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奸佞!给朕跪下-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墨儿方才,也是假哭,现在连掉眼泪都忘了。

尉迟正进门前,他们还戏谑,想着怎么去整一整这个迂腐尚书。谢临故意让墨儿去“喂”尉迟正葡萄,正是为了去看满脑子忠义、满肚子迂腐的尉迟正,那一副气得涨红了脸的憋屈样子。

没想到这家伙正经是真正经,竟正经到这个地步。

堂堂兵部尚书直接跪在地上,真是成何体统!

谢临挥退了三个侍妾,本来还似乎是在笑着的眼眸,冷了下来。他走到尉迟正面前,沙哑的声音皆是冷意,“尉迟大人这是做什么?堂堂兵部尚书跪在谢某面前,是要折煞谢某寿命的。谢某受不起,还请尉迟大人不要让人为难。”

他虽然说“受不起”,却毫无动作,显然根本没有让谢临起身之意。

尉迟正也无意起身,只是嘶声道:“谢临,你得圣眷隆恩,为何不感恩戴德?大人,谁都知道召将军回朝之令,究竟是谁发出的。大人想要对付将军之心,举朝皆知,大人想要装作不懂,却不能够了!”

谢临面无表情,只是一字一字重复道:“我想要对付侯铁铮之心?举朝皆知?”

尉迟正瞪大了眼睛,沉沉道:“……是。”

谢临看了看天,双手向后一负,虽不动如山,尉迟正却忽觉他满身缠绕着寂寞之意。

半晌,谢临方道:“你回去告诉侯铁铮,谢某并不想要他的性命,只要他交出兵马大权,”谢临看着尉迟正的眼,“我保他性命无忧!”

尉迟正一惊,定定看向谢临的眼睛,只觉对方的目光黑漆如深潭,所有的思想,从那双眼里,也许能看到算计,看到智慧,看到阴谋,看到深刻,唯独看不到对方的心。

对方的心究竟隐藏在哪里?

“下官……自会向大将军转达。”尉迟正咬了咬牙,“请大人准许下官一件事。”

谢临嘲笑。这尉迟正倒是会顺杆子往上爬。

“说。”

只听尉迟正缓缓道:“请大人,将前日里画的那幅写意之作,赠予下官。”

谢临没想到尉迟正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不禁怔住,一时没有回答。

尉迟正看他不答,以为他不答应,忙道:“那幅画作,下官一定保存起来,若受损半分,丞相可来质问,下官定万金赔付。”

信手而作的画,毫无意义的画,这尉迟正竟也想拿它当个宝来收藏?

谢临看着他,这尉迟正端正地跪着,背挺得笔直。

这家伙当过兵,还成为了副将,没想到如今弃武从文,还真想当一个画者不成?奇怪的一个人。

“你想要那破画,又有何不可?”谢临冷笑一声,“尉迟大人,给你就是!”

说着,谢临快步而出,唤下人把那画拿出来,谢临一手抄过,又走回来,一甩长袖,直接扔在尉迟正脚下。白色的宣纸上,登时沾满灰尘。

谢临冷道:“尉迟大人,你既然当它是宝,那就且接着。”

尉迟正双手将那副画捡起,颤颤地放在自己怀里,“谢大人。”

当日,尉迟正被谢临扫地出门,兵部尚书颜面尽失之事,尽传朝野。

遭窃的画

会宴上,谢临展示的信手胡来乱七八糟的画作,使得朝中众臣几乎皆认为,谢丞相胸无点墨,只怕当年那探花之名,也不知是从什么手段得来的。

谢临似乎也无动于衷,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全然不管,谣言却也越演越烈。

“人都有劣根性,”当墨儿对谢临全然不管的行径有所疑惑时,谢临这样说,“你家老爷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能力强官职高权力大,别人自然嫉妒。”谢临摇头晃脑地说,“勿怪,勿怪。”

言语之间,竟似颇为自得。

墨儿便撅着嘴,“什么‘老’爷,你很老了么?”

