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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卷珠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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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香把药碗放在床头,一边搓着手嚷着“好烫好烫”一边解释道:“你先喝的是压惊的药,这才是治你头上的伤的。”

秀儿皱着眉头说:“又不是晚上出去撞到了什么,压什么惊啊。”

这时十一走了进来,端过碗,不由分说硬塞到秀儿手里:“叫你喝,你就喝,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啊?快趁热喝下,少啰嗦。”

秀儿朝他做了一个刮脸的动作:“你是大夫吗?不羞。除了会炼制那种药不会炼别的,除了会医姑娘的相思病不会医别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夫,别笑掉大牙了。”

“你还说!刚才要不是你提起这个,我会被那老不死的山羊胡取笑?看你绑得跟猪头一样,这次我就饶过你,等你伤好了,再慢慢收拾你!”

菊香笑道:“秀儿别怕,他天天说回去收拾我,可从没真的收拾过,他才舍不得呢,是不是啊少爷?”

“是你个头,还不快收拾东西去,你还想留下来吃中饭那。”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菊香的肚子就咕咕咕咕叫了起来。菊香不好意思地摸着肚子舔着嘴唇说:“哪有中饭,人家中饭早吃过了,都快吃晚饭了。”

十一也恍然道:“难怪我怎么觉得肚子这么空呢,腿都有点发软了,原来我们还没吃中饭。唉,美人就是秀色可餐那,跟美人在一起,饿都不知道饿了。”

说到这里向秀儿看了一眼:“别得意,我可不是说你。我说的是娥儿,我心爱的曹娥秀曹大美人啊。”

秀儿气得脖子一梗,忙撇清道:“多谢!你不认为我是美人是我的荣幸,被花花公子说成是美人有什么可喜的。”这么小的年纪,居然就开始炼制、使用春药,简直就是千古大淫贼。对,就是淫贼,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此时菊香正听话地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把老先生给秀儿开的药分门别类地归置一下。菊香也真是个细心的人,竟然去让老先生写一张纸,把药的成分,使用方法全部记下来,被老先生好一顿臭骂:“别看你长得漂亮我就不骂你,消遣我是不是?你家主子自己开医馆的,这些药你家没有,这方子你家没开过?”

骂得起劲着呢,看见十一过去,立刻换成笑脸说:“贤侄,这些你明明都知道,干嘛还要老朽写。”

十一把那张已经扔到一边的纸“啪”地拍在他面前说:“要你写张纸也扭扭捏捏的,你是女人啊。我家是开医馆的,但这药又不是给我吃,是这位姑娘要带回家去的。她家的人都笨得很,你不写清楚她就会搞错,把药的份量搞错了后果很严重,你不知道吗?”

秀儿差点跑过去跟他吵了起来,时时刻刻都不忘打压她,什么她家的人都很笨哦。但看那边已经吵一团,不知怎么又想起了先前吵得翻车的事。唉,那对主仆走到哪儿,哪儿就是非不断,简直就是天生的是非精。

上次把勃勃引来,焉知不是这两个是非精那非比寻常的气场招来的?呃,这样想又似乎牵连范围过大,量刑过重了一点,而且后来帮忙搬家,还有现在住的房子也是人家的。算了,就当他们将功折罪了吧。(这是起点女频的签约小说,其他网站请勿转载,谢谢!)

第一折 (第二十六场)兜肚

走出医馆,春阳和煦,柳枝袅娜,大都的春天还是很美的。可惜,秀儿很快就眼前一黑……

看官别急,不是天狗食日,也不是秀儿又昏死过去了,而是,“哎呀你干嘛啦,这是在大街上,你这样包着我的头,我还怎么走路嘛。”

纤细小手立刻被握进一双同样修长的男性大手里,小手轻微挣扎了一下,但被男人握着总比当街跌个四仰八叉强吧——更正,不是陌生男人,只是邻家男孩。所以只是轻微挣扎,没有剧烈反抗。

