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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嫡妻-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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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心中的阴霾和慌乱悲伤,被韶灵的这一番话,轻松地驱散。他素来知道自己的姐姐不是一般女子,她很潇洒,却又很自由,她的心思敏锐,总能捕捉他人的想法和念头。

他蹲下身子,等待韶灵打开红色食盒,将几道小菜放在黄沙之上,这些都是他记忆中,周婶最常做的菜,他当时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并不知周婶最爱吃的食物,但如今能够回忆到的,只有这几样。一杯白瓷茶碗,倒上芬芳黄酒,三根佛香,轻轻插入黄土。

“周婶,你应该还记得我吧,我跟韶光一样,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娘亲说过,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这几道菜,是我亲手做的,一定比不上你的厨艺。”她笑了笑,侧脸看了韶光几眼,神色柔和。“当年的事,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你,我想若是你在地下遇着我爹爹,他应该早已跟你道过谢了,若没有你,我这辈子都没办法见到韶光,你没让我品尝到这种遗憾,谢谢你。虽然只剩下我和韶光了,但我们会好好活下去,你不必再放心不下。”

韶光听着,眼眶湿润,晶莹的泪滴一滴滴落入黄沙,他当然感谢,若没有周婶,他无法存活在这个世道,更无法被唯一的亲人寻找到,结束那些苦难和羞辱。

他轻轻掬起一把黄沙,风吹过来,风沙消散,两人一道神情肃穆地跪坐在黄沙中,直到黄昏,太阳落山。

两人在夜色之中赶回铺子,大漠中午炎热,晚上寒凉,韶光还未走到铺子,就只喊冷。

铺子的门口,依旧站着一个人。

白袍飘飘,发色如夜,他依靠在门上,一动不动,宛若木雕泥塑。

他像是在发呆。

又像是在赏月。

其实他在等待。

在他们的脚步越来越近的时候,风兰息很快将视线移向他们的方向,眼底和唇边,饱含着笑容。

那种深情脉脉的眼神,一刻间刺痛了韶灵。

“你怎么在门外等这么久?我说过不会太早回来的。”韶灵忧心忡忡地问。

“要是你们在戈壁里遇到狼群怎么办?我正打算你们再不回来,就去找你们。”风兰息扯唇一笑,俊俏秀雅的面庞上,有着温文笑容。

“风大哥,这个时候没有狼……”韶光认真地说,他在牧隆城长大,虽不是本地人,但很多东西都懂。

韶灵望向风兰息,他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一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轻笑出来。

“怎么没有?饿极了就出来。我们没有遇到,是运气好。”她拍拍韶光的后背,笑容却依旧在眼底流泻出来。

风兰息笑了笑,没说什么,他曾经看过很多书籍,但直到亲自来到大漠,才知道自己的见闻太过狭隘。这个世界,比他在书中读到的,更加宽广。

“韶光,你的床就铺在我的屋子,你坐了好几天的马车才到,早点去睡。”风兰息把韶光带到自己的屋内,韶光从来很听话,洗漱过后,就躺床上睡着了。

他轻轻掩上门,吹熄桌上的烛火,走了出去。

“你看起来太累了——”风兰息止步于韶灵的身后,她正依靠在庭院中央的老树上,若有所思,俏脸上却无法掩藏住淡淡的落寞和疲惫。

“我正打算跟掌柜说,要偷半个月的懒,小伙计可再也捏不动陶土了,不知道掌柜会不会担心跟小伙计一道喝西北风?”韶灵眼眸一转,脸上又有了鲜活的笑,语气调侃戏谑。

“掌柜怎么会让小伙计喝西北风?就算要歇一个月,米缸也不会空。”风兰息负手而立,他笑着,五官都有笑意。

“这么大口气?”韶灵跟他相视一眼,四目相接,笑靥明艳。

风兰息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再给人治病了?”自打他们这回到大漠,她从未摆出医者身份,给任何人看诊,只是整日都守在这个小铺子里。

“我这阵子对捏陶比较有兴致。”她说的轻描淡写,不以为然。

他……也是她这阵子的兴致之一吧。风兰息心痛地想,她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但上位者逼得这么紧,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侥幸逃脱的机会。

