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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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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心梅见秦湘和蔼可亲,顿生好感,小心叫道:“姐姐……”

秦湘顿时眉开眼笑,两颊露出两个小酒窝来。

次日,赵谦等人开始上路,北去京师。在路上走了月余,才到达京师地界,还是有车船乘坐的情况,无法想象那些进京赶考的书生,靠双腿是怎么走到的。

传旨太监和赵谦同路,进了京师的内城,便和赵谦分手,太监自去紫禁城复命去了,分手的时候,太监小声提醒道:“赵大人别忘了孙县令的事。”

太监是怕别人花了钱,你不帮忙,他闹将出来。

赵谦点头称是。

这事要是在以前可好办,温体仁是吏部尚书,提拔个把官员那不是举手之劳?但是现在温体仁显然和赵谦不在同一条船了。

赵谦本想敷衍了事,或者差人叫韩佐信将孙县令的银子送还就完事,但是转念一想,这事还得尝试一下,因为他真正想办的,是要邹维涟复起。

邹维涟就是最先到福建平息南海事务的那个福建巡抚,后因温体仁和李貌的政治交易,导致邹维涟罢官。赵谦任浙直总督的时候,邹维涟对赵谦表示了效忠。

赵谦对邹维涟很是看重,因为这次回京,很显然是皇上要自己解决福建的烂摊子,邹维涟可派得上大用场。

京师那所院子还在,赵谦命人收拾一番,便和家人住了进去,等待皇上召见。

因在路上耽搁了月余,现在已经接近十月(农历)了,秋冬之交,京师的天气干冷得厉害。不过赵谦仍然习惯坐在院子里,他喜欢看院子中的落叶,落叶很安静很从容,那种姿态能影响人的心境,让人心静。

饶心梅端茶上来,说道:“刚刚王总管(王福)见了司礼监高公公的干儿子李公公,王总管说,李公公传高公公的话,东家刚到京师,皇上还未召见,高公公就不便为东家洗尘了。”

赵谦端起饶心梅送来的茶,揭开杯盖,闻了闻,还是那股子江南的味儿,到底是出自饶心梅之手。

“叫王福告诉李公公,高公公的意思,我自然理解。”

赵谦想起邹维涟那档子事,或许高启潜能帮上忙,但是推荐人,还得经过吏部,他一时找不到好办法,便抬头看那空中纷纷扬扬的落叶,沉思对策。

推荐邹维涟,元辅必然会从中作梗,赵谦想来想去,准备从江西那个孙县令入手,也先作试探,万一受阻,也没什么损失。

因查到江西布政使司有个空缺,赵谦便先向吏部推荐了孙县令,又找到传旨那个太监,毕竟大家都得了孙县令的好处,那太监肯定会出力,在高启潜耳边吹风。

高启潜知道是赵谦的事,但是却不愿意和元辅抬杠,将事情拖了下去。赵谦明白,高启潜这样左右逢源的人,是不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

赵谦想来想去,邹维涟的事,只能直接向皇上说。这样做自然是很冒险的,因为如果皇上顶不住元辅的反对,那起用邹维涟就不再有机会了。

在家闲了三日,八月二十八,终于有太监传旨,宣赵谦进宫见驾。

因赵谦现在还未被委任任何官职,赵谦便找出一件平整的青袍布衣穿上,跟着太监去了冬暖阁。

在冬暖阁面君的,还有温体仁、毕自严等大臣,司礼监高启潜和曹化淳也在场。众人行叩拜之礼,宫女太监已很快退出了宫殿。

朱由检说道:“平身。”

众人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朱由检见温体仁最后一个爬起来,又说道:“来人,赐温阁老坐。”

温体仁忙道:“谢皇上隆恩。”

这时,高启潜走到旁边,展开一卷印着祥云图案的黄绢,(第一个字,写在右上角第一多祥云图案上)说道:“皇上有旨。”

刚刚才坐下去的温体仁又从凳子上站起来,跪拜了下去,赵谦看在眼里,一阵暗笑,又些说不出的快感。

“制曰:国重干城之选,宣力惟人。朕惟尚德崇功。国家之大典,输忠尽职,臣子之常经。古圣帝明王,戡乱以武,致治以文。朕钦承往制,甄进贤能……赵谦加兵部尚书衔,总理浙直福建湖广军务。尔其欣哉。”

