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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东叫别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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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眼皮非常沉重。
我无意义地哼哼了两声,说:“姐夫说犀利姐没有欺负他。Over!”说完这句,我就呼呼地睡了过去。
不在现场也万能视角的你妈贵姓出场接着叙述:赵大咪这货的意识就停留在了over这个词上。事后她说她自己喝醉了,但我觉得她是故意装的,一个喝醉了的人怎么可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我房东哥试图将丢人上瘾的赵大咪从桌子底下拖出来,但是没拖动。伴随着赵大咪人神共愤的呼噜声,我那王子一样优雅的房东哥就一直安静地坐着,完全静态,眼睛看着窗外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但却并不随着人群而转动。他就这么坐了大概有三个多小时。
第十一集 一抱还一抱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头痛欲裂。我哼哼着从桌底爬了出来,心里发誓以后就算要去杀人,也不喝这么多壮胆酒了。房东叫服务员沏一杯浓茶给我。握着他递过来的茶杯,我一瞬间有些恍惚,这还是我那从不屑理会别人死活的房东吗?他是不是又因为过于思念姐夫而自动变成了姐夫。
几点了?我哑着嗓子问,残破的声音一出来我自己都觉得丢人,赶紧喝了一口热茶润润。
七点二十。房东说。
我可真能睡。我咕哝道,又纳闷地自言自语:服务员怎么没来赶我。
你还能走吗?房东问我。
没问题。我说,就是头还有点疼,别的一切正常。我掏出手机,泡泡还是没有给我回电话,我开始编辑短信。刚写了“你房东哥回”几个字,房东就闷声说:别叫他了。
我抬头看着他,他补充道:还有一个小时。
我苦笑了一下,收起手机,是啊,还有一个多小时人就飞走了,赶过来也来不及了。告诉他反而徒增他的懊恼,不如让他根本不知道。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也希望自己从不知道他回来过。
姐夫、戒指、还钥匙,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再求证的了。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我不想再去深究原因,只有这样或许还能保留点美好的念想。
我仰脖将杯中的浓茶喝光,苦得我直抽抽。房东跟姐夫这一对怨偶都请我喝苦茶,只不过一个是看着我喝,一个是陪着我喝。
唧唧歪歪的怨妇篇章就此翻过,我使劲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无声咆哮道:我赵大咪又杀回来了!
我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收拾好包,对房东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祝你一切顺利哈。
房东也站起来,说:我送你。
好哇,我说。既然已经想明白了,干脆就直接跳过那些有的没的做作,回归朋友该有的状态。他送我到门口这是很正常的礼节,我没有理由推辞。
房东拎着他自己的包,跟我一同走出了饭店。看来送完我之后他就要直接安检候机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我处在头疼的折磨中,实在无心无力不断寻找新话题给他终结。我也拽上一回,默不开腔,死不死谁儿子,得罪完拉倒,反正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再见了。
我默默无语地走在前头,他无语默默地跟在后面。别人基本看不出来我俩是认识的。
越走越快。到一楼我已经开始气喘吁吁。距离门口还有一些距离,我转过身来,想跟那位催命样的送行者说声到此为止,然而还没开口,越过房东的肩膀,却被我看到了一个让我血脉贲张的角色。
我了个草的,竟然在这种时间地点场合人物配备下,被我看见了灯女!
她没有看见我。我敏捷地一个闪身躲在房东身后。绝不能被她看见我,否则好戏就要夭折了。凭着八卦泰斗的职业素养,我已经嗅到了奸情的气味。因为我知道秃头皇后这礼拜正好出差了,灯女若不是来接他的谁tm也不答应。
运气太好了,竟然被我碰上了现场直播的外遇,我激动地手脚冰凉,连头疼也自愈了。房东不知所然地回头看我,我小声说了三个字:掩护姐!然后就把他的躯体给转了回去。
这娃身材偏瘦,脸又招人,并不是一个优秀的掩体,但没办法,身边可用的只有他,聊胜于无,我就勉强凑合一下吧。(你妈贵姓:明明是揩油,不要脸!)
