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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卿本妖娆-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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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衣卫听令。”青衣一声令下,“封城!”

“爷——”

某世子嘴角接着抽搐,挤出一个字……

下一刻,一干人等刻不容缓,抄上家伙,作鸟兽散。

笑话,谁敢耽搁,这可是事关项上人头的大事。

床上,某人两眼一翻,一个字一个字嘶磨:“冷——死——老——子——鸟。”

殿中,寂静一片,忽然:“啾啾啾。”

一只白色的爪子从锦被里掏出来,随即,是身子,卷着被子一滚……

“啾啾啾!”

元帅大人裹着锦被,倒头大睡。

某世子一身冰肌玉骨堂而皇之地裸了,风吹来,蹭蹭蹭,全是鸡皮疙瘩。

两腿一伸,蹦出一个字:“擦!”

这叫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叫什么,两眼一翻,两腿一伸,就那样过去了。

此时,夜半,城门。哀嚎生生,闻着大恸。

“老爷,你死的好惨。”

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守城的一干人,瞧了过去,一顶棺材,百来个送葬人,一个哭丧的。

一个?照样哭得地动山摇。

“老爷,你叫奴家怎么活。”

“老爷,你就这么一闭眼过去了,叫奴家怎么办,奴家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我滴老爷啊”

“……”

我滴神哟,心肝颤抖啊。

“你就这么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女子掩面痛哭,一个瘫软,“生生受夫人的折磨。”

哦,原来是小的,上头还有大的,老的死了,少的还在肚子里。

一路哭哭啼啼,这就到了城门。

守城的将领赶紧开门,吆喝着:“真晦气,出去出去,别在这哭丧。”

那女子泪眼汪汪一抬,掩着半张脸:“奴家,奴家……”一甩脸,“不活了!”

女子抬步,正欲跑出城门,身后马蹄哒哒,忽然传来一声:“京都何人?”

那女子回头,怔了一下,随即,脚下生风撒腿就跑。

青衣一见异常,大喊:“快,抓住她!”踏马而去,回头下令,“椒兰殿有令,封城!”

顿时,几百铁衣卫追赶而去,兵荒马乱之时,送葬的队伍已经出了城门。

“砰!”

城门紧闭。

片刻,城外一里,送葬的队伍甚是安静,没有哭声,没有哀乐,脚步急切,赶集似的。呸苽児

棺材里的人到底得多遭人嫌,死后才这待遇。

左边一人,抬着棺材,问右边的:“刚刚那女人谁啊?哭得跟死了相公似的。”

右边的说:“指不定是老爷生前藏的哪个红颜知己。”

左边的纳闷:“老爷一年前就死了,哭的哪门子丧。”

右边的嗤笑:“谁知道,不过老夫人生前刻薄,正好缺个哭丧的。”

两人抬着棺材,说说笑笑的。

“诶!”

忽然一声轻叹。

右边的脚步一顿:“谁在叹气?你叹气了?”

左边的怵了:“不是我。”

“那是谁?”

百来人,面面相觑,竖起了耳朵。

“诶!”

又一声轻叹,细听,是女子,细听,从棺材里发出来。

顿时,阴风阵阵,百号人背脊生寒,看向棺材。

忽然……

砰!

一声巨响,棺材盖一飞冲天。

下一秒,棺材里,探出来一个人头,还有一句哀怨:“生前三妻四妾给老身添堵也就罢了,死后还不让老身安生。”一双素白的手,探出了棺材,又一句哀怨,“找哪里的姑娘不好,非得上魈魂窟寻花问柳。”

可不是,刚才那位怀了小的,就是魈魂窟的头牌:寻花。

又一只素手出来,接着,是一张脸,很白,很白,像……鬼。

左边那位牙齿哆嗦:“老、老——”

右边那位双腿哆嗦:“老夫人!”

棺材里的人,坐起来,趴在边上,抛了个笑脸:“乖。”随即,抹了一把脸,有些懊恼,“这是什么粉,会不会影响我白嫩嫩的肌肤啊。”

呼呼呼呼——阴风吹过。

人群里,不知道谁,颤着嗓子,说:“鬼——鬼。”

鬼?有这么美的鬼吗?