接着是菊香的声音传来:“啧啧,少爷,你今天吃了多少豆腐了。秀儿昏过去的时候是你抱她到医馆的,这会儿又包住人家的头,趁机牵人家的手,可怜的秀儿,豆腐被吃光光了。”

“叮!”某人的头上立刻挨了一颗爆炒栗子:“你就不能说一句像人话的话?我是怕她被那个禽兽姐夫看到了麻烦,你脑子里现在整天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菊香躲闪着,招架着,嘀咕着:“那个,少爷,小菊一向惟少爷的马首是瞻,小菊无论做事还是说话都是跟少爷您学的,有一句叫什么来着?哦,‘上梁不正下梁歪’……少爷别敲我的头嘛,会敲傻的。聪明的少爷后面跟个傻书童,少爷也很没面子是不是?”

少爷应付贫嘴的书童去了,秀儿趁机抽出自己的手,一把拉开罩头的东西。只看了一眼,就差点没气死:“你用什么东西包在我头上的?”天那,丢死人了,姑娘家,大街上用兜肚包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就是秀儿自己的兜肚呢。

“哈哈”,菊香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猴在那里直喘气。他早就看出这“盖头”不对劲了,也不是故意不说,只是忙着跟少爷斗嘴,没仔细察看。

十一也懵了,等回过味后,一把抢过秀儿手里的东西,脸红红地塞进袖子里,嘴里含混地解释着:“我一下子没注意看嘛,还以为是汗巾。”又气恼地问菊香:“我明明揣的是汗巾,怎么变成这玩意了?”

这样一问,菊香也纳闷起来:“早上出门的时候,的确是塞的一条汗巾啊。少爷今天也没去哪儿玩耍,那这是打哪儿来的呢?”

秀儿“哼”了一声,表示一点都不相信他们的说词。小色狼就是小色狼,竟然随身带着女人的内衣,才十六岁呀,就色到这个等级了,将来还得了?

“啊,想起来了”,菊香突然恍然大悟道:“少爷,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翻车的时候,当时旁边的倚红楼里有好几位姑娘跑出来扶你,连我们带秀儿上医馆坐的车子,都是她们帮忙叫的。”

十一猛点头,然后得意地笑道:“喜欢我就直接跟我表白嘛,干嘛偷换我身上的东西。幸亏只是给秀儿包头,要是跟娥儿在一起,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件别的女人的兜肚,那娥儿对我是什么印象?”

秀儿已经气得眼冒金星了,但大街上,也懒得再跟他说什么,伸手就拦了一辆车子,准备自己一个人回去。可是,真的伸出了手,车子也过来了,又慌张起来,因为,身上根本就没带钱啊。

还好十一和菊香也很自然地跟着上了车。如果秀儿有车钱,就会叫他们下去,可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钱的人,只好忍气吞声地搭别人的便车。

车夫回头问:“少爷小姐,去哪儿呀?”

“和宁坊。”秀儿答。

“四海楼。”十一答。

车夫笑了:“少爷小姐,到底要去哪儿?”

十一重复了一遍“四海楼”,然后对秀儿说:“我饿了,要先去吃饭,吃完饭再送你回去。”

听见“吃饭”二字,菊香的肚子又咕咕叫起来,秀儿也就不好再坚持了。

虽然秀儿一直板着脸,十一还是打点起迷人的笑容,很温柔地问她:“你想吃点什么?”

“随便。”是淡淡的,爱搭不理的语调。明明是你们自己要去吃,又不是我,我管你们吃什么呢。

如果是一般的人,听到“随便”二字,也就没话说了。很简单,有啥吃啥,客随主便。可是十一却越发凑上去说:“我带女孩子吃饭,从不随便,一定要是她喜欢吃的。”

是哦,反正整天游手好闲,以勾搭女人为毕生事业,以成为情圣为伟大理想,当然要在女人面前装大方装体贴了。秀儿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我喜欢吃山珍海味,鱼翅燕窝,你有吗?”喜欢装冤大头是吧,那我就一竹杠敲死你,看你以后还夸不夸口。

