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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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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青鸢傻眼了,她为何那样文艺,说的话文绉绉的,根本听不懂。

“温嬷嬷说你的守宫砂没了,怕你烧退之后受不了打击,我想起你小时候一喝醉就会忘事,便给你喂了酒,免得你醒之后,会为这件事伤心。那时,我是决定要……带你走的。”卫长风声音更低了,风一吹,便在消散得干干净净。

“四哥,对不起。”青鸢垂下小脑袋,难过地说。

“这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男女之情,本就不能勉强。”卫长风勉强笑笑,话说得大度,但表情并不大度,他落暮,失望,甚至痛苦。

“唷,长风将军这是在谈情说爱?”一把阴阳怪气地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青鸢扭头看,一眼认出这女人,是雪樱身边的大婢女阿姗,见青鸢转头看她,又连忙做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王妃恕罪,方才奴婢把王妃错认成了倾华姑娘。”

倾华穿的是婢女之袍,她穿的是王妃锦袍,这样也能认错?

“阿姗,你眼神不好,该用草药擦擦了。”青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

“王妃请恕罪。”阿姗扑通一声跪下去,大声说:“奴婢是来请长风将军过去的,承毅郡王和灼郡王正在喝酒,请长风将军过去同饮。”

“长风将军没空。”青鸢想着许承毅就来气,那人太奸诈了。

“我去一趟吧,会会这两人,放心,他们还不至于敢在这里对我动手,便是动手,他们也耐何不了我。”卫长风安慰她几句,跟着阿姗过去。

青鸢目送他远去了,独自往汉仪和君耀然的马车边走。到了那里,汉仪和君耀然却不在马车上。

“人呢?”她好奇地问侍卫。

“姓君的想要出恭。”侍卫冲着沙丘后呶嘴。

青鸢往那边张望了一眼,小声问:“今日君耀然的伤恢复得怎么样。”

“今日没呼痛了。”侍卫低声说。

青鸢想了想,往沙丘边走去,这里没人会帮汉仪,若君耀然摔倒,汉仪没办法扶起她,她去帮帮忙也好。

高song的沙丘足有一人多高,她停下脚步,大声问:“汉仪,要帮忙吗?”

沙丘后传来汉仪慌乱的声音,“王妃稍等。”

“不要急,我让侍卫过来帮忙。”青鸢赶紧说。

“不用,不用,马上就好了。”汉仪快步从沙丘后绕出来,有些慌乱地看着她,“耀然哥哥说马车里弄得太臭了,所以坚持出来……”

“没关系。”青鸢了然地笑笑。

“谢谢王妃。”汉仪往后面看了一眼,双手紧张地揪在裙摆上。

青鸢发现有些不妥,于是往前走了几步,“汉仪怎么了?”

“没事。”汉仪连连摇头,脸涨得通红,“王妃……别过来,耀然还没穿|裤|子……”

青鸢赶紧收住脚,尴尬地笑笑,转头看向另一方。

“王妃不必每天过来看我们。”汉仪走出来,站在她面前轻轻地说。

“汉仪,到底怎么了?”青鸢心中一动,拔腿就往沙丘后走。

“王妃……”汉仪急了,赶紧拉她。

青鸢力气大,拽着她一起往沙丘后面走。

“王妃怎么了?”君耀然摇摇欲坠地站在沙丘后,衣衫平整,地上很干净,不见秽物。

青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汉仪,“我真心救你们,若你们不肯合作,我从此便不再管。”

汉仪急得眼睛直流,连连摇头,“耀然哥哥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王妃不要误会。”

“但愿是我误会,但是汉仪,你们两个要记住,就单凭你们两个人,绝不可能跑得出去。”青鸢认真地说。

汉仪红着脸,哽咽着点头,快步奔过去,扶住了君耀然,“我们记住了。”

