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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卷珠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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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我要下车!”十一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某人怀里露出的书角刺痛了他的眼睛,当着他的面抱着别的男人写的书,实在是太过分了!这跟抱着别的男人有什么区别?——呃,那区别还是很大的,只是,照样无法忍受!

菊香慌了,一面堵着车门一面努力跟暴怒的主子讲道理:“少爷,你不要这样啦,你还不是很喜欢元好问的文章,就上个月,你还买了十本送给朋友呢。喜欢书,又不是喜欢人,秀儿也跟你一样啦。”

怎么一样?“我是男人,她是女人,而且那该死的姓卢的家伙还是什么少年名臣,多威势啊,想不到天下的女子都是趋炎附势的。”

茫然地听他发了半天火,秀儿到现在才总算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听十一说得那么难听,连“趋炎附势”都出来了,秀儿气得几乎要抓狂了。人气到一定的地步,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最后,她只说了一句:“不可理喻!”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菊香手忙脚乱地把车门拉上,闩好,吩咐前面的车夫:“没人要下车,他们在闹脾气呢,你只管赶你的车。”

又回过头来哀求道:“两位祖宗,算我求你们了,不要闹着下车好吗?少爷你下了车干什么呢?你下了,秀儿肯定也要下,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大街上逛,要是被那些鞑子兵看到了,一把提起来掠在马上就跑,你能怎么办?秀儿你也别掉以轻心,你那禽兽姐夫随身都可能现身的。”

两个人沉默地坐着,闹也没闹了,但也不说话了。

菊香只好拼命地打圆场,当然是为自己的主子说好话:“秀儿,你就算看在我家少爷等你这么多天的份上也不要生他的气呀,他只是孩子脾气,容不得你喜欢别人。”

秀儿懵了:“我喜欢卢大人的书而已,我见都没见过他,喜欢他?这从何谈起。”

菊香笑着看向自家主子:“我就说嘛,少爷非要乱联想,这世上的书多着呢,会买书看书的人,自然都是喜欢才买,喜欢才看,难道都是喜欢作者本人?还有少爷你也喜欢李清照的诗词啊,有一段时间还放在床头看,她可是女的哦,难道少爷也喜欢她本人?这李清照都死一百多年了。”

经菊香这么一开解,十一的脸色渐渐和缓起来,还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秀儿,似乎想跟她道歉,可又开不了口。

秀儿却暗暗吃惊地想:难道他上次跟自己求婚,不全是为了想当救苦救难的神仙拯救自己,还有别的因素夹杂在里面?

可就算他对自己真有几分情意在,这样一个风流浪荡的男人,又生在那样一个妻妾成群的家庭里,也注定他不可能成为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在秀儿的婚姻理想里,要找就要找一个像父亲那样专一的男人。父亲当年何尝不是富家子弟,家财万贯,并不是娶不起妾,可是他依然只要母亲一个女人,两个人恩爱一世,白头偕老。哪怕家里穷点,可心里是快乐的。关家太太们表面上看起来成天乐呵呵的,一会儿串门一会儿逛街,仔细推敲,她们不过是在寻乐子。一个需要整天到外面寻乐子的女人,不正说明了自己的寂寞,在家里觉得憋闷吗?

十一最后没有道歉,倒是夸上了海口:“我只是懒得写而已,我要写起来比他们都好得多,不管是散曲还是杂剧,只要我写,保管都比一般的人都好。”

秀儿噗哧一笑,菊香这次倒是表现出了优质书童的良好素养。要成为优质书童,首先第一条,就是要懂得赞美主子,要鼓励他,夸奖他,让他信心倍增,表现得更优秀。当下他就翘起大拇指对秀儿说:“这点我家少爷可不是盖的,你只听他偶尔念的诗就知道了,小菊虽然读的书不多,可也知道少爷念的那些都是最好的。”

秀儿越发笑得花枝乱颤:“如果打油诗也算诗,顺口溜也算词的话,那我承认他会作诗。”比如那天念的什么“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倒也还有些味道。只是这内容嘛,实在不敢恭维,整个一花花大少,除了散漫金钱到处狎玩之外不会别的了。

十一气呼呼地说:“那不是打油诗,那是一首套曲,我写下来了的,下次带给你看。”

菊香也为自家主子打气说:“少爷,小菊最喜欢的是你上次在玉京书会上做的那首《四块玉》。”

秀儿说:“背来听听。”

菊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记全,只记得最后是‘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是不是这样啊,少爷?”

