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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秋 落花逐水流-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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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啦,你说的对,”陈阿娇又端起碎冰暗纹小碗来,喝一口,“果真是出事了——”

  她的音色很淡,很浅。

  却很好听。

  余光里,彻儿正走近。我那时不知着了什么魔,跟他扭性子,他没在,我反倒不会为难卫子夫,他一来了,我却也不肯轻易罢手了。

  因道:“本宫没怒,息甚么‘怒’?少给本宫扣帽子!本宫便要惩你,又怎样?”

  我嗓门儿向来大,本是跟皇帝怄气的,这话自然要说给皇帝听。我本不怕在他面前乖张跋扈,我原就是这样个人,与他那位娇滴滴的卫夫人可完全不同。

  卫夫人果然娇惯了,才被我对着呛了几声,便落下泪来,屈身一个响头一个响头磕下来:“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我这下火熨的更大,这可怪啦,我又没要她命,她却一口一个“饶命”!眼角玄色冕服落了近处,他可是走的愈来愈疾,我心里冷笑,呵,彻儿你好样的,也晓得急,怕我剐了眼下这位娇娇弱弱的美人么?

  因拔高了音量:“卫夫人,本宫何曾说过要你的命?你紧起来!你肚里揣了个了不起的人物,本宫可不敢惹!本宫怕折了寿!”

  这话是赶上了,说的的确不好听。不过,我想皇帝定是能体谅我,陈阿娇说话,何时好听过啦?

  他那一队人浩浩过来,我不用看便知,他此刻定然是气汹汹的。他也一定知道,我是瞧见了他。

  卫子夫此刻已经惕惕然:“陛下……”

  我身边的宫女子皆依列谒下:“陛下万年无极!”

  风肃肃,在耳边刮的好生疼。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请各位亲对应着寂寞空庭春欲晚(12)来看,那一章结尾我提醒过有伏笔,这(13)基本对应起来了,线索基本都串起来了,接下来伏笔都会慢慢挑出来,该虐的人我一个一个虐去…

  最后对那个专注黑我一百年的说一句,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反复打脸被打过那么多次了还不消停?什么叫我要借着写陈阿娇的番外重新写故事啊?作为一个正常的作者,自己本身都是有情节构思的,陈阿娇那些我只是想交代一下过去的事,也就是插叙,你哪里看见我推翻重写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黑我,黑的开心吗?一再地说什么陈阿娇不可能磨镜,逻辑不对,我擦,你才看了一章就那么会下结论?!!陈阿娇磨镜那章我埋了多少线索在里面,你理解能力那么浅半点看不懂,还怪作者写的太深?

  真是呵呵呵呵了…

  天天在我文下精分很开心???


  第55章 寂寞空庭春欲晚(14)


  我不说话,拧着脾气,却也不谒。

  他已到了跟前,好久也不说话。我微觑他,却见他眼角是抬起的,微微茫茫的光泽正吊在眉梢,竟有些微的笑意,是我捉摸不透的。

  君心难测。他这样怪。

  “免。”他连手都不抬,利落地蹦出一个字。他等了好久,嘴角分明挂着笑意,声音却冷似寒窖:“陈阿娇,朕等你呢,你这皇后这样做下去怕是不行,自个儿规矩都不灵犀,怎么管教后宫?”

  我杵了一会儿,拧着,却终于还是跪下:“陛下长乐无极。”

  心憷着。他的宝贝疙瘩小美人被我逼跪了这儿,泪涟涟的,我不信他不怒,这好高深的皇帝,怎么整治我却还不知呢。

  他的目光自我肩胛滑过,我知他在瞧卫子夫,原以为他会作色,却还是我道行太浅,对上了这老谋深算的皇帝,输的彻彻底底。

  他居然向我伸出了手:“免,娇娇。”

  那一刻,我的确有一丝感动,甚而对他的幻想又都回来了。以为他还是从前宠我无度的彻儿。就像那一年白虎殿上,我与群臣跪谒,“遵上谕”迎太子即皇帝位,他那样从容地走向我,浅浅一笑,也是如今天这般伸手扶我起来:“中宫。”他叫我“中宫”。

  我以为他真的回来了。

  “谢陛下。”我起身,仍握他的手,体温的递续,竟让我有一刻触电般的惊惶。他看着我浅笑:“娇娇,夫人卫氏究竟做错了何事,你这样恼恨?”

