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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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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烟吓得发抖,又小声抽泣起来。

小湖的上方也浮起了好些七彩琉璃灯,照亮了四周的一切。原来天空中有极细的丝线,把琉璃灯串起来。

几名侍卫一手扯着绳索,慢慢下了湖,把青鸢和佳烟捞了上去。

青鸢连打两个喷嚏,她快冻死了!这湖水里不知道有什么,湖水如此冰寒刺骨。风一吹,立刻瑟瑟发抖。佳烟吓软了腿,瘫在地上动弹不了。她只好跪坐下去,用力给她搓着双手,小声哄她别怕。

身后又有脚步声响起,扭头看,只见几名侍卫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城主坐下去,一手撑在扶手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他漆瞳里映着七彩光华,煞是好看,让青鸢一时间没能挪开视线。

“你这么喜欢盯着别人看?”他长眉拧紧,语气听不出喜怒。

青鸢有些尴尬,略略迟疑,她硬着头皮说:“这事都是我骗着她玩的。”

“哦……”他淡淡一字,身子微微往前倾来,沉声问:“四哥是谁?”

“我以前养的一只猫。”青鸢秀眉紧蹙,作楚楚可怜状,小声说:“城主,先让我们回城换身衣裳,太冷了。”

“来。”他向她伸手,唇角微微勾起。

青鸢怔了一下,犹豫着把手递给他。

大掌用力握住她的小手,往他怀中一拖,她就落进了他的怀抱中,被他打横抱了起来。他的袍袖掩过来,温暖顿时涌进她的身子里。

“别再跑了。”他温醇的嗓音从头顶飘下来。

青鸢活这么大,这是除了卫长风之外,第一个以关切的语气与她说话的男人!

现如今她私自出逃,城主应当鞭打她、体罚她才对,怎么会如此和气呢?青鸢一直相信,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男人长得太好看,不是件好事。有本事的男人长得好看,更是一件可怕的事。

“你想干什么?”她从他的袖子里钻出来,警惕地瞪着他。

“男人这样抱着女人,你说干什么?”他低眼看她,目光如炬。

“城主,我不会合你的胃口的!”青鸢立刻变脸了。

“你懂得勾心斗角、狐假虎威、貌合神离、诡计多端、尔虞我诈……甚合本城主的胃口。”他淡淡一笑。

【文中男一男二,女一女二,都有非常奇特的关系,故事越往后,越精彩哇。】

☆、带她去猎狼18

青鸢被他一席话震得浑身发麻,匆匆缩回他的两只袖子后,借他的袖子,遮住闪烁着猜疑光芒的双眼。

她仔细回忆过,绝对没有见过城主这人。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她一定要弄明白他有什么目的。喜欢她?别开玩笑了!

仆妇拿了套很合她身材的衣裳过来,换上后,对着铜镜照了会儿,才扭头看他,眉眼轻扬,满唇笑意,声音轻柔,“城主,我已知错了,能不能让只惩罚我一人,佳烟她还小呢。”

城主正站在门外栏杆处,仰头望月,听到她的话,缓缓转头看她。

她唇角弯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则太假,少一分则太冷,温柔中不失大方。

这笑容是这些年来精心练习过的,她对佳烟的那番话也并非胡扯,而是她这些年来从上官薇和蕊嬷嬷那里学来的生存规则。她深谙适者生存的道理,她怕这一辈子都走不出皇宫、挣不脱命运,所以她必须适应险恶的宫廷,并且战胜它,架御它!

“不行。”他深瞳微凉,缓缓吐出两字。

青鸢唇角的笑容一浅,轻声说:“你想怎么罚?鞭子吗?还是吊起来挨饿?”

她这些刑都受过,但佳烟肯定熬不住!

“天烬国的骑兵离这里只有三十里了。”他似是没听到她的话,慢条斯理地说:“你猜,他们会找到这里吗?”

“这么多城,目标这么大……”青鸢想着那一座座灯火通明的小城,脱口而出。

他手往她的肩上轻轻一拍,“睡不着,走,我带你去猎狼。”

“不想去。”青鸢拧眉,她都两天两夜未睡了!