秀儿笑着奚落菊香:“最喜欢,又不记得,这不自相矛盾么。”

十一本来就打翻了醋坛子,如今见秀儿一味地抬高姓卢的贬低自己,终于忍不住亲自出马念出了那首小令:“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阑袖拂杨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这回秀儿总算点了点头:“嗯,是还马虎。”

“什么还马虎,明明就是……”很好。虽然不好意思这么自吹自擂,可又实在憋不下这口气,遂冷哼着说:“改明儿我也写个戏本来,然后白送给你们秦班主,不要钱,唯一的条件是让你演,让你天天背我写的戏文背到牙酸。”

“如果你真能写得出好戏本来,我情愿牙酸。”谁怕谁呀,也不知道是写的累还是背的累。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到时候你可别反悔,我要写很多很多,背到你吐,叫你乱贬我!”

十一的车一直把秀儿送到了芙蓉班寓所的门口才停下,老周出来开的门。一见到十一,忙笑着招呼:“十一少爷来了呀,稀客稀客,快请进吧,班主在他屋里,我这就去喊他。”

十一笑着推辞道:“不用了,时候也不早了,今天就不进去了,下次来了再拜访他。”

老周客气了几句,也就没留了,因为真的不早了,人家还要赶回去呢。

秀儿他们都没注意到,就在他们的车子停下不久,还有另一辆车子也在附近一户人家的门前停下了。如果他们注意看一下就会发现一个蹊跷现象:那辆停在人家大门边的车,只是靠墙停在那儿,并没有人从车上下来,甚至,连车门都没打开。

第二折 (第十六场)左相

第二天早上,左相府的豪华马车再次出现了四海楼下,掌柜的屁滚尿流地爬出来跪在阶下道:“给相爷请安。”

没办法,掌柜的是汉人,为碗饭故,对这位有名的魔头兼东家老板,只能曲意逢迎,礼节越隆重越周到越好。这段时间公子住在楼上,相爷一天来几趟,街上的人便时常看到这位平时有头有脸的大掌柜跪伏在门前迎来送往的情景。

窝阔台没理他,直接上到三楼他专门的包间,掌柜的亲手捧上香喷喷的奶茶,窝阔台喝了两口就问:“公子昨晚吃了宵夜没有?吃的什么?”

掌柜的躬着腰回道:“禀相爷,宵夜小的送上去了,可公子说不要,让我带下来,叫我以后都不用送了。小的求公子好歹吃一口,公子就说他师傅一日只吃两餐的,因为师傅说他年纪还小,还在长身体,现在才要多吃点,等二十岁之后,就可以过午不食了。”

窝阔台气得啪地一声把奶茶惯在茶几上:“那个老杂毛,他想害死我儿子吗?吃素就算了,还过午不食。”

骂了老半天,还是觉得不解气,又发狠道:“要不是答应了帖木儿不再杀生,老子现在就带兵上山,把那个老杂毛扒皮抽筋。老子现在怀疑他纯粹是汉人奸细来找我寻仇的,拿我没办法,就谋害我儿子,又不敢明来,就想办法饿死他。”

这时一个狗腿子屁颠屁颠地上前出主意:“相爷,不如找个美女上山去引诱那老杂毛,看他道貌岸然的,背地里不知道玩过多少女人了。很多老道都是色坯,有的还专门收女弟子采阴补阳呢。到时候让少爷看到他那龌龊样子,自然就不信他那套了,不跟他练功,就会回来继承家业的。”

窝阔台先笑骂了一句:“猴崽子,出的什么馊主意,你以为你见了女人走不动道,别人也跟你一样?那老杂毛是什么世外高人,据说已经几十年不近女色了。”

在场诸侍卫师爷跟班大部分都是年轻力壮之人,当下俱咂舌道:“几十年不近女色,那地方不是要长绿毛了?”

