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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的第二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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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哼两声:“好吧,那你去找个轿辇过来给我。”

皇祈“噗嗤”一声:“这林间小路,怎么走轿辇?别耍脾气,马上就到了。”

我继续哼哼:“我走不动了。要么你背我,要么你自己走吧。又没让你等我。一会儿我休息够了,自己回宫去。”

这话说完我自己就先愣了,感觉很熟悉。在回忆里一扫便想了起来:当日在玉池行宫,我跟着舒十七跑掉又被皇祈捉回来的那晚,也跟他说过这话。

说过还不要紧。要紧的是,说的是一模一样的话。

想起这一茬我心里便不由得打了个突。往日里我身边的人,十七对我从无不依,便也不提。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我只对涵涵说过。

心里不禁升起一种很是异样的感觉,像是羽毛刷子微微拂过去,闹的心上痒痒的。

然而我这厢完全神思飘忽,本以为这么久远的事他肯定不记得了,却没想到皇祈突然背对着我站定,不由分说的就把我扛上了他的背上。

我吓了一跳,心脏都停了一拍。手忙脚乱的就要下来,一面急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说说而已。若给旁人看到了可怎么办!你不要命我还要呢,快放我下来!”

皇祈却死死将我箍住,淡淡道:“当日我重伤不能背你,今日补回来。但愿你别气我那一回。”

我还维持着一个宁死不屈的姿势在他背上,一听这话,心都快化了。化到一半又觉得不对劲,却始终不知道心里对他的那股异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搂着皇祈的脖子往前数。数了无数个时间点出来,却又一一否定。到头来连自己也想不清楚这份情感究竟从何而来。

然而就在这刹那,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用来评价叶青鸾与皇昭的那句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句话从我的脑海里跳出来的时候,我差点吓得掉下去。皇祈一把捞住我,斥责的话却明显是软的:“不要你走了还不老实些?要是摔到又该喊痛了!”

我被这话震傻了很久,再抬头时一看到一处院落近在眼前。

堂殿宏伟,小楼精致,嶙峋怪石溪流凭添一份惬意。我靠在院里墨玉雕花的凳子上冷笑一声:“你这地方,便是我的青霄殿都比不上。你真当自己是王爷么?”

皇祈亲自给我斟一杯茶:“你若喜欢,送你便是。生什么气?”

我握着热茶暖了暖手,没好气道:“我命里福薄,消受不起你这个。你带我来你家做什么?我还赶着回宫,不能耽搁了。”

皇祈坐到我身边,看了我两眼,说:“你父亲……身体不好了,是么?”

我原本很是疲累,这下瞬间警觉,皱眉道:“你也说了,不过是经年沙场留下的毛病。多休息就是了。”

皇祈愣了一瞬笑了笑:“你到此刻还防备着我。”

我也笑了笑:“彼此彼此罢了。”

如此一来,原本很是舒缓和谐的气氛也被打破,又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我抚着额头觉得非常头痛,好不容易才缓和一些,现在全退回去了。

无声坐了半晌,我站起来:“我真的要回宫了。”

皇祈偎在椅中望着我,头倦倦的偏着,眼帘半阖,唇角斜着挑起,说出的话却一下子寒到了我心里:“你虽比我如蛇蝎,却别忘了那宫里的蛇蝎多的遍地都是。回去就真的能舒心么?”

我顿时语塞,颓然坐回玉凳上,闭了闭眼,叹道:“如今是多事之秋,我哪有一刻是能舒心的。”

☆、花自飘零水自流

再睁眼时;入目的是金线绣的玉色纱帐;雕花的紫檀大床;身上盖着云锦软被。*。并不是我的寝殿。

太阳穴突突的直跳,头重的像是灌了铅。我翻身坐起来;眼前先黑了一黑。清明之后;只见一个紫色的身影走近;跪在下首软声道:“小姐醒了,奴婢服侍小姐洗漱吧。”

我揉着脑袋说:“这是哪里?”

