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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卷珠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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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都是老实人”,根本就不是勃勃的对手。

如果,实在没有人可以商量,这个人也可以将就着当当臭皮匠的。秀儿想来想去,也真的想不起别的人了。

一个未婚的姑娘家,平日出门都少,哪里认得许多人?朱家在亲戚眼中又是属于“破落户”级别的,朱惟君和他的父亲都是出了名的“败家子”,亲戚们躲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敢招惹?生怕被赖上了,拖家带口地投奔去;又或者,三天两头上门借米借钱,借东借西,也是会烦死人的!所以,曾经富贵的人,一朝落魄,是没有亲戚的。

没有亲戚,小姑娘也不可能有什么男性的朋友,十一,就成了出现在秀儿脑海中那个唯一的“臭皮匠”。

想到十一平时一出去玩就是很多天不归家,秀儿又心急如焚,索性就趁着守夜的空档,把这话跟十一说了。十一笑着安慰她:“放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夜已经很深了,你去睡吧。”

秀儿叹息着说:“前面闹成那样,我怎么睡?我们一家今晚都别想睡了。”

其实,和尚们吃过晚饭就走了,闹来闹去的无非就是勃勃一人。

这晚,勃勃在秀儿家整整折腾了一夜,牛皮糖都没他粘。秀儿一家从小到大被他哭哭啼啼寻死觅活闹得精疲力竭。到这时候,秀儿也就理解了为什么蕴华姐姐情愿忤逆父母也要嫁给他,被他缠上的女人,不嫁给他,脱得开身么?

难得十一也留下来陪了一整夜,不然,秀儿一家还真是招架不住。

第二天一早,勃勃总算打着呵欠回去了。回去之前,还得到了朱惟君的承诺:以后还是当翁婿往来,不跟他一刀两断。

朱惟君是被他缠怕了。一整夜,一个人不停地在你耳边哼哼唧唧地要你答应什么事,你能不答应吗?不答应他就哭,哭完了还撞墙。

一哭二闹三上吊,原本是属于女人的专利,给一个男人玩起来,真是无比的滑稽,也格外的惹人嫌。若不是有十一始终在旁边连讥带刺,让勃勃不好意思闹得太凶,朱惟君可能会举双手双脚向勃勃投降,答应他的一切要求——他的要求,可不只是两家保持往来那么简单。

十一也是早上走的,走的时候说:“朱叔叔,小侄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们摆脱这个恶棍。昨晚我一直跟他周旋,一开始是想赶走他的,后来见他实在太无赖了,知道赶不走,就想到了这个办法。但我怕他识破,所以当时由着他缠,让他以为朱叔叔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朱惟君布满血丝的眼睛总算有了一点亮色,连忙问:“贤侄,你有什么好办法?”

“很简单,搬家。”

朱惟君低下头说:“可我家就只剩了这一所房子了。”其他的都卖掉了。

十一道:“我敢提这个建议,自然就是有现成的房子了。我家在泰亨坊还有一处闲置的房产,不如朱叔叔一家就搬过去住吧,先避避这瘟神再说。这边的房子也不用卖掉,那鞑子不过看上了秀儿,一时不肯撒手。时间长了,他这种富家子弟,又新近丧偶,自然有人抢着给他介绍别的女人,到时候他分了心,慢慢淡了,就没事了。”

朱惟君还在犹豫,秀儿已经抢着说:“那就多谢了,我们家哪天搬过去比较方便呢?”

“哪天都方便。反正那房子留了人看房,不会很脏的,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了。”

朱惟君不好意思地说:“这样,就太麻烦你家了。”

秀儿说:“爹,我们付房租就是了。”

十一笑道:“原来我说了半天,竟是在推销自家的空房子,想把它租出去换两个钱。”

朱惟君忙拍抚着他的肩膀说:“贤侄,不是那意思啦。”

“不是就好。那我这就回去跟父亲禀明,然后马上叫人过去好好打扫一下。这事宜早不宜迟,你们最好今晚就搬。到时候也别用老杨的车,免得那鞑子顺藤摸瓜,搬家的车就我会另外找来的。”

“嗯嗯,都听你的。”朱惟君连连点头。

不仅主动帮忙,还替人设想得如此周到,朱惟君已经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送走十一后,朱惟君看着妻子和女儿们问:“你们说,这样好吗?”