青鸢转过头,快步往回走。她很头疼,她真的理解这对小夫妻,换成是她,她也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用尽办法逃走,毕竟这种日子过得太受折磨了,他们熬了这么久,已到了极限,而曙光却离他们太远、太远……

但是,若让他们就这样跑,茫茫大漠,两个病人怎么可能跑得出去?只有死路一条罢了。

“耀然哥哥,快吃吧。”

汉仪从沙丘里挖出一只已吃了一半的、碧油油的果子,举到君耀然唇前轻声说。

君耀然吃力地往沙丘上倒下去,大口吃着果子。

“想不到长风将军还能拿到韶华玉笳,简直是雪中送炭。耀然哥哥吃了这个,伤会好得快多了。”汉仪跪坐在他的眼前,悲喜交加。

君耀然轻轻点头,摊开掌心,看着掌心里的小布条,小声说:“一切听长风将军的,既然皇兄让他前来,我们跟他走。”君耀然的重量压在汉仪瘦弱的身体上,轻喘着说:“到了幽州,若他们拿我与皇兄去谈判,皇兄的境遇会雪上加霜,我们得靠自己逃出去。”

汉仪伸手抚他的脸,又黑又瘦,身上也遍是伤痕,不见一好肉。这两日有青鸢的照看,二人才勉强吃饱了饭,虽是残羹剩饭,毕竟也见到了白米,但去了幽州又会怎么样呢?夫妻二人不敢想像。

求生的欲|望,让二人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来,你也吃几口。”君耀然把韶华玉笳递到汉仪的唇边。

汉仪摇摇头,把他的手推回去,“我又没受伤,耀然哥哥赶紧吃,小心他们闻到了味道,要过来了。”

君耀然不加思索,飞快地把韶华玉笳连皮带果吃了个精光。

汉仪坐在一边看着,满眼温柔。

“汉仪,若能活着出去,今生今世,定不负你。”君耀然喉头一动,把她抱进怀中,低声喃语。

“耀然哥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别的……什么都不想。”汉仪吸了吸鼻子,扶他起来,“我们回马车上去吧,免得惹他们怀疑。”

“好,我们回马车上,稍事休息,到了晚上,我就再以此借口出来。”君耀然轻轻点头,眸子里全是坚定的光。

从早上起,他们就用这借口下马车,侍卫们开始还来盯着,他二人总是很快完事,回到马车上,侍卫们见他双腿有伤,汉仪又是一个瘦弱的女子,便放松了警惕,只远远看着,过也不过来一下。

能否离开,全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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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远远就看到了许承毅和卫长风、焱灼、浮灯、洛川,还有焱乐绾围坐在火堆边喝酒。许承毅是要负责断后的人,所以他走得慢一些没关系,焱灼的身子,也不允许他太过劳累,所以也走在了队伍最后面。

浮灯在这里处境极为尴尬,大元百姓挺喜欢他的,毕竟他的师傅是当年唯一一个敢去给大元人收敛尸骨,念经超渡的人,加上他本身名声在外,所以这些天来,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去听他讲经,贵族尤是。但焱殇并不信他,扣着他不许走,要他去为天羽林军颂经超渡。

