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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卷珠帘-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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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哭笑不得了,原来这乌恩其也是个事儿头,忙声明道:“绝对没有的事,你别乱猜。我连着接了两场堂会,的确唱了一天一夜没回来。对了,你家公子这会儿在哪里?”

乌恩其手一指:“诺,就在那里,公子老早就起来了,我怀疑他昨晚根本没睡,眼巴巴地等着天亮。”

其实秀儿一出门就看见了停在街角的那辆马车,只是不敢随便猜,怕万一不是,自己太失落。现在听乌恩其亲口证实,在惊喜的同时。也替帖木儿叹息:找的都是什么笨奴才嘛,让主子在那儿等半天,他自己嗦个没完。

于是两个人一起走过去。秀儿问他:“你们已经从塔影客栈搬走了吗?”

乌恩其点头:“是啊,昨天就搬了。公子就是因为搬了。想来跟你说一声,结果怎么也找不到你。”

乌恩其的话犹带指控,好像他家主子受了天大地委屈似的。秀儿也懒得跟个奴才争论什么,径直走到马车旁。

车门很快就打开了,帖木儿把秀儿拉了上去。笑看着她说:“唱完堂会了?”

“嗯。”

“累不累?”

“累,人家唱了一整夜,累死了。”

“可怜的孩子。”

“你才是孩子呢。”

帖木儿一笑,随后又问:“吃过早点了没有?”

“吃过了,在那家唱了一通宵,早上起来留着吃了早点才走地。”

“辛苦你了,那你快回去睡吧,中午我来接你过去吃中饭。”说到这里又想起来问:“你父母和公婆还在这里吗?”

“你明知道不是。”秀儿嗔着。

帖木儿的笑容更深了,“那好吧。我换一种问法,你父母和关院史夫妇还在这里吗?”

“还在,所以我中午不能随你过去。晚上也不能。他们大概要明天早上才能走,我明天送走了他们。如果你父母还在这里地话。我再跟你过去向你的父母请安、谢罪。”

“谢罪倒不用,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就说你这几天接了很多戏,忙不过来。还有你父母来了这里的事,我没有告诉他们。”说完又怕秀儿误会,随即补充了一句:“我没别的意思,我阿爸是急性子,我怕他听了贸然出现,把你父母吓到了。”

“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虽然秀儿也隐隐有过担心,但她其实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在心灵深处,她相信帖木儿有处理这种混乱状况地能力,相信他不会给她添什么乱子。相信以他的平和稳重、深沉机智,一定会让一切在不知不觉中水到渠成。

如果跟她吵了架,回去就气咻咻地向父母告状,然后左相窝阔台突然杀出来把她父母吓个半死,那不是帖木儿的为人。

帖木儿的体贴与淡定,一直是她最欣赏的地方,但同时,她也心有不甘,屡屡想挑衅他的忍耐度。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如此冷静,永远不急不躁,心平气和,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没有真正爱上她?他所做的一切,不管多么体贴多么周到,都不过是他在负所谓的责任?只因为上次的经历,他认定他已经破坏了她地贞洁,所以他应该对她负责,并在心底里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

看着眼前温雅出尘的男子,即使在她面前,也笑得云淡风轻,眼中依然不带一丝人间地烟火气,秀儿又忍不住酸溜起来,自己跟自己赌气:如果他始终这样的话,我不要!我情愿独身,也不要一个男人只为了责任对我好。

这是她对帖木儿地情感中最矛盾地地方:既庆幸他的成熟体贴,又暗恼他竟能如此冷静,毫无醋意地放任她跟“公婆”甚至其他嫌疑男子共处。

帖木儿自然不可能察觉到她如此复杂地心绪,觉得两个人已经交涉清楚了,遂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明天中午我来接你。”

秀儿很听话地下车,努力像他那样平和地微笑着说:“回去替我拜上你的父母,说我明天再去看望他们。”