八神保佑,灯女真的没有看见我,只是行色匆匆地从我的视线里走了开去。
节外生枝,我再也不想着赶紧回家了。我必须跟进到底,否则被公司那帮女的知道我临阵脱逃,非被她们集体孤立不可。
我一边拿眼神跟踪灯女,一边向房东说:“有情况,我先不走了。你去办登机吧,甭管我。”
房东无语地看着我。我忙里偷闲看了他一眼,好心地解释给他听:“刚刚过去那个女的就是灯女。如果你有心的话,一定记得我跟你说过她是我秃头老板的小情人。但我估计这种接地气的民间琐事占用不了你的脑容量,你八成早忘了。秃头这礼拜出差,差不多今天也该回了,灯女应该是来接他的。我身上担负着全公司整个新年之前的精神食粮,所以我必须跟进到底。”
房东听完我的解释,更加无语了。我眼看着灯女在视线中渐行渐远,责任感让我顿时急迫了起来。
我拍拍房东的胳膊,道:“我有任务,得跟上去了。不送你了,多保重!”说话间我已经调动起了往前冲的动能,同时开启了“我有隐身衣”程序和阴魂不散教独门跟踪步法。
没等房东应声,我一个闪身,就像闪电一样飙了出去。
我远远地坠在灯女后面,看似漫不经心,但如果有人这时过来测量的话,会惊讶地发现,我跟她之间的直线距离一直保持在45米,上下浮动不超过20公分。我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负无穷,融入机场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在跟踪领域,我现在的表现俨然已经赶超了当年中美合作所的尖子生。
更足以名垂八史的是,在这么技术流的跟踪同时,我还不忘掏出手机跟群众进行直播交流。我把电话拨给了前台mm,我知道她一定会不负所望地在最短时间内将获得的消息迅速而广泛地分流给每一个想要知道的人。
事件太突然,形势太喜人,药劲儿太大,果然,我只不过说了一句“我在机场跟踪灯女呢。”电话那边的前台mm咦呀了一声,就差点抽了过去。
我赶紧稳定她的心神:“你给老板定的机票,你一定知道他什么时候回京吧。”
前台mm抽抽了半天,好容易挤出了两个音节:机因,今……
噢了!我打断她,鼓励道:你做的很好,立下了汗马功劳,人民会记得你的。现在我先挂了,转告财务那边,回头想招儿给我把跟踪他俩去宾馆的打车钱以及在他俩隔壁房间贴墙的房钱给报了。
挂了电话,我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能量。灯女停在原地,正在摆弄手机,我知道她要给皇后打电话了。女人在打调情电话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扭动身体,特别如果这通电话不能见光的话,通话者还会不自觉地扭头四处查看。因此我现在急需找个藏身之处。我急速地四处打量了一下,悲剧,灯女选的这个地方简直太没人性了,除了来往移动的人之外,竟然没有什么像样的掩体。我暗自后悔,应该拖着房东来的。
静态掩体找不到,唯今之计,只有使用动态掩体了。我迅速选定了一个脚步匆匆的、跟我身高身形差不多的中年妇女,立即紧挨着她走了起来。因为我的分寸拿捏地实在太牛掰了,所以不注意看的话,我俨然已经成为了此妇女快速移动下所产生的人体幻影。
在科学面前,灯女毫无胜算。她打完了电话,依旧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我心知灯女虽然足够贱,但心智是她的短板,所以避过她的耳目并不是什么难事。可皇后就不一样了,能够统领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必然有其谋略和手腕。想要在这次跟踪战中大获全胜,我依然任重而道远。
我在心里估算如果换了皇后出场的话,我的动态掩体大法是否稳妥。然而算来算去,我都觉得胜算极低。皇后可是有家室的人,做这种偷情的事必然如惊弓之鸟,想要瞒过他的耳目,太难了。我心里忐忑不安,现在外调援兵已然来不及了,整个航站楼能用的只有房东一个。时间是差五分八点,运气好的话房东可能还没进安检。
为了八卦大业,我把电话打给了这个最不愿意参与到这类行动中来的人。“你在哪儿呢?”电话一打通我就小声问。
“在排队。怎么了?”房东说。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过来帮我的真正目的,于是不要脸地动用了情感攻势:我有点不舒服,你能过来一下么?
“什么位置?”他问。
亲娘来,我差点热泪盈眶,万幸姐夫还在他躯体内没有离开。我把具体位置告诉他听,为了加快他过来的脚步,还臭不要脸地现场口技了一段西子捧心的音频。
灯女的电话响了,她兴奋地接起来,我隐隐约约听见她似乎在描述自己的方位。皇后八成已经走在了通往这里的路上。
形势紧急,我冷汗都流了下来。四处查看了一番,心说如果房东来不及赶过来的话,我就只能就地把自己蜷缩起来,假装自己是一只箱子。
天可怜见,在这暴露存亡的关键当口,我远远地看见了房东动人的身影。我迅速离开第四号动态掩体………一个老大爷,朝房东的方向迎了过去。
大概因为我的状态实在不像身体不适,如果非得说病人的话,也是神经病或者刚注射过的瘾君子,房东皱了皱眉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上去亲昵地抓着他的右臂,一面将自己缩骨,尽量隐藏在他的侧面阴影里,一面低声授意道:继续往前走,别往两边看,假装什么事也没有。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有人群向这边漫漫涌了过来。到了到了,我的心脏急速地跳动起来,以5。0的视力极力搜索着人群里发亮的那个点。
突然,灯女满脸浪笑,朝前方招手,脚步也不安分地跟了过去。我顺着她的目光,果然远远地看见了贵人不顶重发而他注定是皇后。
我紧张得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房东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用眼神示意我松开铁箍爪。我讪讪地松手,眼睛却看见灯女像一颗炮弹一样发射进了皇后的怀里。
姜果然是老的辣,如我所料,皇后不着痕迹地推开灯女,开始警惕地四处扫视起来。距离所限,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甚至连面目都看得不是很分明,但多年养成的直觉告诉我,他在往我这边看。
我头脑一热,就着现在的位置,以枯藤老树昏鸦的造型和随地吐痰的力度,啪地贴在了房东的身上。最重要的是,把脸藏在了他的肩胛窝里。(你妈贵姓:赵大咪你个荡妇,竟然给自己安排这样激情的戏码!)
