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后闹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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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已经做好了陪睡的打算。穿着性感的小肚兜，披着几乎通明的薄纱，赵阴阴躺在了皇上的龙塌上。

她闭着眼睛，心里一直在给自己做建设。阴阴啊！阴阴。你得成熟些。凡事都得看开些，没事的的。不就是那点破事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没事，真没事。你只不过是提早面对生活，比同年龄的人早结婚了而已。唉，虽然这个‘老公’的个性不咋地，脾气也挺坏得。可好歹人家长的不赖啊！这要是个五六十岁的大爷，你不也得受着。

没事，没事，绝对没事！做皇帝的女人那么多，经验一定丰富。肯定不会太疼的。

呼吸——吐气——呼气——吐气——

“嗄啊——”赵阴阴一阵惨叫，滚落在地。

“皇上你干嘛踢我呀？”她脸色铁青，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

“谁让你上朕的龙塌的？”清澈宵两眼一横，怒斥道。

赵阴阴拍拍屁乎起身，理直气壮的说：“不上床，臣妾怎么侍寝啊！”

清澈宵瞪了她一眼。脸色有点难看的说：“平时你怎么伺候，今儿还怎么伺候。”

赵阴阴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明白的问道：“皇上是说让臣妾做原来宫女的活？”

清澈宵闷哼了声，算是应答了。可赵阴阴糊涂了。让她做宫女干嘛还封她婕妤？这多此一举究竟是为了啥？她一定要弄个明白。

赵阴阴没管他，二话不说又躺回了床上。清澈宵一个飞腿又将她踢下了床，这回可比上回用力多了。疼得她龇牙咧嘴。

“朕说话你没见么？”皇上不乐意的吼着。

她早就知道她这个‘老公’不咋地，但没想到会‘不咋地’到这种地步。他竟然这么风度的踢她下床。

“皇上，臣妾现在是您册封的婕妤。不再是宫女了。臣妾的义务就是陪睡。”说着她一溜烟的又跑回了床上。

毫无疑问的，这次是个连环踢。

赵阴阴倒在地上，痛得几乎起不来。她咧个嘴，愤愤不平的抱怨道：“我就不明白了，人家不愿意的时候，你是连哄带骗。人家愿意了吧！你又拒人千里之外。你……你……也太与众不同了。”

清澈宵没说话，蒙个棉被在里面轻咳。

赵阴阴起身认命的说：“算了，皇上让臣妾干嘛，臣妾就干嘛。”说着她走向前，掀起棉被想给他按摩头部。手刚放在他脑门，她便收了回来。

“皇上……你是不是不舒服？”她胆怯的问道。

清澈宵闷哼了声，有些懒得说话。

“皇上，用不用臣妾帮你叫太医？”她小心翼翼的询问。

半晌，他才说：“没事，就稍微有点累。可能是昨天没睡好，再加上被你传染了风寒。所以才感觉有点无力吧！”

无力？无力还踢她？赵阴阴暗自做了个鬼脸。语气稍有担忧的说：“皇上还是让御医看看吧！要是耽误了，又是臣妾的事儿了。”

清澈宵顿时睁开双眼直视着她。“什么叫又是你的事儿。这摆明了就是你的事儿。要不是你，朕会发烧吗？明明就是你传染的。”

“所以，臣妾才要叫御医的啊！”赵阴阴不乐意的反驳道。

清澈宵又轻咳了几声，翻了个身有气无力的嘟囔道：“朕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好好的睡一觉……”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渐渐平稳。

赵阴阴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在他床的四周摆放了符咒，按常理说他已经不做噩梦了。可是他还是睡眠不好。还是需要她在旁边帮他按按摩，说说话。这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他的心理作用？也罢！也罢！他越依赖她，对她才越有好处。不是吗？

赵阴阴想想，自己偷着乐了。

***

御花园的长廊里，几个宫女在叽叽喳喳聊着八卦。

“听说了吗？那个袁婕妤，半夜自己爬上皇上的龙塌勾引皇上。第二天就封了婕妤。”