  是笑着问的,我能恼着答么?

  我说:“也没什么,就是冲撞了凤驾。本宫看着不惯……”

  他笑:“娇娇,你不是知道她身怀有孕么?”

  我一怔,竟不知要怎样续他的话。

  “是了,本宫是知道。陛下目今膝下无子,这龙胎……本宫身为中宫之主,也关切的紧。”皱了皱眉,还是搪塞了一下。

  “好,那极好……”皇帝连眉间都掬着一簇笑。可这味儿……怎么这样品不过来呢?我心塞塞的,这皇帝打小儿没少给我下绊子,他鬼主意可比我多。我正忧虑,他却牵起我的手,把我往卫氏那边儿塞,他道:“你将子夫扶起吧,娇娇,你闯的祸,自个儿顶着。”他眉色忽一冷:“你是中宫皇后,掖庭永巷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往后,切记不可这样任性。”

  原是要给卫子夫卖个这么大的面儿呢!难怪方才皇帝不叫“免”,舍得她这样跪着,原是要叫我去扶!

  大概我是嫉妒的。我本不是个宽容大度之人,彻儿这般回护她,我当真心里不好受。因急说:“本宫偏不去!本宫不扶!您洪量,叫‘免’便是,——陛下竟还记得我乃中宫皇后!这掖庭永巷诸美人这般多,我个个都要去扶么?”

  我那时年少,心眼子不多,——若换作现在,只怕也懂得曲回,人啊,总是要吃点亏,才长记性。

  君上大怒:“陈阿娇!你大胆!”

  我是有些憷,彻儿为人,素来宽和,——至少,除却朝堂之上与诸位臣工针锋相对,他对待后宫,一向是表面宽和的。

  我自幼与他一块儿长大,竟未曾见过他在后宫,撒下这么大火。

  卫子夫提裙裾正要起身,她仍是柔美温善的,那一刻,竟差点连我也骗过去了,——或者,她真是未曾骗过我。那是意外,那真的只是个意外。

  她绝无想过要害我。我信。

  她轻声,眼睫之下仍泛泪泽:“陛下,妾能起身……不便要与人扶的。”

  彻儿眉色仍极冷,——那是对着我的,他才不舍得与他的美人横眉冷对呢。他向卫子夫道:“你跪着,朕让皇后来扶你,皇后便会扶你!你便这样跪着!”

  当真是好冷的帝王心!

  “我若不扶呢?”

  他瞅我。冷冷瞅我。

  我忍泪。堂邑侯府的小翁主长年骄纵跋扈,性子乖张的很,我当真不是怕他。只因……再多的屈辱也只剩了这一声叹息,我从未防过,他有一天,也会用这样冰冷的声音,同我说话。

  “那么……朕将威严扫地。”

  他不必再拔高音量了,即便只是这样轻声地,亦足够威慑。就如他天生的帝相,不怒自威。彻儿生来是王者。

  我真后悔我说了这一句话。因这一句话,后面的事,大抵是无可挽回了。即便我真未做甚么,在彻儿眼里,我已是毒妇。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样对皇帝道:“刘彻,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

  然后,我走向卫子夫。按皇帝的吩咐,去扶她起身。杨柳腰,好纤细的身骨,她当真是娇弱的,我真怕推倒了她……

  她微微一怔,但很快将手递给了我。隔了一层薄纱,我隐隐能感觉到她的温度,那股子娇媚揉进了骨血,仿佛就顺着我的手腕流递,在我的身体里舒展、膨胀……她的发色极美,拐角的晕色带了一丝柔和的弧度,很光洁,几乎看不见任何一丝碎发。发间飘来一阵清淡的香味儿,我竟闻的迷糊了,竟在想,这是什么花瓣搅碎制来的香呢?

