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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冷妃:至尊女杀手-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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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被敌军袭营,他们三千铁骑被对方的二万大军围得水泄不通,那会儿,它已经临产,却驮着他与他的三千铁骑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

他和他的三千铁骑活了下来,但它却在他脱离危险后倒,临死前产下这只小马驹。

芷容心里一阵难受,轻拍了拍追风,“赶明儿我去给你找个好丈夫

肖华哑然一笑,心里的怅意淡去不少,“它是公的

芷容愕了一下,一本正经道:“现在流行断袖

肖华,“……”

芷容等了一阵,不再听见肖华说话,转头看去。

只见他目视着前方,瞳眸漆黑如墨,面色淡淡,其人温润如玉……

蓦然觉得第一次在涯边看见更在抚琴的那个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

这么静静地看着,竟有些痴了。

温情

他低头下来,看着痴痴望着他的那双媚眼,也再移不去别处。

两人相顾无言,只听见风声从耳边啸过。

一粒小砂石被风卷起,在芷容面颊上掠过,雪白肌肤上擦出一道浅浅地擦迹。

他垂眼见到,明知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大大小小的伤只怕是受过无数次,但仍心痛地抬手,玉笋般的指尖轻轻抚过那道浅浅红痕。

芷容骤然惊醒,脸上的那点火辣辣的痛,对她而言毫不足道,哪里会在意,转脸避开轻抚着自己面颊的手指,看向前方。

又有风卷起地上落叶,飘上半空。

这几年,芷容外出执行任务,时常为了赶时间,一路快马加鞭,面颊被路上砂石刮伤不计其数,砂石都从来无暇理会,哪还会在意翻卷而来的落叶。

压根就没想过抬手去拂一拂即将飞向自己的落叶。

哪知,身体突然被人扳着转了个方向,抬眼堪堪对上一双黑不见底的眼,淡淡噪音跟着响起,“风大,别再擦花了脸

芷容不以为然地撇了嘴角,“不过几道划痕,有什么关系

眼前那双黑眸从她脸上挪开,重看向前方道路,轻飘飘地声音却传入她耳中,“确实没什么关系,不过我怕一会儿进了京,别人瞧着,以是为我把你的脸抓花的

芷容‘噗嗤’地笑出声,正想取笑他几句,一股清冷白玉兰香隐隐飘来,将她慢慢罩住,呼吸间竟是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

笑意在眼角渐渐僵住。

恍然被血红液体蒙了的眼前那方白色衣袍,似乎还能感觉到冰冷手指抚上额头;又恍然间似涯边紧拉住她的那只手,袖中飘来若有若无的白玉兰花香。

恍恍惚惚,竟无分分辩。

她被他扳得侧身而坐,追风虽然平稳,但他怕她一个没留意滑跌下去,一只手臂环在她腰间,将她稳稳圈住。

低下头,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然神色恍惚,却不知想去了何处,微垂头下来,凝看着她的眼,低声问道:“怎么?”

芷容回神,“没什么垂下眼,不再看他的眼,怕再看下去,又想起那个不该想的人。

沉下心,才发现自己与他一路斗嘴,二人虽然共乘一马,身子却并没碰着,这时竟不知何时被他揽在怀中,肩膀抵着他的胸脯,温温的暖意隔衣传来,芷容脸上渐渐飞起两片红云。

他瞧着她雪白肌肤下渗出的那淡淡红晕,心尖微微一漾,真想低头下去,唇轻贴上她粉桃般的脸颊。

芷容想挣身出来,但窄窄一个马背,又能挣去哪里。

坐直身子,不再动弹。

她不动,他也不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随着起伏的马背,起起伏伏,忽隐忽现。

芷容垂着眼,视线落在他肩头,朴实无华的月白面料,他和那个人都爱穿白色,都是看上去温润儒雅,又都沉静得如一汪不见底的深潭,叫人无法看清。

如果不是那个去了攻打蛇国,又或者肖华不是在楚家长大,她真的会认为他们本是一人。

话不投机(一)

固然知道,他们不可能是一人,但却总是不自觉得将他们合二为一,无法分辩。

“肖华

“嗯?”

