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不过一张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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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敏想泡亮叔吗？”孙洁呆了一下，然后问道。
　　“是啊！亮叔的老婆还为了张小敏和亮叔吵了一架呢！你不知道张小敏很过分的！老是穿着睡衣跑到亮叔面前跟亮叔说话，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检点点！没什么长相还这么骚，要是有长相ＭＤ那还得了！”王婷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白着张小敏，似乎和她有什么仇！
　　“对了她要是问你们借钱不要给哦！”王婷说完又补了一句。
　　“为什么啊？”孙洁疑惑的问。手中转着开单的笔玩。
　　“我其实只不过比你们早来半个月而已！我来了没十天她就向我借钱，说牙齿疼啊！我那天是看她捂着嘴，就以为她真的牙齿疼了！就借钱给她了！谁知道ＴＭＤ的借我一百块钱做了个方便面头回来！难看死了！”王婷边说边指着张小敏的卷发。




老鼠与人性。

职场从来都是无情的，人踩着人往上爬的！
　　方便面头？我和孙洁都笑倒了。听过无数形容卷发难看的，今天倒是听了个新鲜词。年轻人的思想就是不一样啊！
　　“不要聚在一起，还不都去跟客！王婷你还不回收银台！”一道尖音过来，我抬起头一看，是一个一脸精明的女子，正严厉的瞪着我们。
　　我们立即一哄而散，各自回了各自的专柜。这个女的是采购员，叫陈笑洁。据说老板很重视她，所有卖场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给她管理。但是这里除了老板，最大的还是周亮！因为周亮可不止是总管，他还管财务，做会计。总之除了老板驾道，他最大！
　　又是无聊，大概是因为才刚过晚饭时间，顾客并不多。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顾客倒是越来越多！
　　一晚上口水都说干了，好不容易卖了些贵衣服出去。我注意到对面男装区有个高个子老员工一晚上似乎卖了不少衣服出去。想要过去跟她说话，问问她叫什么名字，但是那个女的却直接斜视我然后一脸瞧不起人的样子，直接越过我，去跟客了！
　　我不由一呆，然后看着她的背影发楞。
　　“别理她！她就是那个刁样！”身后有道声音，柔柔弱弱的。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顶多到我胸部的超小个子的女生一脸平静的含笑道。
　　原来是管裤装的谢云。因为她没有住宿舍，在外面和男朋友一起住。所以我接触的并不多，只是知道她的名字而已。和我一样也是T市人，和我差不多大，但是看上去像初中生。大概是因为个子的原因吧！看上去很是娇小玲珑。
　　“潘芳啊！老板很重视她的！她很会拍马屁的，老板个子矮，喜欢个子高的！”谢云解释道。
　　“哦，难怪不理人！”不理就不理！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我看着对顾客笑的一脸谄媚的潘芳，决定以后远离这个人！
　　“陈笑洁过来了，别说话了！”我的话音刚落，谢云突然一拉我的手，压低声音说道，然后小跑回裤装专柜处。
　　“现在没什么客人，大家过来帮忙！来新货了！”陈笑洁从办公室走到卖场，手里还拖着一个大包。看上去像整袋子的衣服。然后将袋子扔在地板上，转身离去。
　　整个卖场一片安静，我和孙洁都看着对方，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啊！”突然的，李依依发出一声悲叹。肥胖的脸上满是不甘。
　　“要死啊！又要钉防盗扣了！”王婷一脸郁闷的从收银台走了过来，愤愤不平的见手机塞进口袋里。
　　“孙洁过来，我教你钉防盗扣！”马林走过来，对孙洁招手道。
　　“恩”孙洁走了过去。