  她已缓缓起身。

  忽然,我只觉自己受了一重力道,狠地被推开了……我仍懵着,余光却瞥见身前一道影子被撞了出去,我受力不支,整个身子往后仰去,直到尾骨狠狠撞击牵扯起来的剧烈疼痛,传遍周身时,我才恍悟,到底发生了何事……

  脑子却仍转不灵光,心跳陡地迅速,在那一瞬间却似要忽然停住了。我的鼻尖竟仍飘散着方才发香的余味,脑中竟仍懵懵地攫住一个念头:方才……到底是何种花的香味……

  何种……

  整个人都晕沉着。

  皇帝惶然的声音在空冽的风里撕碎开来,我眼前是一片错杂惊动的身影——所有人都在动,所有晃过的影子都是惊慌失措的。

  “子夫——”

  他的声音那样焦急,九五之尊的君上竟如此失仪,玄色的冕服急骤地收缩,像一条在地上游走的乌龙,他掠过我身前,低低矮□子来,抢前去……

  我看见他抱着卫子夫,额头绞好的发间渗出了细汗,他脸色发青,唇角微微抖动,在不停地问:“子夫、子夫,你……怎样?”

  那样的温柔,就像彼年他待我。

  我坐在地上,只觉浑身疼痛,小腹绞的快要死过去了,很闷热的天时,捂得我满头皆是热汗。

  他再不会顾我了。

  我也不知这竟是怎样了。咬牙,连吭都不吭。

  我摔倒在地,却没人管顾我。到底身有龙子的,是个不同,那般尊贵。

  皇帝几乎在嘶吼:“太医——宣太医令——”他紧将羸弱的美人打横抱了起来,口里急促地呢喃:“子夫,莫怕,莫怕,朕在这里……”

  “皇后娘娘原不是故意……陛下莫怪……”她的声音极低小,脸色苍白的就似马上要晕厥过去,她仍紧紧抓着皇帝的玄色袖,艰难地向他吩咐:“……这是个意外,是个意外陛下……为咱们孩儿积德,陛下请息怒……”

  我的好彻儿,终于记得这场地,还有一个我。他冷冷看向我:“陈阿娇,这便是你说的,——要让朕后悔?”

  我欲争辩,略动了动唇,却已不知从何说起。眼前是晕天黑地一片,腹中绞的厉害,胀鼓的痛感真要把人撕裂了——心口断断续续地抽疼,一阵一阵儿,我看着他,整个人都窒住……

  ——皇帝抱着他的美人,与我那样怒视。卫子夫轻轻靠他肩头,唇色苍白,却仍低低絮语。皇帝浅睇她,眉眼温柔极致。

  再看我时,简直要将我生剥了:

  “陈阿娇,朕时常惯你性子,原以为你天真烂漫——稍纵些,亦无妨,竟不想,你心肠这般歹毒!你……你不知子夫有孕么?你下得这样的狠手——你、你……”

  一干人憷憷侍立,皇帝却反身便走。

  惶惶的人群随伴御驾,稀落地散开。浩浩地,撩远了。

  只余我一人。稀寥寥的花,落下,又被风吹散。

  眼前空茫茫一片,忽地,蒙了一层泪雾。椒房殿贴身宫婢跪着膝行而至:“娘娘,婢子扶您起来……”

  我缓缓将手递给她,腿软的紧,勉力撑着,却又站不起来……腹中倒是不绞痛了,只觉腿软,眩晕一阵紧跟一阵。

  “嗳——”小宫女子哭叫起来:“娘娘,您——您……”

  “血……娘娘,您这是怎么啦?”

  我手一抖,摸到身下一片黏糊,浸染了衣裙。糊的满手都是血……

  柳飘絮,叶卷叶,一阵滚过一阵,袭风而来,落英缤纷。满御苑的景致,都在眼角消弭,随风卷去,再也,再也回不来了……

  彻儿抱着她和他们的孩子离开了,却把我,和我们的孩子,落在了这里。

  我为后数载,肚里全无声息,却在这个点上,孩儿来了又去。若非猗兰殿的疏忽,只怕这一生,我都无法受孕,无法生养自己的孩子。

  可偏偏意外了。

  我只恨,她们狠,却为何不狠的彻底?要这样给我希望,再狠狠将我推下深渊,永无翻身之日。

  我那尚未出生的孩子,在后宫诡谲争斗中,被谋害了。

  他却不知道。

  他永远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微虐一下……

  下一章会很精彩,几条线索同时展开,娇娇的故事暂且就讲到这里了…下面几章全都是故事发展的主情节了,敬请期待^_^


  第56章 寂寞空庭春欲晚(15)