他是侯爷,却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自己的选择。

“至少你治好了我的失眠。”风兰息不戳破她的心思,嗓音平和柔软,像是春风,吹过她的耳畔。

她会意一笑,眼底的深处,像是飞舞着无数的萤火。

有她在,他在大漠的每一个晚上,都睡得很香甜。他不用顾虑自己与生俱来的病症,不用顾虑是否能给她带来幸福,不用顾虑他们早已交错的人生……他只知道,他很快乐,在跟她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快乐的。

“我能治好的,可不只是失眠这种小病。不过,我收诊金一向很贵。”

“真是敛财的好本事。”风兰息顺水推舟,笑容不变,心里却完全不信韶灵的说辞,她在阜城的时候,常常不收诊金给穷人看病,还去庙口给那些生病的小乞丐送药,她的心,很善良。

“我已经能给韶光一个家了。我这些年赚得的银两,足够买下一栋跟过去一模一样的府邸,虽然无法在牌匾上安上‘宫府’两个字,但我会让韶光看到他生在什么样的家。”韶灵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呢喃,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你何时打算告诉他?”风兰息的眉宇之间,闪过一丝隐忍,一丝担忧。

“再过几年吧,如今太危险了。”韶灵摇了摇头,恢复了沉默。

风兰息无声点头,他同意她的决定。

远在千里之外的侯府。

纪茵茵只着素白里衣,面无表情地站在镜子前,铜镜中,照出一个面色憔悴,双眼凹陷,脸色死白的模样。

她曾经是很美的女人,但区区三月的时间,把她折磨成这副鬼样子。

京城传来不好的传闻,风兰息又遇到了韶灵,甚至为了她,无视老夫人的书信,迟迟不归,沉迷在温柔乡里,忘记自己还有一个未婚妻。

她等了太久太久,哪怕等到了让她欣喜的圣旨,以为他迫于皇威,很快返回阜城,但十天过去了,半月过去了,一个月又过去了,还是不曾等到风兰息。

她还未出嫁,已经成了一个弃妇,等待时光流逝,红颜老去。

她用白绫演一出轻生的戏码,逼出了老夫人几滴眼泪,却逼不回自己的丈夫。

她已经看到——在等待她自己的,是一段空寂的黑暗人生。

哪怕,她衣食无忧,锦衣玉食。

她只是一个被冠以“侯爷夫人”寄人篱下的无关之人。

她冷冷地笑,镜中的女子也狰狞地笑,漫长的空虚寂寞,让她更觉得四肢冰冷。

她要为了安逸的生活,活在另一个女人的名下,却终究无法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良人。

这算是她彻底舍弃自己得到的赏赐吗?!

……。

嫡女初养成 054 陷入癫狂

御源澈翻看着慕容烨呈上的册子,他提出的几条措施,很有针对性,引来天子缓缓点头,很是欣慰。

他头也不抬,唇边溢出一声喟叹:“这么多天,一回也没去过仁寿宫,朕的消息没出错吧。”

慕容烨做在红木椅内,端着茶杯,俊美无俦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看不出他对此事有多在意,云淡风轻,仿佛天子在谈论着别人的事。

天子以朱笔圈画,不疾不徐地说:“你不用埋怨母后。朕不如跟你吐实,免得你总是牵挂此事。当年形势所逼,母后只是妃子,年纪很轻,身世背景根本不敌任何一名后妃,好不容易怀上皇嗣,生怕被妃嫔暗中陷害,这种事实在太多,她不得不防。太师对占卜之术颇为精通,预言的几件事每一次失灵的,母后在怀着朕跟你的时候,险些小产。最后她不得不找到太师,想看看子嗣将来的命运,听了太师的话,此事无法两全,龙子命中相克,一旦留在身边,不但兄弟相残,水火不容,更会反目成仇,消磨天生的慧性,沦为平庸之辈,无人可夺得至高荣耀。”