　　大家聚集在一块，仅仅只剩我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林金子过来，我教你钉！”谢云站起身子朝我喊道。
　　“恩，好！”我不由对谢云感激的一笑，然后大步走过去。却正迎上马林对我狠狠一瞪的目光。心，不由对马林警觉起来。她为什么老是对我有敌意？
　　终于学会了钉防盗扣，忙碌了整整一晚上。到了十点钟的时候我以为要下班的时候，这才突然想起，今天是中班！要到十一点才下班！
　　“啊！有老鼠啊！”马林的声音突然响起！整个卖场有那么一刹那的安静！
　　“王婷，李依依过来打老鼠啊！”马林又喊。
　　王婷和李依依立刻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我和孙洁对看了一眼，这才起身走了过去。只见马林举着一把扫把，一脸恐惧的看着不远处的地板。我顺着王婷指着的手看过去，只见一只肥胖的老鼠在地板上正贼头贼脑的跑来跑去。
　　“啊！跑过来了！”李依依突然惊慌的大叫起来，脸色惨白。手脚胡乱的挥舞着。
　　我一看，连忙接过马林手上的扫把一扫把劈的向老鼠一扫把下去！老鼠一下子被打出了血！我吓了一跳，心有点软了。它只是一个无辜的跑进卖场的老鼠而已。于是我赶紧从李依依手上拿过另外一把扫把，夹着没有死的老鼠，丢进垃圾桶。丢的时候我还犹豫了一下，但是最终我想到了垃圾桶，它应该能逃掉吧！
　　不过她们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不过是一只老鼠而已！我小时候在乡下见多了，还曾经用手抓过老鼠呢！
　　“哇！林金子你好厉害啊！”马林叫了起来，我回头一看，只觉得马林的脸上与目光中已经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怪异敌意了。心不由一松，开心笑了起来。有了一丝欣慰。和同事能搞好关系，当然是我乐见的！
　　“啊！还有一只小老鼠！”待我和李依依将老鼠倒到了垃圾场后，一上楼。便听见张小敏夸张的叫声。
　　我赶紧过去一看，却见周亮站在一旁对谢云吩咐道。
　　“拿一个凳子过来！”
　　我们不由都疑惑的看着周亮，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一个凳子。
　　谢云搬出来一个木凳子出来。递给周亮，目光中也有几丝疑惑。
　　接下来周亮的举动让我大吃一惊！只见周亮一脚踩住小老鼠，然后用凳子腿一根一根的压断小老鼠的每一条腿！
　　小老鼠凄厉的叫着，声音中满是绝望。周亮却一脸平静。我一下子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只觉的眼前的男人是一个披着华丽人皮的鬼，而不是一个人！
　　小老鼠的血流在地板上，鲜红刺目。我终究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
　　“你还是直接弄死它吧！”给它一个痛快死，何必这样弄断它的四条腿，让它叫的如此凄惨。而且没有了腿，它想跑也跑不了，即使活下来，它也跑不了！难道动物的生命就如此不值得珍惜与脆弱吗？这个世界还真是可笑的弱肉强食！人，有时候不是连畜生都不如吗？所谓的高贵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美丽称号！
　　“不是的！就是要让它这样叫！这样别的老鼠以后才不敢来了！”周亮环视了一眼大家，然后对我温和的笑了笑，接着说了一段让我心里发毛的话。
　　我沉默了。那一刻，看着周亮的离去的背影，我一下子觉的这个人好恐怖，心好阴暗。是不是外面的人都如此残忍无情？而我是不是太天真？
　　“好残忍！”李依依看着地上的一直在凄厉的叫的老鼠，不忍的心道。
　　孙洁的眉毛皱的很厉害，扭过头不去看地上。王婷在一旁脸色也很差，一副要呕吐的样子。马林的神色很冷，环着胸一言不发。张小敏的脸色几番变化，最后归于平静。只是谢云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亮叔这是杀鸡给猴看”话中显然还有话！
　　一群人惟独潘芳一个人远远在立在一旁，什么话都没有说过。甚至看都没看一眼。仿佛老鼠的叫声她没有听到一样。