容浅念扯嘴一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同志们,辛苦了。”

顿时一片缄默,一群乌鸦飞过。

下一秒……

“啊!”

“啊——啊!”

百来号人,撒腿,撒手,跑!

“啊——啊!”

“哎哟。”

一声脆生生的哀嚎,棺材落到地上,砸出一个土坑,棺材里,某人龇牙咧嘴:摸了一把自个下面,哀嚎:“老娘的屁股哟。”

尼玛,还好,着地的不是胸。

人群在狂奔,人群在大喊。

“诈尸啊!”

“诈尸啊!”

“……”

容浅念一个冷眼抬起来:“诈你妹尸,跑什么。”起身,一脚踩在棺材边上,大喊一句,“都给老娘站住。”

一句话砸出,前头屁滚尿流的一干人等生生顿住,转身,扑通一声响,跪下:“夫、夫人饶命。”

“老夫人饶命。”

“……”

这群孙子!

容浅念整了整夫人发髻,端坐,两手交叠,倒是端庄,只是一开口就邪了:“饶命啊,好啊,但是要乖乖听话,不然——”端着抹了厚厚一层粉的下巴,笑嘻嘻,“老身化作厉鬼,找你们秉烛夜游哦。”

秉烛夜游?

百多个人,泪了大半,尿了小半,齐刷刷屁颠颠跑回来,抬棺材的抬棺材,端灵牌的端灵牌,其余的,一起哭丧。

命咋就这么苦呢,缠上了鬼。

女子一声喝:“不许哭!”

顿时,鸦雀无声,抽泣断断续续。

命咋就这么苦呢,缠上了鬼,还是厉鬼!

于是乎,一干人等默默垂泪,微微颤颤抬着棺材走起。

某人坐在棺材里,侧躺,斜靠,趴着,窝着,翻来覆去,一把拆了头上的发髻,散下三千青丝,配上一张粉白的脸,更像鬼了,嘴里骂着:“靠,什么破玩意。呸苽児”随即,踢了一脚棺材。

话落,棺材忽然一个颠簸,容浅念一脚悬空,屁股结结实实砸到棺材上,再一次龇牙咧嘴。

妈的,居然摔了同一个地方。

幸好,不是胸。

容浅念扯着嗓子怒吼一句:“作死啊!”

左边抬棺材脸白:“老、老夫人。”

“这——这——”右边的脸青,伸手指了指。

容浅念趴在棺材上,抬抬眼皮。

前头,冷面少年一身黑衣,面无表情,身负包袱,立在小路中央。

容浅念笑了,够出手摸了摸左边抬棺材那人的脑袋,哄着:“别怕别怕,这是黑无常。”

一只鬼就算了,还来了个黑无常。

那人手一抖,棺材一颠。

“砰!”

某人屁股着地,一张刷白的脸,脂粉抖了三抖,手颤了,揉着那半边。

尼玛,还是老地方。

幸好,不是胸。

容浅念揉了揉,抬眼,一个冷眼砸过去,气急败坏:“再手抖颠老身,老身就鬼上身你!”

那抬棺材的,手不敢抖了,腿软,心里默念:阎王要亡我。

再于是乎,送葬的队伍继续抬棺材,继续端灵台,继续哭丧,脚抖手抖,唯独,棺材不抖。

棺材摇摇,容浅念晃晃,甚是惬意地躺着,翘着个二郎腿,手里抱着一盘祭祀的瓜果,边吃,边往外扔。

她随口问了句:“等我?”懒懒地,漫不经心地。

走在棺材一侧的少年微微抬眸,轻启唇:“等。”甘冽好听的声音,只是语调毫无起伏。

棺材里又丢出一根香蕉皮。

“逮我?”还是那样随行不羁的慵懒。

少年转眸:“一,”隔了半响,又吐出一个字,“起。”

“一起?”容浅念笑了笑,端着瓜果盘起身,丹凤眼抬起,不再戏谑玩味,问得认真,“你知道我要去哪?知道我要去作何?”