  “就这样,本宫的孩子没了。”

  她淡淡笑,伸了一根小指,轻轻将额前几绺散发撩了回去。就像在轻淡地说一个别人的故事。嘴角勾圈一抹浅淡的笑,瞳仁里却闪过盈盈泪光。泪珠轻轻地落过眼睫,就这么,静默无声地淌下来。

  “那……陛下知道么?”楚姜轻声问道。

  “连我都不知道……”陈阿娇并没有直接回答,只轻轻摇头:“如果没有那次意外,连本宫都不知道本宫已有孕……真开心,本宫的身子骨,并非不可孕,对吗?”

  又是静默的泪,在笑容里悄无声息地落下。

  楚姜声噎。

  “阿楚……”陈阿娇突然抬起头,看着她,戚戚一笑:“被至亲的人出卖的感觉,很难受,是不是?”

  楚姜一怔,旋即,局促地跪下。

  陈阿娇将手递出去,笑意凄凉又张扬。楚姜缓缓将手交给她。她握住。一只是做粗活的手,一只是养尊处优的前皇后的手,黑白分明,陈阿娇轻轻捉起,楚姜略略瑟缩,却到底没有退开。

  陈阿娇笑的极无力:“很冷吧?阿楚,我也好冷啊。”

  三伏天里,两只交叠的手,却抖的极厉害。楚姜缓缓抬起头,看着陈阿娇——她瞳仁里散开一抹微凉的笑意,手下再一用力,将楚姜的手紧紧握住,抬起——“你起来……”她笑笑。

  她果真起了身。明亮的眸子蒙了一层雾色,与陈阿娇对视,敏慧收在心底。彼此,却是心照不宣。

  被至亲欺骗、背叛的感觉,当真心冷啊。

  楚姜那样聪明。

  陈阿娇笑向正擦桌角的楚服:“楚服——去将本宫的冬氅一件一件收出来,搁廊下晾着,天正好,去去霉气。近来是用不着的,但老洇着,本宫怕这霉味儿。”

  楚服停了手下的活计。轻轻地笑,正要转过脸来——

  她没说话,笑容便是应答了。楚服是天哑,生来不会说话的。

  隔着一座熏笼,楚姜的目光飘过,与陈阿娇敏锐相接,她轻轻一点头,旋即向楚服道:“阿服,顺道将娘娘的妆奁理一遍,累赘的首饰都收起来吧,这天时,素净些的好,看着清爽——”

  楚服的笑颜仍然温静,飘飘极似仙人。大抵与皇帝上上回在长门见着是一样的,再之后皇帝经受了怎样的不堪,她们此回的心情,大抵与皇帝如出一辙。

  ——楚服侧着身听她们说话,然后回转身来,温温一笑,她不会说话,但那神情,却像在应“诺”……

  楚姜笑了笑:“你去吧……”

  楚服极乖灵地谒了谒,然后,缓身退下……

  轻动的背影摇摇似风荷,裙裾一晃一晃地,褶皱纹路像涟漪,晕开了一片……

  楚姜握了拳的手轻轻松下,看着楚服远去的背影,微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向陈阿娇“扑通”一声跪下:“婢子万死……”

  “怨不得你。”她抬了抬手,示“免”,手却紧紧抓着柄椅扶手,自己半个身子的力都覆了上去,很轻声地:“盯紧她……”

  楚姜突然恍悟:“婢子明白了!娘娘聪敏至极,婢子钦服!原是那包香灰——”她忽地打住,磕了一个头:“婢子马上去将起先扫起整好的香灰拿来,该查验便查验!咱们……咱们一定能洗刷了这冤屈!”

  “不必——”

  楚姜惊讶地抬头。

  “本宫心里有数,”陈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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