　　人群散去，继续钉防盗扣，老鼠在地上凄厉的叫着。
　　马林又开始讲黄色笑话，眉飞色舞的。王婷在一旁笑的几乎岔气，李依依时不时也插着嘴说笑。谢云在一旁沉默着，孙洁一直安静的钉防盗扣，反常的没有嬉闹。潘芳在一旁狂拍张小敏马屁，张小敏面无表情的，似乎不怎么开心。眼睛一直在我身上打转。
　　周亮与陈笑洁在不远处的打包处在说着什么，周亮的眼睛时不时落在我身上，万分暧昧的。
　　而我只是盯着地上的老鼠发呆，耳边听着老鼠的惨叫。手上重复的钉着防盗扣，然后看着欢笑的人群，心，一阵悲叹。职场，职场！人性何在？
　　为何我明明是刚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今夜却觉的有点累了。开始想起欧俊，想起我们曾经初恋的单纯？
　　真的是物事人已非昨了。原来这个世界最残忍的，不是曲终人散，而是物事人非。我们无能为力留住时光飞逝。
　　小老鼠最终死了，我是在第二天早上看到它的。它安静的躺在地板上，身体已经僵硬了，四条折断了的小腿无力的摊在地上，一旁的血已经干枯。
　　听说，听说它叫了一夜。
　　人，是不是也如此的为了生存而挣扎？




憋屈。

第三天是早班，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昨天一整天余馨蓝都没有来，想来已经走了吧！
　　唉，职场本来就是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有走的就有来的。听说还有两个新人要过来。但是并没有看见人影！
　　起来的时候是七点钟，我和孙洁以为半个小时应该时间充足，但是当我们刷完牙，洗好脸，缓慢的去楼下吃东
　　西的时候，这才发现还只剩几分钟就要打卡上班了。我赶紧慌乱的扒了几口早点，但是时间真的已经不够了。
　　那份早点我只吃了一小半，就被无情的扔了。
　　匆忙的打了卡，在办公室喝了一杯水，我才去了专柜开始上班。但是非常显然早上七点半是不大可能有顾客来
　　买服装的！
　　我站在专柜处打着瞌睡，昨夜零点以后才睡的，今天又起的早。实在是有些困。
　　“林金子今天要拖地啦！别睡拉！”王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睁开眼一看，孙洁手里已经拿着拖把了，王婷递给我另外一把拖把。
　　“先去打水了！”王婷把我们带到放拖把的地方，提起一个标有裤装区的桶，接着道。
　　“你是女装区的就拿女装区的桶！你是特价的就拿特价区的！”王婷的笑看起来很甜，但是马林却老说她有胸
　　无脑，就是一个花瓶。
　　提了水，洒湿了地板，开始拖地。我这才觉的卖场其实很大，拖起来真是万分辛苦。累到腰都酸了，终于是把
　　地都拖完了。洗好了拖把，放回了原处。顾客多了起来，我又赶紧回到柜台开始开单。
　　今天的女客比较少，来的都是一些男客，本来我是不想开潘芳那一区的单的，因为她知道的话会说我抢她的单
　　！但是男顾客叫到了我，我不得不去了。
　　硬着头皮，带着笑容走过去，我职业性的道。
　　“请问是需要开单吗？”突然看见镜子着带笑的自己，我觉的自己有点像卖笑的。
　　“这个有加大号的吗？”中年的男顾客询问道。眼神在我脸上扫来扫去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觉的好象有点色眯
　　眯的感觉。
　　“我帮您看一下！”我拿过他手上的衣服，对了一下子样式，然后开始翻开码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加大码。
　　“这个就是加大码的，您可以试一下！试衣间在那边！”我又笑道，手扬起来指了一下不远处的试衣间。心底
　　只希望赶快将这衣服卖出去。对这名男客人的眼神，我实在有点感冒。
　　“那我试一下吧！”男人的眼睛在我胸部上扫了一下，然后拿过我手上的衣服，大步走向试衣间。
　　我赶紧跟了上去，但是那男人却在试衣间门口停下了，对着我暧昧的笑道。
　　“我是男人怕什么，就在这外面试了！”说完就一把脱了衣服，露出有几丝浮肿的胸膛肉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心里是鄙夷的，暗骂道！有病啊！都到了试衣间门口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脱！
