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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媳妇也难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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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蒋小玉撒娇般摇着老太太的手,一对玉兔捣药的赤金镶青金石耳坠子在耳边摇个不停:“不嘛不嘛,我的小石杵坏了,若是没有新的,我怎么磨绿豆粉杏仁粉给老太太、老爷太太做冰绿香凝露呢?”

'屋'每年夏天,蒋小玉都亲自磨制绿豆粉杏仁粉再用深山泉水制成消暑解渴的冰绿香露来孝敬祖母和父母三位长辈及分送各兄弟姐妹,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她心灵手巧,粉磨出来后还要用小石杵细细地杵上一个时辰,就是为了做出的冰绿香凝凝露更加细腻柔滑入口即化。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冰绿香凝露味道极佳,深得老太太喜爱。

老太太笑道:“难为你一片孝心,也不枉老爷、太太这么疼你。”卢氏见婆婆打趣,忙笑道:“老太太还说别人,平时最疼儿孙们的,不是老太太还有谁?”

老太太哈哈大笑:“是吗?”卢氏和蒋小玉忙应道:“是呀。”蒋小环和蒋世恩都有些怯怯的,此时没有出声,只跟着点头。

老太太心中得意,大笑不已。

卢氏又说了些话讨老太太开心,蒋小玉和她一唱一和,虽然比往日少了几个人,屋里气氛却也没有冷场。

一起用过早膳后,又围着说了会话,卢氏察觉老太太有些微倦意,便说要去世平屋里看家定,起身告退了,周韵也说要去看望侄子,便跟着一起出门。小玉姐弟三个被老太太留下来用午饭。

婶媳两个结伴儿出门,卢氏笑道:“难为你的一份心意,小定哥儿看到婶子来,一定十分开心。”周韵见她眼下略显乌青,虽然穿着湖绿色金松鹤纹对襟褙子,显得肤色亮了些却还是难掩憔悴,心知她必定是担心家定的病情,这样的年月,小孩子一场病就去了养不大也是常事,而长房嫡孙只有这么个独苗儿。于是周韵上前挽住她胳膊宽慰道:“伯娘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看定哥儿天庭饱满地阔方圆,是个多福多寿之像,定会安安稳稳长命百岁。”

卢氏拍拍她的手,道:“借你吉言了。”脸上郁色却是消散了些。

周韵又捡些别的话题同她闲聊,两人说得很是亲热。其实周韵并非畏缩出不得场面之人,只是老太太素来不喜她,但凡多说一个字多走一步路都要被斥责一番,久而久之,在老太太面前她几乎不会主动说什么话。而卢氏一向待人接物都很宽厚,对她也是平常人家婶婶一样的照抚,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一路走一路说,正到了蒋世平住的院子,刚进门,院子里竟站着许多丫头婆子,个个面色惊惶不安,一见卢氏和周韵到来,丫头还没来得及通传屋内,“啪”,便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响亮的巴掌声,盛氏歇斯底里到完全破音的声音穿透了墙壁清晰地传到了众人耳里:“你这扫把星的贱蹄子,带着你的杂种女儿滚出去,想要害我儿子,我让你母女来偿命!”

卢氏眼一眯,按在周韵手背上的左右不由捏紧。不待她下令,身后的舞阳上前一步大声道:“大太太、三少奶奶来了。”

屋内一静,接着零零碎碎的杂乱脚步声,不过片刻功夫,丫鬟打起湖绿色的锦绣帘子,盛氏带着几个丫鬟出屋,一眼看见卢氏和周韵,她脸上微一怔,便立刻笑着迎上前来:“太太,三弟妹,怎么这么巧一块来我这儿了?”她身上只一身半新不旧的家常水红色绣莲花纹对襟褙子,头上光光的,一样饰物也无,面上也未施脂粉,眼窝深陷,眼下一片青黑,嘴唇干燥裂缝,嗓音更是沙哑不堪,很是憔悴的模样。

卢氏松开周韵的手,只对盛氏冷哼了一声,当先一步进了屋。盛氏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对周韵道:“三弟妹,进屋。”周韵碰到这样尴尬场面也不好多说,微微点了点头便跟在卢氏身后进了屋子。