“我有些困了

她为了打探小十七的消息,来回奔波,设法搭救小十七,再去刺杀秃鹰,来来回回,这两日就没曾合过眼,这时真的有些因乏。

这点困乏比起以前为了完成任务几日几夜不眠,却是小巫见大巫,她不过是想避开渐渐向她缠来的莫名的情愫。

这样的感觉和与平阳王一起时的感觉,何其相似。

她害怕……

害怕这种感觉,这样的感觉让她无法保持清醒冷静。

他抬头起来,将她的头压向自己肩窝,“到京里还有好一段路,睡会儿吧

这两日,他虽然没跟在她身边,但她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眼线之中,虽然他的人并没细说,但他也能想到她这两日是如何奔波。

芷容难得的柔顺,当真靠着他的肩窝闭上眼。

舒服地在他肩窝里蹭了蹭,隔着衣裳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臂膀,竟象勤练着武的人一般,有些意外。

抬眼瞟了他好看的下巴一眼,“我爹说你不务正业,不好好练武,怎么还能有这么一身好身板?”

他淡淡道:“强身健体的,还是要练练的

芷容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重新闭上眼。

这一闭,当真觉得眼皮象有千金重,再睁不开来。

睡梦中,又梦见了那场许久没再做过的梦。

依然是青山绿水,仍然是清萧和婉的琴声,依然是那条安静而稚气未脱的虺。

睡梦中,感觉有人为她擦拭着额头。

有风吹过,面庞上冷冷一片,赫然转醒。

睁开眼,那只捏着雪白手帕正给她拭汗的手微微僵住,白皙的手指与手帕几乎融于一体。

芷容抬头,恰好看见他眸子里一时间没能掩去的一抹温柔。

然,只是一瞬,再看时已是平常习惯性的温文,仿佛刚才那一抹温柔只是芷容的幻觉。

“醒了?”

芷容捏了捏太久不曾动弹,微微有些僵硬的脖子,“到哪儿了?”

“燕京

芷容怔了一下,抬头看见头顶硕大的‘燕京’二字,竟已是燕京城门口。

想起上回被迫进燕的时也是见着同样的字,心境和现在却是一天一地。

幽然开口,“你说,平阳王这次攻蛇国,还会不会回来?”

肖华微微一愕,她自从回府,对‘平阳王’三个字是只字不提,这会儿不知为什么,竟会突然问起,淡道:“他不过是个邪物,不回来,岂不是更好?”

芷容猛地抬头,“你这么看他?”

他不看她,“夜宿女尸,以生欲对死尸,难道不是邪物?他回来,平阳王府中的青石板下不过是再多压些怨魂

芷容默了一阵,那毒将平阳王的一名英名尽数毁了,这一切拜她们母女所赐,“他以前并非如此

肖华讶然,只道她对他是恨极的,没想到她竟为他说话,心里乱乱麻麻,分不出是什么滋味,“以前如何也罢了,但如今不人不鬼地苟活于世,换一个人早自刎谢世

话不投机(二)

芷容以前一直觉得肖华虽然不喜欢政事,却该是极明事理的人,没想到他竟也如那些俗人一般的见解,将平阳王为燕国所做的一切抹杀,脸冷了下来,坐直身,摔开他防着她滑下马,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如果换成我如他那般,也不会自刎谢世

“哦?”他那双眼平如止水,没有丝毫波澜,完全一副谈论与自己无关的事的派头。

“因为不服

“不服?”他终于垂眼向她看来。

芷容蹙眉,平阳王所承受的那些,岂能是他一个市井商人能理解的,她与他说这些,简直是自讨没趣,不想再做什么解释。

追风自进了城就慢了下来,芷容见前头是‘飘香园’酒楼,不等追风停下,跃下马背,也不等肖华,迈步进了‘飘香园’。

肖华望着她消失在‘飘香园’门口的背影,眼里慢慢漾开一丝暖笑。

她竟是这么看他……

不服……

他确实不服。

所有人都想他死,他偏不死。

她那么恨他,他就活着让她恨。

如果就这么死了,岂不是白白让那些人痛快,让她如愿?

