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好时光 庚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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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好笑，这样子戏弄感情的生活。
其实没有过多回味过离开韩国的三年来的生活，这三年，比起在韩国的近十年来，仿佛不值得一提一般，包括那段短暂的恋情，包括那些简单而明快的生活，既比不上希澈带来的欢愉，也比不上站在舞台上的日子的充实和绚烂。
总想要向前看，却忍不住朝回望。
总觉得回头的时候就能看到金希澈站在那里挥挥手，笑一笑，“傻瓜，过来呀！”这样招呼着自己。自己就可以轻轻松松丢下一切跟过去了吧。
“喂，饭都糊了。”希澈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想什么这么入迷？”
“啊？”赶快关了火，韩庚这才笑了笑，“没有，想什么时候给晟民打个电话，问问他赫在的情况。”
“你还真是管的全。”金希澈靠在水池边，“这样吧，晚上我上完节目我给你打电话，我们一起去找他。”
“你知道他在哪里？”
“我是谁，我可是金希澈呀！”这么骄傲自豪的回答之后又立刻变身作懒散王：“啊~~饭~~饭~~~我饿了~~~”
“不给你吃！”从前就喜欢在这种小事情上逗弄希澈，故意把盘子举得高高的，看着对方咬牙切齿然后扑过来：“不让我吃饭我就吃了你。”边这么威胁着边胡乱亲吻着韩庚的脸。——这当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两个人确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晚上上网去看希澈的电台节目，和他共同主持的是个新人，小男生长得白白净净，眉眼间还有点当年希澈的花美男的风貌，然而却显得很稚嫩。韩庚看着可视广播里的情景，不由自主想笑，明显金希澈就一直在“欺负”着对方，让男孩子脸都红了。金希澈改变的那些，依然挡不住他没有改变的那些。
他长大了，变瘦了，稳重了，收敛了，硬朗了，依然是恶作剧的，认真的，无所谓的。
“这位听众短信的内容是：最近看到希澈哥哥搬回从前的公寓了，韩庚哥哥也回来了么？你们一起住么？和过去的队友在一起是不是感觉很好？”希澈念完短信，呵呵呵笑了起来，“啊，说到这个，我倒很想知道我搬家这么机密的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难道，半夜的时候还有FAN跟着我么？花瓣们呀，还是要注意休息呢~”
到底也没有承认或否认一起居住的说法。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这人就很擅长于太极推手这样的事情，话题忽地一转就没有人在意他之前说了些什么，等到对方回味过来并且想追究的时候，这个始作俑者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韩庚太了解金希澈随时随地逃跑的个性，自然也不舍得为难他。从前的时候也会有网上的FAN传两个人的绯闻，每次都是韩庚站出来义正词严地把这些小小的风浪抹平——韩庚平日里的好脾气和关键时候的严厉也让FAN们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看了看时间距离节目的结束也不过十几分钟，韩庚关了显示屏穿了外套离开了公寓。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开车去接希澈了？三年半？四年？
最初有车子的是希澈，所以无论是练习什么的，都是希澈开车载着自己去，到后来自己有了车本以后就变成了自己开车金希澈扮演大爷的角色。有时候他在车上会睡着，脑袋靠在玻璃上的随着车的颠簸而轻轻碰撞着发出声音，每到这个时候，韩庚就会忍不住伸出手，把希澈的脑袋扶过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虽然每次的结局都是被金希澈抱怨“你太瘦了骨头咯得我脸疼”然后在吃饭的时候都会把好吃的夹几筷子到自己碗里，甚至还可以跟强仁和神童抢饭来。
这么回忆着过去那个二十几岁的年纪里，似乎满满的都是快乐的印迹。韩庚不是打算沿着那些印迹退回过去，他只是想要把那些时光拿出来看看而已。
赶到KBS的时候刚好看到希澈从大楼里出来，于是把车停下，按了按喇叭，就看到男生乐呵呵得一路小跑过来，“啊，时间刚好，你很准时嘛。”金希澈赞扬着系上安全带，韩庚只是笑笑，没有说出“那是，这路我都开过几千次”这样的话。
在希澈的指点下开了近半个小时到了一个小区里，韩庚觉得这里很眼熟，似乎是赫在父母家的小区，停下车朝着公寓楼的方向走去，不想却在垃圾箱旁看到正将手里袋子丢进去的李赫在——一身随意的黑色运动服，有些长的头发在脑后抓成一把，还有脚上的拖鞋。
“你这样一点偶像风采都没有。”金希澈这么说着走过去，李赫在呆了呆，然后也笑了，“希澈哥。”他这么叫着这么一把抱住金希澈。
“喂喂，看我带谁来了。”金希澈把如同八爪蟹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男生揪了下来指着旁边说。韩庚就接受了自打到韩国来仅次于希澈的热吻的热情招呼，紧紧拥抱着自己的赫在险些让自己背过气去。
以为李赫在要哭了的时候对方却咧嘴一笑，“走吧，回家去。”

