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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医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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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替,所以目前厨房掌勺的只有一位。而主子的饭食都是由主厨所做,下人的饭食皆是由他助手所做。心念及此,柳倾歌便搁下碗筷,示意自己不吃了。然后掀开锦被,由着汀风服侍着穿好衣衫,套上鞋站起身来。

浣月有些诧异,正在收拾碗筷的手也不由得停了下来:“小姐为何不好好儿在床上将息?大少爷临走前叮嘱小姐还是要多休息养养才是。”

柳倾歌没有解释,只是将那托盘端在手里,微垂了眼皮儿,不疾不徐的往外走。她是个哑巴,无法与人沟通,虽然大部分时间一念及此事就觉得心头黯然,但是换个角度来看,倒也是省了许多口舌是非,约莫算是因祸得福罢。浣月见此情景儿知晓是这位小姐只怕要亲自去厨房还托盘,也不敢违拗,只得开口嘱咐道:“小姐当心些,慢点走。”

汀风有些不放心,见柳倾歌已经走远,便悄悄儿向浣月道:“咱们要不要跟去?”

“小姐此时前去厨房,约莫是准备看看哪位厨子粗心大意做了鱼汤罢,”浣月道,“小姐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不去的好。”

“说的是。”汀风觉得她说的也有理,便不再多言,自顾自叠被去了。

这里柳倾歌端着托盘来到了厨房,此时已经过了早饭的点儿,但是离午饭点儿还很远,所以厨房的人基本上都在一边择菜一边聊些有的没的。里面倒也干净整洁,处处收拾的挺妥当,那厨房总管一见柳倾歌亲自来了,当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匆匆扫了一眼她手中端着的托盘,便连忙硬着头皮面带讨好的笑意:“小姐怎么亲自来了?是今儿个的饭菜有问题么?——张大厨,你来!”

“……”那个姓张不知道名什么的中年大厨很快便蹭了过来,哭丧个脸道,“小姐,总管。”

柳倾歌见托盘搁下,目光微微现出些不易察觉的厉色,她只是待在原地,静静的瞅着那厨房总管。

厨房总管心下明晓这位小姐虽不是柳府货真价实的小姐,但是却备受柳老爷和柳大少爷疼爱,自是怠慢不得,于是便冲那张大厨一阵吹胡子瞪眼睛,喝道:“你是怎么搞的?做的饭菜不合小姐口味,若是让老爷和少爷知道了,你这个月工钱就别想要了!”

那张大厨一听到“工钱”二字,就像是点在了自己的死穴上一般,连忙开口辩解道:“小姐,总管,小的……小的今日忙于做鲫鱼汤,所以就疏忽了……还望小姐责罚!”

那厨房总管一听到鲫鱼汤,脸上神色闪了闪,只得走过来代张大厨求情:“小姐,那老张素来也是个妥帖人,今日之疏忽实在是确有可原,还请小姐不要苛责于他。以后若再有此事,我第一个就不饶他!”

柳倾歌走至那搁着梅花瓮的桌子边,伸出手接了盖子,顿觉一股鱼味儿扑面而来,那汤汁熬得甚好。不过她素来不喜吃鱼,于是就将盖子合上。转过身来,她一双眸子望向总管,口形发出了一个字:谁?

总管看了几遍才看清,心中惴惴,不知柳倾歌问的究竟是谁让做的这道汤,还是谁要喝这道汤。不管了,反正这事儿和他无关,他便道:“这鲫鱼汤是三少爷吩咐厨房做的,他……他说小的做好之后,他就将其带出去,不……不知道是带给谁喝……”

——果然是三哥?!

