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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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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殇拧拧眉,拔腿就走。

十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遇上信任危机,他能隐隐嗅到这其中猛烈烽火的味道,他得尽快化解,不能让事态恶化。

倾华被绑着,在地上缩成一团,这时才刚刚醒来,见到眼前的一切,已吓得哭了起来。

“这是哪里?你们为什么捆着我?”

“恶妇,你为何要杀害贞怡夫人?”几名仆妇扑过去,把倾华狠狠地往地上揉。

“住手。”冷啸大步过来,喝退了众人。

“什么?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倾华看到冷啸,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大声哭道:“冷将军救我,为什么捆着我。”

“松开吧。”许承毅慢吞吞地走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身狼狈的倾华,“查清之前,不许对倾华姑娘无礼。”

“王,王爷,我真的不知道……”倾华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仆妇们拦住。

“倾华姑娘,你昨天下午和贞怡夫人在林子里吵什么?”冷啸扭头看了一眼已在树下落坐的焱殇,低声问。

“贞怡夫人威胁我,让我把一种药放到阿九和王的酒里面,我不肯,她就打骂我。”倾华吸吸鼻子,小声抽泣。

“我娘若真有此心,哪会找你去办这事,她就不怕你告诉王吗?这分明是撒谎!太拙劣的谎言了!”许雪樱恰好赶到,听到这话,立刻质问她。

倾华连连摇头,小声说:“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冷将军你相信我……真是她让我把药下到阿九和王的酒里面,说让她睡死了,好让雪樱小姐去服侍王……生米煮成熟饭。然后我闻到古怪的香味,就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就被捉到了这里。”

“你还撒谎,你这是侮辱我。你这么大个人,如何能被无声无息弄出府去?”许雪樱气得发抖,指着她连呼,“打她,这女人太恶毒了,如此往娘和我身上泼脏水。”

仆妇们不管阻拦,上前就打,倾华哪经得起这样的毒打,又心中气闷,又晕死过去。

“我看审不成了,先关起来吧。”许承毅站起来,拍了拍椅子扶手,扭头看焱殇,“不过,老爷子一定不许王把她带回去关,王就留下两个人,在这里看守她吧。”

焱殇点点头,“冷青和冷衫留下。”

“冷潭好久没回来了,他去哪儿了?”许承毅看看他身后的二人,低声问。

“办差。”焱殇看他一眼,起身走开。

许承毅眼中阴冷的眸光一闪,扭头看向了倾华,冷青正弯下腰去抱她。

“冷护卫,许府里有地牢,把她关到那里去吧。在事澄清之前,她可没法子住在舒适的大屋里了。”许承毅阴阳怪气地说。

冷青拧拧眉,和冷衫交换了一个眼色,跟着许府的家丁往地牢走。

许承毅抱着双臂,唇角牵出一丝不易觉察地笑,得意洋洋。

芸桃远远地站着,看着这边的一切,微微拧了拧眉,转身走开。

“芸桃小姐,王后娘娘差人来,叫你回去。”一名婢女快步过来,给她行了个礼。

芸桃故作惊讶,小声说:“王后娘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后娘娘没说,只说让姑娘快回去,”婢女摇头,想了想又说:“好像是去姑娘房间找什么东西,没找着吧。”

芸桃脸色微变,柳眉微微拧起,慢吞吞地跟着婢女走了几步,轻声说:“我先回去换件衣服,不能把孝服穿去宫里。”

“好的。”婢女点头,恭敬地跟在她的身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芸桃抚了抚额边碎发,快步往自己在后院的房间走去。飞快地关上门后,从床柱的暗格里拿出一只小盒子,里面是香,她把香点着了,放到后窗台上,看着烟雾燃起又散开,这才快速换下了孝衣。

就在她绾发的时候,一只黑鹰飞掠进窗子,落到桌上。她立刻起身,利落地写了封密信放进鹰腿密封的铜哨里,把黑鹰放了出去。

“芸桃姑娘好了吗?再不去,王后娘娘会生气的。”