他偏不让那些人痛快,也不让她如愿。

她以为在平阳府,他当她是交换来的妻妾,却浑然不知,许久以前,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也就得永世是他的妻子。

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酒家的伙计,洒然迈进门槛,见芷容已经寻了一张靠窗边的位置坐下。

微微一笑,走过去,施施然地坐下,神色仍然如春风和煦,好象根本不知道她方才内心的不快,“我说还来得及饱餐一顿,没哄你吧?”

芷容下了马,刚才那没来头的气,就已经消了,撑了头看他,“你为什么会去南郡?”

“接你他坦然回视着她的眼。

“为什么要去接我?”

“我觉得你会想回来

“如果我不回来呢?”

他笑笑不答,小十七平安,夜华还活着,她自然不会再去蛇国,既然不用再去蛇国,又何必再呆在南郡。

何况她现在最想见的,是夜华。

要想见夜华,以她目前掌握的情况,只能守着丹红。

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不回来?

芷容想起那封匿名的信,她在京里熟悉的人,扳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能信得过的,更是压根不用数手指头,因为根本没有。

那个人给她送信,说明他知道她想杀蛇国来的鬼杀。

只有知道她与小十七的情份的,才会知道她想杀蛇国来的鬼杀。

在燕京知道她和小十七情份的人,只有母亲和丹红。

母亲虽然看见了晋国太子,但无法肯定晋国太子就是小十七。

也不知蛇国鬼杀被抓,为了活命,要指证小十七的事。

更不可能知道秃鹰什么时候到达,更更不可能用飞箭来告诉她。

而丹红如果知道小十七有难,自己早就飞去了,哪里会浪费时间到这里给她通风报信。

给她通风报信的目的,一是他没杀死对方的能力;二是赶不过来,只能找人传话,让她去办。

借种(一)

只有靖国公府的人知道她在南郡。

肖华出现在南郡,才让她把一直想不出是谁的人,指向了他。

一,肖华功夫不行,不可能在一堆护卫的包围下刺杀秃鹰。

二,肖华在燕京,从她收到传书的时间算起,就算肖华有本事刺杀得了秃鹰,也不够时间从燕京赶来,在秃鹰到达南郡前将他杀掉。

如果是肖华做的,那么肖华出现在南郡别苑,也就好理解了。

只是她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肖华已经提前通知了夜华截杀秃鹰,诱她前往,不过是让她知道夜华尚在人世,从而阻止她前往蛇国。

而来靖国公的别苑,确确实实是来接她的。

因为他了解茹夫人的为人,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茹夫人的怀疑。

茹夫人是为了达到目的,舍得下本钱的人。

他不愿节外生枝。

小二端了饭菜过来,芷容掐住话头,视线却一直不离肖华的脸。

肖华任她盯着,轻描淡定地倒茶涮杯子,没有丝毫不自在。

等小二走开,抬眼起来轻睨了她一眼,“不过三两日不见,就想我想到目不转睛?”

换成个脸皮薄的,听了这话,自然会不好意思地把视线转开,但旁边坐的却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脸皮厚的芷容。

芷容只不过将撑着下巴的手换了一只,视线却没挪开半寸,“你认得晋国太子?”

“认得

“你在燕京,他在晋国,你怎么认得他?”

“做买卖的人,哪有不四处走走的?前一阵子我发现了一个商机,亲自去调查调查,不料那东西是晋国不对外销售的东西。你知道越是人家不肯卖的东西,如果能进到货,就越是值钱。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就四处打听路子。恰好被我知道他们太子出游,于是我给他们太子送了小小一份礼物,他们太子一高兴,就允了我这条商线。晋国太子不时地得了我的一些好处,你来我往的,自然就熟悉了

芷容翻了个白眼,顶着张四儿的脸,却弄得人分辩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四儿。

他自己一身铜臭也就罢了,还把小十七抵毁成了贪小便宜的家伙,“你想要他们的什么东西?”

