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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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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那只鹰死了。”泠涧又说。

“也有可能,不过上回看它还活蹦乱跳,凶狠异常,除非你去毒死了它。”青鸢笑着看他。

“哼……”泠涧被她嘲讽,转头不语。

“你们看,浮灯和卫长风。”

焱灼突然指向楼下,只见浮灯和卫长风并肩过来,不时有人上前向浮灯行礼。

“四哥不是要看着鹰吗,他跑出来干什么?”青鸢奇怪地问。

“说不定也出来找月饼。”焱殇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平静地地说。

“浮灯这和尚收服了全城的民心。”焱灼看看他,又笑吟吟地看向浮灯,“我们刚一路走来,百姓都避如瘟神,可一见浮灯,全围过来了。”

“是啊,人人都说他是活菩萨,剃个光头就是菩萨了?”泠涧有些酸溜溜地看着浮灯。

“你酸个什么劲?”焱灼扭头看他,好笑地问。

“东城那几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说好了要给我做鞋,转眼就做了几双送去给浮灯了,说什么得供奉真佛。”泠涧眉角挑挑,语气愈酸。

“你才来几天,东城几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青鸢用筷子敲他的手,不满地说:“你少造孽,少祸害别人家的姑娘。”

泠涧眯了眯眼睛,拿了一粒花生米,手指一弹,直击浮灯的双眉之间。

“喂。”青鸢急记阻止,泠涧也是个爱欺负人的,没事欺负和尚干什么。

花生米快碰到浮灯的时候,只见卫长风手掌一挥,银丝出手,卷住花生米直接往窗子内丢回来。

两边的人互相看着,只有青鸢挥手,尴尬地朝楼下打招呼。

“大哥,浮灯主持,上来喝碗茶。”焱灼大大方方地邀请浮灯和卫长风。

青鸢有些吃惊地看焱灼,他叫得挺顺溜。

“既然回来了,总要接受,家里兄弟不多,难得重聚。”焱灼这话是说给焱殇听的。

“原来是太后让你当说客。”

焱殇这才明白,这不是偶遇,是一场刻意的安排。今日卫长风进府,他特地以小汗王之事做借口避开,太后全都看在眼里。

“我请卫长风过来,谈谈血咒之事,毕竟泠涧接触高陵熠。”焱灼笑道。

泠涧眯了眯眼睛,怪声怪气地说:“看来,我得一遍又一遍地诉说我是如何被高陵熠耍弄的悲惨过往了。”

“好

悲惨。”青鸢同情地看着他。

“哼。”泠涧又冷哼。

说话间,浮灯和卫长风已经上楼了,小二又添了两套茶具。

焱殇和卫长风面对面坐着,都沉默不语。焱灼和浮灯说些佛理佛经,衬着两个唱曲的姑娘的乐声,让人昏昏欲睡。

泠涧实在忍不住下去了,用手肘碰了一下焱灼,然后大声问:“不知长风门主可看出鹰的门道了?”

“黑鹰应是从小受驯,此时不吃不喝,只怕活不过今晚。”卫长风平静地说。

“这么说,捉它无用了?”焱殇拧眉,沉声问。

“看怎么用。”卫长风迎着他的视线,平静地说。

“你说怎么用?”焱殇反问。

“引蛇出洞。”卫长风说。

焱殇不可置否地低笑几声,摇头说:“太拙劣了。”

卫长风脸色几变,转头看向窗外。

“哈哈,茶好香。”青鸢打着哈哈,向焱灼猛递眼色。

“既然鹰只有一晚的时间,不妨试试。”焱灼会意,试探着说。

“那就试试。”焱殇放下茶碗,看着卫长风说。

“你们自己试吧,我就不参与了。我幻尘宫弟子晚上便到,我要办自己的事。”卫长风拧眉,淡淡地说。

“是接你回去吗……”青鸢小声问。

“幻尘宫已被君博奕围困数日,众弟子都已撤退,我要回去主持大局。”卫长风看着她,语气温和了不少。

分明就是和焱殇赌气嘛……青鸢不好明说,卫长风得罪了君博奕,如今只有大元管控的地方才是幻尘宫弟子的庇身之所,他们不来这里,去哪里安全?