谢临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连与人争斗之心都没有了,能不算老么?别的大臣这个岁数的,几个孩子都有了。

看着他们抱着孩子活蹦乱跳一脸温馨的样子,怎么能不嫉妒?别人嫉妒他手中的权势,他只不过嫉妒的另外一点罢了。

说话间,却见门外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爷,宫里来了人,请您进宫去,”他四处看了看,小声地说:“听出宫来的公公说,陛下似乎心情不大好,让您赶紧去。”

XXX

当谢临向陛下躬身叩礼的时候,明重谋正负手向天,御书房的纸啊笔啊墨啊砚台啊,掉得哪里都是。

那黑漆漆的碎片,还有龙纹痕迹,那是筑阳小国送来的贡品,还有那青瓷瓶,龙云釉彩的,也碎成了渣渣,那是定窑出的珍品,几年也弄不出一个的玩意儿。往日里,明重谋对这些东西宝贝得很,有的连谢临都碰不得。

这会倒全成渣了。陛下竟也不觉得可惜?

太监总管赖昌一路上一直啰嗦,用各种形容词形容皇帝暴怒,盛怒,龙颜大怒,奴才们很怕,非常怕,特别怕,怕得直哆嗦。

谢临初听的时候,还觉得赖昌未免言过其实,此时一见,不禁有点傻了眼,这御书房几乎已经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他好不容易找了几处空隙,一点一点迈了过来,但又觉得此路途实在艰难,只得在离着圣上还很远的地方,就躬身行礼,心说陛下有事,我们说几句话,也就完了。

不想谢临“万岁”两个字刚一出口,明重谋便猛地回身,两眼一寒,便龙行虎步向他迈了过来。地上还有砚台瓷瓶的碎渣呢,他瞅也不瞅,直接踩了过来,只听得“咔嚓、咔嚓”几声,连谢临都替他脚疼。

于是他不禁脱口直呼:“请陛下小心脚下!”

就这几个字的功夫,明重谋已经踏着满地碎渣,直接站在他面前,一对龙靴在一处碎渣缝隙处站定。他定定地看向谢临,轻哼道:“原来谢丞相,也会关心朕。”

他说的话声音十分低,谢临没听到,所以微微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也会出现在向来冷静自持的谢丞相脸上?

当真不可思议。

明重谋想着,忍不住伸出手,想抚他的眉,却听谢临道:“听陛下似乎急寻臣进宫,不知究竟是何事?”这一打断,明重谋的动作顿住,回过神来,他暗暗放下手,沉声道:“朕听说,你赠了那副画给尉迟正?”

谢临不知他此问用意何在,只点了点头,“是。”

“你还将尉迟正扫地出门?”

“是。”

“……那时候,尉迟正向你下跪?”

兵部尚书向丞相下跪,虽然丞相比尚书官职高,但此事仍然可大可小。

但无论如何,此事皆瞒不了陛下,而且也不必要。

于是谢临亦道:“是。”

明重谋看着他似乎死不悔改的样子,忍不住心中有气,“朝中本来对你的争议就够多了,你也不知道收敛一点,”他一指地上一摊被扫在地上的奏折,“你看,这些就是参你的奏折,一本接着一本,通通摆在朕的御书房里,”明重谋狠狠地皱起眉毛,“朕天天看这些,简直不胜其扰,一打开,全都是参你的。”

“谢临,你少折腾一点,位置也就更稳几年,”他看着谢临,重重一哼,他手拍了拍谢临的肩,手下的触感十分清瘦,令他忍不住说话也柔和起来,“你是朕的老师,朕的监国,朕的丞相,朕的左膀右臂,朕还需要你。”

现今还需要,那就是说,总有不需要的那一天。

谢临如醍醐灌顶,倏地悟了,“臣懂得,臣自然不会做令陛下为难之事。”

明重谋点了点头,忽然道:“那幅画,你真给了尉迟正?”

这还有假?

谢临于是点头。

“……谢临,你实话告诉朕,那幅画,你是否真的想要涂成全黑?”

谢临想了想,“陛下何必知道?那画既然赠了人,那就是那个人的,与臣自然已全无关系,是与不是,又有什么打紧?”