屋内淡淡熏着桂香,一应桌椅摆设极尽华丽铺张。盛氏原是邻县富商之女,素喜奢华,卢氏虽对此颇有不瞒,可盛氏一应陈设用度,一概不用官中的钱,纵使是亲儿媳妇,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周韵一进屋便看见卢氏面色不虞端坐在主座上,地下站了个年轻妇人,蓬头散发,低头不语。盛氏心知今日必定不能善了,她暗暗咬牙,面上仍是笑容模样招呼周韵入座。房里的丫头奉上茶后便被卢氏一个命令都赶了出去,只有舞阳一个留在屋内,卢氏只管端坐主位,一双眼睛定定看着盛氏。她平日最是和蔼宽容,满府里都夸是菩萨心肠,可是菩萨一旦动怒,那横眉怒对的样子也令人不寒而栗。盛氏面色更加惨淡,她嘴唇蠕动着唤道:“娘……”

卢氏一拍扶手:“不要叫我娘,我老太婆当不起。”盛氏立刻跪下,凄凄惨惨低低泣道:“太太要定媳妇的罪,媳妇绝不会说一个不字,可是念在定哥儿份上,能否容媳妇道明事情原委再做定夺?”

周韵也忙起身劝道:“伯娘,虽然侄媳妇也不知道事情始末,可是嫂嫂素日贤良淑德、宽厚待人的美德是府里有名的,今日之事,想必其中定有误会。”以她的身份在这个场合其实很尴尬,论亲她与她们隔了一层,媳妇不过是侄媳妇,弟妹不过是堂弟妹。只是蒋家子嗣上艰难,到老太太这代之前已经是七代单传,如今世字辈的男子也不过三人,底下家字辈更是家定一棵独苗,老太太从小教育子孙要相互扶助亲如一家,所以虽然蒋世友已经分了家,大家表面上也都只当成一家人看。

卢氏听了她们的话,脸上稍微松动了些,她叹了口气,对盛氏道:“你起来坐着。”周韵和舞阳上前一坐一右搀扶了盛氏入了座,她想必是熬夜至今一直未睡,身体软弱无力,几乎全靠了二人才能起身。

盛氏撑着扶手,只觉心酸无比,她拿着苏绣手绢擦了擦眼角,心里怒气油然而生,指着地上那年轻妇人道:“太太,媳妇素日虽谈不上德言容工样样俱佳,可也自问孝顺祖母公婆,侍奉丈夫,疼惜子女,善待妾室,宽容下人这些事也算尽到了几分。可是她,她竟然对定哥儿怀了不轨暗害之心,真真罪不可恕!”

卢氏大惊:“真有此事?”盛氏点头肯定道:“昨日定哥儿中毒,媳妇已查明全是她的所为。”

中毒?!卢氏心里惊涛骇浪,她一拍桌子:“给我仔细说来!一个字也不要漏!”

蒋家定中毒风波(下)

周韵心中也是惊讶无比,她暗暗打量那年轻妇人,只见她一件肉桂粉配浅银红滚边的纱衫,底下浅紫纱裙,发髻虽乱了,一只金镶玉凤头衔三串紫水晶珠钗仍是明晃晃摇在耳边,肤如白雪,体态娇娆,只低了头站着已然艳色夺人,满室生辉,越发衬得盛氏面色惨淡,瘦骨支离。

周韵认得这位年轻妇人,她是这屋里最得宠的安姨娘,据说是家道中落的耕读人家出身,原先她父亲曾在卢氏父亲手下念过书,母亲与卢氏更是手帕交,后来一场疾病两人双双故去留下女儿孤苦无依,卢氏见她可怜便收进府里充半个养女养着。后来蒋世平子嗣艰难,成亲三年盛氏都不曾有孕,卢氏便做主将年方十六的安姨娘给了蒋世平,这安家姨娘知书识礼又带着福运,她一进门不到一个月,盛氏便查出有孕,次年诞下嫡长子蒋家定,而安姨娘自己也是得孕,生下了比蒋家定小半岁的庶长女。蒋世平甚爱女儿,给她取名蒋家玥,小名凤凰儿。卢氏见长房有后,欢喜非常。盛氏也很是感念安姨娘,平日里鱼翅燕窝,绫罗绸缎,但凡自己有一份的,必也少不了安姨娘一份,两人真如亲姊妹一般和睦相处,在当地传为佳话。

只是今日这光景却已经是天翻地覆了。周韵小心收回目光,看向盛氏,只见她又拭了拭泪,哀切道:“媳妇自十六岁嫁入蒋家,一连三年都没有身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是在别家只怕就是七出之条,幸而老太太、老爷、太太和相公垂怜,对我仍是十分宽厚,媳妇自己羞愧难当,日夜不安。”说起当日彷徨伤心,盛氏忍不住低低哭泣出声。周韵忙起身走到她身边,安慰般扶住她肩膀。

