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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宫:滟歌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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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墨看着我,不再语,唤来宫人为我梳洗。

过年了,连日病着,但宫中礼数不可少,各宫嫔妃都按制送了礼来,太后皇上的赏赐也一样不少,我也按制赐了各宫年赏,唯缺的,是那份亲情,和喜庆。

在我心中深深埋藏着的孤单与寂寞,终于在每年最热闹的一天突显了出来。

孤伶伶,独树一帜,无处可逃。

我斜倚在榻上,望着手里那双手工缝制的布鞋,两行热泪簌簌落下。

陈仲讪讪的跪在殿前,见我潸然落泪,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娘娘,这是夫人让奴才带回来给您的,夫人说要娘娘在宫中好好照顾自己。”

鞋上细密的针脚,精致的刺绣,除了娘,还能有谁?

两个月下来,她不知是怎样日夜操劳,才能缝制得出五双绣履,娘知道我最爱穿她做的鞋,可是她不知道,在宫里,皇后娘娘只能穿织锦司做的凤履。

我拭了拭泪,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将鞋搁到一旁,“这次多谢你了,本宫早已备好了赏赐,来呀!把那些银子拿过来。”

香墨端着托盘过来,将其中最大的一份递给他,“娘娘赏白银一百两。”

陈仲接了银袋,惶惶谢恩,“奴才谢娘娘赏赐,在这儿给娘娘拜年了,祝娘娘青春永驻,富贵永享,千岁千岁千千岁。”

香墨、碧月,连同宫中所有侍婢齐齐跪下,浩浩荡荡一屋子人,山呼千岁,“给娘娘拜年了,祝娘娘青春永驻,富贵永享,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淡淡笑了笑,抬手喧平身,大声道“赏。”

于是,香墨将托盘中剩下的分成份的银子一一递给他们。

领了赏,又是一遍谢恩,我笑着摆摆手,“好了,退下罢,本宫累了。”

陈仲带领其他宫人退下,香墨、碧月将银袋收到袖里,脸上洋溢着喜悦的表情,我给的赏赐自然是不少的,而给她们的也比一般宫女要多出许多。

碧月笑着道:“娘娘身子也大好了?其实在屋里睡久了也会身子不适,今天大喜的日子不如出去走走可好?”

我脸上淡淡的,倚在榻上道:“算了。”

碧月自知暨越,低下头不再语,默默站在一旁。

不是不愿出去,而是不愿见他们,从前,只有一个诚王,而现在又多了一个易子昭,只是两个人,但是我却觉得那样多,好像随随便便就会碰到。与其多生事非,不如借着病未愈好生在宫里躺着。

况且,今天是初一,月亏,侍药的日子。

第五十章

我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病容,苍白槁枯的样子,就连邪魅妖冶的笑容里,也多了份疲惫。

×××

说是不出门,但如何敌得过礼制,年庆宫宴上,太后坐于凤藻案后,目光一一掠过在场妃嫔,却独独不见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怎么没见,是身子还没好吗?哀家今天听太医说已无大碍了。”虽是笑问,语声更透露着关怀,可也说明她并未“坐视不管”,中宫殿的事,她了如指掌。

皇上淡淡笑着,轻声唤来宫人,“去中宫殿将皇后娘娘请过来,大喜的日子,

让她也来高兴高兴。”

殿里熏着暖笼,但皇上仍拥着厚裘,倚在岸后,脸色苍白,看上去十分虚弱。

太后笑了笑,不再语,转身与昭阳长公主言笑。

圣旨到时,我正站在窗边看鹅毛大雪漫天落下,在中宫殿寂寥的光影里,挥撒……

“奴才常顺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听到跪地的声音,并未转身,只问:“哪宫的?”

“天胤宫的。”他端端答道。

我微微侧了侧眸,看向他,他穿一身藻色宫装,臂捥弗尘跪在灯下,从服色看来,想必是夏侯君曜身边的大总管,一品宦官。于是我转过身,搭着香墨的手腕款款走到鸾榻上坐下,“常公公今天来所为何事?”