只见十一脸不变色心不跳,笑得越发迷人,声音也越发温柔了:“有,怎么没有?我带你去的这家四海楼,是大都最好的酒楼,只有你想不出来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等等,这人的眼睛和声音里,怎么有了那么明显的宠溺味道,似乎秀儿问他要吃好东西,让他格外怜惜,也格外开心一样。

秀儿一惊,忙甩了甩头,尴尬地笑着说:“我开玩笑的啦,你看我头上包成这样,去那种达官贵人聚会的场所,怎么见人嘛,你还是先送我回家吧。”

菊香自上车后就没有吭声,眼睛一直在两个人身上睃过来又睃过去。这会儿也开口提醒道:“少爷,秀儿头上有伤,吃山珍海味恐怕不好,那些东西好多都带发物的。”

十一沉吟了一下,马上又说:“没关系,四海楼也不是只有这些东西,那里也有很轻淡爽口的小菜和补汤的。”

秀儿还是拒绝道:“还是不要吧,听说那地方很贵的,太破费就不好了。”

十一不以为然地一笑:“这点钱我还有。”

当然知道你有!大都巨富关家的独子,家里在全国各地都开有医馆,每年光靠卖那种药,进帐就不计其数。秀儿至今怀疑,关老爷能混进太医院,真正靠的其实并不是医术,因为,蒙人有他们的一套治疗方法和禁忌,不是很相信汉人医生的。但,炼制那种药,蒙人就明显不如汉人了,因为汉人有几千年的文明史啊,文明,不就是使各种技艺更精进吗?

家财巨万的十一公子,荷包里当然总是鼓鼓的,只是,“你的钱还不是你家里的钱,都是你爹挣的,你又挣到一分钱了?”说完,秀儿咬住嘴唇懊恼地想:干嘛那么多嘴,他请吃饭是好意,反正他家钱多,他又是宝贝独子,他不花谁花?

没曾想,十一没说什么,菊香倒咋呼起来了:“秀儿,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家少爷可不是只会花钱的败家子,他现在挣的钱虽然不多,可绝对够他自己花的,他可没花老爷的钱。”

秀儿惊讶地看着十一,十一对菊香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低斥着说:“你少说两句会死啊,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就算她认为我是败家子又如何,又不是她一个人这么以为了,我要是在乎这些假惺惺的名声,早不这样了。”

秀儿不由得认真地打量了他两眼。看他惬意地靠在车壁上,随手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繁华的街景,眼睛里浮现的,竟然是纯然的快乐,嘴里也乐呵呵地说:“人生在世,就是要活得潇洒自在,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若整天怕这个怕那个,生怕别人议论自己什么,那还活着干嘛?俗语云,哪个人前不说人,哪个背后无人说。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与我何干?我又不是为他们活的,本少爷我只要自己活得开心就行了。”

听到这话,秀儿陡然升起了一股知己的感觉,一时冲动下,竟脱口而出:“我也希望这样,我也喜欢照自己的心意而活,哪怕被世俗之人侧目,甚至鄙视。”

十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轻问:“比如……”

他知道她这话只是开场白,真正要说的还在后面。

第一折 (第二十七场)比如

当十一问秀儿“比如”的时候,倒把秀儿问住了。

要不要把这种正在筹谋中,还未来得及实行的计划告诉他呢?要是最后弄不成,会不会变成笑柄?

算了,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就不如一吐为快。像十一这样放恣洒脱的人,应该不会笑话的。

想通了,秀儿就开口说:“比如,我想唱戏,不是偶尔票着玩,而是真的唱戏,在班子里拜师傅,入乐籍,挂牌,正儿八经地唱戏挣钱,养活一家人。”

十一和菊香互相看了看,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秀儿。可能是秀儿的想法太出乎意料之外,所以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反应。

秀儿不好意思地对十一说:“首先要感谢你急人之难,把你家的房子借出来给我们一家栖身,但这到底不是长久之计,没有借人家房子住一世的。即使这次阿塔海肯出面干涉,解除勃勃这个难题,让我们住回原来的房子,可我们一家老小不能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喝西北风吧。我爹娘已经把家产荡尽,如今是在靠典当娘的首饰过日子,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爹总说要出去找事做,找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估计也指望不上。爹指望不上,我家还能指望谁?娘体弱多病,妹妹们还小,就只有我了。”

“这话,你跟娥儿提过吗?”问出这句的时候,十一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没有一点把握,秀儿是不会说出来的。

“提过了。”

果然,那,“她怎么说的呢?”