颜如玉忧心忡忡地说:“只能这样了,不然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秀儿也说:“好不好都要尽快搬出去,再留在这里,我们一家迟早会被那个无赖逼疯的,昨晚你们可都见识过他无与伦比的缠功了。”

朱惟君点头叹道:“可怜的蕴华,怎么遇到了这样的人?一家子,丈夫是无赖,婆婆是恶妇,难怪她绝望得自杀的。”

秀儿的眼圈也红了,用手推着爹娘说:“爹,娘,你们赶紧回去睡吧,别的什么也不要想了。蕴华姐已经走了,我们还要好好地活下去,你们要是为了蕴华姐的死搞垮了身体,蕴华姐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话是这样说,除了两个小妹妹,谁又睡得着?都忙着收拾东西去了。既然晚上就要搬家,这会儿就得开始收拾了。

第一折 (第十三场)新家

傍晚时分,关老爷和十一带着几个奴仆,押着几辆车子来了。

朱惟君忙迎了上去:“班头,想不到连你都惊动了,小弟真是惭愧。”

关老爷,大名关苇航,字永济,双手握住朱惟君的手,略带责备地说:“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你也不说一声,要不是十一昨天刚好遇到了秀儿,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朱惟君难过地低下头:“又不是什么好事,怎么好到处说去?再说死的是小辈,又是死在别人家里的,也不存在吊丧之说。”

关苇航叹息道:“今天一早十一回去跟我说那鞑子的事情,我简直不敢相信,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害死了姐姐,头七未过,尸骨未寒,居然又打起了妹妹的主意!难道他要把你家几个女儿全部害死了才罢休?我是个艰于子息的人,平生最稀罕的就是别人的儿女。你放心,这次我们死不会让那鞑子再沾到她们的边了。”

寒暄了几句话后,关苇航就开始指挥仆人搬东西,又对朱惟君说:“需要搬什么拿什么,你交代他们一声就是了,然后你负责在车上清点,弟妹在屋里清点,孩子们拿好自己的小包裹先坐到车上去。”

朱惟君想先让关家的仆人搬家俱,关苇航阻止道:“家俱就不要搬了吧,那边屋里都有,虽然式样旧了点,但都很结实,再用几十年都没问题。你们只拣铺盖细软拿就行了,还有书,你也只把你日常看的拿一些。我知道你家书多,占了一整间屋子,你家老宅‘墨香楼’里的藏书,听说曾达到几万册。但如果今天我们把这些书都运过去,只怕一夜也运不完,那得多少人搬啊。“

朱惟君忙指着一只箱子说:“当然不会!书我就只拿了这些。”又苦笑道:“以后只怕连看书的时间都没有了,要出去找点事做才行。人说坐吃山空,我家的山早就空了。”

关苇航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谋职的事,我们再慢慢想办法,你别急,书会里那么多朋友,总有人有路子。现在你什么都别想,搬过去,先休整一段时间再说。”

朱惟君很是过意不去,但感激的话才刚出口,关苇航就制止道:“这些话就不要说了,换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的。别说我们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即使只看在同为汉人的份上,对于被鞑子欺压的人,也会伸出援手的。”

说话间,东西也搬得差不多了。朱惟君稍微清点了一下,看到颜如玉从里面走出来,就问她:“都搬完了?”

颜如玉点头。关苇航就招呼道:“那赶紧上车吧,我们这就走。过去了还得一会儿整理呢,早点弄好你们好早点休息,听说昨夜你们一家人一宿都没睡。”

大家很快都上了车,马鞭一扬,车子便离开了清远坊,朝和宁坊奔去。

和宁坊几乎在皇城的中心位置了,打开前门直接就可以看到紫禁城的宫墙。不像清远坊,地处偏僻,打开后门直接看到的是大都的城墙。若是能翻墙的话,翻过去就不是大都了。

朱家以前的老宅也在热闹地段,朱惟君自然知道这边的房价有多贵,比清远坊起码贵了两倍,于是不解地问关苇航:“班头,这样好地段的房子,你怎么让它空着不出租呢?”

