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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女帝宅斗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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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夭忙给鲁夫人行礼,鲁夫人笑容满面的着人搬了凳子过来,乐呵呵地拍着务哥儿说:

“刚刚在睦元堂你母亲那儿,只顾着着急这个小东西了,也没有好好地和五姑娘说说话。你嫂子不懂事,在家里被我宠坏了,收了你的心意却不知道怎么答谢。”

静夭知道这是在说那幅刺绣《百子图》,只得笑着说:

“伯母客气了,我与嫂子本就是一家人,别说是一幅图样,就是再值钱的东西也使得。那绣活也是侄女闲来无事绣着玩的,实在经不得这样的阵仗,伯母快还是取下来罢!”

鲁夫人见静夭不但生得眉眼精致,而且谈吐规矩气质沉稳,心里的喜爱就又升了一分,对着怀里眯着眼睛的务哥儿说:

“瞧瞧你这小子多有福气,姑姑这么可心可意,以后可得好好孝顺姑姑。”话毕又抬眼笑着看静夭,“刚刚来的那一群你也看到了,手里没有个轻重,把我宝贝外孙的好东西摸坏了摸脏了可怎么办?所以我就说了,只准看不准摸,坏了可是要赔的。”

鲁氏也是听见了她娘的话,抬着红红的苹果脸对静夭说:

“别人看了又怎么了,这才显得我小姑针线活一等一的拿手,以后谁家要是娶了你,那是祖上修了功德的。”

静夭听着她那异常肯定的口气,实在装不来害羞,竟小声的笑了起来。

步夏颖看了好一会儿的《百子图》,听是出自静夭的手笔,无比拜服:

“这下好了,凭了你的这一手绝活,京城里的才女排行怕是要改一改了,没想到,我们这一群姐妹里也出了个才貌双全的。”

京城贵女分为很多小圈子的,除了按家族党派划分之外,像范素素步夏颖是和一群侯爵武将之女拢做了一个圈子,自然在才艺上输了一筹。而包括静月高羽灵这一众文官清流之女也有一个圈子,几乎是称霸才女界,像连静月,虽然父亲的官位不算特别高,但是容貌才艺高人一等,在圈子里也是小有影响的。所以,步夏颖这句话很有可能挑战了才女界的权威人士,例如连静月,例如高羽灵。

“说实话,这幅《百子图》的手艺倒是不错,但是比起来左相家蓉姐姐的双面绣,却还是差了好几个层次。”高羽灵是很不能容忍被范素素之流超越的,虽然连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幅《百子图》是刺绣里少有的精品。

静夭真是不在乎这个小丫头嘴里的评论,说自己的刺绣是手艺,她也勉强认了,只是拜托不要在她面前提双面绣好不好,她研究过这个,并且很有成就感,她很讨厌别人来质疑她的专业度,她有些生气。

“不知道蓉姑娘的双面绣是什么样式的,是不是两面都是一样色彩一样图样的呢?”

静夭扭头看着高羽灵,在高羽灵的角度来看,静夭半侧的脸像是拿了冬日的白雪和夏日的春水幻化成的,那么鲜嫩和柔软,又那么冰冷和晶莹,背上的青丝仿佛是一束流瀑,把人的眼睛从上扯到下,却是再也离不开,只得木木地开口:

“双面绣自是两面一样色彩一样图样的,要不怎么叫是双面绣?”

静夭翘了嘴角,一双眼睛变得幽深而宁静,声音轻灵低缓,却自有一种隐隐威势自内而外缓缓散发:

“那好,我这里有一方小帕子,是我闲来无事绣来玩的。绣面正反都有绣,但两面的图案、针法和色调都不同,不一样的绣样、不一样的针法、不一样的颜色,你且过来,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双面绣,往后不要认错了。”

注:文中提到的双面三异绣,1980年为苏州刺绣厂邱秀英和殷濂君艺人所创始。可不是古代就有的,架空文,多有失实。

☆、18内斗和外斗

在世人所理解的双面绣,就是如同高羽灵所说的,绣面两面都有绣,却是两面一摸一样的,主要考究的是绣娘对针法细致掌握,和对图样的深入理解,对刺绣和绘画水平已经要求的足够高,像左相府的蓉姑娘之所以被称为才女,主要凭的就是一手出神入化的双面绣。今日静夭突然说还有不一样的图案,针法,颜色的双面绣,确实是惊呆了一众闺秀们。