“朕可以不问,但只要谢卿给朕再做上一幅意境全然一样的画。”

谢临失笑,“陛下,您不觉得您有些强人所难了么?画本就为画,全凭一时心意,过了那时再去回味,也画不出来第二幅了。陛下已习过画,想必这点道理,也是懂得的。”

明重谋沉思半晌,方道:“那看来,你那幅画果然并非无意而做,当初朕也以为你信手胡作的,但听你方才一说,这画果然并不是随意所做,朝中谣言,果然是谣言。”

当时,明重谋亦见那那勾勒之处,尚有留白未涂成黑的部分,提笔转折压笔有力,若说谢临随意所做,他也是不信的。今日一听,果然如此。

谢临一诧,忽觉露馅,刚亲政的皇帝陛下,已经全然有了自己的判断力,这是好事,亦是大大的坏事。

前日里,谢临教习明重谋用工笔,以清戾气,急躁之气,所谓修身养性,而自己在家,也不参加宴会,却画那写意之作。当日明重谋一怒,令谢临带着画赶紧过来“献丑”,谢临便知不妙。当日糊弄了过去,今日却躲不掉了。

“谢卿曾让朕习工笔,却回家做那写意之作,同是修身养性,却大有不同,”明重谋挑了挑眉,“朕的老师,朕想问你这是何意?”

厚此薄彼,谢临你双重标准,朕看你今日怎么解!

“其实臣……”谢临叹了口气,慢慢地说,“臣很少用写意的笔法作画。”

明重谋一怔,又听谢临道:“臣作画,从来都用工笔,写意之作,只作过两幅。”

“一幅曾送给先帝。”

“而另一幅,就是这幅了。”

明重谋抓住重点,“第一幅画赠给先帝了?朕怎地从未见过?”

谢临恭恭敬敬地说:“只因臣画此作时,是敬显二年终时,先帝驾崩时,那画也跟着成了殉葬品,随先帝于地下,陛下并未见过,也很正常。”

先帝当皇帝,也就只那两年的功夫,敬显二年终再不久,就先帝驾崩西去,难怪此画明重谋尚未见过。

这画如今不止尉迟正有,连先帝都有。

明重谋想到这里,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滋味。

“臣写意笔法生疏至极,自然不敢教给陛下,陛下如想学,倒不如请一些精通此道的画中国手来,自比臣画技高超上百倍。”

画中国手?

可惜画中国手不懂治国之计,安邦之道,要他们何用?

当今陛下也不知为何,心中忽有疲惫之感,“若让谢卿再画上第三幅写意之作呢?”

谢临怔了一怔,垂下眼眸,“陛下,臣只好答,臣技法生疏,画不出来,请陛下不要为难臣。”

明重谋看着他那一副似有歉意实则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一股莫名的气登时窜了上来,直接噎在喉咙里。

他挥退了谢丞相,又砸起御书房的珍奇异宝玩。

在门外站着的赖昌,见谢大人从里面出来,擦了擦汗,“怎么样?”

谢临露出奇怪的笑容,“伴君如伴虎,赖昌大人实在辛苦,臣失敬了。”

赖昌一诧,谢临又说:“请赖昌大人一定要注意陛下的脚。”

注意陛下的脚?

赖昌正觉奇怪,谢临已抱拳,不管不顾地走了。

赖昌一见丞相大人撇下自己,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御书房,刚进两步,就见一个翡翠玉瓶从门里飞了出来,“啪”地直接碎成两半,还不等心痛,就听陛下怒声道:“好个谢临,朕让你给朕作画,那是恩宠,真是不知好歹!”随着这几个字,又一个稀世奇珍碎成两半。

赖昌心叫坏菜,本以为陛下见到他还算信任的丞相大人,能稍微平息一下怒火,没想到这怒火似乎还被撩得更旺了。回想谢临方临走时的神态,虽然古怪,但其实颇有深意,总结起来,大约应了四个字——

幸、灾、乐、祸。

赖昌只得无奈叹息,心说以后定不能再让谢大人和陛下独处了。倏地眼尖见陛下一脚踏在碎渣上,太监总管不禁大惊失色,“陛下,小心你的脚——”

第二天早朝时,众臣忽然得了两个信儿。

第一个,皇帝陛下脚丫子受伤,今日早朝休。

第二个,兵部尚书尉迟正家中失窃。盗贼不为财不为利,就偷了一样东西。

尉迟正在书房中装裱起来的画。

据尉迟正所说,画上三分白,剩下全是墨,正是谢临前几天的所谓“写意”之作。说话间,尉迟正算得上英俊的脸上,满是失望着急之色。

众臣不禁奇怪。

这尉迟正莫不是真把那副破画当成个宝了吧?