赵谦听罢,果不出其然,忙双手接过圣旨,朗声道:“臣赵谦接旨,谢吾皇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偷偷看了一眼温体仁的脸色,赵谦心道皇上直接下圣旨此举,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你温体仁再怎么地也不能公然抗旨和皇上对着干吧。

温体仁涨红了脸,仍然默不作声,他有些沮丧,这个背叛自己的赵谦,得到高升,对下边的人,是个十分不好的信号。

朱由检问道:“赵谦,你去福建,多久能平息叛乱?”

赵谦早已打好腹稿,流畅地说道:“击退郑芝龙攻势,一月足也。”

急性子的朱由检一听面有喜色,但是他怕赵谦如袁崇焕一般说的好听,到了地方做的却不是那么回事,便问道:“毕阁老办事历练,数月尚不能平息,你言只需一月,此话当真?”

毕自严听罢汗颜。

赵谦道:“君前岂能戏言?毕阁老为人持重,况阁老善控大局,赵谦善沙场征伐,此乃术业有专攻而已。”

毕自严听罢神色才缓和了一些。

“好一个君前无戏言,朕就在京师静候你的捷报。”

赵谦又道:“臣还有一言。”

朱由检心情比较好,爽快地说道:“赵谦请将讲。”

“臣本长安布衣,皇上不拘一格降人才……”赵谦说不拘一格降人才时,这个新语句让朱由检点了点头,赵谦继续说道,“现今已位至兵部尚书,臣的一切,都是皇上所赐,敢不尽忠以报皇恩?臣以为,大明之危,危在财乏,致使流民抚无钱粮,将士战无军饷。今南海有千万之利,朝廷不可不设法图之。”

赵谦这番论调,在奏书中也说过,也是老调重弹,朱由检自然知道赵谦的意思,毕竟有议和的倾向,朱由检沉吟不已。

温体仁急切地说道:“皇上,郑芝龙叛乱地方,目无君上,此等乱臣贼子,不大加剿灭,不能以儆效尤!”

既然和温体仁的脸已经撕破,赵谦顾不得对他温体仁低声下气,争锋相对道:“西北流寇,不是叛乱地方,不是乱臣贼子?都要剿灭,元辅要拿什么来剿灭?!”

温体仁愤怒异常,最让人愤怒的,是一个曾经对你马首是瞻的人物,现在有恃无恐和你抬杠,温体仁怒道:“流寇缘出饥荒,岂能和郑芝龙之辈同日而语?”

赵谦盯着温体仁,毫无惧色,毕自严看在眼里,暗自赞叹果然没有看错人。

“皇上乃天下人之君父,岂有饥荒便背弃君父之理?动辄执干戈胁迫皇上,其心可诛!”赵谦一个“其心可诛”说的十分大声,连温体仁都吃了一惊,心有惧意。

赵谦继续道:“古圣帝明王,戡乱以武,致治以文。这是皇上说的,岂如元辅一般迂腐,不知变通?难道你要挑唆皇上穷兵黩武不成?”

温体仁听罢气得张着嘴喘气,说不出半句话来,高启潜忙喊道:“快叫太医。”

温体仁终于呼出气来,说道:“老夫还撑得住,谢高公好意。”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看着二人争吵,如果是毕自严和温体仁吵起来,朱由检倒觉得很正常,偏偏是赵谦和温体仁吵起来,朱由检十分好奇,半天没有想透。

段三五 小桥换大桥

几个大臣从冬暖阁出来,温体仁“哼”了一声,气冲冲地走前面去了。赵谦急忙让道,已经不在皇上面前,这会儿和温老冲突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赵谦知道毕自严在后面,故意放慢脚步,等着毕自严,好说几句话。在这个当口,赵谦是不敢私下去拜访毕自严的,免得有朋党之嫌。

毕自严也很配合,两步做成一步走,追上赵谦,小声说道:“廷益敢和元辅争锋相对,胆识令老夫佩服。”

“赵某感怀皇恩,不敢有私心,为朝廷社稷力争而已。”因赵谦加封兵部尚书衔,当然,他是不能执掌兵部的,只是给一个地位而已,但已和毕自严一个级别,遂不必自称下官。

赵谦低声道:“欲与郑芝龙争食,光是武力相逼是不成的,赵某还需邹维涟,请阁老多多提携之。”

毕自严点点头:“廷益只管放心,此事老夫自有主张……对了,最近皇上对前朝实录的修编不甚满意,获罪者甚多,闻杨嗣昌精通考证,又是廷益的祖师,廷益此去江南,能否借道湖南,询问一下杨老的意思?”