“是么？手段挺高丫！咱们娘娘可不是她的对手。”

“可不是么。从婕妤贬到宫女，从宫女又升回婕妤。那能耐还真不是一般。”

“不光如此，人家现在住在龙祥宫。你们看看，咱们哪位娘娘住过龙祥宫。”

“我听说皇上自从封了她，就没去过别的寝宫。现在各宫娘娘都恨她恨的牙痒痒。”

“我看她日子好不了多久，听说皇上为了她都不上朝，这事都传到大臣们那去了。好像还有人上折子，说她妖媚惑主。”

“呵呵，活该。这么不自检点的女子，早晚都是个事儿。”

声音逐渐远去。某块岩石背后探出俩个小脑袋。心虚的四处张望。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啊？”小玉眨巴着双眼，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家小姐。

赵阴阴拍了下她脑袋，严厉的训斥道：“你笨啊！没听见她们在讨论我么？这样撞见多尴尬啊！”

“可是……可是……小姐是主子，她们怎么可以这样谈论小姐。”小玉愤愤不平的说。

赵阴阴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我就算把她们都打死，还是会有人说的。嘴长在别身上，别人想说什么，我也没办法。”

“那小姐，我们该怎么办？照她们那样说的话，我们好像得罪了很多人。”小玉歪个脑袋若有所思的说。

赵阴阴呵呵的笑了。“行啊！小丫头，原来你也不傻。”

小玉红了脸颊，极为狗腿的说：“都是小姐教得好。”

赵阴阴听着挺高兴的，拉着小玉就往回走。

“小姐，你不是要去梅花林吗？现在不去了吗？”小玉在身后嚷嚷着问。

“不去了。我们现在回去吃饭。”

“吃饭？”小玉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说：“我们不是刚刚吃过吗？”

“那就再吃点甜点。”

小玉脑袋上顿时出现了块乌云。“小姐，再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一头猪的。”

赵阴阴理所当然的说：“我就是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人见人爱！”

“小姐……”小玉追在身后，无奈的呻吟。

赵阴阴拉着小玉迫不接待的回了龙祥宫。心里愤怒到了极点。宫内谣言满天飞，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她面上穿戴华丽，可实际上她跟小玉挤在同一间房，每天继续着她原本宫女的生活。压根从始自终，她就没被临幸过。又何来‘独占皇宠’？

圈套！那个狗皇帝，明明是想玩死她。

“小姐，为什么我要偷皇上的糕点吃？小姐想吃什么直接吩咐御膳房不就好了？”小玉一边吃着白玉糕，一边不解的问道。

刚刚她家小姐，竟然派她去皇帝的御膳房偷甜品。还好她机灵，没被抓包。否者她就没脸面回家，面对老爷和夫人了。堂堂袁家的千金，竟然要去偷东西吃。想想她都想哭。

赵阴阴噘着小嘴，颇为无奈的说：“小玉，以后我们不能再吃别人送来的东西。不管是谁送来的，一律都要倒掉。知道吗？”

“咦？为什么？”小玉歪个脑袋，疑惑的看着她家小姐。

“因为电视剧里演的嫔妃，都是被人毒死的。一般毒药都是下在食物里，所以我们得小心谨慎才行。”赵阴阴解释说。

“电视剧里的嫔妃？”小玉眨巴眨巴眼睛，有点蒙。

赵阴阴大手一挥，吩咐道：“说了你不懂，反正我们以后吃饭要用银筷子吃，除了自己做的食物和皇上的食物，其它的一概倒掉。你也要寸步不离的呆在我身边。我不在的情况下，你哪里也不许去。”

小玉虽然不是全明白，但还是听话的点点头。咬着糕点含糊不清的说：“对了，小姐。老爷派人传话说，让你收敛点，别太过了。独占皇宠会招人嫉妒的，太保和太傅已经在向他施压了。”