肖华夹了筷子尖椒小炒肉到芷容碗中,自己则夹了根白油青笋,轻飘飘地道:“借种

芷容刚刚含了一口茶,‘噗’地一声喷了出来,呛得一阵咳。

茶上饭菜也沾了不少,就连肖华筷子上的那根青笋也不能避免。

肖华一边轻拍着芷容的后背,助她缓气,一边看着被芷容喷上茶水的青笋,装模作样地叹气道:“以为你长了几岁,性子也能沉稳些,结果还是如此

芷容脸上一红,去夺他手中筷子,“不吃就是

肖华早一步将青笋塞进口中,“挣钱不易,不能浪费

芷容脸上更是火辣辣一片,“叫厨房做过,这餐我来请就是了

“天快黑了,还得去买风灯,没时间再叫厨房做过了,再不吃,恐怕只能买到‘肖记’升不了天的风灯

借种(二)

燕京每年都有放风灯的习俗,相传谁的风灯放得高,许的愿望就能实现。

听与琪说过,‘肖记’的风灯每年总能放得最高,所以一到风灯节,‘肖记’的风灯都是做多少卖多少,去得晚的,自然是买不到。

肖华慢条斯理地开始用餐,他的动作明明很随意,但抬手举足之间都显得高雅之极,即便是皇家子嗣,也未必有他这般高贵气质。

芷容一旁瞧着,心里暗叹,就这么看他,谁能相信,他只是一介商人?

他都不介意她的口水,芷容哪能在意自己的口水?

把话题转了回来,“难道燕国的男人都不能人道,或许光能办事,不能播种,还要你巴巴地去晋国借种?”

肖华转眸望向芷容一脸兴致高昂的面庞,似笑非笑。

寻常姑娘听到男女之事,都会害羞地避开,她却一口一个不能人道,一口一个办事播种,“你这话让燕国男人听了,可要不得说完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也是燕国男人

男人要脸面,在男女这事上,更要脸面,就算不能人道也要说成一晚人道几大回,能人道的,就更不能容忍人家说他不能人道了。

你非要说他不能人道,说不定真拼了命人道给你看。

芷容鄙视地扁嘴,“是你自己说的借种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借汗血宝马的种

芷容刚从汤碗里舀的一粒鱼丸子,‘扑’地一声又掉回汤碗,顿时汤水乱溅。

肖华叹了口气道:“这餐饭真不知要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他口中这么说着,手中筷子却丝毫没有停顿,该夹什么还是夹什么,动作依然优雅从容。

芷容哼了一声,“是你自己不说清楚

肖华叹气道:“寻常人听说‘借种’,往往想的都是猪啊,狗什么的,怎么你就想到了男人身上?”一本正经的模样,眼角却牵起一丝谑笑。

芷容知道又被他耍了一回,有点恼羞成怒,但知道再说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堵气撇开脸不看他。

他见她当真生气了,微微一笑,给她挟着菜,道:“你乖乖吃饭,一会儿,我给你做一个好风灯,我做的风灯,可是千金难买

芷容扁着嘴,不以为然,“难道你做得风灯还能有‘肖记’的……”好字没出口,芷容突然意识到什么,飞快转头回来,看向面前的笑眼,“你是‘肖记’的掌柜?”

肖华尽挑着芷容爱吃的往她碗里堆,“肯吃饭了?”

芷容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刚夹了筷子小炒肉放入口中,突然觉得一暮再熟悉不过,好象以前也听他说过,“你乖乖吃饭,一会儿,我给你做一个好风灯

肖华见她怔怔出神,放下手中给她夹菜的筷子,“怎么?”

芷容问道:“你什么时候开的‘肖记’?”

肖华眼里闪过一抹诧意,她记起了什么?

儿时的时候,每年的风灯节,她都会提前缠着他糊好风灯,然后一直守着风灯,等到天黑,再由他领着她去河边放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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