卢氏仿佛也回想起当日情形,叹息道:“你孝顺祖母公婆,善待弟妹。操持内院,仅仅有条。这样的好媳妇上哪里去找?即便一时没有生育,但胜在年轻,纵然多等几年也无妨的。”她昔日也是用这样的话宽慰盛氏,直让盛氏感恩戴德,泣如雨下。

盛氏感到婆母的眼光柔和了许多,她微微止了泪,继续道:“后来承蒙太太恩赐,赏了安姨娘在我房中,她一进门就带着福星一般,媳妇有了身孕,生下定儿。安姨娘又生下女儿,相公儿女双全,媳妇心里更是欢喜,铭记着安姨娘的福运和她姐妹相称,不敢说把她照顾得像裹了蜜糖一样密不透风,可只要是我有的,必然也不会短了她的那份。谁知,她竟然是毒蛇一样的心肠,辜负了太太的一番好意不说,居然还恩将仇报!昨天定哥儿突然头昏腹泻,全身发热,后来竟晕了过去人事不知,媳妇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以为他吃坏了东西,便赶紧地喂了牛乳催吐,又忙忙地请了济世堂张回春大夫来看,却说这摸样并非吃坏了,而是中毒。”

卢氏听得心惊肉跳,攥紧帕子问道:“中的什么毒?怎么昨晚不来知会我一声,到今早才派个人来说?”而且通报的内容与此时听到的大相径庭。

盛氏道:“大夫说是吃了桃仁所致,幸亏媳妇催吐得早,大半桃仁都被吐了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后来大夫又给他针灸服药,直闹到四更天才算安稳下来。因着昨日太太饭后就一直在小佛堂里为老爷诵平安经,此事又事关重大,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媳妇断不愿贸然惊动。相公原想去通报,也是被媳妇拦下来了。”

听得孙子无碍,卢氏这才放下心来,又察觉到一直不见儿子的身影,她四顾了一番,问道:“平哥儿呢?怎么不见人?”

盛氏回道:“相公得知真相,只说对安姨娘失望透顶,便带了定哥儿去了后花园子散心。”

卢氏皱眉骂道:“真是胡闹!小孩子刚刚才好就带出去吹风,他是怎么做爹的,还不快去把他叫回来!”旁边舞阳听命,忙出门传了话,又退回卢氏身后。卢氏此刻心情静静平静下来,她望了一眼安姨娘,又对盛氏道:“定哥儿正是不懂事的年纪,什么东西都爱往嘴里塞,如今将及盛夏,正是桃子上市的季节,府里已经供了几日的鲜桃了,是否是底下人照顾不周,不小心让他吃到桃仁了?”

周韵只觉扶着的盛氏肩膀一僵,然后微微绷紧坐直,好像随时要扑起来一般,然后她抬起头,眼睛直直望向卢氏,道:“媳妇听了张大夫的诊断,就一直感到奇怪,桃仁杏仁这类东西是人人都知道的有毒之物,媳妇一向交代伺候的丫头们不许带进房里,更加不许让定哥儿摸到。今年至今,我这屋里连桃子都不曾送进来过,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吃了呢?再一想,定哥儿虽然年纪小,到底也懂了些事,一般生人给他东西必然不会吃,所以下毒之人必定是这房里的人。所以我连夜命人把这屋里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可直到今早也没搜出什么来。”

卢氏不解道:“既然如此,又怎么断定是和安姨娘有关?”

盛氏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样事物,托在手里打开:“媳妇后来一想,这下毒之人用心险恶,必定是心思细密之人,又怎么会把赃证随意藏到哪里呢?一日不揪出这个人,定哥儿就一日不得安生,媳妇爱子心切,只好下了个死命令,叫院里的人都在院子里站着等候,一个个进我这屋里搜身。谁知,这一搜之下,竟真的搜出东西来了。”她手上是一条浅紫皱纹纱绢,一角绣着一只白底黑翅的娇小燕子,尾似剪刀,玲珑可爱,旁边还绣了个龙飞凤舞的紫红“燕”字,帕子正中,几瓣黄褐色桃仁触目惊心。安姨娘闺名唤作燕容,这条帕子必是她的无疑。盛氏随手将帕子扔在地上,香绢零落,桃仁滚了一地,她继续道,“我本来还不相信此事,可安姨娘足不出户,怎么会得到这些桃仁的?后来她屋里丫头小香供述,说姨娘前几日跟她说小凤凰儿嘴馋想吃桃,让她去厨房里偷偷端了一盆来。”

卢氏心惊,她目光骤沉,望着安姨娘厉声道:“安姨娘,你有何话说?!”