相爷怒道:“老子是要你们帮忙想办法,不是叫你们在这里讨论老杂毛是不是该改名叫老绿毛。再想不出好办法救我儿子,老子把你们的婆娘全拉去劳军,让你们个个头上戴满绿帽,老子没孙子抱,你们也别想抱儿子,要抱也只能抱杂种。”

随从们面面相觑,两个站在门口的侍卫忍不住感激涕零地说:“咱门相爷在公子的感召下,现在变得好文雅哦。”

“是啊是啊,文雅得我都不习惯了,今天这么火大,既没问候咱们的娘,也没问候咱们的祖宗,真是太文雅了,都快赶上汉人了。”

这时屋里响起了一声断喝:“你们两个龟孙子,躲在门口嚼什么蛆?有话进来讲。”

两个人赶紧爬了进去,一个还在绞尽脑汁想词儿时,另一个机灵鬼已经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于是欢天喜地向窝阔台建议:“相爷,这个与老杂毛近不近女色没关系的。咱们找美女上山,老杂毛肯上钩当然是好事;就算他不肯,咱们让那女人硬说他上钩了,他能有什么辄?相爷想想,若一个女人天天上山,故意让公子看见她扭着屁股去了老杂毛那里,回来的时候就头发烂得像鸡窝,衣服撕得像抹布。如此几个月下来,那女人的肚子就渐渐地大了,然后就天天去找老杂毛闹着要他娶她,你说少爷能不信吗?”

“咚!”窝阔台一掌捶在茶几上,茶几摇摇欲坠,接着是雷吼般地叫好声:“好主意!就这么办!”又用手指着献策的侍卫说:“你很聪明,即刻起升你做百户长。”

“是,多谢相爷栽培。”侍卫跪在地上直磕头,起来后,立刻跳开去,不再跟刚才的同伴站在一处。同时在心里替他哀叹:唉,人光有一身蛮力是没用的,还要会动脑筋,会抓机会。像自己,几句话轻轻松松就升为百户长了,将来出将如相都是有可能的。

这时,外面慌忙冲进来一个侍卫禀报说:“相爷,公子下来了。”

所有的人皆整肃以待,窝阔台笑得一脸的络腮胡子都颤抖了起来,站起来就往外走,嘴里吩咐着:“你们快去楼下看车子里面有没有铺好,公子最近又瘦了,车垫要厚实点。还有,再查看一下那钱箱子里有没有装满,公子一路看到流浪汉小乞丐都是要施舍的。”

“是。”

“还有,叫老胡准备一篮子点心,公子沿路看到那些特别瘦弱的乞丐,不只会施舍钱财,有时候还要在路边现买包子火烧给他们充饥,你们先就准备一些吃的东西,免得到时候还要麻烦公子下车。”

“是。”

话刚说完,就见一袭淡青色的衣衫从门口飘过,窝阔台忙追上去陪着笑问:“帖木儿,做完早课了?感觉可还好?”

“嗯。”

“早上吃的东西可还满意?”

“嗯。”

“下楼小心点,让阿爸扶着你吧。”

“我还没老,还不用扶,你也还健旺,也不用我扶。”

“是啊,哈哈,我还健旺得很,还想抱着孙子回阿尔泰山拜祭祖先呢,呃,我只是偶尔忍不住会这样想想,没逼你成亲的意思啦。阿爸早说了,只要我的帖木儿高兴,他想做什么都做什么,我永远支持他。”

“……”

儿子不吭声,窝阔台又紧张起来,小心地察看着儿子的表情。见儿子没有不高兴,也就是说,他现在对“成亲”,“孙子”这样的字眼不反感啦?长生天啊,列祖列宗啊,这是真的吗?