仿佛看出了青鸢的心思,卫长风笑了笑,温和地说:“别担心,没事的。”

“太后可知道你要走?”焱殇眉头微锁,低声问。

“留封书信即可,本就萍水相逢,不必特地告别。”

卫长风回到淡淡的神情,太后生他,但并未养他一日,虽说找到亲生母亲很欣慰,但这里的人和环境让他很不适应,尤其是咄咄逼人的焱殇,让他去意愈浓。

青鸢看看焱殇,轻声说:“那你帮帮我们,先把这鹰的事解决掉吧。”

焱殇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刚要出声,青鸢的手从桌下伸来,往他的手背上用力拧了一下,让他不得不把话都吞了回去。他也明白,若卫长风这一走,只怕不会再回来,倾心太后只怕要伤心死了。

“阿九有身孕……”他沉吟了一会,琢磨最婉转的说词,缓缓开口,“处理鹰的事有些力不从心,你既与她一同捉住这鹰,不妨找到答案再说。”

卫长风薄唇紧抿,紧盯着他看了半晌,不发一言地扭头看向窗外。

这气氛简直太怪异了!青鸢伸长脚,想在底下踢到泠涧,让他说几句血咒的事,缓缓这气氛。可踢来踢去,只见卫长风忍不住低头看桌下,小声说:“阿九,你这么踢我干什么。”

“啊……”青鸢尴尬莫名,怎么踢到他脚上去了。

☆、221。把三个贵公子收拾得服服贴贴【222】

“我……”青鸢嘴又笨了,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向焱殇投去求助的眼神。

焱殇装成没看到,慢吞吞地剥花生,一粒一粒地放到她面前的盘子上。

青鸢没辙了,环顾四周,见大家神色各异,没有想帮腔的意思,于是长叹,幽幽地说:“婆婆一生悲苦,晚年只想家人团圆,你们就不能放下面子,试着相处吗?你们若真的准备一辈子彼此冷漠下去,我也别无他法。只是我想不通,堂堂男儿,能容天下事,怎么就容不了血缘之亲?若真的是我的缘故,我宁可独走天涯,也不想成为你们家人不得团圆的罪魁祸首,以后你们后悔了,都来责备我。”

“和你无关……”

卫长风和焱殇几乎同时出声,二人互相看了看,神色都有些复杂姣。

“那就是和老天爷有关。”青鸢浅笑,手指苍天说:“你们自出生起就天涯两端,如今是老天爷要把你们推到一起来,为何不顺应天意?”

桌上又是一阵静籼。

此时突有铮地一声微响,惊动了沉默的几人。

歌女的琵琶弦断了,女子惊惶失措地抱着琵琶起身,连声道歉。另一人匆匆拿出新丝弦,麻利地换到琵琶上。

“给我吧。”

青鸢起身过去,接过女子手中的琵琶,手指轻勾一根弦,毫不犹豫地弹了曲《破阵子》。

焱灼执筷,以酒碗为乐器,敲击着,低声念:“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泠涧朝吹笛的女子伸手,令她把笛子递来,双眼微眯,一支青笛吹尽苍凉悲壮之声。

焱殇和卫长风虽然还是沉默,但神色都有些松动。

浮灯转动掌中佛珠,缓缓转头看向青鸢,澄澈的双瞳中隐隐荡起一抹柔意,正看得出神,冷不防青鸢突然停下,举着琵琶站了起来。

“不好了……”

她神色惶惶,满眼焦灼,惊得众人心底都是一紧。

“怎么了?”焱殇飞快起身,焦急地问。

“我中午在厨房炖了一锅黄豆猪脚汤,特地叮嘱别人不许碰我的汤,现在一定糊了!”青鸢咬牙跺脚,恨恨地说:“我挑了好久才挑到的一锅花猪脚!”

“又炖给谁的?”焱殇酸溜溜地问。

卫长风的神情立马一柔。

青鸢咬牙说:“当然是我自己,男人喝这汤干什么?准备为我分忧呢?”

那二人面色都是一黑,各自别开脸去。

泠涧忍不住兴奋了,拿着她逗趣,“王后还有七个多月才能生产,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你这才不到三月,这腰就开始长圆了,再多吃点猪脚,你不怕被成了浑

圆一团?”