我掐死你

今日早朝休,大殿们众臣也不知是高兴,还是该垂头丧气,谢临也巴不得再回家扑睡一个懒觉,于是也不和众臣招呼,直接扭头就走。

这位丞相大人,也不知是真艰苦朴素,还是假艰苦朴素,从来不坐轿子,锻炼得两条腿飞快而行,让后面的兵部尚书尉迟正大人,好一阵猛追。练武的还比不过这文弱书生?

尉迟大人不服气,一个箭步,惊世骇俗的轻功直接在大街上施展开,谢临只觉身边一阵清风而过,面前就多了一个人。

幸而这是清晨,街上的人还不算多,否则只怕就要见到满地惊讶地瞪掉了的眼珠子。

“尉迟大人,你挡着我的路了。”谢丞相果然镇定自若,这一个惊吓,也没让他清清秀秀的眉毛动上那么两下。

“谢大人,”尉迟正叹了口气,“下官乃是为请罪而来。”

“哦?”谢临终于有所动容,看着尉迟正似乎还真颇为愧疚的面孔,眼底露出一点兴味的神色来。

尉迟正似乎并未发觉,只是叹道:“丞相大人前日里曾赠予下官的画作,下官装裱以后,恭恭敬敬地挂在敝舍书房墙壁上,望时时刻刻见之冥思,今晨早朝前,下官又到了书房中,想再看一下那幅画作,却未想到,此画竟不翼而飞。下官翻遍书房各处,也寻之不到,特此向丞相大人请罪。”

“这有什么好请罪的?”谢临诧异,“谢某把画赠予你,那画便是你的,你怎么处理,还须我来过问?实在奇怪。”说着,谢临当先一步,直接绕过尉迟正,便要离行而去。

尉迟正见状急了,追上去与其并行,道:“自然是要请罪,丞相大人赠下官的画,下官却未好好保管,丢失罪责,自当要向大人领罪,大人要责罚,也无可厚非。更何况……”

“更何况?”谢临微微侧头看过来,白昼分明的眼眸微微眯起。

尉迟正本来睁着眼睛看过去,此时却不禁像是被什么刺痛了双眼似的,扭过头来,停下脚步,“丞相大人,请附耳过来。”

谢临冷哼一声,走回到他身旁,“说吧。”

“下官还有一事,”尉迟正凑过去,轻轻吐息,窃声道,“昨日和大将军已言,大将军已有回话。”

“我侯铁铮沙场官场,何处未见识过,我披上战甲的时候,他还没生出来呢,竟要受那乳臭未干的小子威胁?”当日尉迟正向侯铁铮表达,谢临欲让他释兵权之意,侯铁铮如此冷笑说道,“你且回去告诉他,侯铁铮只愿战死沙场,释兵权还是上断头台,除了当今陛下,还轮不到他来插嘴!”

侯铁铮的话激烈非常,尉迟正将话改得稍婉转了些,但依然十分难以入耳。

谢临笑了。

笑中涵义颇深,丞相大人一笑,当真闪瞎了眼,尉迟正暗叫不好,却听谢临缓缓道:“想要战死沙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的女儿如今是功臣,他亦是功臣,若想明哲保身,自当急流勇退,这才是真智者。”谢临望了望天色,摇了摇头,“难怪夷国打了这么久也打不下来,此等愚人,不提也罢。”

说罢,谢临不管不顾,扭头便要走。

“愚人”两个字,刺痛了尉迟正的耳膜。一听他辱及自己的前上司,尉迟正怎能忍得了?他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大喝一声:“谢临休走!”

这尉迟正身长八尺,这一声怒斥,令几个零星路人一听“谢临”两字,忙扭头往这边看过来,窃窃私语。

尉迟正似乎还嫌不够彰显,又怒斥一声:“我不管你是丞相,还是什么厉害人物,今日不在此说个清楚,你就别想着离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