“是,好了。”芸桃赶紧把盒子放回床柱里,封好暗格,扮出一脸惶恐样子,快步走了出来。

“在干什么?为什么有鸟叫?”婢女狐疑地往房间里张望了一眼。

“没什么。”芸桃赶紧拉住她的手,笑着往前走。

“不对,有只鹰。”婢女拧眉,又往里看。

“哪有鹰哪……”芸桃一时紧张,匆匆扭头看,马上就楞住了,真有只黑鹰落下来,但又很快飞走。

婢女狐疑地看着她问:“为什么有只鹰?王后娘娘正找这只鹰呢!芸桃姑娘,你有什么事瞒着王后娘娘吗?”

“哪有?也不知道哪来的野鹰。”芸桃妩媚地笑笑,挽着婢女的手往前走,“走吧,王后娘娘找我,肯定是说服侍王的事,妹妹,若我今后得了宠,以后也会提拔妹妹的。”

“真的吗?”婢女顿时喜形于色。

“当然,你叫什么?”芸桃一面说,一面娇媚地冲着前面走过的男人们抛媚眼。

有胆大的就回她个眼神,胆小的赶紧溜走了,还有厌恶的立刻恶狠狠地瞪她。

“我叫朱琢。”婢女乐呵呵地说:“还请芸桃姐姐多多关照。”

“一定的,所以这野鹰的事,朱琢妹妹就不要说出去了,免得有误会。你看,我父亲可是威名赦赦的崔大人。”芸桃褪下一只金镯塞进婢女手中,小声诱哄她。

婢女犹豫了一下,往四周看了一眼,把手镯塞回了怀中。

芸桃得意地笑了笑,把她的手挽得更紧,两个人一起上了宫里来的小马车,直奔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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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深。

冷青和冷衫喝了一碗米酒,坐在火边烤火。牢房里阴暗潮湿,青笞丛生,鼻子里全是腥腐的味道。这里以前叫真元府,是许镇南以富商的名义建造的,地下通道错综复杂。幽州有胡商,每年给官府交税银,所以就算建得富丽堂皇也没人管。很多时候,许镇南都悄悄躲在这里,和焱殇他们见面,共商复国大计。这地牢也设计得格外巧妙,有进无出,除非是被放出去,硬闯的话,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这么安静?”冷青扭头看了一眼,拧了拧眉,“冷衫,你相信是她做的吗?”

“怎么可能?许贞怡力大如牛,倾华姑娘哪是她的对手。”冷衫摇摇头,不屑一顾地说:“八成像倾华姑娘说的那样,许贞怡就是想干那样龌龊的事!”

“你们放肆了啊,我姨母还在前面摆着呢,也不怕她来找你们。”许承毅似笑非笑的声音传了进来。

冷衫抬头看他,拧着眉说:“毅郡王,我看你也不怎么伤心。”

“难不成我还要当着你们痛掬一把泪?”许承毅一撩袍子,在火边坐下,顺手拿过了冷青的酒碗就喝,“我啊,其实很佩服姨母。”

冷衫和冷青互相看了一眼,耸了耸肩,没接他的话。许承毅在他们眼中,一直是神神叨叨的,不安好心。

铁栏杆里传来了铁链拖响的声音。

“醒了。”许承毅缓缓扭头,看向倾华。

“真的不是我。”倾华坐起来,看着三人小声哭。

“别哭了……”冷衫有些头疼,起身走了过去,“你放心,王会找到真凶的。”

许承毅眼中精光闪了闪,又喝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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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坐在房间里的女人160

许承毅放下酒,走到铁栏边,手指往铁栏上轻敲了几下,微笑着说:“倾华姑娘,不要哭了,我相信不是你。但现在情况特殊,只能暂时委屈你在这里住上几天,你放心,很快就能出去。”

“我要见阿九。”

倾华抱着肩,哆哆嗦嗦地抬眸看他,脸颊上沾了好些黑灰脏物,眼泪不停地往外涌。

“很快。”许承毅唇角勾着,眼神就像老狐狸盯上了可怜的小兔,直勾勾地看着她,“你母亲那里,可要让人去安抚一下?”