静夭将手里藕色的帕子展开,呈在一群眼睛都不眨的贵女面前,那帕子上正面是一尾卷在荷叶上的锦鲤,碧绿色的荷叶艳红色的锦鲤,栩栩如生,与平时的刺绣没有什么不同。静夭将帕子翻了翻面,那上面竟是一只正在毯子上打滚的小黄猫,小猫咪摊着白色的肚皮,一双眼睛像活了一样狡黠可爱。

要说刚刚这些贵女心里还有怀疑,这会儿就全部变成敬服了,这么贵重的一小幅双面绣,静夭竟就当了随身的帕子,范素素委实忍不住了,早就被那可爱的小猫逗得心痒,随即大方地说:

“静夭妹妹,反正你也会绣的,不若你帮我绣一方一摸一样的吧?”静夭和贵女们都懵了,贵女们心想,这个范素素真会趁火打劫,而静夭在想,范素素怎么在这件事上反应这么快。范素素见静夭没吭声,她还以为是不愿意,只得退而求其次,“既然你嫌麻烦,那就把这帕子给了我吧!”

静夭认命,好吧,看来必须要接受一个事实,范素素是与常人不同的。

一听范素素这样说,步夏颖一群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去贬损高羽灵了,立即加入讨帕子行列,连在床上坐着的鲁氏也不甘示弱。当然,在这个形势下,高羽灵连静月一方趁机和鲁夫人告辞走了。

眼见自己的一方帕子要引发战争,静夭只得扶额说,稍安勿躁,人人都有。这才善罢甘休。

正当大家喜盈盈的为自己即将得到的战利品庆贺的时候,丫鬟禀说前院开始传饭了,众人和鲁氏母女告辞就去了前院,静夭却被鲁氏留了下来:

“你能不能给务哥儿绣个肚兜?我就要那个小猫图案的——”

静夭很想说不行,可是架不住鲁氏可怜巴巴小狗似地瞅着,转念一想,自己不是还有两个绣艺高超的丫鬟嘛,怕什么,就很大方的应承了。

“我还想要一个荷包,也是这样的——”鲁氏继续哀求。

静夭一想自己的丫鬟也不是白白使唤的,白了她一眼,直接无视,和鲁夫人告辞去前院吃饭去了,鲁氏只好哀怨地瞅着她打着哈欠的今天备受冷落的大儿子。

午饭是在吴氏的小花厅吃的,中间架了宽幅花团锦簇檀木屏风,夫人们在外面,贵女们在里面,午饭的氛围十分安静祥和,如果忽略掉范素素对高羽灵的无言鄙视的话。

午饭结束后,大家坐在耳房里喝茶唠嗑,静夭见自己院里一个叫曼冬的小丫头在外间探头探脑,知道有消息来了,就找借口溜了出去。

曼冬见主子出来,见旁边没人,向静夭附耳说了消息,静夭闻言,眼眸瞬间如凝波一般潋滟,嘴角高高的翘起,她知道,她今日所谋的事成了。

在连府的大宴客厅里,男人们的饭局还没有完,虽然十之二三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但是明显还没有尽兴。

作为东道主,连家老太爷早已致仕不理家事,于是由连家大老爷连焕仲和八老爷连焕征出席,至于四老爷连焕临,则托病不出。连静献连静承连静易三兄弟挨桌敬酒,也都醉了五分。

步多依然是红红的脸膛,一脸大胡子,威风凛凛的坐在大老爷作陪的贵宾桌上。这些年步多沉稳了许多,坐在一群之乎者也的文人里,也没有张嘴闭嘴的杂毛了,安静的有一杯喝一杯,一句话也不多说。直到了下面的一场闹剧,他嘴角才噙了笑。

酒过尾声,一个叫伍雄州的五品千户,端着一杯酒醉醺醺的绕了过来,嚷嚷着要给连焕仲敬酒。这伍雄州官位虽不高,却正巧是八老爷连焕征的顶头上司,两人都在峡州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了兄弟的前程,连焕仲也要给几分面子,忙让人加了椅子给他坐了。伍雄州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喷出一口呛人的酒气,伏在连焕仲耳朵旁边却声音不小地说:

“连兄可是艳福齐天呀!”说着朝着连焕仲暧昧一笑,这笑容夹了一半的猥琐,把连焕仲看的不自觉眼皮子攒了攒,“听说你那新收的小姨娘很不错,在南烟馆里名声大得很呢,我的几个弟兄可是深有体会啊!”说罢还递了个眼色,那意思是你懂的。

南烟馆是什么地方?那是大良京城里有名的青楼,里面出产最勾魂的□,在座的官绅们却是十之□都光顾过,这时听见连焕仲有个南烟馆里出来的妾,都伸长了耳朵等着听下文,一时间竟安静无声。

连焕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此时脸红过耳,气的说不出话来,只留长须抖动:

“你你你,你把话说清楚了——”

伍雄州哈哈大笑,摇晃着站起来,搭上连焕仲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摸样:

“连兄何必掖着藏着,都是男人,哈哈,独食都让你吃了,还不许兄弟咂咂嘴吗?我是地方上的大老粗,不懂咱们京里的规矩,老兄不要生气啊,哈哈。”

秀才遇上兵,有理还说不清,况且这事还不知道有理没理。连焕仲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连家人看着一双双疑问轻鄙的目光,更是干着急。像连氏这种靠科举做官的清流之家是最看重名声的,如果是狎妓倒是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把妓子引到后堂做妾,这就是很大的诟病了,往大了说,这不仅影响后堂和睦,还会影响子女婚嫁和前程。

连静承正好站在旁边,他一向被称作有急智,可是轮到老爹纳妾这事上还真是不好说什么。眼看身边有了嗡嗡的讨论声,心里也暗暗发急,最后考虑到自己明年要参加春闱,不能让这件事影响了自己,只得严正面容,硬起声音说:

“伍大人说笑了。”说着看了众人一眼,端正温雅的面容上绽开了一抹轻笑,仿佛在说着一件玩笑事,“说起来,我们连府之前确实跟南烟馆有那么点瓜葛,今年年初府里买了一个丫头,后来有人告知说是南烟馆里的清倌儿,因是些说不清的纠缠被卖去了人牙子,刚巧被连府里买了来,父亲知道后大怒,当即赶了庄子里去,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伍雄州晃晃荡荡地坐下,咧着嘴笑:

“不知道是发到哪个庄子里了?”

“就在城西连家的庄子里,伍大人对连家的内务这么上心?”静承薄怒。

“你家的内务与我何干?我只不过惦记着那个小娘子,你们连家若是不要,给我赏了弟兄们,回头赔你们十个八个的使唤丫头。”说着转头看向刚刚脸色稍霁的连焕仲,“连兄,你说怎么样?这样说来你们连家还赚了。”

连焕仲又恢复了面红耳赤说不出话的状态,要说让他把杜姨娘交出来,他是一万分的不愿意啊,再怎么说,这一段时间以来——可是,他是万万没想到杜姨娘是这样的出身——如果实在不行,只有豁出去牺牲杜姨娘了——

就在连焕仲天人交战的时候,一直坐着不吭声的三品奋武将军步多粗粗的开口了:

“雄州你喝多了,鲁格,你扶他回驿馆。我看诸位都喝得差不多了,我的喉咙都快冒烟了,连大人,我就替大家向你讨杯茶喝,怎样?”

连焕仲巴不得有人给自己铺个台阶下来,见步多给自己这么大的面子,当即感激的泪都要流下来,哪有不应的道理,慌忙说:

“请请请,前厅泡好的有上好的龙井,请请——”

众人见步多将军说话了,知道今天的好戏是看不成了,于是,三三两两的结伴去前厅喝茶了。

后堂的静夭是不知道这段过程的,这事儿发生时,她还在和步夏颖讨论吃荤好还是吃素好的问题。当然了,这结果很符合她的预想,至少和她的预想只差了一点点,例如,如何更完美的应对她的二哥。

她一开始不想去管这些后院的事,总觉得毫无成就感,可是今日经历了一天的京城贵女生活,竟让她有一种行行出状元的感觉。原来,这后堂和前面的朝堂官场一样不好混啊!