“王妃,过来同饮一杯?”许承毅向她招手。

青鸢想了想,落落大方地过去。浮灯和焱灼、焱乐绾在,料他许承毅也不敢太过份。

“我不能喝酒,喝茶吧。”她故意咬重那个茶字,看着许承毅抹得油光发亮的脸说。

许承毅狭目微眯,呵呵地笑了起来。

“承毅郡王,什么事这么开心?”青鸢看着他奸诈的模样就反胃,不耐烦地打断他没完没了的笑声。

“嗯,小王觉得缘份真是件奇怪的事,浮灯主持,你如何解缘份二字?”许承毅转头看浮灯,大声问。

“缘即如风,来也是缘,去也是缘。已得是缘,未得亦是缘。”浮灯长睫微垂,低低地说。

“佛|法就是玄妙,依小王看,世间的缘只有一个字能解。”许承毅用折扇敲酒碗。

“什么字?”焱殇从几人身后不远处的马车里钻出来,慢步走到火堆边。

那辆马车就是他每天看折子、议事的地方。青鸢总把倾华带上他们住的马车,所以他把看折子的地方改了。

“当然是个好字,有缘分就是好事。”许承毅笑嘻嘻地说。

“还有孽缘呢。”青鸢冷冷地笑。

“孽缘也是好事,起码你能死了心,看清那缘份是恶的。”许承毅挑了挑眉,用扇子一一指过在坐的各位,“看看,我们今日能坐在一起,谁知明日又在哪里呢?”

“阿九和他辩这个,他歪理一箩筐。”

焱殇在青鸢身边坐下来,身子往后仰了一些,轻轻拍去青鸢背上的沙尘。神情温柔专注,其余人都不在他眼中。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兄弟?”青鸢凑在他的耳边,小声说。

“天所赐,缘份。”他笑笑,把她揽进怀中。

许承毅看着二人,笑道:“王这么多年来,也算经历美人无数,头一回见你有如此深爱之时。”

“什么叫经历美人无数?”青鸢不满地看着他。

“见得多!”许承毅笑眯眯地说。

正说话时,许贞怡带着人匆匆过来了,大声说:“王,老爷子收的两枝韶华紫笳不见了,你让我拿一个过来,现在只有一个,刚用去救梅娘了,她给老爷子生了个儿子。”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焱殇不解地问。

“昨晚看还是两枝,刚去拿的时候就只剩下一枝了,被人偷走了一枝,也不知道是谁如此胆大包天,老爷子的东西也敢偷,让本夫人找出来,非扒了他的皮!”

“不要闹出动静,慢慢找,灼郡王,你去办吧。”焱殇微微拧眉,沉声说。

“是。”焱灼抱拳,让焱乐绾推他去老爷子那里看看。

“卫术师不是擅长占卜吗?不如卜一卦,看看这东西在哪里?”许承毅笑着,毒蛇一般的目光紧盯住了卫长风。

“承毅郡王莫非以为,占卜之事就是抽抽签,算算你有几房小妾?又和谁一起生了儿子?”洛川冷笑,反唇相讥。

青鸢的心突然一沉,想到方才汉仪和君耀然的神情,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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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烬皇宫被乌云笼罩着,君博奕愁眉不展,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天羽林军屡遭重创,连战连败。表面光鲜威武,真打起来,不堪一击的现状,让君博奕忧心忡忡,他担心,再继续这样打下去,必将成摧枯拉朽之势,一败涂地。

“皇上,请收回成命,御驾亲征之事万万不可。”花丞相拱着双手,视线紧跟着他。

大部分大臣主张坐下谈和,只有花丞相与华桐、许衡是君博奕麾下主战的一派,花丞相家的大公子,二公子,亲自披上战袍,赶赴疆场。君博奕还想御驾亲征,被他拦了下来。

“朕不去,军心不稳,难道看着他们一败再败?城池一丢再丢?”君博奕满脸蕴怒,盯着花丞相问。

花丞相花白的眉紧皱着,低声说:“东边的云罗国也败得厉害,兵将折损不少。”

“也不知道大元城的图到底在哪里,若能找到大元城,还算有张王牌在手中。”君博奕仰起头,深深吸气。

“已有些眉目。”花丞相慢步走到他的身后,凌厉的视线看向权和公公。

“你先下去吧。”君博奕向权和点点头。

权和作了个揖,带着太监宫婢们退出了御书房。

“老臣找到了许倾心死的那晚,在宫里伺候的另一个宫婢,她看到了整个过程。”花丞相压低声音。

“哦?”君博奕长眉微拧,小声问:“莫非倾心贵妃的死有什么蹊跷?”