“走吧。”他不理她的抗议,大步往楼梯走,“能猎到一只,就免她受罚,若能猎到两只,你的也免了。”

青鸢顿时精神大振,依着这人的功夫,别说一只两只,十只二十只也应该没问题!但才抬脚,她又迟疑了——怎么可能这么好,别是拿着她这块肥美的肉当诱饵吧?

他已经到了楼上,见她未动,抬头看来,唇角扬出一抹笑,“快下来,不然我要改变主意了。”明明是夜晚,他的笑却让青鸢觉得看到了初生的旭日,霎时间心尖尖都颤了一下……她慌乱地扭开脸,不过一瞬,整个胸口都痛得如同有双利爪在用力撕扯,冷汗狂涌,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

她有心脏病吗?她勉强站稳,又往下看去。他已经敛去了笑意,长眉微拧,华瞳灼灼地盯着她看。

“来了。”她稳了稳心神,她没那么娇气,没休息好也可能心绞痛。

侍卫牵了他的马过来,尾巴一甩,正打到刚刚走过来的青鸢脸上,火辣辣的痛。

“城主要说话算话。”她强撑精神,抚着脸看他。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一步跨来,双手抱住她的腰,往马背上放去。

☆、他很迷人19

弦月当空,光华清清冷冷。

夜半,在大漠猎狼,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新体验。

青鸢有些害怕与自己同骑的这个男人,但又对他充满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物,能在大漠里建起这样的城?

他从背上取下长弓,双臂环过她的身体,沉声道:“我教你。”

青鸢忍不住扭头看他一眼,从下往上,他便显得更加威严。下巴微微抬起,脖子上蒙着一层汗光。眯眼瞄准时,密而长的睫掩去华彩的瞳。

他不面瘫的时候,很迷人。

“你猎不到狼,可是不救不了你和佳烟的。”他双眸垂下,淡淡出声。

“啊?我猎?”青鸢从美色的诱huo中惊醒过来,细思他的话,确实未说明是谁猎到狼,才肯放过她和佳烟。这人,文字游戏玩得挺顺!

但,他未必真把她拎去喂狼?

“下去。”他眼神突然一沉,拎起她,往地上一放,打马疾驰往前。弓箭满弦,一箭凌厉射出。远处传来一声凄厉呜咽,他得手了!

四处静寂,青鸢的背脊陡然滋生一阵凉意,抬眼看,四周绿幽幽的眼珠子正瞪着她。

该死的,他居然真的把她放在狼嘴边,而他已经不知去了何方!

她特地抛弃前世的名字陆蔓,取名为青鸢,就是讨厌“长满杂草的漫漫苦路”,她要战胜禽流感,飞得高,跳得远!难道这名字还不够威猛,逃不过被猛兽撕碎的命运?

一只秃鹫在头顶盘旋着,恶狠狠地盯着她。

“你盯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死人,给我下来。”她懊恼地拔了簪子,紧握手中,冲着秃鹫吹了几声口哨。

秃鹫一个俯冲,落到了她的脚边,仰着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她。或者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她这么大的秃鹫……

青鸢慢慢后退,手指放进唇中,召唤这附近的鸟儿过来,掩护她逃跑。渐渐的,鸟鸣声多了,抬眼看,足有几十只,扑扇着翅膀,尖鸣躁动。

她跟着卫长风训鸟已有十载,头一回独自召唤这么多的鸟儿过来。

狼群开始不安,仰头看着天空,原地打转。

青鸢瞅准时机,拔腿就跑。狼群哪肯放过她这块鲜美的骨头,凶猛地冲过阻拦的鸟群,狂追上前。

骏马从她头顶跨过,马蹄扬起黄沙乱飞。他挽弓放箭,很快放倒了狼群,扭头看她时,她已经盘腿坐到了沙地上,仰头朝他看着,脸上汗津津的,沾满黄沙。

“你是怎么把鸟召唤过来的?”他蹲下来,一指轻抬她的下颌,瞳光微凉。

青鸢挤出一个夸张的笑,脆声说:“我是鸟神,如何?”

“主子,探子捉到了。”一名侍卫打马过来,把一个身中数箭的男子丢下来。

他放出的第一箭,射中的正是此人。探子居然离大元城如此之近了!

