从梦中醒过来,双手捂在脸上假寐养神片刻,放下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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