“知。”

一个字,无半分犹豫,那总是无表情的脸,高高地抬着,倒难得露出那个年纪的倔强。

他啊,终究是个孩子。

容浅念扶了一把心口,怎么这么叫人心疼呢。

“她会要你的命。”顿了顿,语气有些沉,她唤他,“离然。”

平日里,她总是五步五步的喊,被他语速恼了的时候,也就喊几句小美人之类的,第一次,她如此正经地喊他的名字,那个快要被人遗忘的名字。

离然……大抵天下无人不知蛊毒教有个离然。

少年眸子怔怔,望着仰面浅笑的女子。

原来,她知道,只是佯装一无所知。是啊,天底下有什么能瞒住她呢,除非她不想知道,除非她不愿揭穿。

张张嘴,少年便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迎着他的视线,问他:“这一去,兴许有去无回,要一起吗?”

这次,少年没有脱口而出,他思索了,道:“一,”

另一个字,还未出口,她便笑着接过话:“只有我有气下来,我一定带你好好回来。”

她会带他回来,即便不会……他也是要去的。

少年唇角,微微扬起,缓缓颔首。

容浅念笑得露出几个大白牙:“五步,”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招招手,“来,和姐姐一起摇棺材。”

左右两位抬棺材的兄弟,手一抖,腿一软,棺材晃了晃。

容浅念一左一右两块梨花糕砸过去:“又作死是吧?”

那两兄弟,脑袋上一坨一坨地掉下来,也不敢擦,咬着牙,抖都不敢抖了。

容浅念这才笑眯眯说:“来,我们坐棺材。”

少年眸子淡淡一扫:“不,”顿了顿,摇头,“坐。”

抬棺材的一干人等,抹了一把虚汗。

“这不听话的猴孩子。”嗔了一句,容浅念塞了个苹果过去。

少年接过,揣着,也没吃,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艰难:“什,么——”

这说话一字一顿的毛病得改了。

容浅念接过去:“什么时候知道的?”

五步少年点点头。

“咔嚓。”容浅念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地说,“你来美人苑的第一天。”

五步眸子一凝,微微乱了平静。

容浅念继续啃了几口,直接扔了,又换了个梨,咔嚓又是一口:“我身边,从不会留来历不明的人。”

他拧眉:“为,”

容浅念抬眼:“为何啊?”她一手拿着梨,一手扒着棺材,仰着头,想了想,“刚开始,觉得闲来无事逗逗你这说话不利索的小孩也挺惬意?后来,觉得这么嫩生生的小正太杀了实在可惜。”咬了一口,又想了想,“再后来,我一直在等你动手,那样我就有理由杀了你了。再后来,你若动了手,我应该不会杀了你,可能会让你去魈魂窟接客,让你这生人不得近五步的家伙天天被人压床,谁让你欺骗老娘为数不多的感情。”

她想,杀了他?嗯,下不去手,放了他?嗯,压不下火。接客,不错!也算恶毒吧,抬眼看了看少年,那扬起的唇角……在笑?

这孩子……不是说蛊毒离然是个魔头吗?一群睁眼瞎!

“只是,”扔了梨,她拿手撑着脑袋,“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动手?分明你有很多机会。”

视线相对,少年抿抿唇,侧脸有些僵:“不,”

不?不什么?

一向能读懂少年的容浅念懵了。

半响,一字一顿,继续:“接、客。”

不接客?容浅念眸子一睁,下一秒,大笑:“哈哈哈。”笑得岔了气,她扶着腰喘气,一边说,“不担心,姐姐以后让你当老鸨,传承衣钵,现在,走,姐姐带你踏雪域万里冰封去。”

少年微微蹙眉。

那万里冰封千年不暮,何以踏平。

千年不暮的雪,还在飘着,断断续续延绵不断,暖玉铺了一里长阶,蜿蜒到雪域之巅的大殿之上,高台之上,一朵莲台盛放,女子一袭白衣垂下,洒了一地银光,她微微侧身,眸子半阖,手里擒了一朵雪莲。

“圣主。”沧月拾阶而上,跪在女子脚边。

凤栖微微抬眸,嗓音清冷:“如何了?”

“少主已兵临雪域之巅。”

“哦?”她浅笑,嘴角嗪了一抹浓浓的趣味,“五十万大军是如何越过玉峰山的?”

那玉峰山啊,延绵百里,高耸入云,是登上雪域之巅的唯一途径。

世人多贪欲,雪域盛名在外,千年来死在玉峰山下的能人异士数不尽数。十万大军,要如何一个时辰越过那座死亡蜂?