那人低首道:“这是王爷的寝房;奴婢紫烟。小姐昨夜饮醉了,现下可头痛着?”说着捧了一碗汤过来;“王爷特意嘱咐将醒酒的汤药一直温着,小姐先喝一碗祛祛酒气吧。”

我低头接过来;见到她的面容就先晃了个神。没想到皇祈不仅自己长得一副天上有人间无的容色,连家里的小丫鬟都有如此风韵。便是拿出去与众世家千金相比也全然不会逊色。

因房内十分暖,她穿一身轻软的沙罗,淡淡的紫色,头上松松挽着发髻,配了两枚点翠的步摇,微微晃动在脑后。五官温婉,皮肤水嫩的要透出光来。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自从行宫回来,哥哥大病,我连日劳累不曾好好休息,整个人的气色都差了。

恍惚的喝了醒酒汤,歪着头苦思冥想了半天,终于把昨晚的事想起来了。

昨晚我只是薄醉,并未不省人事。只是不知是怎么了,许是我二人的立场如此对立,心却相投,因而每每与他一处,便总生起许多感慨来。有许多话,我连哥哥玄珠,甚或舒十七都未说起过,对着他却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这个人,我着实是爱着。但是我爱又能如何呢?我是他的嫂嫂,先帝的皇贵妃,如今的太皇太后。我力保着年幼的小皇帝,与他本该是水火不容。

我们立场不同。即便再爱,也终究不可能走到一起去的。

我任由紫烟服侍着洗漱,又换了一件皇祈备好的衣服。玄色的长服迤逦在地,银线刺绣了几枝梅花绽在裙尾,宽阔的袖摆拖曳而下,带着斑斑而落的几瓣梅花垂顺在侧,倒是简单而不失庄重。

紫烟给我梳发的时候,皇祈来了。

我不知道他靠在门口看了多久,等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瞥铜镜,便见到了他。

同样玄色的常服,黑金线暗绣着九宫云纹在袖口处,腰间的玉佩便格外夺目。长发只由一柄玉钗束着,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眼里却一片深沉。

我们在铜镜中遥遥对望,不知过了多久,他走过来,自紫烟手中接过黛笔。我没话找话,问了一句:“下朝了?”

皇祈一个眼风飘过来,笑道:“家中海棠春睡,无心朝政。

我刚想说如今并非海棠花开的季节,顿了一瞬忽的明白过来,脸颊绯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皇祈再笑一声,端详我许久,道:“你的眼神清湛透亮,用这些俗物反而污了。”

我微有点尴尬,笑了一声道:“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人都说我母亲是倾城美人,生的女儿却是中上之姿。饶是我哥哥都比我好看几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皇祈搁黛笔的手势微微一顿,转头笑道:“现在只是中上之姿便有这许多人穷追不舍了,若长的再美些,指不定有多少人垂涎。何况红颜薄命,我还不希望你长的太美。”

我撇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府上连丫鬟都是如此姿容,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说紫烟?”皇祈正帮我将一束头发挽上去,闻言只漫不经心道,“她也不算是丫鬟了,前些年收的侍妾。”

我一下子愣住。

皇祈补道:“只是近两年都太忙,连见她的次数都不多。”

我默了片刻,低声道:“既是你的侍妾,虽不是主子,却也不是寻常家仆了。怎么指过来服侍我?”

皇祈笑了笑:“你是大将军的千金,现下又是太皇太后之尊。普通婢子手脚粗笨,怕服侍不好你。难得你来我府上,恐怕你委屈了。”

我顿了顿,心里浮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这份感觉顶的我不太好受,皇祈虽表现的毫无察觉,但以他的心计,估计不会看不出来。但他却没说什么,只是道:“陛下还不知道你出宫。”

我点点头:“我让玄珠对外说我身子不爽利,不见人。不过也拖不了太久,等下再去见见父亲,也就该回宫了。”

皇祈想了想,道:“也好。”