他亦转过身来,仍跪在原地,“皇上吩咐奴才过来请皇后娘娘入宴,皇上说,大喜的日子娘娘去听听曲,看看舞,一高兴说不定病就好了呢!”

我轻笑,露出赞许的目光,夏侯君曜身边的人果然都是小看不得的,先是香墨,再到这位常公公,无一不是绝顶聪明之人,谦恭有礼,不像别的奴才一般自侍尊贵,目中无人。

“即是皇上圣旨,常公公就该早说,真是失礼失礼,本宫怠慢了!”我笑着颔了颔首。

常顺谦虚的笑笑,惶惶不敢当,“娘娘说哪里话,娘娘是皇上的结发妻,这旨意在别人那里或许尚可说是圣旨,但在娘娘这里,也就只是夫对妻的一句话而已。”

我笑着点点头,对他更加多了份好感,“皇上既这样说,那本宫就去凑个热闹。”

碧月早已备好了厚裘,此刻,正等在旁边。

见我起身,忙上来为我披上,轻轻掺扶着,“娘娘,小心脚下。”

我由碧月、香墨一左一右掺扶着出了殿门,外面雪盖半尺,穿着木屐踏过厚雪,穿过长长回廊,我突然想到了出嫁的前夜,那天,也是这样的大雪,我身着单薄的寝衣走在漫天飞雪里却不觉得冷,现在,事过境迁后,厚厚的裘衣下我身子仍不住颤抖。

我踩着脚凳,上了华盖肩舆,宫人放下重重棉帘,由四个身强体壮的内侍稳稳抬向歆月宫。途中,遥遥传来的宫乐声里透露着喜庆的意味。

而我的轿子,孤伶伶行于宫墙之间,御道之上,耳边还能听到大雪籁籁落下的声音,寂寥,唯觉寂寥,铺天盖地的寂寥……

第五十一章

即是躲不过,不如迎刃而上。

宫宴过半,皇后鸾架才翩跹降临,袭一身尊贵朝服,在左右宫人的掺扶下缓缓入殿,今日在座的不光有皇亲国戚,更有当朝重臣,多数都没见过皇后鸾架,听到喧到声,都纷纷放下酒杯翘首看向门口。

霓红光影里,酒微醺,意半酣,朦胧的目光里,皇后绝美容颜飘缈若尘,如昙花一现般不真实,素肌冰骨,黯香浮动,端庄里隐隐约约透着的妩媚,噙着笑,含着嗔,风致嫣然,施身请安,“臣妾见过母后、皇上,祝母后安康长寿,皇上万岁万万岁。”

病后初愈,少了往日红晕,略见苍白的脸色,风姿委婉,却更添了一份病态的西施美,太后娘娘抬眸看过来,眸中划过一丝惊艳神色,即而恢复平静,笑着点点头,“皇后,近日身子可觉好些?”

我微微福了福身,“谢母后关怀,已好多了。”

其他嫔妃,臣相、夫人……起身相迎,躬身请安,“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我微笑颔首,“免礼,都入座罢!”

我目光扫过众人,漫不经心的看向郁诚越,今晚,他果然带着大娘沈氏前来赴宴,虽然之前就已想到,可仍有些失望。

眸光黯了黯,我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向御案后的那人福了福身,在圣架一旁空着的位置坐下。

夏侯君曜轻轻咳了咳,脸上仍带鬼魅笑意,“不是一直想家吗?今日国丈大人还有夫人都来了,为何不见?”

还没坐稳他便置问过来,我心下一哂,看向他,他目光若有深意,脸上异常苍白,比我上一次见到的更加憔悴,看到他一副病容,强撑着。我已到口边的讽刺话语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担忧得看着他,“臣妾在宫中等了多时,怎么不见人来传召侍药?”

他讽刺一笑,“你这是在关心朕吗?”