可是,当车快要开动的时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跑过去,站在车窗下说:“我今天上午睡觉,下午要是精神还好的话,就陪爹娘出去逛逛,晚上会请他们去外面吃饭。”意思是,我今天一天都很忙,没空见你了。

帖木儿轻轻点头:“我知道,我明天中午再来。”

“那,明天见。”

“明天见。”

马车走了,扬起一阵灰尘。

马车走得没影了,秀儿还在街口傻站着,待回过神来,她想也没想,本能地朝前面一块石子踢过去。

但这次,那石子稍微,略微,大了那么一点点,所以某人眉头一皱,痛得叫了起来。

第五折(第十九场) 意外

这天下午,秀儿还是撑着爬起来陪父母去燃灯塔那里玩了一会,又买了一些当地的出产给他们带回去。到晚上吃过晚饭,陪两家父母坐在一起聊天时,秀儿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颜如玉便催她回去睡了。

至于他们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她也没听到了,估计,上次关伯母们开玩笑提亲,母亲没应承,他们也不好再提起了。至于这次会一起过来,秀儿猜,多半是十一的主意,想趁着两家父母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培养培养感情,酝酿酝酿情绪,看能不能瞅个机会再商量一下。只可惜,因为自己的父母一直心事重重,说什么都提不起劲,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秀儿也能理解爹娘的心境。他们一向被别人耻笑怕了,虽说不至于因为别人的讥讽而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但每天躲在家里唱戏,甚至化好戏妆穿上买来的戏服一本正经地唱,何尝不是一种逃避?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没有人比他们的体会更深了,不能与之一争短长,那就只好“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但他们同时也是自尊的,也希望得到世人的认可和尊重,所以这次的“生意”,秀儿估计,爹娘之前和之后都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样的话,如果成功,爹突然横空出世重振家业,那么他将成为市井传奇;如果失败,也不至于沦为笑柄,在原有的耻辱上又添上新的耻辱。

他们却不知道,周碧海正是利用了父亲这种急于求成又怕落人话柄的惶惑心理,单独和他接触,从毫无经验和心机的父亲手里骗走了家里所有地钱。

如果父亲肯跟他那些真正的朋友。比如关苇航,商量一下,断不至于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是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再说什么都晚了。所以,在关家人面前。关于此事秀儿也没有提及一句。就当是给父母留面子吧。

第二天,送父母和关家夫妇走后,秀儿由十一送回胡家别宅,路上十一问她:“确定几时走了吗?”

“就这几天吧,具体日子师傅还没说。”

十一由衷赞叹:“在这个小地方都唱了半个多月。还能场场爆满,真不简单!”

秀儿欣慰地想,这正是他们要地评价。在尚保持良好记录的时侯抽身而去,让戏迷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地背影,比唱到人人腻味,只看得到戏迷的背影要好得多。

十一又问:“那下一站去哪里呢?”

秀儿笑着说:“杭州,这次你不会跟我们下去了吧。你家在杭州有生意吗?”

“有,当然有了”,十一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但让他纳闷地是:“你们为什么突然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秀儿便把自己的想法,也就是她在秦玉楼面前分析过地那些理由讲了一遍,十一听了也点头道:“嗯。有道理,你这一去。可就成了北戏南下的第一人了。”

秀儿不以为然地说:“我不相信以前从没杂剧班子南下过。”

十一说:“就算有。那也是草台班子,没有撑得起场面的名角。在那边不能造成声势,没有影响力。可你们芙蓉班不同,本来就是大都数一数二的班子。”如果曾有名班名角南下,不会这么默默无闻,船过水无痕的。

秀儿羞愧地低下头:“可我不是数一数二的名角。”

十一正色道:“你是,相信我,你是。如果你不是,曹娥秀不会抢你的戏,她本来对你很好很照顾的,为什么突然背地里挖你的墙角?因为她感到了前所未有地威胁,所以她的心态由扶持新人变成了打压对手。她坐惯了芙蓉班第一把交椅,不能容忍被别人赶超。她这样的年纪,不能当第二了,如果成了第二地话,就会一路下滑,被人讥为美人迟暮,该脱籍嫁人了。”

秀儿瞪了他一眼:“曹娥秀要听到你这样说她,不气死才怪,人家才二十几岁,年轻着呢,就迟什么暮啊,再说,”秀儿叹了一口气道:“就算能脱籍,你要她现在嫁给谁?她想嫁的人不娶她,其他地,我相信想娶她地很多,可问题是,她不想嫁啊。”

十一盯着她问:“你的意思,她现在还在跟阿塔海在一起鬼混?”