　　“小姐你看好看吗？”男顾客穿上了衣服，站在了镜子面前，照来照去的问我。眼神却依旧停在我的胸上。
　　“……”我沉默了，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难看死了！还有脸问我好看吗！
　　男人见我没回答，只是笑。又道。
　　“这个是黑色的，那边好象还有个紫色的吧！穿紫色的会不会好看一些？小姐你帮我把拿个紫色的加大码的过
　　来，我试一下！”男人对着镜子又是弄头发又是弄衣服的。看上去对自己的身材与长相好象很自信！这实在有
　　够让人吐血的！这人长的绝对可以称的上猪八戒的弟弟，猪九戒！一个朝天鼻子，满脸的麻子，又留着恶心的
　　小翘八字胡，一双绿豆眼老是转来转去的，看着就讨厌！
　　“好，请你稍等一下！”我走过去，拿来一件同款式的紫色衣服递给男人。但男人却趁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的摸了一下我的手。我的脸色顿时一僵，赶紧一缩。心底万分的不舒服！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男人！
　　低着头白了一眼男人，男人却已经又当着我的面脱了衣服，穿上紫色的衣服。然后一脸笑容的问道。
　　“小姐好看吗？你说这紫色的会不会穿的好看些？”
　　“恩！”我勉强答道，心中万分不甘愿。好看什么啊！长这样穿什么都不好看了！
　　“那开单吧！”男人在对着镜子照了大约好几分钟后，终于开了尊口决定买了！
　　我立即松了一口气，拿过衣服，给他开了单。
　　男顾客在拿了衣服后，终于离去。我彻底的松气了，这才觉的这工作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难怪余馨蓝
　　当时说了一句这工作就是陪笑还得受气的工作！
　　“林金子！顾客问你好看不好看！你应该无论好看不好看都回答好看！即使再难看也要回答好看！”身后传来
　　张小敏的尖嗓门。
　　我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哦了一声，算是回答！明明很难看，实在很难叫我说好看！我这个人不会假！是怎
　　样就怎样！
　　“听到没有！”我的态度显然让张小敏有几分扫了面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提高声音又道！
　　“听到了！”我稍微提高了声音，但明显的还是有气无力的！
　　“好了去跟客！”张小敏的脸色很严厉，似乎我欠了她八百完，说完就踩着高跟鞋很响的转身走了。但是我发
　　现她穿了高跟鞋还没到我肩膀！
　　接着一上午，又是来了好多男顾客。其中有几个让人特别生气的，那一群男人是过来买泳裤的。竟然问我泳裤
　　可以试穿吗？还说什么，小姐我带你去游泳好吗？你以后都不用卖衣服了。
　　然后又是一个男顾客跑到内衣区指着一件内衣说，小姐你要穿这件，这所有的我都买给你！
　　终于受不了，我愤怒的朝着那个男人大吼！
　　“滚！”整个卖场都安静了下来。陈笑洁一下子就走了过来，狠狠的骂道！
　　“还不道歉！”目光中满是不满意！
　　我咬着牙，没吭声！心中气的要命，手都发抖了！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我道歉！
　　“快点道歉！你这样大声吼很没有一个营业员该有的素质！”陈笑洁边指责我，边向那位男顾客道歉！
　　“对不起！”手握紧了又松，最终我还是不甘不愿的道了歉！
　　“哼！给脸不要脸！”男顾客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走了。
　　我不由更气，但是却无能为力的什么也不能说。
　　“顾客是上帝！林金子你不想做就可以给我滚！”客人一走，陈笑洁就狠狠的批评我。然后说了无数难听的话
　　！什么上班不要穿裙子，想给人看光吗？
　　心里万分憋屈，我咬着牙没吭声。心里好堵，堵的万分难受。这简直不是卖衣服，而是受人气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