☆、下来抱我

青鸢恍然大悟,他带她出来,只是想试探她!此处隐秘,而天烬骑兵这么快就找到这里,她与他比箭时召唤过鹰,他那时心中已经有了疑心!

她的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疼,顾不上他正看着自己,小手直接揉了上去——

“公主真是令人意外。”他直起腰,淡淡扫她一眼,利落地上马。

青鸢勉强打起精神,冲他扬唇一笑,难道在城主心目中,我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很特别。”他低眸看来,神情严肃。

青鸢轻笑起来,忍着心口的痛楚,爬起身,把手伸向他,“带我回去吧,我真的很困了。”

他的眸子又浅浅滑过一丝愕然,似是没想到她如此主动。

她能不主动吗?她感觉自己要心肌梗塞死掉了!而她,绝不想死!她好容易逃出那鸟笼子,能得自由身了,绝不能不明不白死在这荒漠里!

而且,她就算死,也得死在卫长风的怀里,一定要看着他那深情款款的双瞳,再颤抖着伸手去轻抚他的脸庞从眼角淌下两行清泪,死得凄美且悲壮……嗨!青鸢,你脑子里塞了些什么?卫长风凭什么看你死去活来的样子?

她皱了皱眉子,城主久久不伸手,她便自立更生,双手拽着马鞍,用力往上爬。

侍卫们不远不近地站着,见她爬上去,又滑下来,再爬上去,又滑下来……重复七回,她一把揪住了城主的袖子,抬起通红的小脸,咬牙说:“下来,抱我!”

她眼睛泛酸,若换成别的女子,此时一定要摆出梨花带雨、盼君怜惜的神情才对。

但她流不出泪来,自打她来到这里,她就没有落过一滴眼泪。小时候被打得只剩下半口气,她也不流泪。

不是不想哭,而是眼睛干痛,没有眼泪。

她记得以前听一种病,叫做无泪症,这种人得长年滴眼药水才行,她没有眼药水,温嬷嬷给她收集了花露,蒸开了,收集花露的雾水给她擦眼睛。

前世种种,她记忆模糊,有些很清晰,有些笼着浓厚的雾,她是懒惰的人,不愿意去想那么多,只想着能在这一世活得天长地久一些,不要什么都没享受到,又一命呜呼了。

但她可以肯定,她上一世绝对没有心脏病!也没有无泪症!

该死的,怎么倒霉的事一桩接着一桩,她又不是林妹妹,小心脏你凑个屁的热闹!她抓他袖子的手很用力,捂着胸口的手也很用力,水盈盈的黑瞳大瞪着,满脸忿色,一字一顿地说:“请你下马,抱我上去!”

城主拧拧眉,终于看出她脸色的不对劲,冷汗正从她脸上往下淌。

他拉住她的手,往上一拎,放到了身前。

“对我好点,我死了会保佑你的。”她掩着心口,在眼前完全黑之前,大吼了一声。

☆、与君共枕眠

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画面,好像她躺在病床上,有人用手术刀划开她的胸口,把她的心脏剖了出来……剧痛让她不停地尖叫,翻滚,直至痛到麻木,浑身抽搐。

迷迷糊糊中,似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弓着腰,在她耳边小声说:“喝汤,快喝汤,喝完了就什么都忘了。”

为什么要忘?为什么要她痛到这般程度?她怒了,挥掌恶狠狠打去。

“嗯……”一声闷哼从她的苍白的唇角逸出,手腕痛得似要断掉!

飞快睁眼,只见城主正眉锁深川,手臂拦在胸前,深遂的眼神紧盯着她。她吸着凉气,把手缩回眼前看,手腕紫红肿起!再看他的手,拇指上的扳指泛着幽幽的绿光。

她的手打在他的扳指上了!

“怎么这么痛?”她鼓着腮帮子,往手腕上吹气。

“你睡了三天两夜,力气还这么大。”他站直腰,缓缓开口。

“我睡这么久啊。”她抚了抚额头,眼神有些迷茫地看他。

她梦到的那些,是她前世吗?她不是喝了一碗鸡汤死掉的吗?为什么有人拿刀剖开了她的胸口,取走了她跳得有力的心脏?