关苇航说:“别提了,曾经想出租的,结果话一放出去,来交涉的有一大半是鞑子。因为他们想更靠近他们的皇帝,而且他们搜刮汉人的民脂民膏,也比汉人有钱。可是他们给的租金都很低,有的甚至想强占。若不是我在太医院,认得几个蒙古贵人,这房子早保不住了。经过了那次之后,我再也不敢打什么出租的主意了,房子空着,起码房子还在吧,租给那些鞑子,等于白送给他们住了。我情愿把房子烧了也不给他们住。”

“那你可以租给汉人那。”

关苇航还是摇头:“那时候被鞑子惹烦了,索性就懒得租了,再说,也怕他们知道我租给汉人不租给他们回来捣乱。”

说到这里忙回头安慰朱惟君道:“你放心,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如今时过境迁,那一拨子人早不知出哪里了,不会再有人会来捣乱的,你只管安心住着就是了。”

“那关于房租……”白住了人家的房子,总是过意不去的,朱惟君探完了十一的口气,又探关苇航的口气。

关苇航的反应和十一如出一辙,似乎再谈房租问题就是侮辱他了,朱惟君只好作罢。

车在门口停下,从屋里立刻冲出来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女人。这下连关苇航都傻眼了:“你们怎么都跑来了?”

“听说朱老弟一家要搬来,我们当然要来帮忙了。天那,秀儿,这是你的几个妹妹?怎么都长得那么好,一个个如花似玉,小仙女儿一样的!”

“当然如花似玉了,因为她们的娘如花似玉啊。”

只一眨眼的工夫,朱家的女人就全都落在关家的女人手里了,我的意思是,全都被她们热情如火地抱住了搂住了。

就连颜如玉都被几双手同时握住安慰。人伤心久了,一遇到温暖就会崩溃,颜如玉也是,当即泪如雨下,想说点感激的话,却又泣不成声。关家的女人越发不忍了,也陪着抹起泪来。

关苇航见了哭笑不得:“你们既然来了,起码也要安慰人家吧,怎么你们也哭起来了?你们这样不是叫人家越发伤心吗?好啦,现在里面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快请她们进去吧。”

“老爷说得对,姐妹们别哭了,快带弟妹和姑娘们进去吧。”

“老爷永远是正确的。”

“老爷的话就是圣旨,大家快擦干眼泪。”

颜如玉看到这阵势,虽然还是伤心,心里的痛楚却减轻了许多。难怪秀儿去了一趟关家,回来就说关家的伯母们都特好玩的。

她原本以为,十一个女人共事一夫,肯定勾心斗角得厉害,家里就跟地狱没两样。今日见了,大为叹服,关苇航果然是个奇人,不枉那么有名。

人手多,很快就连卧室都收拾好了,其时厨房里已经传出了阵阵香味。

朱家经过昨晚勃勃一闹腾,今天白天又忙着收拾东西搬家,一天没好好吃东西了。现在闻到厨房里飘出的香味,小女儿们一个个饥肠辘辘,口水哗哗的,关苇航看在眼里,忙高声喊道:“开饭了开饭了,小美女们都来吃饭啰。”

吃饭的时候才是搞笑呢,所有的关太太都想挤到朱家的饭桌上,好跟朱家的小美女坐在一处。可是姓关名太太的人有十一个之多,最后,只好关朱两家夹杂着坐。

已经如此热情周到了,关苇航还说:“琼芝,真是对不起,因为今天早上才知道,这屋子也没时间翻新,只是打扫了一下,你就将就着住住吧。这顿暖房酒,就当愚兄向你赔礼了。”

朱惟君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再看看自己的女儿们,碗里的菜早堆得看不见饭了,还有几只手在同时给她们夹。

第一折 (第十四场)窘迫

吃过了晚饭,关家人又留了好久才走。虽然关苇航总是催:“回去吧,太太们,琼芝一家昨晚被那个泼皮缠了一夜没睡,你们就不要再耽搁人家休息了。”

关家的太太们就心疼地摩弄着朱家女儿,嘴里一遍遍地说:“可怜的孩子,现在是不是很困?”

