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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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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也并未想要宸王的性命,但宸王权势过大,宏儿却无兵|权在手,更未立过战功。本宫是担心以后……再者,权瑛你会没发现陛下看倾华的眼神完全不同吗?陛下从不贪好美人,但他一定对你说过想要得到倾华的话吧?”秦兰把茶碗放开,双手揉着额头,轻声说:“权瑛,太子与陛下是一样的人,宏儿若不能掌权,陛下一旦驾崩……”

“皇后娘娘,”权瑛制止住了她,小声说:“这样的话切莫再说了。不管怎么样,您是皇后,其余的都是浮萍,陛下用过了,随手就能丢开。而皇后您出身名门,母仪天下,稳坐后位十年整,谁能取代您呢?”

秦兰扭头看向对面大殿,灯火从窗中透出来,大雨淹没了殿中女子的娇|吟承|欢之声,但掩不住窗纱上相贴的影子。君鸿镇年纪虽大,却总喜欢用一些新鲜刺激的手段,非要看女子求饶才会罢休。

她看着那两道身影,连声苦笑,“我的夫君正拥着美人,寻求安慰,而我却只能坐于这烛火之下,空尝寂寞。虽说每月他都有几日宿在我那里,但仔细想想,他居然已有十年,未曾挨过我的身子。权瑛,我熬至今日,这才真是心力交瘁,可惜宏儿并不能体谅我的苦心。”

“皇后娘娘,奴才知道皇后娘娘心里苦,但大局一日未定,娘娘便不要放弃,还有奴才在呢。”权瑛给她捏着肩,眼中流露几分柔情。

“哎,若你不是太监……”秦兰拍拍他的手,起身往内室走去。

权瑛拱着手,深弯着腰,好半天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总之,奴才的一切都是娘娘给的,奴才会为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是沦落为山顶洞人的分界线——————————————

轮回崖在真元宫后面,两面陡峭的山壁高入夜空,大雨从两山之间磅礴砸下,在谷底汇成了浑浊的小河,往下游奔去。

一面山崖有瀑布如一道高挂的白练,水花砸到小潭上的声音振聋发聩。一栋吊脚楼悬于小潭边,有两脚稳立于潭中,水声从小楼下涌过,击打在石壁之上。

楼上悬着九盏琉璃灯,照亮小楼。

太监们宣了旨,把青鸢留在门外,转身离开。青鸢硬着头皮上了楼,楼上却只有一间屋子,他正赤|着胸|膛,往心口的刀伤上面擦药。

听到推门声,他回头看了一眼,扬唇冷冷地笑。

青鸢也挤出一个笑,弱弱地说:“小女也是被逼无奈,王爷切莫为难小女,今后你我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吧。”

他丢了手里的药瓶,坐到了榻上,那眼神,让青鸢背脊都发凉了。

“宸王,昨晚你到底怎么会到小女榻上去的?”

青鸢没话找话,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但这问题问完了,她又觉得可笑,这不是找架吵,找死路吗?

“千佛花那里,你为何要笑?”他盯着她,薄唇轻启,问了个让青鸢意想不到的问题。

她想了想,以万分坦诚的语气说:“好笑。”

他双瞳微敛,琉璃灯的光落进他的眸子里,流光溢彩,魅人心魄。

“妖怪。”青鸢挪到一边站,抬袖抹脸,小声嘟囔。

他也不理她,往榻上一倒,睡了。

青鸢一身湿答答的,难受至极,见他不理自己,便去柜子里翻找衣裳穿。活人总不能被湿衣服给冻死,男装就男装,此时此刻把冻得皮肤发青的自己弄干爽才是最重要的。

柜子中全是僧袍,这让青鸢略略有些纠结,会不会被菩萨觉得她造次呢?她双手合十,向着外面拜了几拜,这才捧出一套青色僧袍,钻到柜子后面,在狭窄的空间里艰难地换上。

僧袍很大,领子垂得低低的,得时时用手揪着,才能保证不会春风十里、被人瞄去。绕出来看他,他还背对着外面,呼吸绵长均匀。

青鸢将两张长凳拼齐,躺了下去。

她是这种就算死到临头,也得吃好睡好的人,何苦亏待自己呢?