秀儿想了想,觉得也没必要隐瞒他,遂点了点头。

十一表情怪异地说:“可是我这次回去,大都到处都在传,曹娥秀和阿力麻里将军私通,她地另一个情人争风吃醋,派人杀了阿力麻里。这段日子,官府数次传讯她,苦于没有证据,最后只得放了她。”

秀儿这一惊非同小可,难怪秦玉楼连夜赶回大都,原来是曹娥秀牵扯到命案里面去了。难道,阿塔海突然跑到通州来,就是为了躲这个风头,避这个嫌疑的?

十一叹息着说:“如果曹娥秀脚踏两条船,同时跟他们俩私通的话,阿塔海一怒之下杀了阿力麻里,就讲得通了。这在他们蒙古人里面其实算不了什么,他们本来就可以公开抢亲的,本夫和奸夫还可以公开决斗,事先讲明生死各由天命,与他人无关。”

秀儿笑了:“那你说说看,这两个人,到底谁是本夫?谁是奸夫?”说完这个词,秀儿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这样劲爆的词,讲的时侯嘴一溜就出来了,都只怪平时跟那几个“放荡女”住一个屋,连带她也学坏了。

十一却依然表情自然地分析着:“也是啊,两个都是奸夫,都不占理,纯粹狗咬狗,一嘴毛。”

秀儿却有了别的疑问:“曹娥秀跟阿力麻里偷偷来往,应该是很隐秘的事情,官府怎么会查到的呢?”杀人犯查不到,秘密情妇倒查到了,这办事能力,到底是强还是不强?

到这个时侯,秀儿才理解了曹娥秀为什么总是神秘失踪,有时候一消失就是一整天,同时跟两个男人交往,还能不忙得一塌糊涂?

十一不屑地一笑:“官府能查到才怪,那帮只会吃喝玩乐的饭桶。这事,是阿力麻里死后他的贴身侍卫捅穿的,据说阿力麻里每次跟曹娥秀幽会,这侍卫都站在门外替主人站岗,所以他什么都知道。”

这就讲不通了吧,“那怎么有人进去杀了他主子他都不知道呢?”

十一告诉她:“阿力麻里死前并没有跟曹娥秀在一起,而是跟一堆朋友喝酒,这侍卫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就发现主人直挺挺地倒在包间外面。当时屋里的人还在喝酒,只当他出去吐酒了,并不知道他已经死在外面了。”

秀儿替曹娥秀举手庆幸道:“幸亏当时曹娥秀不在现场,不然,就算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杀的人,作为重大嫌疑犯,也免不了受一场牢狱之灾。”

“是这样的。”

两个人一路感概,到了胡家别宅前,却看见塔影客栈的老板张富贵和他的两个小伙计在门前紧张地踱来踱去。

见十一和秀儿下车,张富贵立刻凑上来问:“珠老板,你知道柯公子去哪里了吗?”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张富贵深深一揖道“只求珠老板告知柯公子的地址。”

“他回大都了”,秀儿本能地扯了一句谎,她怎么能随便让别人去打扰帖木儿呢。而且,她也相信,这张富贵本人不可能找帖木儿有什么事,多半是他那花痴女儿想缠上去,他来打前站。

谁知张富贵接下来说了一句:“难道娇娇去大都了?”

秀儿赶紧问:“你是说,你女儿不见了?”