赵阴阴一愣，没想到事情会比她预想的还严重。看来淑妃和梦夕柔已经联合了家人，要开始行动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告诉他，我会想办法的。”她烦躁的说。

“还有小姐，上次你让我去打听，谣言是从哪出的。我刚刚去御膳房偷东西的时候，听宫女们说好像是小祥子说的。呃……好像就是皇上身边的那个小祥子。”

赵阴阴点点头。一副如她所料的样子。

小玉诧异的问：“小姐不好奇吗？小祥子竟然会宣扬皇上的私事。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

赵阴阴放下手上无味的糕点，郁闷的说：“小祥子是从小跟在皇上身边的太监，他哪能不清楚。我想可能是皇上让他这么说的吧！”

小玉更加的疑惑了。“为什么皇上要这么做？皇上不是很宠你的吗？”

“宠我？”赵阴阴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的说：“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宠我了？你天天跟在我身边，还不清楚吗？看看，看看我的大眼袋，黑眼圈。我没被他折磨死，已经很不错了。”

主仆俩对视了一会儿，同时无奈的叹了口长气……

两人正郁闷着，房门外某个宫女敲了两声房门，唤道：“袁婕妤在吗？皇上现在要召见婕妤。”

召见她？赵阴阴不自觉的看向窗外，大白天的他召见她做什么？

“小姐……”小玉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赵阴阴顿时仰天长叹……

☆、宗人府

赵阴阴一路上满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自从她当上了婕妤，皇上就极少会特别召见她。大白天召见更是没有的事！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

她随着宫女到了御书房。一进殿内就看见淑妃和梦夕柔站在两侧。她皱着眉头，弯腰行礼道：“皇上，万岁！淑妃娘娘、梦充荣，吉祥！”

清澈宵大手一挥，示意她起身。说道：“朕今日召你过来，是有话问你。”

他的语气平静而严肃。赵阴阴不由得瞄了眼梦夕柔。她仰望着皇上，瞧都没瞧她一眼。

“梦充荣说你习读蛊术，魅惑朕。你有何要讲。”

清澈宵的质问，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赵阴阴立刻跪地，惊慌回道：“臣妾冤枉，请皇上明鉴。”

清澈宵随手拿起书桌上的符咒，扔向她。“这些东西，你又作何解释？”

赵阴阴低着头，看着飘然落地的符咒。一时间有些错亏。她没有想到，这些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在你原来的寝宫收出来的，朕的龙塌上也有。你有何话说？”清澈宵愤怒的指控，全身散发着不寒而栗的气势。

赵阴阴惊慌失措的嚷道：“回皇上，这些只不过就是些保平安的符。并没有别的用途。请皇上明鉴。”

她的话刚落，梦夕柔就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是吗？可我听你的丫鬟说，这些都是你闲来无事画的。是不是你的父亲指示你这么做的？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图谋不轨？”

赵阴阴望着那张美丽的容颜，不免觉得好笑。就这么点小事，也值得拿出来夸大其词。她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吗？

“就凭这些符咒就说我图谋不轨，未免也太可笑了！我还想说你勾引皇上未遂呢！梦家企图称霸朝纲。”

‘啪——’清澈宵拍桌而起，怒斥道：“放肆——”

赵阴阴一颤，吓得立刻闭了嘴。倒是梦夕柔从容的说：“这些符咒到底有多大能耐，臣妾是不得而知。可袁家的忠心，早就让大家怀疑了，不是吗？袁婕妤在入宫前，曾在家中的内湖自杀。据那里的下人说，袁婕妤一早就有心上人，所以才激励抗拒进宫。他们如此戏弄皇上，怎还有忠心可言。”

赵阴阴张大了嘴巴，倒吸了口凉气。

梦夕柔接着又说：“皇上，袁婕妤曾经找过臣妾。希望臣妾可以以娘家的势力保她家周全。臣妾拒绝后，她就一直怀恨在心，处处为难臣妾。请皇上明鉴，还臣妾清白。臣妾的父亲，对皇上忠心耿耿，岂容她在这污蔑。”说着她跪在地上，泪眼朦胧的望着清澈宵，哭的那叫个肝肠寸断。