房东身体僵硬,我知道这是他的愤怒前兆。可是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不能被皇后发现,我还有三十万在路上呢。再说了,我在心里给自己开脱道,上次在机场,他不也没经过我同意就来了个措手不及的拥抱么。东啊,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这招贴身大法果然好使,皇后的目光转了开去,认为现场已经安全,拥着灯女甩开大步在偷情的路上高歌猛进。我鸡贼地透过房东的肩膀看过去,想记住他们是从哪儿出去的,一会儿好跟进。然而,当我看清对方面孔的时候,我彻底high爆了。
他大爷的!我忍不住感恩出声。
是秃顶没错,是中年没错,是胖子没错,是皇后没错。然而擦他大爷的,劲爆就劲爆在,这俩皇后,他不是一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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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女和她的新欢还没有彻底从我的眼帘消失,房东就以非常着痕迹的手法,把我从他身上推了开来。他面色阴沉,似乎是想发怒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娃显然对这种大庭广众被妇女堂而皇之吃豆腐的事情没有处理经验,不知道按江湖规矩是应该破口大骂呢还是猛扇耳光呢还是坐地痛哭呢。
房东的迟疑和窘迫让占尽了便宜的我突然间觉得无比欢乐。我也不开口道歉,就站在他对面促狭地偷眼打量他精彩纷呈的表情,静等着他暴怒。
发现我在看他,房东更是火冒三丈。恨恨地瞪了无赖的我一眼,转身向着与灯女背道而驰的方向,大步就走。
我在继续跟踪灯女还是尾随房东中迟疑了半秒,最终依照原始本能,选择了后者。
我一边奋力捣腾两条小短腿以便跟上前面的鸵鸟,一边开始了名为道歉解释实则卖乖找抽的讲演。
“东东,你生气啦?哇塞,从后脑勺看,你的帽子好好有型呢,我也好想要一顶啊。”我腆着老脸聒噪道。问苍茫大地,浩瀚星空,谁能比我更不要脸。毛遂自荐者请与你妈贵姓接洽。
房东这时必然不会搭理我,这点心思我是大大的明白。我继续自说自话:“对不起啊,我错了。我有七宗罪,一罪耽误你登机,二罪装病欺骗你,三罪用你做掩护,四罪掐疼你肉体,五罪猥亵占便宜,六罪无耻偷看你(换气),七罪没有立即自插双目自断双手自毁面容自我起诉自绝于人民。罪罪堪诛,罪无可赦。”
房东完全把我的文采当作耳边风,我一边朗诵还得一边小跑,累得肺都要升天了。
软的不行,我开始来硬的。“不是吧,你还真生气了?!用不用这么小气啊,上次在机场你不也那啥我了么,你回想一下我当时的表现多么大方大气有腔调上档次。为了让你觉得好受一点,我建议你可以把这次当作是在还账,这正好应证了一句老话:一抱还一抱嘛!”
房东仍旧不搭茬,面黑心冷地往前撩。过往的行人看我一边无耻纠缠,一边喃喃自语,均以为我是追星脑残粉丝在公开骚扰super star呢。旁边一个好心的大叔还打老远对着房东劝:黄晓明,你就给她签个名儿吧!
纳尼?大叔啊,虽然都是王子,但咱这位显然不叫闹太套,好伐。我心说,再这么追下去我非把杨丽娟比下去不可,我还不想这么快就出现在娱乐版。软的硬的都使遍了,我的兵法里只剩下一招小月月神功了………立即跪地向着房东离去的方向哭喊:mb的,孩子真的是你的!打都打了,你好歹把胎盘带走吧!
然而我毕竟不是月女神,这样玉石俱焚的方法我使不起。我实在江郎才尽,只好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对着几步之遥的房东背影说道:绝交已经有人用了,你换个别的吧。
我的声音不大,但他还是听见了。他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扶着叉腰肌,哈哈喘着粗气,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保重。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坐在回程的机场快轨上,我浮想联翩。房东这次回来相比较以前,还是有了一些变化的。美洲大陆自由开朗的民风感化了他,他比以前变得容易亲近一些了,也或多或少地懂得关心和给面儿。这种改变对他来说是好事。酸溜泡儿附体一个:哪怕他今后再也不回帝都,哪怕他终身不嫁不娶,哪怕他自此了无音信,我们都衷心希望他幸福。
刚开出一站地,戏霸的电话就来了。“什么情况,什么情况?”那边火急火燎的。
“我在机场快线上呢,再有二十分钟到东直门。你侄子顺利起飞了。”我言简意赅道。
“我可给了你六个小时啊,你就回给我这么两句话?!”戏霸很是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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