“她答应去跟她师傅,也就是芙蓉班的班主说说。听她的口气,应该没问题的,她说我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如果不是曹娥秀一再夸奖称赞,秀儿可能想都不会往这上面想。她一家都是老戏迷、老票友没错,她也的确会唱很多戏,可那毕竟只是玩耍性质,既没认真训练过,也没认真表演过——只除了跟曹娥秀搭戏的那一次。

十一的神色无比郑重,眉尖微微蹙起,认真地看着秀儿说:“你要吃这碗饭当然没问题,无论长相还是唱功都是百里挑一的,可是你知道这碗饭多难吃吗?今天看到曹娥秀的遭遇,你有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她之所以会陷入这个烂泥坑,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也说还有很多有头有脸的男人想娶她做正室的,可是她偏偏就喜欢那个家里有母老虎的阿塔海,有什么办法?”

在婚恋问题上犯糊涂的女子比比皆是,如自己的姐姐蕴华,甚至连命都送掉了,姐姐可没唱戏。一个女人怎么处理她的情感问题,与她从事什么职业并不直接相关,所以,不能把曹娥秀今天的遭遇,算到她是戏子头上去。

看秀儿振振有词,十一叹息道:“你年纪还小,不懂男人。娥儿现在红透了半边天,那些戏迷当她菩萨一样,别说娶她当正室,把她请回去供在神龛上都愿意。可是对戏子的迷恋只是一时的,很难长久保持。你看那些捧戏子的大佬,哪个从一而终了?多半都是今天捧这个,明天捧那个。就算够真心,把娥儿八抬大轿娶回去,娥儿也没法一直保持在戏台上的妩媚样子,那男人很快就会发现,他娶回去的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跟别的女人没什么区别。到那时候,他就会嫌娥儿出身低,当过戏子,高居正室之位实在有点辱没家声。”

就算是这样,“可是已经娶了,难道变妻为妾?只听说把妾室扶正的,没听说把妻室扶歪的。”

“你别以为不可能!”

秀儿本来看十一的表情太严肃了,就想说句笑话逗他笑笑,却只得到了他兜头一大瓢凉水,接着是,“就算不,可是一味地冷落她,不以正室之礼相待,娥儿又能如何?到时候一切都要这男人的脸色了。”

“那照你这样说,唱戏的人,就没好下场了。”似乎,曹娥秀也曾这样感叹过。

“据我听到的,看到的,好像真没有。”

说到这里,十一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就是坚决反对秀儿唱戏,坚决打破秀儿关于戏子也有好归宿的一切幻想。

秀儿沉吟半晌,最后不得不承认十一的说法是正确的,因为,“曹姐姐也是这样告诉我。其实你说的这些道理,她心里何尝不明白,所以,她情愿选择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样至少,她能得到一些真正的快乐,而且还能继续站在戏台上。”

一个名伶,从此不能再唱戏应该是很痛苦的吧。像曹娥秀这样,跟心爱的男人偶尔聚聚,然后就站在她心爱的戏台上,继续唱戏,继续享受她的盛名,也是一种活法。除籍收山,嫁到那男人家里去,在他威风八面的正室手下做个没地位的小妾真的比这好吗?

秀儿把自己的看法跟十一说了,十一也陷入了沉思。也许,他考虑曹娥秀这件事只是站在一般大众的立场上,认为女人做无名无份的外室名声不好,终究是吃了亏。却没认真想过,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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