               

作者有话要说:

☆、生意

柳倾歌收拾了一下心绪,便走出了厨房。她正准备蹑手蹑脚的溜回自己的闺房,刚走至一曲径通幽的游廊处,就看到一身绀青色长袍的柳祁潇迎面走来。在他身旁,还有敛去坏笑、一脸正儿八经的柳祁泽。他们二人边走边谈,似乎在说着什么要事,面上皆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想必是他俩刚送走云初阳,然后又返回院内……哇呀,不好!若是柳大哥哥见到自己不好好儿在床上躺着休息而是在府内东奔西跑,肯定又要生气了。为了避免同他打照面,柳倾歌急中生智,飞速闪避在一旁的藤萝架下,手指扒着那直立的竹竿,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张脸来窥察动静。

柳祁泽边走边道,声音已经距离柳倾歌藏身之地很近了:“大哥,这次乡下庄子旱灾严重,极为影响我们的原产粮食材料供应。眼下冬至将近,若是不将这个问题解决的话,只怕我们设在青城的柳清居饭庄会大大亏损一把。云府手下的几个庄子,这次受灾也极为严重。……方才云初阳那老小子名为探望倾歌,实则就是来探我们口风,想从我们这里寻找可以扭转颓势的计策。”

柳祁潇静默了会儿,清冷的目光流转,唇角勾起一抹讥诮之意:“眼下那庄子是指望不上,若是从外地运来粮食果蔬之物,怕还要等一个月不止。如果再赶上大雪,道路堵塞,运途艰险,那就更花时间。府上囤积的仓库尚可还支撑不到半月的时间,为今之时,我们必须要提前考虑好接下来饭庄应该如何做才是。”

“那大哥可有好法子?”柳祁泽紧接着问道。

“暂无。”柳祁潇波澜不惊的道,清泠眸光闪动,凤目里丝毫未泄露任何的心绪来。

柳祁泽无意识的“哦”了一声,随即便道:“那我就先去仓库里清点一下余粮存货罢。”

“不急,先等一下,”柳祁潇微垂了眸子,清咳了一声,道,“待会儿为兄喊上柳管家,咱们三人一道去。”

“哦?大哥还准备干什么去?”柳祁泽又恢复了以往的坏笑,一双桃花眼眯得愈发不怀好意,开口追问道。

柳祁潇没理他,只是负手自顾自的往柳倾歌的院子里行去。柳祁泽一见,便知道他不放心,要去柳倾歌那儿瞅瞅,看那丫头的病好些没有。心下不由得一叹:这个大哥,天生就是操心的命。收回思绪,他目视着柳祁潇走远之后,便提步返回到自己的住处去了。

柳倾歌一下子着了忙,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若是柳大哥哥去了本小姐的庭院,一扫眼发现没人,肯定要板着那张冰山脸把本小姐训得体无完肤!——不行,现在就算返回屋里也来不及了,但是也不能就待在这里干耗着。所以,本着“从来处来,从去处去”的行为准则,柳倾歌立即重新猫着腰溜回了厨房。

等到柳祁潇面色不善的从柳倾歌的闺房走至厨房,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一道玲珑纤瘦的身影正在灶台那边忙活,摒退了全部的下人,手里拿着蒲扇在煽火,上面煮着一个大炖盅,却见有袅袅香气从那微微震动的盖里传来。不过柳祁潇素来研习医术,稍微一闻,就知道这里面有饴糖①等物。他并未开口,只是看着那丫头忙活,静静而立,秀挺的身影在门边逐渐清晰。

柳倾歌把水烧沸,就开始煮豉,待得其三沸之后,随即去滓,将饴糖倒进炖盅里。此刻,她见饴糖味出,已经煮化,便将干姜倒入滚汤里②。

等到那炖盅之物已经煮的差不多之后,柳祁潇才淡淡出声:“若是咳嗽,嗓子不舒服,大可叫下人去煮就好,何必自己又冒着风跑来?”

柳倾歌此时早知柳祁潇站在自己身后门处的暗影里,但是又不得不佯作刚刚发现,惊慌的回头,把那蒲扇也给掉在了地上。她咬着下嘴唇,又重新回身,将那炖盅端下来,倒出一碗浓稠的汤药,端着它走到柳祁潇面前,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发出了“哥哥”的口型。

柳祁潇一挑眉,接过那碗:“怎么?你是做给为兄喝的?”