所谓的至高荣耀,便是——那把龙椅。

慕容烨挑了挑斜长入鬓的眉,脸上依旧瞧不见过分的风云变化,他只是冷哼一声,神态透露一丝轻狂。

御源澈这才抬起头来,英俊儒雅的面孔上,失了往日令人心神向往的笑意。“母后原本半信半疑,并未全信,你以为让一个女人放弃怀胎十月的孩子,这么容易?!但在两个孩子出世之后,母后发觉不但被太师说中是双生子,短短几日,更是祸不单行。朕听奶娘说,朕跟你两人在晚上常常啼哭整宿,根本找不到病症。没过几天,朕就发了病症,全身蜡黄,精神萎靡,高烧不退,险些夭折。母后才不得不信太师的话,为了保全朕的性命,不敢违背上天的意思,才命亲信将你连夜送出宫去。太师说过,唯有过两轮年岁,才能相见,否则,必有血光之灾。”

两轮,二十四年,一点也不短暂。

“为何送走的不是你?”慕容烨觉得这一番话,实在是无稽之谈,太过可笑,因此,他毫不客气很不给面子地冷笑两声,俊美的面孔,更显得邪魅。

御源澈不怒反笑,若是别人,早就因为这大逆不道的话拖出去五马分尸毫不留情,他很有耐心地解释:“太师说,其中一个霸息太强,好胜好斗,一旦留在宫里,后患无穷。”而重病的人是兄长,那个弟弟,自然被认为是后患的源头。

慕容烨的眼底,一道冷沉转瞬即逝。直到过了他二十四岁的年关,张太后才命老马告知他详情,把他带回京城,哪怕提前一日也不愿,只因要保住当今皇帝的皇位,保住她太后的无上荣光。

而张太后,用了一个民间多病的婴孩,充当七皇子,半个月之内,七皇子陨殁,葬于皇陵,先帝不曾怀疑到她的身上去,只因她是最宠爱的妃子。

御源澈正色道,没有一丝说笑打趣的神色:“朕也并不全信这些话,但当时母后的身边很多危险,一旦子嗣夭折,不只是一桩惨剧,母后更难获得安全无忧的生活。她为了保住两个人的安危,只能顺应天命,做出这个选择。也许无奈,但她不该得到你的怨恨,这些年来,你没在皇宫成长……真的是让你遗憾的事吗?如果不是,这个命理,对你不全是厄运和悲惨。”

“既然如此,你们要把我扶正,重重难关,要让世人知道躺在皇陵的并非皇子真身?!几十年后才找回流落宫外的皇嗣?!谁信?”慕容烨冷叱一声,脸色更淡了,很是不以为然,心中却添了几分不快。

御源澈短暂沉默不语,慕容烨不是个愚笨的人,三个多月来,他迟迟无法以一道简单的圣旨,寥寥数句话将原委昭告天下,册封慕容烨为七王爷,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在他看来,张太后为了保住自己的两个儿子,不愿接受丧子之痛做出的无奈之举,但她暗中以假乱真,狸猫换太子,更让先帝的骨肉流落在外,二十四年不曾坦诚真相,甚至隐瞒先帝——在先帝还在世的时候,她缄口不言,隐瞒到先帝驾崩的那一日,也不曾说出一个字!这其中牵扯太多的后宫纷争,情势人脉,以及……张太后的罪状,不止一条。而他自己是张太后以此保住的儿子,更是经历很多难关才得到先帝的重视,成为太子,成为天子,他怎么能将真相坦诚,让自己的生母再受牵连?因为二十五年前的事,让母后承受欺君之罪,轻视皇子的罪名?!他也是年轻的国君,他很清楚,光是一条罪名,就是死罪。他若是包庇生母,便是不正其身,怎么让臣子和子民,相信他是一个依法治国清正廉明的国君?!

因此,他无法将事实坦诚,迟迟无法写下这一道圣旨。

正如慕容烨所言,齐元国的百姓,只知道七皇子在生下来没几日,就病逝夭折。他怎么让众人去相信慕容烨是七皇子?不但没死,还好好地活在世上的七皇子?