巨大的惊喜来袭,窝阔台幸福得头一晕,差点一脚踏空栽了下去。定了定神后,他选择乖乖地闭嘴,不再去触碰此类话题,说多了,弄巧反拙就不好了。嘿嘿,只要儿子不反感,以后就有希望了。

于是左相府的随从们看到的是这样的情景:走在前面的公子依然神情淡然,出尘绝俗,飘逸若神仙降世,就是跟在后面的相爷表情有点不对劲,笑得像刚偷吃了一只大肥鸡的狐狸不说,眼睛里还直往外冒星星,手甚至在无意识地做着什么动作。认真一看,敢情相爷在练习抱孙子呢。

名闻遐迩的“活阎王”窝阔台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帖木儿公子双双露面,这难得一见的场景吸引了许多路人的目光,但惧于“活阎王”的威势,没人敢靠近,大家都只是远远地看着,悄悄地议论着。左相府煊赫的仪仗再加上看热闹的群众,很快这条路就彻底堵死了。

此时,另一辆马车正朝这边驶过来,车夫见前面堵成那样,一打听,原来是左相和公子出行,骂都不敢骂一句,乖乖地把马车停在一边,等着前面的仪仗过去。

可坐车人不耐烦了,打开车门问:“你怎么停下了呀,叫你快点赶车的。”

赶车人只好回头陪笑道:“少爷,前面是左相家的车,借奴才一个胆子,也不敢超他家的车啊。”

车里的人这才住了嘴,眼巴巴地看着前面的一个威风八面的老人站在马车边笑容满面地让一个年轻人先上车,街边不少看热闹的群众都在悄悄议论:“这就是左相家的公子啊,真不像是他爹生的,他爹那么一副阎王样子,想不到儿子像天上神仙。”

有人说:“这儿子的妈是汉人,所以他是混血,都说混血儿特漂亮的。”

“他哪里是混血儿了,明明就是汉人样子。”

“嘘,小声点,这话被那边的人听见了要杀头的。”

有知道内情的人就说:“左相阎罗王一样的狠角色,会容忍自己的老婆给他戴绿帽?那还不五马分尸外加抄家灭族了。蒙人和汉人混血的孩子,有的完全是蒙人样子,有的完全是汉人样子,就看他长得像爹还是长得像娘了。”

“就是啊,别瞎说,小心项上人头。这公子肯定是长得像娘了,娘是大美人,他也俊得天昏地暗。难怪窝阔台那么宠的,他那吓死人的魔王样子能有这么一个神仙似的儿子,心里还不得意死了。”

在众人的热议声中,左相府的车队仗浩浩荡荡地向皇宫的方向开拔而去。道路重新通畅了,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车中人忙催了一声:“走了!你还在磨蹭什么?”

“是少爷,您坐好。”

车门关上,遮蔽了车中人的脸,那是一张有几分熟悉的面孔。

他就是勃勃,也就是十一他们嘴里的禽兽姐夫。

第二折 (第十七场)太后

此时是忽必烈在位时期,他是第五代蒙古大汗。也是在他手里,蒙古人才开始学着汉人的朝廷建制,开始建年号。后来又迁都燕京,改名为大都,并定国号为元。

忽必烈的母亲庄圣太后贴妮,全名唆鲁禾帖妮别吉,是克烈部首领汪罕的侄女,也就是左相窝阔台的堂姐。帖妮父母早亡,是叔叔汪罕抚养长大的,所以两人虽然名义上是堂姐弟,实际上跟亲姐弟没什么区别。

成吉思汗征服克烈部后,把帖妮赐给了自己的儿子拖雷为妻。拖雷死得早,帖妮带着四个儿子艰难度日。最后在她的一再请求下,当时的蒙古大汗,拖雷的哥哥窝阔台(也叫窝阔台,蒙古人中很多同名的),很不情愿地赐给了她一块封地,地点在真定,那里是汉族聚居地。因此,帖妮和她的儿子们成了汉族农民而不是蒙古草原游牧民的领主。

帖妮是一个有远见卓识的女人,她认为因地制宜,采取农耕法,而不是像别的占据汉族土地的蒙古贵族那样,强制实行蒙古式的游牧业,更能促进当地的经济发展,领主也就能得到更多的赋税。后来证明她的政策是对的,当其他领主土地上的汉族农民纷纷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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