寒暄了几句之后就说到了现状，赫在笑着说“也没有什么”，“一个朋友开了网店，我也有投资，他利用我之前的人气稍微赚了点钱，反正我就坐等红利。”赫在这么解释着，让韩庚觉得之前自己的担心多少有些杞人忧天的傻乎乎的感觉。不过在说到某些事情的时候，赫在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对于晟民的事情似乎不愿意怎么说。金希澈只是一直揽着他的肩膀，什么多余的问题也没有问。
倒是离开前，赫在才忍不住拜托金希澈：“哥，下次你见到晟民，就说……说我知道他也想我，不过在这种时候，告诉他不要来找我。拜托了。”

回程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金希澈慢慢靠在韩庚的肩膀上，轻轻叹气：“你哪一天，也会这么躲着我么？”
“恩？”
“如果我要是这么避开你，拜托你一定要把我找到，然后留住我。”
“哦……”
“你不问为什么么？”
“唉……为什么？”
“因为……哈哈……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呢。”
终于，还是承认不了一些连那种年轻无谓的时代都承认不了的事情。韩庚笑了笑，“我知道，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你人太好了，韩庚，你人太好了。”

唯一最明显的贪恋也许仅仅是对方的身体了吧？韩庚摸着骑在自己身上眯着眼睛起伏的男生的后背，一寸一寸的骨节清晰可触——从前可没有这么明显的触感。
“你也瘦了许多。”这么告诉对方，却没有得到回答，眼神迷离的希澈明显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两人结合的快感之上，双手胡乱抓着韩庚的肩膀。
接吻的时候发出的轻轻的呻吟，听到希澈无意识地只一遍一遍叫自己的名字，韩庚觉得忽然就那么万劫不复了。
韩庚。韩庚。韩庚。韩庚。韩庚。
一遍一遍。

第二天代替同事去了一趟SBS谈公事，原本以为会是很陌生的感觉，却在踏进大楼的一瞬间过去的感觉仿佛都回来了一般。偶尔还会遇到当年熟悉的PD，还会微笑着打招呼。
时间没有改变许多，只是留下了一些印迹。让人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前行。
站在电梯里，后面两个年轻人在讨论着什么，忽然话题一转到了金希澈的身上，韩庚原本没有打算要听八卦，但是“金希澈”这三个字让他还是本能地竖起耳朵注意力集中起来。
“不是说他要结婚了么？”
“别胡说了，他跟女朋友正准备分手呢。”
“你听谁说的？”
“嘿，我妹妹是他女朋友的同学，据说这两天那女的天天追着金希澈问第三者是谁呢！”
“看来女方是不打算放弃？”
“那是，反正当艺人也红不了，不如攀上现在这个当红小生。跟他有关系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发展的好呢你不记得了么？”
“也是……可是，他为什么忽然要分手，之前不是还说要结婚么？”
回答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说他是同性恋的事情是真的……”
“吓！这话可不能胡说，FAN们开开玩笑也就得了。”
“嘿嘿，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真的，要不，你去试试？”
“得了得了！少胡说八道了。”
电梯停了下来，两个人说笑着绕过韩庚离开这个小小的空间。留下韩庚看着慢慢合上的电梯门，忽然就笑不出来了，而且有一种窒息感。