什么破形容词?

青鸢脸都绿了,恶狠狠赏他一记白眼,“我现在是两个人,还可能是三个,自然需要大补。”

“王后能生,王后能吃。”泠涧轻笑,眉眼尽展。

“泠涧公子,衷心祝愿你家夫人以后赏你天天吃素,到时候我也会传授她能生秘笈。”

青鸢嘴角轻抽,这些人真以为她跟着焱殇吃着山珍海味了?奔波劳累,难得有几晚安睡,几日好吃好喝。尤其是最近一段日子,睡得浅,偏又胃口好,看到猪脚就忍不住双眼放光……这能怪她吗?只能怪肚中这个爱吃肉。

她和泠涧打嘴仗,唱曲的两个姑娘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地站在一边看着,又忍不住地被她和泠涧的话逗笑。

耍宝这种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得心应手的,但青鸢做得收放自如,她不怕别人笑她耍宝,她只怕呆在冰和风之间,被冻得骨头僵硬,舍一时之脸面,得长久之乐趣,何乐而不为?

“灼王,你今儿晚上,到底赌是不赌?”她又突然转过头,盯着焱灼问。

“我?”焱灼正听得有趣,冷不丁被她拎出来当靶子,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犹豫半天,苦笑道:“舍命陪君子。”

“呵,一只鹰就要灼王的命了?我看灼王一顿能吃十只鹰。”青鸢笑道。

“我可没这么能吃……”焱灼干巴巴地笑,俊脸上的肌肉僵得直抖。

他就知道这和事佬的差事不好做,但太后亲自请他出马,他也不好不来。焱殇的脾气他很了解,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你非摁着他去接受,那不太可能。他也知道,焱殇讨厌卫长风,不为别的,只为卫长风先帮君博奕,再反君博奕,难免让人觉得他是墙头草,为了女人什么都能出

卖。

“就这么定了,这里只有我们几人,若消息走漏,就是我们中的一人有问题。”青鸢笑眯眯地又看泠涧。

泠涧面色一寒,不悦地说:“你这样看我作什么?”

“哦……泠涧公子生得英俊非凡,所以没能忍住,多看了一眼,见谅见谅,若你觉得亏了,可以看看我家的相公,他也长得不错。四哥也行,听说是大元第一美男子的化

身,你赚大了。”青鸢故意说。

泠涧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哭笑不得地看向焱殇。

焱殇抚额,小声说:“好了,够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晚上我去还不行吗?”

青鸢又看卫长风,他面露尴尬,抽搐半晌,无奈地说:“好吧,我就看看这鹰的后面是什么人。”

“你们烦不烦人哪,害我说得累死了,嘴巴用多了,也会磨损的。”

青鸢瞪了二人一眼,捧着满碟剥好的花生,去找浮灯聊天。

泠涧眼角轻抽,故意说:“大元王后果然好手段,把大元三个显贵公子收拾得服服贴贴。”

“又关我什么事?你赶紧给我闭嘴。”焱灼拧眉,拿花生壳丢他。

“也不关我事。”卫长风也拧眉,他可不是大元的显贵公子。

焱殇把茶碗往桌上一顿,眉眼舒展,淡淡地说:“都散了吧。”

卫长风突然就恶意地想,凭什么他能如此平静?今日不恶心焱殇一回,他晚上只怕无法安心入眠了。

“准时恭侯。”他起身,拂拂袖子沾上的花生红皮,大步走开。阳光落在他的满头银丝上,光芒轻闪。

焱殇立刻起身,紧跟上去。

“你干什么去?”青鸢起身就追。

“回去好好坐着。”焱殇头也不回,挥了挥,让她退下。

兄弟二人拐过屏风,消失在门外。

“放心吧,王做事一向有分寸。”焱灼安慰道。

“泠涧,不知道白发还能转青否?”青鸢闷头坐了会儿,凑到泠涧身边小声问。

“你叫我一声好师傅,我就教你。”泠涧抓准机会讨青鸢便宜。

青鸢上下打量他,一本正经地说:“泠涧公子,你不知这世上对和尚的另一种称呼就是师傅吗,你让我叫你师傅,莫不是想入寺为僧去?”