“好。”倾华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

许承毅笑容凉了凉,转头看冷青,“二位辛苦,晚上多照顾些,小王会让人多送些酒菜过来。”

“郡王费心,如此就好。”

冷青指指桌上的一碗花生米,一碗小鱼干,恭敬又不失客套地笑。

“那小王先走,要去陪陪雪樱,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许承毅向二人抱抱拳,慢步往外走。

冷青和冷衫一直注视着他,火把的光投到他的肩上,修长的影子在湿滑的墙上弯折成几段,活像从地底下爬出的怪兽。

“这小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来监视我们?”冷衫性子燥,把酒碗一丢,不满地说:“这些日子以来,他府中又招募了好一些死士,也不知道到底安了什么心。”

“还能有什么心,野心。”冷青嘲讽道:“他也不看看,再大的野心,难道还能取代王?他若有这能耐,我能把冷字反过来写。窠”

“切,冷青,你会写字吗?”冷衫笑了起来,用筷子蘸酒,在桌上写“冷二傻”……

“你再敢写!”冷青脸色一沉,挥起筷子打他的手。

冷衫迅速架住了,与冷青拆了连拆十数招。监牢里,倾华盘腿坐着,脑袋深深埋在胸口处,小声抽泣。

“姑娘别哭了……”冷青转头看她,小声安慰。

倾华吸吸鼻子,往地上的草堆里躺去。

地牢外,稀冷的星光落在青石板上,给石头抹上一层如水般滑滑的光。

许承毅盯着小窗里看到此处,才慢慢地转过了头,冷冷一笑。

三步之外有端着酒菜的侍卫,领头的叫李博,是他的贴|身侍卫长,见他脸不善,知道他被冷青和冷衫的话给刺激到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他,“主子,要把酒菜送进去吗?”

“拿去喂狗!”他阴冷地看了一眼酒菜,拔腿就走。

侍卫端着酒菜紧跟着他,低声问:“这一闹,许家和焱家可就闹僵了,郡王,贞怡夫人手里的那些帐目就能由主子接手了吧?”

“还得老爷子加压才行。”许承毅眉头紧锁,脚步缓了缓,转头看王宫的方向,“这个倾华有点不对劲,让我们的人都按兵不动,不要趟这个浑水。若能挑拔成了,我正好借此事接下老婆娘手里的一切,若挑拔不成,我也没什么损失。”

“是。”李博点头。

“有好戏看了,那边的人居然用这么蠢的手段。”许承毅阴恻恻地笑,转身就走。

“郡王,什么意思?”李博一头雾水地问。

许承毅扭头看他,一扇敲到他的额头上,“蠢,我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些蠢货,若能像冷啸冷阳一样精明能用,我也不必亲自往这里跑一趟了。”

李博垂着头,不敢再多说,这一扇敲得重,额上已经青紫破皮,肿起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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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内。

青鸢对着铜镜慢悠悠地梳头,眉头轻锁,愁容不展。

芸桃站在桌后,小声问:“王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倾华真在许府?你看清了?挨打了吗?”青鸢扭头看她,小声问。

芸桃轻轻点头,轻叹道:“打也没怎么打,就挨了几脚,被王他们拦住了。”

“那就好,说什么时候放了吗?”青鸢又问。

芸桃摇头,勉强笑道:“这个奴婢不知,奴婢没资格听老爷子他们说话。”

“芸桃,你父亲和贞怡夫人成亲多少年了?他应当比贞怡夫人大了有十多岁吧?”青鸢垂眸,用梳子轻轻地梳着发尾,轻声问她。

“是,父亲比贞怡夫人足足大了十四岁。”芸桃看不到青鸢的表情,眼中滑过一丝疑惑,想了想,小心地回答。

“那他应当很宠贞怡夫人,很听她的话吧?”青鸢笑笑,缓缓抬眸看向铜镜。

烛台就放在铜镜前,铜镜里映着一团亮光,她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坐在这里,不让芸桃看出破绽。

“怎么,本宫的问话,你没听清吗?”青鸢转头看她,轻声问:“你在想什么呢?”