柳倾歌连连点头。

——这丫头心倒细。昨晚他解下外衫给这丫头披了,一路受了寒风,回到府内便感到喉咙有些微痒,时不时的嗽了几声,没想到倒被这丫头发现了。他修长的手端着碗,那微烫的触感像一股暖流般,似一直流入了他的心底。饴糖甜蜜蜜的味道逐渐在这凉凉的空气里蔓延开来,那丝香气淡烟萦绕在他周围,使得在那一刹那间,眼前那个娇俏丫头的脸有些模糊不清,他只能看得到,那双扑闪着期待之意的大眼睛。

柳祁潇喝完,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方青白色的帕子拭了拭唇,将碗搁在身旁的桌子上,没什么表情的淡然开口:“以后不必你这么费心。天还寒着,你又穿得这样单薄,还不快回你房间里去?”

柳倾歌见此情景,知道自己暂时没事儿了,心头不由得乐开了花儿,立即顺水推舟的点了点头,优哉游哉的迈开脚步离开厨房。

她刚走,柳祁潇的面容之上便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淡微笑,如昙花一现般难得。他走至那搁着炖盅的桌子旁,将蒲扇拾了起来,放置其上。他的眸间一片水纹漾开来,手指下意识的抚上了那炖盅,只见里头还剩了一些汤药。这眼见得就入了冬,温度骤降,人稍一不注意会有个头疼脑热的。尤其是那种富家公子小姐,老爷贵妇,更是如此。如果将药膳、果膳之类的东西煲好给他们食用,既好吃又补身子,真可谓产生一举两得之功效呢……

——嗳……等等!药膳果膳?!柳祁潇面色一凝,心中微凛,眼前顿时一亮。

没错,就是药膳、果膳。这两种食物所需粮食不多,至于那些干果、百果等物,仓库里囤积的还有。这些不属于那种传统正餐美食,但是确实可以解燃眉之急。将医理同食物相结合,将饮食同养生放在一处,确为好法子。他的唇角微不可察的微微勾起,目光泠然,清澈如流泉。

晚上柳祁潇回府之时,并不讶异的发现自己的书房里多了一个人。那小人儿就那么毫不客气的睡在了他的躺椅之上,玲珑单薄的身体紧紧的缩成一团,像是怕冷极了,通红的鼻头还在不时的抽动……他神色一紧,凤眼里现出一丝着恼的嗔意,大踏步走过去拉开了自己的衣柜,拿出一件厚厚的雪白兔毛披风盖在了柳倾歌身上。看她仍旧睡着未醒,自己便悄悄放下心来,于是走至书案旁,挑亮了烛心,自己捧起一本医药书手抄稿来看。那本医书,他已经在那次生辰宴会上还给云初阳。柳祁潇心知肚明,云家老二那家伙素来不喜读书,他家所有的藏书都在书柜里躺着,那人还曾笑言说有朝一日定要将那书一把火给烧了,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以后,他尽量避免和云初阳来往……心头一沉,他念及上次云府之事,实在是不想再看到丫头受伤。

目光对上窗外的一胧残月,那水色的光芒轻柔的镀在他身上,丝丝沁凉的风吹拂了进来,惊扰了一室温暖。他上前,将窗户掩上,几乎未发出任何响动。

正待返回座位,忽听到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哥!大哥!”话音未落,就看到柳祁泽风风火火的一挑帘子走了进来,脚步声蹬蹬蹬响起,他刚想接着说下去却被屋内之人淡然止住:“出去说。”

“为……”那个“啥”字还未出口,柳祁泽一晃眼就看到了躺在躺椅上睡得正酣的柳倾歌,于是下意识的掩了唇压低声音道,“走罢。”

紧接着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关门声,待得柳倾歌一睁眼,就看到这书房内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那书案上还摊开着一卷书,旁边搁着一盏早已凉透的茶。

柳倾歌悄悄掀了那披风,下了床,几乎是踮着脚尖走到了书案边,给柳祁潇重新冲了一杯热茶;随即又踮着脚尖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仔仔细细的聆听着门外的动静,看他们俩究竟在说些什么。

“你这么急匆匆赶来,究竟所为何事?”门外先是传来了柳祁潇淡然的声音。

“大哥!我方才一想,若是云初阳那老小子把我们的计策学了去,也打出个什么药膳果膳的招牌,那我们可该当如何?”柳祁泽声音虽极力放低,到底还是让柳倾歌的耳朵捕捉到了。

“不妨事,”柳祁潇语气虽淡淡,但还是掩饰不住一丝自信之意,“若不能占上风,那为兄这么多年的医术不是白学了么?”