赵阴阴气极，本想反驳，据理力争。一旁观战的淑妃，忽然一个箭步走向前说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证物证俱在，请皇上三思。”

空气仿佛被什么东西凝结了。赵阴阴望着清澈宵，深怕遗漏了他脸上的表情。如此明显的陷害，难道他就看不出来？

“皇上……”她的声音开始颤抖，不安的叫唤道。

清澈宵的眼睛紧闭着，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完全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皇上，那符咒贴在您的床榻上，只是为了让您不做噩梦。臣妾这段时间一直在您身边，如果真有什么图谋不轨，早就有所行动了。皇上——”赵阴阴悲切的叫唤道。

淑妃走向她冰冷的说：“魅惑皇上不上朝，独占龙宠。这还不算‘有所行动’吗？”

赵阴阴咬着下唇看向清澈宵。别人不清楚，可他应该心如明镜。假象和谣言都是他一手策划的，难道他就是为了借机，让别人对她下手？

“臣妾从来就没想过要魅惑皇上，更没有独占龙宠，让皇上不上朝。我袁家赤胆忠心，只知保家卫国。在战场上刀里来火里去，不知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事如今却招人怀疑，臣妾替父亲心寒，替袁家死去的将士们心寒。”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清澈宵，输赢不过就是他的一句话。

他缓缓的坐下，半晌开口说：“朕不想听任何人的片面之词，这件事朕会彻底调查。”

“来人——把袁婕妤送宗人府调查。待事情水露石出再做定夺。”

清澈宵的话刚落，侍卫便冲进来架起赵阴阴。她不甘心的挣扎，愤怒的吼道：“这是陷害，是冤枉。皇上——”

她的身体被越拉越远，尽头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依然冷漠的望着她。那一瞬间，赵阴阴竟然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眼前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变得那么不切实际。

她从不属于这里，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

宗人府。这个地方她在电视里，看过无数次。但终究比不过现实的体会。脏乱不堪的牢房，冷风刺骨。她缩在角落里，耳边时常传来哭泣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似真实，似飘零。让她分不清是魂魄在哀鸣，还是人在抽泣。

空气中腐臭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四周是不见天日的墙壁。老鼠在草堆里四处乱窜。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地方。她害怕的在颤抖，一直打着嗝。

不知道过了多久，守卫的士兵送来菜饭。她缓慢的凑过去，端过来一闻，果然是馊的！她将食物放置角落。伸出左手，按住右手食指和大母指中间的虎口，屏住呼吸，试图让自己停止打嗝，可是毫无作用。

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探个脑袋望去。一群士兵正拖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犯人。那人似乎已经奄奄一息。满脸的血渍，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她倒吸了口凉气，迅速退回墙角。像一个受惊的兔子，双眼泛红，缩成一团。

她会被严刑逼供吗？小玉会不会也被抓进来？她满脑子被各式各样的问题盘绕。她伸手摸向怀里的免死金牌。脑袋里忽然闪现出，那张清澈的脸。清魁王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也许到最后，也只有他的这块金牌，才可以救自己。

牢门的锁头发出‘卡擦——’的声响，她抬头望去。见几个士兵正凶神恶煞的走向她。她吓的脸色铁青。惊慌失措的吼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是婕妤，是皇上的嫔妃。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那些人像是听不见她的话，只是拖着她往外走。她挣扎着，再想呐喊时，嘴已经被毫不留情的堵住。

她被拉出宗人府。一路拖着往北走。赵阴阴心想，难道他们要把她秘密解决掉？这种想法很快就被打消，因为她发现那条路是通往桃花林。

那个男人竖立在夜风中。桃花瓣随风起舞，月光映着他的轮廓，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孤傲。

侍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去的。她望着他，起身与他平视。

“不是说可以看到她吗？朕想见见她。”他语气平稳，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说着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