芸桃眼中慌乱的光一闪而过,垂下头,双手绞着帕子,小声说:“回王后娘娘的话,父亲确实很疼爱贞怡夫人,不过,他已经是夫人的第四任丈夫了。雪樱是夫人与第二任丈夫所生,当时大漠艰苦,他们一家人迷路了,他把水和食物省下来给夫人和雪樱,自己去找人来救他们,结果遇上狼群,只剩下骨架。第三任是个商人,是夫人在波桅国时结识的,当时夫人自称是云罗富商之女,那人发现了夫人的身份,被毒杀了。我父亲是六年前与夫人结成夫妻的,二人很和睦恩爱。”

青鸢轻轻点头,又问:“你父亲的病如何了?到底是什么病?”

“是旧伤了,他受不了大漠里的寒冷,所以留在胡桅国养身子。”芸桃飞快抬头,看了青鸢一眼,眼中又涌起几份惊慌的光。

“芸桃,夫人死了,你开心吗?”青鸢话锋一转,突然问。

“王后娘娘,奴婢这可担当不起,难道王后娘娘以为是奴婢做的?”芸桃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哪。”

“起来吧,怎么可能是你呢?”青鸢拧拧眉,轻声说:“不瞒你说,本宫觉得是许承毅所为。”

“这更不可能了。”芸桃满脸惊愕,不解地问:“王后娘娘怎么这样想?贞怡夫人可是毅郡王的亲姨母呀,这对他没有好处。”

“当然有好处,他可以接下夫人手里所有的经商渠道,把握大元国的钱脉,这可是至关重要的东西。”青鸢指指窗外,小声说:“看看大元天下,有一半的商铺都在贞怡夫人的管束之下,就算把三分之一的钱纳入囊中,也能把他的肚皮撑破。但是,本宫也想要这商铺……”

她故意停下,盯着芸桃跪的方向看,唇角微弯,白皙的手指在金镯上轻轻抚动,“芸桃,你觉得本宫能得到这些商铺吗?”

“这个……”芸桃的帕子越绞越紧,紧盯地上的烛影,嗫嚅道:“奴婢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

“本宫有个任务交给你,你去许承毅的身边,这是真话药,你放入他的茶中,他说了什么,你都记下来,告诉本宫。”青鸢拿起一只小瓶子给她,严肃地说:“现在就去。”

“真话药?”芸桃狐疑地接过小瓶子,举到眼前细看。

“千万别打开,你若闻到这气味,也会对本宫说实话的,比如……是不是也想当王后。”青鸢笑笑,拿着梳子继续梳头。

芸桃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把小瓶子收好,轻声说:“若……被郡王发现了怎么办?”

“这药又没毒,只是让他兴奋一些而已。”青鸢脸色一寒,轻斥道:“你不是说愿意为本宫赴汤蹈火吗?这点事也做不到?”

“是,奴婢愿意为王后娘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奴婢现在就去。”芸桃磕了个头,膝行到了门槛边,匆匆起身离去。

青鸢笑了起来。

她用小寒去吓芸桃,让她匆匆地给她的主子报了第一次信,现在,芸桃发现青鸢怀疑的不是她,心慌意乱,哪会不出错?

小珍珠这回能帮她带回好消息了吧?

对了,关在地牢里的人不是倾华,她下午见了芸桃之后,突然心生一计,让小珍珠把焱殇叫回来,二人合计,让冷潭手下的一名女探子扮成了倾华,故意自投罗网,让许家人带回去。芸桃发现之后,一定会通知主子,他们再跟着那只鹰去追踪真正的倾华。能追踪上鸟儿的人只有卫长风,所以她拜托卫长风去了。

她摸着桌子站起来,慢吞吞地往门边摸。没有倾华,没有殊娘,他也没回来,这里冷清得可以!

这是她一个人的后宫啊,问天下帝王,有没有第二个人,只有一名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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