小丫头们刚搬新家,家里又来了这么多客人,兴奋得不得了,一个个都成了人来疯,哪里还想睡?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困不困,还要听关伯伯讲皇宫里的事。”

关苇航平日里就眼馋别人儿女成群。自己人到中年才好不容易盼来个宝贝儿子,女儿却是死也盼不来了,到如今年过半百,也死了那份心。今日见到朱家的几个小丫头,喜得心花都开了,生怕小丫头们为姐姐的死不开心,吃过晚饭就搜肠刮肚地给她们讲宫里的稀罕事。

直到最小的八妹躺在娘怀里睡着了,关苇航才站起来说:“真的该回去了,丫头们喜欢听的话,关伯伯下次再来给你们讲吧。”

“那你一定要再来哦。”

“一定一定。”被小丫头惦记着,关苇航一脸幸福的笑。

客人走后,秀儿赶紧打发几个妹妹洗了上床睡觉。把她们都安顿好了,她又端了一盆热水来到爹娘的房前,正要叩门,却听见爹在问娘:“如玉,咱们家现在还有多少钱?”

娘好像在整理箱笼,一边整理一边说:“把和尚们做法事的钱全部付清了,就差不多了。”

爹大惊道:“你是说,付完这个钱,就再没多余的了?就连下个月的伙食费都没了?”

娘忙用安慰的语气说:“你别急,现钱是没有了,不过我还有一些首饰,典当了可以顶一阵子的。”

爹的声音听起来又疲惫又羞惭:“想不到我家已经败落到这步田地了,竟然要开始典押你的首饰!不行,我明天就去找几个朋友问问,尽快谋个职。你放心,你的首饰我一定会给你赎回来的。如果顺利的话,也许都不用典当了。”

娘担忧地说:“可是,你现在这身体,前几天还吐过血的。”

秀儿实在听不下去了,用水盆轻轻一顶,发现门是虚掩的,忙推门进去问:“爹,你什么时候又吐过血了?”

爹从勃勃家回来的那晚就在车上吐过血的,那次他还专门叮嘱秀儿,叫她不要告诉娘。那么现在娘说的,就肯定是另一次了。

颜如玉听到女儿口里的“又”字,也惊慌地问:“秀儿,你也见你爹吐血了?”

虽然朱惟君不住地给秀儿打眼色,秀儿还是决定不隐瞒了。这不是小事,瞒来瞒去的结果,可能误了大事。

母女俩一通气,才发现短短的七、八天,朱惟君至少已经吐过两次血了。虽然他死都不承认还吐过,母女俩的心已经沉了下去。

偶尔吐一次血,还可说是因为急怒攻心,气血上涌。可是两次,甚至多次如此,就绝对是身体本身有问题了。

秀儿叹息着说:“爹,你这样的身体,怎么出去做事?再说,你一出生就是富家公子,以前奴仆成群的,什么都是别人服侍,你哪里吃得了那种苦。”

颜如玉也说:“半辈子没做事,现在老了老了,还去看人眼色?”

朱惟君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女儿,故作轻松地一笑道:“我不过伤心蕴华的死,又被勃勃母子气到了,这才吐了两口血,你们娘俩不会以为我已经病入膏肓了吧?放心,我有这么美貌的妻子,这么可爱的女儿,怎么舍得死?我起码也要再活个十几二十年,等女儿们都出嫁了,老婆也变成老婆婆了,我再走。”

颜如玉又哭又笑地说:“人家心里火烧火燎的,你还说这种话。”

“好啦,我见你们瞎着急,逗你们玩的。我身体好得很,准备将来当‘老贼’的,老而不死是为贼,哈哈。如玉,等我们年纪超过了八十岁,我们就互称‘老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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