他一路送我到将军府门口,通禀之后正要进去,突然一人奔近,凑在皇祈耳旁说了几句话。

我询问的望过去,皇祈顿了片刻,对我笑笑:“府上有些急事,要回去一趟。”

正好我不想让他再跟着我了,便点头道:“我自己进去。等下回……让哥哥送我。”

进去的时候,爹爹还在睡着。我和哥哥坐在院中叙话,哥哥道:“今日早朝陛下口谕已下,准了爹爹的折子。兵权分划出去,虎符也收了。这一下朝堂又免不了是一次动荡,你自己要小心。”

我头痛的几乎裂开,闻言道:“自古朝堂与后宫互不干涉,我又有什么可小心的。”

哥哥说:“昨天晚上舒十七来过,给爹爹瞧了病,只说要静养。但我看他神情,恐怕爹爹已不大好。安安,这事来的突然,我……”顿了顿,道,“我怕你受不住。”

我扯起嘴角笑了笑:“你都承的住,我有什么受不住的。”

良久无话。小半个时辰后,仆人出来道:“少爷,小姐。老爷醒了。”

哥哥默了一默,望向我:“爹爹许有话单独嘱咐你,我便不进去了。”

我与父亲许久未见,他好似徒然苍老,两鬓完全白了,脸上已无神采,透露出身体的破败来。小时候他连年征战在外,后我又被送去西京,便是自幼不在他膝下长大。平日里见到也无过于亲近,可如今一见他这副样子,鼻子便先酸了。

爹爹见到我进来,声音嘶哑道:“哪个嘴巴不严告诉了你?自己身份敏感,便不要跑出来。”

我亲手服侍他喝了药,强笑道:“爹爹身子不好,女儿怎能不来服侍近前?你好好养病,不要操心我。”

爹爹喘了半晌,方才道:“你来了也好,左右……陛下的旨意已下,我便也无牵挂。唯一……唯一放心不下,便是你了。”

我几乎哭出来,急道:“不过寻常病一病,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爹爹却止住我,缓缓摇头,命所有仆人都退下去,方才与我道:“我这一生,可算清白磊落,没有对不起什么人。但……唯一让我至死都会心怀愧疚的,就是你……安子。”

我不明所以,皱着眉望着他。

爹爹许是真的病到回天乏术,说两句话便要喘好久。以往那双满含威严的眸子也已不复清明,半晌,他对我沙哑道:“安子,你……并不是我的女儿。”

我怔了半晌,手中的药碗砰然碎裂在地上。

在爹爹沙哑到几乎缥缈的叙述中,我再一次听到了那近二十年前的滔天阴谋。整件事情如舒十七所说,半分不假。只是当时的我,并不是慕容家的女儿。

爹爹将女儿献给皇昭之后,每日回府见到自己女儿天真的笑脸,便每每不忍。慕容夫人亦与他意见相左,争吵数次。终于,慕容大人召来暗卫,将自己的女儿送去表亲家中,并从乡间抱来了一名女孩。

那就是我。本应长在山水间,无忧无虑的我。

我一直以为皇昭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从未想过,我本不该长在此处,是“爹爹”的一次不忍,而葬送了我的一生。

涵涵常说“你才是捡来的”,我以为他是开玩笑,原来他不是。

怪不得慕容夫人倾国之容,我却只是中上之姿,半分都没有继承到。

怪不得我是他一生唯一的愧疚,只因我原不是这中人,却平白葬送一生。

只因十六年前尚是婴孩的我,何其无辜!

我呆怔的坐在床沿,心中苍凉一片,却哭不出来。我原本可以有与这全然不同的生活,那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是舒十七拼了命也要带我去过的生活。我一直以为那是终我一生也不会实现的梦想,殊不知,那原本就是属于我的。

是被人生生夺走的生活!

命运与我开了这般的玩笑,所有人都早就知道,站在边缘冷眼看着我一个人的独幕剧,看着我一步一步的悲哀。我突然很想知道,皇昭知不知道我是谁?他临终时未尽的那句话,说的到底是什么?