柳倾歌一听,唇角不禁往上勾了勾,心头一暖,眉宇之间神采顿显。看来,淡定清冷如柳哥哥者,也有自己不愿服输的方面呢。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饴糖是以高粱、米、大麦、粟、玉米等淀粉质的粮食为原料,经发酵糖化制成的食品,又称饧、胶饴。主要含麦芽糖,并含维生素B和铁等,有软、硬之分,药用以软饴糖为好。味甘,性温。能补中缓急,润肺止咳,解毒。溶化饮,入汤药,噙咽,或入糖果等。脾胃湿热、中满呕哕者不宜。

②:据《金匮要略》大建中汤记载:“饴糖六两,干姜六两(末之),豉二两。先以水一升,煮豉三沸,去滓,纳饴糖,消,纳干姜,分为三服。”可治疗卒得咳嗽。

☆、私事

柳倾歌正暗自想着,忽见眼前之门被打开,眼风儿一扫,然后自己就和柳大哥哥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大眼瞪小眼。她不由得面色讪讪,嗫嚅着嘴唇,稍稍避开柳大哥哥亮得迫人的视线,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都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别人说话,你一个女孩子还躲在门后偷听,一点儿礼仪都不懂!平日里为兄教给你的那些礼仪廉耻都白学了罢?!”柳祁潇语气微带责备之意,面容清隽冷凝,身形秀挺修长,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柳倾歌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腆着笑脸看向柳大哥哥,尽量把他的怒火给压住,准备将这个话题给胡乱蒙混过去。毕竟常言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这么通俗易懂的道理哥哥是不会不知道的。

柳祁潇盯了柳倾歌一眼,然后收回目光,自顾自的走到书案旁坐下,重新看起了那摊开的医书,口中来了一句:“醒了,就回你自己房里睡罢。”

柳倾歌见柳祁潇果然如她所愿不追究了,不由得心下一宽。她赶紧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点了下头,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那坐在灯影里的清冷之人并未抬头,却已感觉到她视线的传来,于是修长的手指掀过一页,没什么表情开口道:“怎的了?”

柳倾歌笑嘻嘻的将门合上,又返了回来。她走到柳祁潇身边,伸手揽住了他的胳膊,正要撒娇,却被他毫不给面子的挥手拍开:“有事直说。”

柳倾歌见他如此,只觉无趣,却也不好抱怨。她只得伸手拽过一旁的毛笔,往白纸上写了几个字,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柳祁潇瞥了一眼,几乎想也未想,便立即道:“不可。”

——不可?!这柳大哥哥要不要回答得这么决绝啊,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一开口就将她的想法全都给打了回去。人家不就是想为柳府分忧解难么?人家不就是想去研究几个新花样儿的果膳,然后去教给柳清居的大厨子们做么?人家不就是……呃,打住!

柳倾歌不死心,依旧在柳祁潇的胳膊处蹭来蹭去,撒娇讨好轮番上阵,可最终还是换来柳大哥哥的否决令:“虽说我们大齐民风开放,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随意出去抛头露面的还是多有不妥。再说,若是爹知道了你也在学医,又要生气发火。所以,这些事情还是让为兄一个人来做罢。”

——现在爹又不在家,有何不可?柳倾歌继续写道。

“休要再胡搅蛮缠了,爹指不定什么时候回府,到时候你要该怎么圆回来?”柳祁潇的面色一下子严峻起来,眸光骤然一沉,夹杂着迫人的寒意,神情决然道,“回你屋去,睡觉!”

……好罢,柳祁潇素来软硬不吃,柳倾歌已摸准了他的脾气,只得耸搭了脑袋,随意行了个礼,便走了出去。

杜蘅见柳倾歌走了,于是便走了进来,悄声探询:“大少爷,这会子可是要备下洗漱水么?”

“不必,”说到此处,柳祁潇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并未抬头,面无表情的道,“你去瞧瞧倾歌,看她是不是老老实实的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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