花丞相一笑,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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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隐秘是真的151

若这隐秘是真的【151】

“若能解开此谜,焱殇将会不战而败。”花丞相眼中精光闪灼,缓缓地说。

“哦,丞相大人坐下说。”君博奕神情一凛,扶着花丞相坐下,亲手捧上茶碗。

“皇上请坐。”花丞相赶紧起身,老腰深弯着,恭恭敬敬地接过茶碗,“皇上让老臣去查大元城的事,老臣将许倾心宫中所有的宫奴以及和他们有关系的人都找了出来,一一排查,意外地发现了可疑之处。窠”

“哦?什么可疑之处?”君博奕眼睛大亮,焦急地追问。

所有人都以为宫中只有许倾心一人,但那天有一名洛老太妃宫中的宫女去给许倾心送些糕点,撞上许倾心在殿中和一男一女说话,她觉得奇怪,往里面看了一眼,那是一位太监和一位穿着四等宫婢服的女人,她听到那位太监说,他见过那晚给许倾心接生的稳婆。旆”

“一定是说焱殇的身世。”君博奕有些失望,轻轻摇了摇头。

“不!”花丞相断言道:“绝非此事,这位宫女记得很清楚,那太监又说,画已经交给了稳婆带走了。”

“意思是,大元城的地图藏在画里?”君博奕精神一振。

“那位太监很面生,应当是混进宫来的。渊帝在世时,远比你父皇大气……老臣惶恐,并非说先帝的不是……”花丞相说至此处,起身向君博奕长揖。

“丞相不必在意,朕知道先帝为人太过谨慎,先帝在时,这宫中防备比皇祖父时严上数倍不止。”君博奕安抚道。

“紧接着,那许倾心在宫婢的掺扶下出来,太监给了许倾心一瓶药,她吃了之后,就死了雪中。那太监也未久留,带着宫婢走了。只因许倾心素日对这位宫女不薄,她一来害怕这太监的事会牵累到年幼的宸王,二来她见多了后宫之争,深谙明哲保身这理,不想引火烧身,所以让此事烂在了肚里。她前些天病重,对照顾她的小宫女说出了此事。”

“还有一疑点,老臣百思不得其解,许倾心病故那晚的御医院记录很是古怪。”

“哪里古怪?”君博奕追问。

“说她身软如棉,不曾僵硬!”

君博奕猛地一振,立刻站起来,大声说:“来人,立马备马,朕要亲自去打开许倾心的棺木!”

“晚了,焱殇早就悄悄把许倾心的尸骨运走了。”

“那……丞相觉得,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君博奕眉头紧锁,低声问。

“臣有个大胆的推测,她是假死,棺木中是另外一个人,这太监和妇人把许倾心给救走了。”

“但是,若她活着,为何没有和焱殇他们相认?为何没有回到大元?”

“这就是老臣想不通的事,若她活着,一定前来去相认。但已整整过了二十年,她都未曾现身。”花丞相拈着须,轻轻摇头,“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大元之事我们也是才知道的,救她的人或者也分不清大元城的真假,所以不敢冒险,现在不同了,他们一定会站出来,和焱殇他们相认。我们要赶在他们出现之前,把许倾心拦下来,这将是我们阻止焱殇的唯一途径。”

“花丞相,若你猜测是真,这战火可熄了,他能不顾忌任何人,却不能不顾忌自己的亲生母亲。”君博奕长长吸气,缓声说:“朕要给密探再下一道密旨,严密监视前去接触他们的人。毕竟事情这么久了,大元人也不会马上相信许倾心居然在世。”

“那密探可靠吗?”花丞相犹豫了一下,小声问。

“绝对可靠。”君博奕笑笑,自负地说。

花丞相点点头,微舒一口气,“这样就好,焱殇确实有圣帝风范,足智多谋,骁勇擅战。他又比圣帝更可怕,他的这份隐忍,世个只怕没第二人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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