我没有说话,他扬了扬手,筵前宫乐声再起,已经换了一首“润雪兆丰年”。

他从裘衣底下伸出手,苍手修长手指执着冰冷玉壶,亲自为我斟了一杯酒奉过来,“喝一杯罢,暖暖身子。”

他低下头,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等着。

我执着杯子轻轻与他碰了碰,“太医院可煎了药?不如现在臣妾扶您回宫……”

他猝然冷笑一声,打断我的话,“没想到皇后娘娘也是絮叨之人……”他略不耐烦的道,但目光却缓了几分。

明黄锦袍下的身子越发显得削瘦,偎着厚枕,斜斜倚在榻上默然喝洒的样子,竟让我有些不忍看,尊为天子又如何?贵为皇帝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孤伶伶一个人。

突然发现,这个人,比我更可怜,我还有娘可以依靠,虽不能见面,但仅那份亲情就可以无形得支撑着我努力走下去,可是他,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身边莺莺燕燕,儿女情长,又有几个是真,几个是假?

太后娘娘凤座就在一旁,却连一句关怀的话语都没有,只与嫡亲的女儿言笑赏乐。

第五十二章

“咳咳咳……”他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抚着胸口撑在那里,杯子里的酒泼洒出来,湿了他苍白手指。

我慌忙过去将杯子拿下,轻轻为他拍着背,“皇上你怎么了?传太医……”

身后随侍宫人也都慌了,撒腿去找太医,匆忙中四下乱撞。

先前一副其乐融融的宫宴,瞬间换上了凝重的气氛,两旁嫔妃也都放下酒杯围了过来,不管这份情是真是假,但她们没一个人希望皇上死去,天朝祖制,皇帝架崩,所有嫔妃无子嗣者均得殉葬。

这一阵咳来得凶猛、湍急,筵前宫乐声嘎然而止,也湮了君臣欢笑声,寂静殿里,大家都听到皇上重喘、压抑的咳声。纷纷投来目光。

或担忧,或惊讶,或静观……

唯有两束目光是我不能忍受的,灼热而炽烈,比恨少一分,比爱多一分……

我冷冷的放下珠帘,将那些目光隔在外面,也隔了那束灼热。坚决的将身子靠近身边的那人,他,才是我真正的夫君。

韦太后也终于放下酒杯,倾身过来,“皇帝,你怎么了?哀家刚才劝你你总是不听,皇后娘娘虽然病刚愈,但稍失点血也是不打紧的,你为何执意不肯用药呢?”

我欲过去掺扶的手,停在半空中,原来,他是担心我的身子所以才没让侍药,

往日只到中午便要吃药,可是今天,足足撑到了子夜,难怪他会这样虚弱不堪。

“皇上……”我惶惶叫出声,轻轻扶起他的身子,“臣妾的身子不要紧,现在我们就回宫吃药好吗?”

听了太后娘娘刚才的话,现在抱着他,让我觉得好温暖。

夏侯君曜低着头,缓了良久,咳嗽才稍稍好些,“不妨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病,母后不用太担心。”即使病成这样,他说话时脸上仍挂着冷笑,只是,这鬼魅妖冶的笑容里多了分疲惫。

他将方才捂嘴的帕子不着痕迹的收进袖中,先前苍白的唇,此刻添上了一种诡异的艳红,好像——血。

近身的几个人,我看见了,太后自然也看见了。

她眸中划过一丝不异察觉得笑意,稍瞬即逝。

看到这一慕,我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突然好想保护他,我撑起身子,向太后福了福身,“母后,今天的宫宴怕是进行不下去了,臣妾要先行扶皇上回宫吃药。”

太后娘娘峨眉紧锁,摆摆手,“去罢,哀家刚才就劝他,只是他不听,这次换你劝他,想来,媳妇的话比娘的话要管用些。”

她话里意味是讽刺还是无心,都已不重要,我冷冷的站起身,扶着夏侯君曜出了席,“备轿,送皇上回宫。”

易子昭坐在乐手中间,双手紧紧攥着长笛,当我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觉得几乎要被他凌厉冰冷的目光凌迟至死。

而诚王爷,至始至终都坐在案后,未起身,也不动。

此刻,他在想什么?一定也觉得我冷血无情对吗?可是我没办法,无论倾向他们任何一个,****败德,赎乱宫帏,都会不得好死,可是我怕死。

退一万步说,即便这些都没有,我也不会背叛夏侯君曜,家国天下,儿女情长,孰轻孰重?我还分得清,这么不理智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第五十三章

一场突变让宫宴不欢而散。

颠簸的轿子里,狭窄的空间,可是他仍旧不愿将身子靠在我身上,好像男人的软弱是一种耻辱。他身子僵直,强撑着靠在轿椽上。

“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语声清泠,近身在侧,还能闻见他身上轻微的血腥味。

夏侯君曜冷冷一笑,对我伸出手,“让群臣都觉得朕病入膏肓,这又是谁的功劳?”