而且她刚刚仔细检查过自己的身子,绝对没有被人进犯过痕迹,君漠宸昨晚并没有碰过她,他是君下惠。

但是他今日实在张狂,敢对君鸿镇对手,若君鸿镇方才真的下令杀了他,他是乖乖受死,还是会拼力反抗?那会不会一场旷世大战?

胡思乱想中,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无梦,又似有梦,梦中有兽咬住了她的耳朵,还有嘴唇,压住了她的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雨在第二日清晨停了,浓郁的琵琶花的香飘进屋子里,青鸢一翻身,摔到了地上。

她惆怅片刻,起身去了窗边。

满山谷都是枇杷树,淡黄的花缀得满谷都是。潭水幽碧,像一方祖母绿,阳光落在水面上,鳞鳞地一层银光,格外美。

面瘫君正在潭中游泳,手臂划开碧波,击起水花四溅。

青鸢感叹,也不知她与他得在这里关上多久?她实在没有把握,能让面瘫君对她和颜悦色。昨晚衣裳还搭在椅子上,湿乎乎的。

她抱着衣裳出去,晾在细绳上。

水声近了,低眼看,面瘫君游了过来,从水里浮起来,长发如海藻一般铺散开,俊颜冷竣,永远不失他面瘫本色,一丁点儿的表情也不给她。

不过,他心口还有刀伤呢,也不怕感染?也好,早去早超生,免得她和他一起被关在这山谷里。

二人对视一眼,青鸢进屋寻了纸笔,在纸上写:辰时,宸王游水。

太搞笑了,这算是什么差事!

丢了笔,又想着这吃饭的事怎么解决,山上会有人送饭下来吧?是不是顿顿得吃青菜萝卜?青鸢特别怕没肉吃,那才是地狱一样的日子。

楼梯被他踩得咯吱地响,没一会儿,他就到了眼前。

雪色绸裤紧粘在他的腿上,青鸢只看一眼,马上闹了个大红脸,捂着脸怒斥,“你赶紧穿好!”

他不出声,从她身边擦过,男人身上特有的雄|性的味道冲进青鸢的鼻子里,让她脸更红。

“真讨厌。”她重重地在栏杆边坐下,双腿从栏杆之间垂下去。

“宸王。”几道窈窕身影出现在小潭边,打头的人是惜夫人。

她渐近了,仰头看了看青鸢,柳眉轻蹙,小声说:“宸王,奴婢要回去了,这是换洗衣裳,就放在这里,让倾华姑娘辛苦来取一下。”

“回去吧。”君漠宸慢步出来,一身青色僧袍穿在他的身上,明明平凡之物,却在他身上显出几分仙风道骨。

长得好,才是硬道理!无论在哪里,都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青鸢把额头抵在栏杆上,看着惜夫人他们走远,君漠宸自己下去取了衣裳上来。二人一言不发,也不看彼此,都当彼此是陌生人。

她知道,一定有人监|视这里,看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这种滋味很难受,就好像她一个人被丢进了山谷中,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人,无助、寂寞。

小珍珠昨晚去找卫长风说刺客的事,这时候不可能回来。黑大帅学艺不精,找不到这里。青鸢坐了一会儿,忍不住唤了只谷中的小鸟过来,用草叶训它跳舞。

君漠宸坐在屋子里看书,偶尔会转头看她一眼,眼神平静。

青鸢倒是一眼也没朝他看,全神贯注地训小鸟。这是一只黄莺,鸣声清脆。先前还听话,但鸟儿的脾性也各不相同,突然间这小鸟就不耐烦了,凶狠地在她的指尖上啄了一下。也是青鸢的错,她分神了。

指尖流出殷红的血,黄莺飞走了。

青鸢举着手指,小脑袋深垂下去。她多厌恶这样的日子呀,却总还要去把自由自在的小鸟训成奴隶,所以活该被啄出血来。

一只手掌托住了她的小手,抬高了,清凉的药洒到她的指尖上。

她惶惶地抬眼,只见君漠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手指,擦了药,用帕子一包。

“宸王,我们还能出去吗?”她小声问。

君漠宸终于看了她一眼,淡漠地说:“你想走就走,没人拦你。”

“我这不是被罚下来看管你吗?”青鸢没好气地说。

其实她这小模样很有些白眼狼的味道,君漠宸也算是救她两回了,但青鸢一看他那张苦大仇深的脸,就是感谢不起来。

“你可以上去说,是本王从高陵卫手中救你,你也可以说,昨晚本王强迫了你。如此你就解脱了。”君漠宸的声音更冷,态度更生硬。

青鸢听着,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上下打量他一会儿,认真地问:“君漠宸,听你这话,怎么有些酸不溜丢的味道?”