“饿吗?”他低声问。

“你叫什么名字?”青鸢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他。

他眉头又皱了皱,唇角抿紧。

“笑一笑,十年少,你总摆出面瘫的表情,会老得快。”青鸢挠挠脖子,坐了起来,低头往榻下看,没瞧见她的鞋。她皱了皱鼻子,抬眼看他,“我要喝水。”

他微微侧脸,长眉微扬,缓步到了桌边,轻一抖袖子,倒了碗茶,端回给青鸢。

青鸢捧着茶碗喝完,一抹唇,向他道谢。

“你怎么会中毒?”他探出长指,抹掉她唇上的茶水,沉声问她。

“中毒?”青鸢一愣。

“你起码已经服了一个月,这几天正好毒发。”他深深看着她。

一个月,正好是她从曼海出发时中的毒。恶毒的上官薇,到了现在还想要她死!

“我现在好了吗?”她揉着心口问他。

“女子当矜持。”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手指上,眉头微颤一下,随即偏开了脸。

青鸢明白过来,小脸顿时胀红,如同能滴出鲜艳的花汁来。

沉默了一会儿,她小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拧拧眉,沉声问:“你真不记得?”

“啊?”青鸢愣住,傻呆呆地眨眼睛。他这意思,她还真的见过他了?什么时候的事?难道真是和他一起穿来这里的?

“你……”她犹豫半晌,小声说:“莫非,你和我相过亲吗?”

“你睡吧。”他脸色有些难看,转身就走。

“喂!”青鸢赶紧跳下榻,扯住了他的袖子。

“怎么,真想与我共枕?”他转过头来,语气不善。

☆、受欺负了22

青鸢摇头。

他抽出袖子,大步出去。

她跌到榻上,用力揉了揉额头,喃喃道:“怪哉,会有长得如此帅的人被我遗忘吗?”

悬于殿中的琉璃灯在风里轻轻晃动,清冷的月光从门外淌进来,

这人,好像没关过这扇门!

青鸢爬起来,光着脚,跑到栏杆处去看,他正跃身上马,接过侍卫捧上的一把弯刀,打马往前。

又去抓探子吗?青鸢依在栏杆上,看着他出去。她睡了两天,此时已无睡意,见侍卫对她宽容,便出去找佳烟。

佳烟和仆妇们住在菜园边的小草棚里,草棚只挂着布帘子,掀开一瞧,那丫头正缩在角落里打呼噜。

青鸢笑笑,过去摸了摸她的小脸,这一摸,立刻让她愣住,佳烟的脸上全是泪痕,并且她立刻清醒过来,小声尖叫着,往窝棚里面缩去,惊恐地求饶,“不要碰我,我好痛。”

青鸢心一沉,立刻把布帘子掀起来,月光透进来,佳烟眼角青肿,嘴角破了,小手正揪着破裂开的衣衫,再低眼看裙子,上面血渍斑斑。

青鸢脑子里嗡地一炸,慌慌地把她抱进了怀里,小声问:“谁干的?”

“姐姐……”佳烟这才反应过来,抱着她痛哭:“我好害怕。”

“不哭、我们不哭……”青鸢用袖子给她擦眼泪,扶她起来,“我们去洗干净。”

佳烟偎着她,跟着她出了草棚,步子蹒跚地往湖边走。青鸢一直在颤抖,她想安慰佳烟几句,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到了隐秘的角落里,她才停下来,转过身给佳烟褪衣衫。

佳烟像木头一样,只知落泪。

青鸢看到她小巧到还未发|yu起来的身子上全是青紫痕迹,尤其是一双细长的腿上,更是触目惊心。

湖水冰凉,佳烟像未绽的白莲,怯生生地从湖里探出头来,豆大的泪水滴打在水面上,小脸上的青紫让人不忍抬眸看。

青鸢唇角紧抿,用帕子给她擦洗背上的泥渍,对城主的一丝好感完全破灭。纵容属下作恶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扑嗖嗖……

小彩雀落到了她的肩上,青鸢手指在她的羽上轻抚片刻,从裙上撕下了一角布巾,咬破手指,写下了几个字,系在小彩雀的腿上,轻声说:“去找四哥。”

小彩雀振翅飞起,往夜空中掠去。

“姐姐干什么?”佳烟拉住她的手,往她的怀中钻来。

“找人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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