沧月抬眸,语气沉了沉:“少主十招之内,玉峰山毁。”十招毁了一座冰山,那样的功力,简直深不可测得让人生寒。

凤栖嗪笑:“十招啊。”赤红的眸子微抬,“沧月,若是我,你觉得要几招?”

沧月沉吟,思忖了久久,答:“不下十招。”

凤栖轻笑:“真不诚实。”她起身,缓缓走下莲花高台,长长的裙摆曳地,她道,“是不下百招。”

沧月沉默,不予置否。怕是千百年,再难出现第二个十招毁了玉峰山的人了。

而凤栖……

沧月抬眸,望进女子一双赤红的眸子,怔乱了。

这一双眸,惑人心神。

“我这一双眼,许是能胜千军万马,能乱世间凡俗,却动不得玉峰山一毫一粟。”凤栖似笑,唇角勾着微微寒凉,“他,可比玉峰山还要坚固呢。”

世间,便也只有一个男子,能免凤栖一双赤瞳蛊惑了,如此二人,若是为友,天下皆伏与脚下,若是为敌,烽火硝烟便再难沉。

“玉峰山之冰雪千年不暮,一里之后,莲池百花暮春,圣主,为何不退一步?”微顿,沧月语气沉凝,“本是同宗,何以相残?”

“退?”凤栖一声嗤笑,赤瞳骤然凝成一簇幽光,“我若退一步,定是万丈深渊。”

“何以不能共处?”沧月问。

大殿之外,隐约传来喧嚣,空荡的殿中,唯有女子嗓音:“我踏雪相迎之时,他说,”嘴角,微微凝了,笑意斐然,“要我的命呢。”

那时,马蹄哒哒,他身后,是风清十万大军,雪域的风雪狂舞,竟也未能染他半分纤尘。

“你来了。”

“我来了。”

“带了很多人呢。”

“要踏平你雪域千年不暮的冰雪。”

她站在玉峰山之巅轻笑,睥睨:“她怎么没来?”轻笑一声,“天罗地网竟也网不到那只狐狸。”

隔了玉峰山的风雪,他眸间沐了一层严寒:“我不愿她染了雪域的血腥。”蓝瞳微微抬起,“脏。”

他在山脚,她在巅峰,他仰头望着她。然,他毫无瞻仰之姿,眸间,除却冰寒,毫无起伏。

脏?那个女子,他究竟要将她捧得多高?

赤瞳染了火焰,她却笑得张扬:“花开三瓣,差了一点,昙花一现。千丝万缕,还是不够毒呢。”

他不言,额间灼灼,红得妖娆,昙花将开。

她算尽天下,天罗地网,那女子却独善其身,不是她谋不过那个女子,只是她哪里敌得过这男人如此偏心,如此连命都不要。

嘴角染着浓浓嘲讽,凤栖冷笑:“她知道吗?你用半条命换了萧凤歌一条命?”

那张倾慕天下的容颜,如此吝啬一丝情绪,他只道:“我会告诉她,取你雪域千千万万条命来还我半条命。”微顿,毫无温度的嗓音,“定不亏了去。”

连本带利,不肯吃一点亏,这是那个女子的性子。

凤栖一声冷哼,咄咄逼人的话,荡在玉峰山之巅:“那千千万万条命,这整个雪域寸寸冰封,还有遍布三国的雪域将士。”赤瞳微凝,她俯身,望着山下,问,“抵不过一个容九吗?”

第一次,她对他弯下了腰。只是,萧殁的眸间,没有她的影子,空荡荡的一抹蓝色,寒凉又淡薄,他说:“她不喜欢,毁了倒也干净。”

说起那女子的时候,他温柔了容颜。

“那你的命呢?”她直起腰,拂去肩头雪花,额间,一点莹润的翠绿闪着幽冷的光,“待到你踏平我雪域千里冰封,你额间那朵已开了三瓣的昙花,也该谢了。不过二五的命格该改写了,昙花一现,你一身功力散去,待到明年雪域冰封,你怕是没命踏了。”

他在赌命……为了那个女子。

萧殁缓缓抬眸:“那在此之前,一定要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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