赵谦听罢心道,毕自严等人难道要想杨嗣昌复起了?赵谦正在思考其中关节,突然发觉还未答话,忙拱手道:“赵某定然照办。”

这时毕自严突然提高音量道:“哎呀,廷益,那副字画老夫可是找了好久,那就多谢了。”

赵谦一愣,随即察觉到有人走近了,马上神色为之一变,笑道:“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阁老不必客气。”

“那老夫告辞了。”

“阁老请慢走。”

赵谦回到府中,对饶心梅说道:“传下去,即刻收拾东西,明日便启程南下。”

因昨天赵谦还说这次到京师,得为邹维涟的事有一阵子忙活,现在却急着要走,便不解地说:“出什么事了,东家为什么这么着急?”

赵谦道:“没什么事了,邹维涟的事,用不着咱们操心,毕自严要恩公杨老出山,元辅是不会轻易答应的,毕自严一定会借邹维涟的事投石问路。福建那边,建宁府被袭扰了数月之久,恐难长久,建宁府一失,各处要道失守,要夺回来得花大量时间,我们得尽快救援。”

赵谦来京师的时候,走了一个多月,因为要皇上有个等待的过程,体现出路途遥远,召之不易。去的时候,快马轻舟,不到一个月便到了杭州,召集了张岱韩佐信等人。

到了杭州,赵谦却不急着率军救援建宁府,一面张岱招募新兵,又命应天府制造局赶制火器,一面派人去了湖南,寻访杨嗣昌。

这下杭州的官员知道赵谦确有背景了,罢职不过数月,不仅复职,还升了一级。杭州官员,纷纷表示效忠,赵谦以筹集军饷为名,收受了无数钱财。

一日,赵谦正在吃饭,饶心梅走了进来,说道:“东家,府上送来几封急报,韩先生叫奴婢立刻送东家过目,奴婢这才……”

赵谦道:“不打紧,你看一下,说给我听。”

“是。”饶心梅故意将漆封面对赵谦,然后扯开信封,浏览了一遍,然后说道:“孟将军报,今年秋闱,杭州主考官是知府史可法。去岁在公众地方谩骂东家者,全部落榜。”

赵谦继续吃饭,头也没抬。

饶心梅知道他在听,又扯开一封,看完说道:“张将军报,西虎营新增军士三千余人,请拨军费四十万两,用于军饷粮草及向制造局购置新火器。”

赵谦加快了吃饭的速度,饭量便是工作量,得先吃饱了不是。

“韩先生报,去湖南武陵拜访杨老的人已经回来,杨老闭门谢客,多次努力,但没能见到杨老。”

“啊?”赵谦将嘴里的菜饭吐回了碗里,急忙站了起来,“叫韩佐信到书房见我。”

“是,奴婢这就去叫韩先生。”

赵谦急冲冲地出了房门。饶心梅也走了出来,走出正房,向右拐,是一个长廊,书房就在长廊的尽头。

长廊上两个丫鬟正端着菜走过来,饶心梅喊住她们:“东家吃过了,不必送过去,去将房间打扫了。”

虽同是府上的奴婢,身份还是有别的,两个丫鬟恭敬地说道:“是。”

饶心梅出了从走廊过去,出了月洞门,去叫韩佐信,而赵谦去了书房。

过了一会,饶心梅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说道:“东家,韩先生到了。”

“快请进来,上茶。”

韩佐信入,赵谦请他坐了,皱眉道:“佐信派去的是什么样的人,怎地连杨老的面也没见着?”