心中冷笑,他居然在怪我,“你为什么不吃药?召我入宫不就是为了侍药吗?难道皇上真的把臣妾当成皇后了吗?”我反问出声,直直的望向他。

如此大不敬的话,可他不怒反笑,将手里的东西丢给我,是先才那一方丝帕,展开来,借着外面灯光,果然看到上面斑驳、赫然刺目的血渍。

“不管怎样,现在你都坐上了母仪天下的后位,朕在一日,自然就会有你一日荣华,至少他们三年之内还不敢杀了你。”

“三年之后呢?”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他微微怔了怔,笑着道:“你很怕死吗?”

我也意识到自己的鲁莽,缓和了下神色道:“怕。”

昏暗狭小的轿子里,我与他挨得那么近,第一次开始认真的想这个问题,我怕死吗?怕?不怕?死?不死?而活着,不过是为了让娘过得更好些,至于我自己的命,又有什么要紧?死又如何?生又如何?

这条命终归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我苦苦挣扎,也不过是想求一线生机。

“你笑什么?”他突然问,我微一怔,果然发现自己是笑着的,慌忙低下头,避开他探究的目光。

他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我,用瘦弱的食指轻轻挑起我下巴,“是在笑朕吗?朕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笑?”

“没有……”我小声的道,冷冷别过脸去。

他轻笑,一把放开我,“你不是怕死吗?一个月后我们约定的三月之期就到了,到时,你若能让朕回心转意,那时候,你就是这天朝真真正正的皇后娘娘。”

我抬眸看他,他脸上带一丝戏谑,苍白的唇,似笑非笑。

“那孩子呢?”我问得轻慢,但他却变了脸色,阴沉不定的看着我,“怎么?你也怕朕会死,到时你也落下殉葬的下场?”

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我脸上笑容僵住,垂眸不语。

私心里,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他笑得更大声,又轻轻咳了两声,“你要,就给你。”

你要,就给你,短短五个字,他说得不以为意,而我却越听越心惊,指尖冰冷,不住颤抖,藏了这么久,终是被他看穿了心思。

他一定觉得我也跟后宫所有嫔妃一样,只求得一个子嗣,好保住日后的地位,而我想得不过是三个字“不能死”。

他不再说话,轻轻瞌上眸小睡,我也不再语,内心五味杂陈。

到了天胤宫,太医早已等在那里,诊了脉,说吃过药就已无大碍了。

可我仍不放心,苦苦的守在床前,寝宫里灯光昏明,只留几个宫人随侍在侧,他沉沉睡在床上,对我视若无睹,好像,真的生气了。

第五十四章

到三更时,他仍没有开口说话,再多坐下去想必也没用,于是我起身告退。

“皇上歇着,臣妾先行告退。”

他的身子微微动了动,终是没有说话。

我眸光沉了沉,黯然转身离去。

陈仲备好了轿等在门口,见我出来,忙上前掺扶。

我将手搭在他手腕上,借了一点力,“国丈大人走了吗?”

“还没有给娘娘请安,并不敢走,现在正在中宫殿等着呢?”他道,抚着我上了轿。

我坐在轿子里,突然有点想笑,冷笑,可笑的不是夏侯君曜,而是我自己。

能有今天的地位,真正应该感谢的是此刻等在中宫的那两位,是他们将我推向了绝路,而现在,他们一定后悔了,我并没有死,在后宫安然无事,与皇上恩爱无边,大娘会想,如果当初入宫的是红泪那该多好,现在,她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夫人,可是一步错棋却成就了我……

哈哈……我猝然笑出声,苦涩滋味蔓延开来。

下了轿,便看到郁诚郁带着沈氏端端站在门口,两个宫人挑灯在侧。

“臣(妾)参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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