焱灼好笑地说:“泠涧你占不着便宜,算了吧。”

泠涧咬牙,小声说:“总有一日,你会求我。”

“希望那天永远不到来。”青鸢笑眯眯地冲他晃了晃脑袋,又凑到了浮灯面前,小声问:“浮灯主持,四哥他的白发能转黑吗?”

浮灯摇头,眼中有愁,低声说:“恕我直言,他最近一段日子心神耗损过大,尤其是凤芹之血毒入五脏,就算眼睛能好,渗入体内的毒也会让他痛苦不堪,也不知……但他为人傲气,不肯在焱殇面前露出半点弱态,不让我告诉你们。”

青鸢脑子里嗡地炸响,喃喃地问:“你这么好的医术,也治不好吗?总有办法的是不是?”

“我还在想办法,给我点时间。”浮灯转动佛珠,小声说。

青鸢点头,伤心地说:“你是活菩萨,一定有办法帮他的。四哥孤单半辈子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家人,我不想他”

“世间万事皆有因果,众生皆有自己的归宿,你也不必太介怀。”浮灯拇指摁上她的眉心,微微用力推了三下,小声说。

“怎么不介怀,他是放心不下我,才……”青鸢抿紧唇,眼神盯住屏风后绕回来的高大身影。

“怎么眼睛红了?”焱殇看她一眼,不解地问。

“不是,浮灯,你怎么总推她眉心?”泠涧好奇地问。

“消除业瘴。”浮灯抬眸,平静地说。

“我有啥业瘴……”青鸢记得他上回说是赐福,难不成她体内真有个豹子精,所以他这高僧才总是施法镇着她的豹子精?

浮灯微微一笑,显得高深莫测,随后向众人点点头,慢步走了。

“和尚当成他这样,还真是一种境界。”青鸢崇拜地看着那道背影,轻声说:“浮灯琴棋书画诗酒茶医无一不精,足压你们三千里啊。”

焱灼立刻低头品茶,泠涧满脸幸灾乐祸,准备看青鸢被训斥的一幕,但什么也没有发生。焱殇平静地坐下来,一颗一颗地剥花生。

“对不住,泠涧公子,让你失望了。”青鸢丢了颗花生到嘴里,往焱殇怀中一偎,乐滋滋地说:“我家相公胸怀一等一地大,所以他才容得下世间人才,更容得下你这妖孽在他面前三番四次地抵毁我。”

“你狠。”泠涧脸都绿了。

“彼此。”青鸢冲又晃脑袋。

焱灼发出一阵暴笑,指着泠涧说:“你道行退了,连东城几个姑娘都降不住,还想来降王后?我看真能出家当和尚去了。”

焱殇也低笑起来,把一颗花生塞进青鸢嘴里,笑道:“吃花生,泠涧还得给我办件大事,你把他气跑了,我拿你是问。”

“哟,泠涧公子你可千万走不得,不然东城姑娘们的眼泪能淹没泗水城。”青鸢嚼着花生,乐不可吱地看着泠涧。

只见风度翩翩的泠涧公子唇角紧抿,直直瞪着青鸢,手掌一用力,一把花生尽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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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静谧,一地凉光。

府衙后面传来一阵阵欢笑声,倾心太后笑得最乐,因为卫长风又拎着鹰回来了,这让她一直对焱灼赞不绝口,连夸他懂心意,会办事。

“明明是我功劳。”青鸢偎在焱殇身边,小声嘟囔。

“那你去抢功劳吧。”焱殇轻轻推她,满眼认真。

青鸢往后缩,神秘兮兮地说:“我发现四哥真是我的救星,在他在这里,别人就不会注意我了,没人会嫌我出身不好,不够温柔,不懂体贴,也没人会嫌我一顿喝五碗猪脚汤。”

“谁嫌你了?”焱殇好笑地问。

青鸢缓缓转头,老爷子正捧着酒碗和穆飞飞说话,穆飞飞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他哈哈大笑,直冲她竖大拇指。

“你们都很喜欢飞飞吧?”青鸢小声问。

“她也没什么不好,上回伤了你的小珍珠,你就记恨到现在?你别忘了,可是小珍珠先惹她的。若有人先惹你,你会善罢甘休?”焱殇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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