听得太太问话,一直如泥塑木偶般立在屋里的安姨娘这才身形微动,缓缓跪倒在地,身姿如弱柳扶风一般柔美动人,她缓缓抬起头,一双流转水波眼泪盈于睫,淡施脂粉的樱唇微微颤动,头上紫水晶流苏珠滴摇晃脆响,越发楚楚可怜。她低低泣诉:“太太明鉴,燕容一向安分守己,少奶奶待燕容有如亲姐妹一般,燕容心中感念恩德,怎么可能暗害定哥儿呢?前几日凤凰儿中暑,妾身一直在旁照顾,听得她说想吃桃子,妾身心中怜惜不忍拒绝,可是想到姐姐房里素来的规矩,妾身不好为凤凰儿一个坏了这规矩,便只好悄悄让小香去取了一盘,自己削了皮切成小块喂凤凰儿吃了。”

“那这桃仁又是怎么回事?”

安姨娘抬眼看了看那滚了满地的桃仁,道:“只因妾身进来有些咳嗽,又心腹疼痛,时时急喘。想起以前母亲曾教过一个土方子,用桃仁三两经沸水煮至外皮微皱,然后再捞出浸入冷水中,搓去种皮、再晒、微炒。煮熟,去尖去皮,研磨成粉,然后上件取汁和粳米煮粥,空腹吃下去便能治此症,是而妾身便将桃仁收集了,打算自己做粥来治病的。如今这桃仁已经晒干炒熟,适量食用已是不要紧了。”

众人一听,仔细看了看地上桃仁,果然都焦黄褶皱,显然已经炒制一段时日了。卢氏道:“当真如此?”安姨娘怯怯地应了。

盛氏眼见卢氏态度暧昧不明,只得加一把火:“太太,安姨娘虽道明因由,到底脱不了嫌疑,因着昨夜夜深,张大夫诊治了定哥儿后媳妇便安排他宿在了外书房,如今既然安姨娘身有宿疾,不如请他来诊治一番如何?”

卢氏看了盛氏一眼,又看看安姨娘,叹道:“也好。”

盛氏掌管整个蒋府,手底下人操办起来也甚是利落,不多时便将张大夫请到了,虽不是直接见客,盛氏仍是换了件正式些的缎面撒折枝花的褙子,头上也插了几支钗环,安姨娘也重新梳妆。

张回春隔着一层纱帘,细细切了半天的脉。盛氏眼睛盯着安姨娘那被切脉的雪白手腕,一言不发,倒是卢氏有些急了,她等了一会仍不见回应,便在帘内问道:“张大夫,如何?”

张大夫收了手,抚了抚须,起身作揖道:“恭喜蒋太太,贵府如夫人已有三月身孕,可喜可贺。”

一言既出,众人皆惊。卢氏反应最快,她忙道:“当真?!”话里却是喜大于惊。

张回春点头道:“却是无疑,只是如夫人身体有些气虚血弱,想必时常头晕急喘,又有些肝气郁积,皆不利于养胎。我先开两幅安胎药,如夫人也许时时舒畅心胸,这才对胎儿有利。”他说这话便如寻常诊治一般,却不知触动了多少心思纠结。卢氏也不多说,只向他道了谢,又问定哥儿的情形。张大夫只说适才已经复诊过了,小哥儿如今已无大碍,只是伤了脾胃,好生调养几日便无事。卢氏心中几块石头都落了地,忙请他去开方抓药,又命管事妈妈多给了一倍的薪酬。

待到张回春出了屋子,卢氏这才转身拉着安姨娘的手嗔怪道:“你这孩子,药也是混吃的?桃仁虽能入药,到底是药三分毒,幸而你还没有用药,若是伤了孩子,岂不后悔都无余地了?也真是的,都做了一回娘了,居然连是怀孕还是心痛病都分不清,真真该打!”她喜笑颜开,一字不提先前之事。

盛氏满盘皆输,只得咬咬牙笑道:“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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