“谁许你直呼本王的姓名?”他冷笑。

“是啊,谁敢冒犯你,你这人,本事大得很,能翻云覆雨,逼着君鸿镇不敢与你计较。”青鸢冷笑,一言道破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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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此文是我开,此男是我栽,要想得此男,票票拿出来,站住,打劫!】

☆、王爷你还能忍得住吗85

山风送来枇杷花的香,细小的花瓣随风落下,沾在她的刘海上。

他的视线微微上抬,看着她微覆薄汗的额头,薄唇淡扬,“倾华公主果然机灵,可惜在这里,机灵救不了,装傻充楞也救不了你……”

“未必只有你能救我?”青鸢一咧嘴,摆了个夸张的表情。

他转开头,双手负在身后,下巴高扬,看着头顶蓝天,缓缓道:“倾华,若你不是年轻貌美,你觉得昨天那一笑之后,还能活吗?”

“不然呢?年轻貌美也是本事啊。”青鸢又笑,和他斗嘴真是一种乐趣,如何让他变脸,更是乐趣中的乐趣妲!

他一眼扫来,眼中波澜不惊,什么情绪都没有,他就是石头做的!

青鸢没辙了,看着他冷硬的眼神,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窀。

君漠宸很强大、很能忍,很有本事!他的眼睛里藏着事,他的心里全是秘密,这些东西比任何事都喝吸引人,更给他蒙上了一层半隐半透的纱,诱得青鸢恨不能马上把纱撕得稀巴烂,看清真实的君漠宸。

那个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的呢?

为何从高陵卫手下救她?

为何要躺在她的榻上,又不碰她?

为何昨晚要对君鸿镇动手?

没有人的脖子比铁硬,君漠宸昨晚分明是冲|动,后来才强行压住了火气,任权瑛刺了他一刀,要不然,他的手肯定会拧断君鸿镇的脖子。

她眯了眯眼睛,蓦地把唇角一翘,踮起脚,身子一侧,把脑袋凑到他的脸前面,娇声说:“原来宸王认为小女年轻貌美,那……宸王你说,小女是不是很迷人?我听人说,男人对女人总是摆脸色,但暗地里又悄悄帮忙,一定是心中喜欢,但又拉下不面子,这才选了种最愚蠢的方法,来吸引女子的注意。宸王你是喜欢小女的吧?不然为什么宸王要飞奔前去救下小女,昨晚又悄悄爬上小女的榻呢?”

“自作聪明,前去救你,只是碰巧遇上,昨晚……你居然偷看本王沐浴……”

饶是君漠宸心理强大到利箭都射不透,还是被她这突然而来的问话弄得俊脸紧绷,唇角狠抽一下。

哈哈……连他自己都编不下去了!青鸢脆声笑,摇着长袖走了。

他喜欢不喜欢她,她一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若他真的喜欢她,她就多了条生路了。

轮回崖下,有君漠宸为伴,还不算太苦闷嘛。她进屋,拎笔在纸上写:巳时三刻,宸王教训小女一次。

但她没高兴多久,就连打了两个喷嚏。轮回崖下山风寒凉,她昨夜又淋了雨,现在额头已经开始微微发烫,有两道鼻涕不听使唤,从鼻子往下淌。

这多少有些不雅,于是她赶紧举高袖子,另一手用帕子去拧。鼻中奇痒,她没能忍住,一个喷嚏横空出世,打得地动山摇不说,鼻涕眼泪还糊了满掌。

她也顾不上继续维持公主仪容,用帕子在脸上使劲抹了,快步往吊脚楼下跑。

这里是天烬,世间再无温嬷嬷,卫长风也不在身边,她无人可依,必须照顾好自己。所以,她绝不可以生病,她得像猛虎一般强悍地跳跃,奔跑,没有工夫柔弱,更不能风吹就倒。

她是青鸢啊,终有一天,搏击风浪,展翅飞去的青鸢!