韩佐信面不改色,说道:“此人是佐信的同窗,叫容七,大人见过,几年前大人在西北黄陵县脱困时,佐信也是派的此人给大人报信。容七没有见到杨老,那就算是佐信亲自去,也是见不到。”

赵谦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来,说道:“那如何是好?”

“佐信以为,杨老只会接见一个人。”

“谁?”

“就是大人。”

赵谦张了张嘴,站起身踱了几步,韩佐信见赵谦为难,以为是他心里挂念前方战事,韩佐信便说道:“建宁府关系福建战局,杨老却关系整个朝廷。兵贵神速,同样适合于朝中争斗,毕阁老与元辅之间的争斗,和大人关系密切,大人不可不察!”

“这个我自然知道。”赵谦道,“我是想,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杨老。”

“杨老是大人的祖师,大人着布衣便是,也可避免朝中非议。”

赵谦点点头道:“佐信所言极是。”

于是赵谦令张岱率军南下,自己与韩佐信孟凡等人赶去了湖南武陵,寻访杨嗣昌去了。

杨嗣昌住在武陵县碴口坡,祖籍便在这里,还乡的官员,是必须回到祖籍的。赵谦等人到了碴口坡,经武陵县令带路,找到了杨嗣昌的府邸。

和秦湘的娘家一样,杨嗣昌的庄园不在城里。赵谦等人行至一条小河边,县令指着河对岸的一所大庄园说道:“赵大人,杨老的府邸就是那里了。”

赵谦举目望去,见那庄园由青砖围成,里面是一片园林和古式建筑,这样的构造非得书香门第几代积淀不可。

庄园外面,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江南气温高,稻田一般要收两季,第一季收完,把稻桩留在田里,稻桩发芽,还可以收一季,这稻田里绿油油的庄稼,便是二季稻了。

小河面上,有一道小桥,河边上一个牧童正坐在牛背上吹着牧笛,这地方,还真是世外桃源。

一行人正要过桥,桥对面走来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农,老农见是几个衣着干净的人物,可不是泥腿子,急忙站在桥头,等赵谦等人先过去。

赵谦向老农喊道:“请老人家先过。”

先尊重别人,自然别人也尊重你,老农喊道:“我没事哩,你们人多,先过那。”中国的农民,自古便是善良的。

赵谦这才和一干人过了桥,看了这道桥,说道:“乡亲们如有地在河对岸,往来可不方便。”

老农吸了一口旱烟,说道:“可不是啊,要是涨水,这桥也会淹了。”

赵谦灵感一来,说道:“对面那片庄园的主人杨老,老人家可知道啊?”

老农脸上肃然起敬,“咋不认识哩?俺家种的地便是杨老爷家的。”老农见这几个人是外乡人,居然知道杨嗣昌,自然是有关系的,不忘加了一句:“杨老爷家的地租子少,遇到旱涝,还指望杨老爷接济,可积了阴德,村里人要给杨老爷修庙哩。”

赵谦道:“晚辈是杨老的门生,名叫赵谦,想为乡里人做点事,这道桥往来十分不便,欲捐资重建一道大些的,可麻烦老人家带晚辈去见乡老?”

老农喜道:“哎呀,贵人可是积善行德,菩萨心肠啊。这事找杨老爷就行了,乡里有个啥事,都是找杨老爷家评的哩。”

明代乡里基本没有政府官员管事,除了命案这些大事,都是乡老或者德高望重的人裁决,而裁决的依据不是律法,是习俗和道德。

赵谦为难道:“杨老可是个施恩不图报的大善人,不愿意接受我们这些门生的孝敬,晚辈怕是见不着啊。”

老农不解道:“修桥铺路,那可是实打实的善事,贵人等等,我去找何瑞家的说说,杨老爷也不是啥事都出面的,都是何瑞家的出面,这事他咋不办呢?”

赵谦忙感激道:“这桥修起来,老人家也有一份德呢。”

老农裂开嘴露出被粗燥食物磨损的黄牙淳朴地笑了。

这事何瑞家的知道了,可不敢不报。杨嗣昌府上知书达理通晓时局的人可是不少,一问便知,这赵谦可是兵部尚书、总理五省军务的督师,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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