不过和普通后堂女人不同的是,静夭的眼界可以宽那么点,毕竟十来年的女帝不是白当的,所以充分总结经验,静夭发现,后宅战斗是可以直接联系前宅战斗的,两相结合互为助力才更能产生出来斗争的火花嘛!

☆、19夜闯

天色渐晚,忙碌了一天的连家人都准备洗洗睡了,静夭更是早早的爬上了床。只两个大丫头并那个曼冬的小丫头兴奋的睡不着,非要去兰芷院给兰姨娘送山药糕,说什么厨房新做的,兰姨娘还没有尝,静夭才不听她们编谎,不过是想瞧瞧杜姨娘的下场罢了。

静夭就着灯光看了两页《大良史》,困得不行,这时却听见墙外的梧桐树上三声脆响,静夭心里雀跃,步多来了。

静夭披了朱红的织金大氅开了窗门,朝窗外望一圈,除了大片碧绿的枫荷梨藤,哪有步多的影子?

正待关上窗门,却死活也拉不动,还没细瞧,窗扇外突然探出一个圆圆脸的男童,翻眼伸舌的做鬼脸,把静夭吓了一跳。

静夭反射性的一道锐利的目光射去,美目含威带煞,圆脸男童被慑的一哆嗦。这边静夭还没有说话,院子里传来一个小小的懊恼的男声:

“这一院子的什么东西,藤藤蔓蔓的,差点把小爷缠死。”

静夭趁着灯光,恰能看到一个黑影刚顺着梧桐树下到院里,脚上缠了一堆的藤蔓,也不敢用刀划,在那儿耐心的解着。

静夭心惊,这是她和步多的秘密,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不速之客?这还不算罢休,那黑影紧接着又嚷:

“爷,你别下来了,下边没路——”

静夭一听,竟还来了主子,这么的不像刺客,也不想着下人们能醒了,噗噗嗵嗵这么大动静还没反应,八成给下药了。当下也不再扒着窗子看,转头回屋里喝茶了。

磨蹭了好一阵子,外面的一主二仆终于跋涉到了门口,只听两个奴才叫门,那主子斥道:

“没用的东西,换爷来——”也不知拿的什么东西一阵乱敲。

静夭薄怒,私闯民宅也还罢了,竟还要打坏我的门吗?快步上前,猛的一下拔了门插,谁知道门外的正奋力拿拐杖砸门,一个失重,乌压压的就压了上来,正巧把静夭扑倒。

静夭瞪着压在身上的大块头,也顾不得浑身酸痛了,张手便打,烈火燃烧般的大怒,心想,加上前世一共三十多年,谁敢这样欺负我?

待看到身上的家伙抬起头时,静夭愣住了,不是因为他像是烧着的大红脸,也不是因为她俊挺的鼻梁和刀削的下巴,而是因为,这个本该俊美英挺的少年却有眼疾,眼睛上覆着宽大的黄丝带,手里拿着拐杖,怪不得他刚刚把门敲得这样响。

两个奴才早傻了眼,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把主子从人家姑娘身上拉起来,本来也不过是和步多将军开个玩笑,没想到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这可怎么办?

偷眼瞧着这姑娘脸不红气不喘的从地上站起来,书文,也就是那个自称小爷的奴才,觉得这姑娘厉害,只除了那双能滴出冰水一样的眼睛。

“你们怎么进来的,不知道私闯民宅是犯了刑律吗?”静夭冷声问。

书文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急的满头大汗,他倒不怕是私闯民宅之类的罪名,以自家主子的身份,再多几次也不过小菜一碟,但是这坏了人家女子的名声,要是声张出去——书文想要找人拿个主意,谁知灵童那个无耻的家伙,早躲到门外去了——

在看商甯安,一双啥也看不见的眼望着静夭,好似听不到人家姑娘的质问,脸红红地问:

“书文,你看她可是个美人?”

书文认真的瞧上一眼,不得不说,是个难得的美人,只得讷讷说:

“爷,美得很。”

“可比得上钟海蓉?”

“比得上。”

“那太好了。”商甯安不排斥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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