一阵风似的从君漠宸身边擦过,几大步窜下了楼,往水潭边跑去。那只啄痛她指尖的小黄莺在喝水,小脑袋在水面上轻啄。

她唤来小黄莺,让它带自己去谷中采药。驱寒散湿降温的草药并不难找,大青叶、鬼针草,蒲公英,一起熬煮成汁,热腾腾地喝上一大碗,再烧一大盆子的水,泡个脚,那寒气就能散得差不多了。

这都是温嬷嬷教的,关在暗宫中,温嬷嬷可没有机会得到太医的延治,只能靠这些偏方,每回青鸢有机会出去,便悄悄为她找一些过来,后来二人就在暗宫的一角,用花盆种了一些,每天踩在高椅上,温嬷嬷踮着脚,托着她,她再费力地把几只小花盆举到拳头大小的窗口,让这些花草享受难得的阳光。

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青鸢居然能长成这样活泼泼的一个女子,能温婉,能泼辣,她是春天的海棠花,迎着风,便能开得漫山遍野。

但,女人成了全能选手、无敌铁金刚,从某些意义上来说,那是可怜没人疼,没人靠的结果,事事靠自己,才能争得一条路走。若有人能依靠,女人何苦把自己折腾得这样累呢?

小黄莺在前面走,她在枇杷树下钻,不一会儿就采了好多草药,用长长的僧袍兜着,哼着歌往回走。

轮回崖里风景一般,但幽静,激流奔腾,从山谷中间冲过,颇有一番意境。林中鸟儿多,她发现了一种极凶猛的鸟,伯劳。这种鸟儿比她的拳头还小,一身褐色的羽,黑色的嘴巴,尖尖的,微带弯勾。虽然小,但伯劳鸟性情很烈,一旦激怒它,就会成群结队地涌来报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青鸢冲它们吹口哨,向它们问好,小家伙们歪着脑袋看她,叽叽喳喳地回应,甚至还有鸟儿跳到了她的肩上,轻啄她的黑发,向她示好,一时间林子变得热闹非凡。

“行了,我们这段时间就当友好的邻居吧。”她笑着,把肩头的小鸟放回树枝上。

林子里有悉索索的声响,似是脚步声,她飞快地转头看,只见一角青色衣袂从大树后面绕过去。

“王爷?”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鸟鸣声依旧,她犹豫了一会儿,快步过去查看,却没发现君漠宸。奇怪,难道是君鸿镇派来监视她的?

环顾四周,只有她一人静立,顿时背脊骨上升起一阵凉意,她不敢久待,飞快地往回跑。远远地看,吊脚楼像孤单的鹤,站在水潭里,低头看着水里的倒影。君漠宸就站在那里,已经换下了青色僧袍,穿着惜夫人送来的王袍。

他像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也不知站了多久了,腿不酸吗?再说,都这时候了,还装模作样穿王袍,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上山去呢!

“王爷,厨房在哪里?”青鸢找了一圈,没找着厨房,仰头看着他问。

君漠宸低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没有厨房。”

该死的,这里是悔过的地方,本来就只会关一个人,她是被临时丢下来的陪衬,怎么会有厨房呢?

现在怎么办?她傻眼了,脑子里飞快地转了几圈,视线落到挂在潭边用来妥水的竹筒上时,双眸一亮,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取下竹筒,洗干净草药放进去,用水浸泡着。再去挖了个坑,把竹筒和木枝放进去,用火折子点着了,慢慢地熬煮。

君漠宸一直站在窗边看她,她一个人忙忙碌碌,脸上不见半点愁容,还真是天生的乐天派。墨瞳里渐渐融进了些许温柔,神情也不再那么冷硬了。

青鸢等了会儿,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响,她朝真元宫山上看了一会儿,大声问:“王爷,送饭的人什么时候才会来?都午时了呀。”

“在这里,只有酉时才会送一顿饭。”他掸了掸袖子,往吊脚楼下走。

此时的青鸢已经如同被雷劈中,好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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