这次是和SBS谈关于DREAM　CONCERT上的一些表演的事宜，估计是新来的PD，因为他一点都不认识韩庚的样子，还挺大声地和另外一个工作人员讨论金希澈的花边绯闻——韩庚这才明白，这些事情至少已经在圈子里纷纷扬扬三五天了，要不是希澈公司费尽心思，估计也是一条新闻——放网上点击率也小不了。终于有认识韩庚的一个STAFF用眼色阻止了那个PD，顺便又介绍了一遍韩庚：“韩指导过去是金希澈的队友。”看着那PD惊讶的眼神，韩庚只有露出个笑容，什么话也没有说。
谈完事情后走到逃生楼梯间里，想来想去还是掏了手机出来，给金希澈拨了个电话。老实说韩庚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说什么要问什么，问他究竟是结婚还是分手，问自己究竟是他的队友还是恋人，问两个人的关系究竟是友情还是爱情。
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开了开口，只问了句：“中午，回家吃饭么？”

离开电视台的时候再次看到了基范。他一只脚已经迈进了车里，看见韩庚又迅速跑了回来。“哥。”似笑非笑的表情让韩庚觉得这孩子越来越深沉——想想有不合适，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还叫人家“孩子”有些别扭。
“基范，拍剧集么？”
“恩。”金基范抬手看看表，“一起去吃中饭吧？”
“不了，你希澈哥中午回来，要不，你来我家里吃饭吧？”
金基范皱了皱眉，想了想终于还是摇头，“不了，我不去了。”他低头看着鞋子，踌躇了一会才开口，“哪天，哪天有时间吧，我再去看哥。”
“也好，你现在正忙着呢，还是要专心工作。”韩庚拍拍对方的肩膀。曾经一起那么多年，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玩游戏，一起上节目，一起扮深沉装沉默，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兄弟般经年。基范别扭的神情韩庚不是看不出来，虽然一时间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误，但是本能告诉自己不能强求对方再像过去一样可以往自己怀里钻那样亲昵的关系。
有些事情，自己还没有搞清楚，就不要奢求别人能够了然于心。
忽然听到《幸福》的歌声在诺大的空间里回荡，看基范慌忙接了起来，跑到一边去讲电话。最初觉得他是成员当中最没有什么深刻牵绊的一个人，他理智，他成熟，但是说到底终究还是一个恋旧的小孩子。韩庚笑了笑，对着基范做了个“我先走”的手势，对方只是神情稍微难过了一下，然后又立刻舒展开，边听电话边挥了挥手，嘴型摆出“再见”的样子

人是离开了，但歌声却萦绕不断。掐头去尾，不偏不移，那首《幸福》正是从韩庚自己那句开始开始，到自己那句结束结束。

中午其实也是在外面吃的，因为希澈说“总吃你做的显得我很好吃懒做”——当然，即使是请客吃饭也依然无法改变在韩庚心目中那个“好吃懒做”的形象，都这么些年了，即使想改也没有那么容易吧。韩庚看着大块朵硕的金希澈，有隐约的不安。
太平凡了，人就容易不安么？
吃了饭就直接送希澈去了机场，他要去美国参加一个演出，作为MC而并非是演出嘉宾。离开了的舞台，想回去并不是那么容易。韩庚觉得自己既然是彻底退出也就无所谓什么牵挂，但是希澈不一样，他也出过单曲CD，但是因为效果并不是十分好所以专辑的事情也是一拖再拖。有时候也问他的想法，但金希澈每次都笑眯眯地回答“不让我唱歌跳舞对我也是一种解脱呀。”话是这么说，但韩庚也终究无法相信金希澈那么勉强的笑容下是可以放下的心情。
这就和爱情差不多，装作无所谓，但对方依然是深刻的羁绊。