张富贵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对十一和秀儿说:“请两位移驾数步,到小店去坐坐,我再详细地告诉你们。”

两个人只得跟着他去了。

第五折(第二十场) 为难

据张富贵说,她女儿张娇娇自昨天帖木儿退房后就没再出现。开始他还以为女儿上哪儿玩儿去了,没当回事。直到昨晚一夜未归,这才慌了神。

从昨晚天黑到今早天亮,他已经把所有可能的人家:街坊邻居家,亲戚朋友家,全都找遍了,都说没看见娇娇。今日一大清早又去了娇娇的几个女伴家里打听,不仅没找到人,她们对娇娇的突然离家都感到很意外,这说明绝对不是有预谋的离家出走,或跟人私奔什么的。

这个时侯,他老婆已经在家里哭得死去活来,担心年轻漂亮的女儿被人拐卖了。因为这里水陆交通方便,尤其是水路,顺风的时侯,一帆南下,一天就可到千里之外。通州以前就有这样的案例,好端端的良家女儿被船客诱拐,等父母找到时,早已在南边的妓院卖残了。他也怕女儿落到了这样的人手里,现在这心里急得呀,就跟猫爪子抓一样。

瞎折腾了一夜,后来还是周公子提醒他,让他清点一下最近店里的住客,来了多少,走了多少,有多少跟娇娇打过交道。这么一来,柯公子便成了头号嫌疑犯,可是柯公子去哪儿了没人知道,于是他跑去胡家别宅找曾更柯公子有过来往的秀儿。

秀儿虽然很同情他的遭遇,但也只能对他说:“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你女儿的失踪与柯公子绝对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柯公子不是普通人,他的背景非常了得,如果他要女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天底下最美的女人由他挑,所以他绝不可能拐带娇娇。如果他想要她,他完全可以过明路娶她回家做个小星。根本不用偷偷摸摸。更不可能拐卖什么的,他家里多地是钱。几辈子都用不完。”

秀儿说这话的时侯,坐在旁边的十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脸上地表情很复杂,有震惊,有恼怒。也有悲哀。秀儿当然也察觉到了,她知道等这事完了,关于柯公子的事,她必须给他一个交代。因为,他之前曾问过她柯公子地来历,那时候她告诉他只是一个戏迷,对他的情况她根本就不了解。可是现在,面对张富贵的质疑,她只好说实话。好让他不要随便把帖木儿扯进去。她更怕在周公子的继续挑唆下,张富贵会去官府告状,指控“柯公子”拐走了他女儿。

帖木儿固然不怕诬告。可真弄到官府,不就露馅了吗?暴露身份。是他最不愿意的。而且。这里地府尹刚好又是克列族的,如果让他以为左相府的公子。克列族未来的族长,竟然有别墅不住,跑去住客栈。然后跟店主的女儿鬼混,末了还拐跑她,帖木儿的一世清名也完了…………虽然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可是从报案人张富贵嘴里说出来的肯定就是如此。

就算帖木儿亲自出面辨明自己的清白,一般不明真相的人,还是会以为他肯定也有行为不检点地地方,所谓无风不起浪,他如果完全跟人家的女儿没关系,别人怎么会凭空怀疑他?

总之,这趟浑水,帖木儿绝对不能淌,她也绝不会容许帖木儿的名声被这种莫名其妙地烂事所污染。所以关于“柯公子”的去向,她只有一句话:“好像回大都了,至于其他地,我也不知道。”

可是丢了女儿地张富贵怎么肯轻易罢休,听了秀儿的话,知道她跟柯公子很熟,越发纠缠不休,苦苦哀求,求她带他去见柯公子。

最后,闹得秀儿没办法了,心想:这事,也许真得帖木儿亲自出面才能讲清楚。

斟酌了很久,才对张富贵说:“看你这么急,我也跟你说实话,其实柯公子还在通州,他只是搬到亲戚家去了。他本来就是不想打扰这个亲戚才住店地,结果还是被亲戚知道了,他盛情难却,只好搬过去了。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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