他昭告天下,揭开真相,慕容烨是无辜被牺牲的对象,天子一言九鼎,他能够得到迟到几十年的王爷名分。但因此,张太后就会沦为罪人,姑且不论他是否能减轻太后身上的死罪,无法让张太后依旧享受荣华安逸,不被祸及。

此事,无法两全。

若要隐藏真相,就唯有给慕容烨加官进爵,至多封为异性王爷,俸禄待遇跟其他几个兄弟对等无异,而他其实是皇族血脉的事实,这辈子都无法见光,只能埋葬在最深处。

“朕会再想想法子,你不必心急。朕今日跟你说这么多,便是为了你能体谅母后的难处,就算要怪,太师已经在地下,你想泄恨也没有办法。”御源澈不谈自己的两难,唇边有了笑,调侃道。

“霸息太强,好胜好斗,是不得不除的后患。”慕容烨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念着当年太师对他的预言和解读,黑眸无声无息地聚拢风云,笑嗓却令人为之沉迷。“你真的相信,二十几年,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你确信,你我不会最后就不会反目成仇,手足相残?”

“朕当然不能相信你,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御源澈望向在殿下笑着的俊美男人,眼底浮现几乎如出一辙的笑,他轻缓至极地说,毫不伪善。“你手下的势力可不小,你是一个危险的人。”

慕容烨双臂环胸,一脸玩味笑意,令他看来更是野马一般,不受束缚,不服管教:“何时打算看不过去,要除掉我?”

御源澈的眼神渐深,字字清晰。“如果不得不除,朕不会手软。”

慕容烨冷冷一笑,这才是兄弟之间的真心话,他从不过分依靠信赖这位天子,天子亦不会全心全意地相信他这个江湖中人,他们体内流着的相似高贵血液,却无法让他们走上兄友弟恭的好结局。

上位者,恩威并施,给的东西,荣华富贵,名分尊贵,都能收回来。

这才是他们原本的面目。

他一点也不意外。

至少,比看那些个伪善的面孔来的轻松。

……

张太后挽着华丽的高发髻,凤凰钗叼着一颗晶亮的上等红色宝石,一袭石榴红并蒂荷花华服,紫色云带在风中徐徐飘舞,从远处看来,她依旧美得不可方物,宛若天仙。

她站在牡丹花圃前,牡丹花已经凋谢,再也看不到一朵。

她被时光眷顾优待的美丽面庞上,甚至没有往日的一分笑容,细长柳眉轻轻蹙着,眼神飘在半空,似有心事。

韶灵走了,远离京城,甚至没有人能够找到到她到底窝藏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像是京城皇宫从未出现过那个女人一样。

彻底,太彻底了。

她甚至不曾跟慕容烨通信来往,玩弄欲擒故纵的花招。

只是慕容烨近来的表现……当然她还是只能从旁人的口中听到,韶灵走后,她不曾看到他哪怕一面。他还在京城,并未一气之下回去幽明城,但他大半的时间,都在御林军大营,除了偶尔被皇帝召见进宫,他几乎将皇宫当成禁地,从不踏进一步。

她一直都是为了他好——他不领情,甚至不肯认她这个生母,是她下的药太重了吗?!他似乎更恨更厌恶她。皇家的男人,哪个不是多情种子?偏偏他,认了死理。

若她不曾嫁入皇家,她又何必牺牲其中一个儿子?他们来到这个世上只有先后之分,她对他们的感情哪里有轻重之分?当初她负累怀着两个孩子,还要应付后宫的你争我斗,颇为疲倦,生产下来,足足一个月不能下床。大局为重,她当时已经是四妃之一,先帝对她越来越倚重,眼看着随着子嗣的降临,她能走上那条梦寐以求的路,难道要她看着惨剧在自己面前发生才后悔莫及吗?他可以不理解,可以不谅解,但却不该恨她呀!

门户之见,自古有之。她想找一个更加匹配他身份荣耀的女人,当自己的儿媳妇,难道就这样可恨吗?!

她为了儿子的子嗣而派人在鸡汤中下药,不就是为了让韶灵早些怀有孩子,她都不在乎生下孙儿的女人是谁了,难道就这么可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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