在机场不便告别，只是把希澈交到站在门口等待的经纪人手里就作罢了，坐在车里连车都没有下的韩庚就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从机场到公寓这段路，从前也走过无数次，每次都是和希澈一起走一起回，这次只有一个人的归途，略显孤单。

算起来，重新回到韩国已经三个月了，生活工作都已经走上正轨了，偶尔还和过去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一起出去喝个酒什么的。不是艺人的生活轻松愉快好多，说什么做什么再也没有人在后面盯着看着。
韩庚一个人在无聊的周末下午忽然心血来潮，跑到音像店里闲逛。在离开组合三年后，即使不带帽子不带眼镜也不会被轻易认出来了。他沿着一排排CD架慢慢走着，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CD。拿起来，看到金希澈难得严肃的容颜一半明媚一半阴影地印在封面不觉好笑起来。拿着CD去结账时负责收银的女孩子很是惊讶地抬头盯着韩庚：“您喜欢希澈哥哥？”
韩庚张口结舌起来，“喜欢”这种话，一时间反倒无法轻易出口。女孩子倒是没怎么在乎韩庚的表现，随手从柜台里抽了一张海报三两下卷起来，“哥哥，送给你。”
“哎？”韩庚莫名。
“人家说宝剑赠英雄嘛。”女孩子笑着眯了眼睛，“好东西要送识货人。”

在街上走着想起来刚才的事情还是很有意思，韩庚一个人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觉得如果等希澈回来告诉他这件事情一定会让对方气焰更高涨。忽地记起那张海报还没有看过，于是站在原地把纸卷打开来，原来是那张CD的宣传海报。
金希澈很漂亮。一直就是那么漂亮的容颜。
忽然一阵大风吹过，海报猛地脱了手，韩庚连忙去追，却只眼睁睁看着带着漂亮容颜的纸张飞向了马路，被一辆高速驶过的车子带的往前又飘了几百米。
把海报捡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破损了。难免有些心疼，于是轻轻卷了起来，捏在手里。以前并不怎么在乎这些东西，拿到海报不是恶作剧地画了鬼脸最后拿去“人道毁灭”就是签了名送给FAN们，男孩子们哪里有那么多心思去追忆纸张上的笑颜如花。
这么发觉的时候，韩庚才觉得自己是老了。是真的，脱离了旧日的种种了。

金希澈的飞机应该是在晚上9点到，回来也顶多是11点。韩庚看那无聊的电视剧到12点也没有等到对方的归来，把电视台来回地换着，忽然听到某个新闻在报道什么什么艺人遭遇车祸云云。手指快过脑子，啪嗒一下电视台又换回了那个无聊的电视剧。
打了个哈欠决定打个电话问问金希澈晚上还回来不回来，却在拿起电话机的瞬间被似乎震耳欲聋的铃声吓了一跳，接起来听到基范的声音：“哥，哥，你看到新闻没有？”
“新闻？”韩庚又开始快速跳台：“什么新闻？”
“希澈哥！希澈哥他出车祸了……”

心急火燎赶到医院的时候却被众多的记者和闻讯而来的FANS们挤到了外面。韩庚看着这么声势浩大的场景后原本就很担心的心更吊的高了。担心他如同以前那次车祸一样严重，甚至更严重。最后咬了咬牙竟是硬从人群里挤到了最里面，却被保安堵住说什么都不放人。
“混蛋我是韩庚！”最后连好脾气和耐性子都没有了，只有这么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毕竟是公司的保安，怔了一下确实也认了出来——只是离开三年又不是三十年，容貌出众的男子还是眼熟的。不知道谁去喊了公司的负责人出来，韩庚这才进到通道里面。
原本抱着悲壮的心情走进急诊病房，却看到某人正好好地坐在床上，只有一个小护士正耐心地给他脸上上药，还嘱咐着：“脸上的擦伤没有什么，不过手腕的扭伤就要小心点，这两天不要做抬重物一类的让手腕负重的活动。”“哦，”金希澈笑眯眯地答着，“不过护士姐姐，签名是不是也不行了？”护士一愣，然后扑哧笑出声来，“不如希澈XI练习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