可是如果他说的是“其实我对不起你”,我会高兴吗?

我能高兴吗?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我一直在认真的走着自以为是自己的道路,到头来却发现,原来看在别人眼中,全然如一个笑话。

我低头看着父亲浊黄的眼角,突然很想问问他。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你看到我走的那么艰难,看到我的遍体鳞伤。你会为我心痛吗?

原来,我在这世间,真正只有独独一个,与任何人都毫无关系!

爹爹见到我这般神色,声音居然有些颤抖,问我:“安子,你怪不怪我?”

我低头看他,却不知应当如何回答。以往他是我认为最坚强的后盾,如今面对着他,我却再也说不出话来。这世间并不是每一个问题都有答案。

两人默然良久,爹爹说:“这件事,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起,本也不打算告诉你。可近些年,我见你过的并不快乐。我救了自己的女儿,却害了旁人的心头肉。午夜梦回,常常被梦魇住,内心不得安宁。今日我告诉了你,是去是留,你可自己选择。”

这本是我一直在等的一句话,如今听到,心里却全是悲哀。当即冷笑一声,淡淡道:“选择?如今的我,可还有选择?”

爹爹怔住,一时无言以对。

我眼角有些发酸,闭了闭眼,强忍了回去,缓缓站起身来,慢慢迈开僵硬的步子,虚浮着向外走去。

身后爹爹低而急促的叫了一句:“安子!”

我却恍若未闻,只是怔忪的向外走。外间的阳光慢慢的洒在我的鞋尖上,又慢慢的照耀在我的脸庞。午间的阳光,带着秋末罕有的热气,拂在我的脸颊上,我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周身只是无尽的寒冷,凉到了我的骨子里。

这是一副年轻的面容,我的心却已像死灰。

我活了十九年,却像是从未活过。

☆、花自飘零水自流(下)

哥哥见到我走出来;一看我这副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惊讶;只是那冰山一般万年没有表情的面上多了一丝悲悯的情绪,看着我的眼神;让我看不懂。

我脚步虚浮的走过他面前;向着院门走去。他不拦我;也没有跟上来。终是我走了几步远,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开口:“你早知道了?”

声音出口,自己先被吓到。我从来没有在自己口中听到如此破败的声音;像是所有的力气已被抽光,内里全被掏空;整个人只剩躯壳。

停了片刻,哥哥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那时我已七岁,自然看得出来。”顿了顿,试探道,“安安,你……”

我却再也抑制不住,打断他,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为什么你们都知道!”说完再未逗留,转身冲出院子。

朱雀大道上人头攒动,我的面纱已被泪水打湿。皇宫的朱雀门就在不远处,几个守卫推搡着一个妇人,口中吼道:“没有入宫的腰牌怎能放你进去!莫说你只是宫人的亲眷,便是在册的宫人也不能随意出入!”

我心里叹道,是啊,没有腰牌。我合不能说自己是太皇太后,惊动全宫人。

茫然四顾,不知该去哪里。天地之大,我却已经没有一个家。我沿着朱雀街一路往下走,也不知道走到哪里才是个头。我的腿很酸,头很痛,嗓子干涩的要冒出火来,哭的一抽一抽,毫无形象可言。

不知走了多久,不经意一回头,看到一座高门大院,匾额写着“楚王府”。一时间心里生出半丝温暖的情绪,茫然走到阶上,与看门的守卫道:“你……你家王爷可在?”

守卫将我上下打量一眼,不耐道:“王爷今日不见客。”

我仿若抓到救命的稻草一般,期期艾艾道:“烦请帮我通报一声,就说……就说是宫里来人。”

守卫睨我一眼:“我瞧你打扮却不似宫人!我家王爷岂是你说见就见?快走快走!”

我这一生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霎时间心里疲惫到无以复加,双脚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那守卫急了,喊道:“哎,你这姑娘怎的耍起无赖来?你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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