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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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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儿替思思捶着肩。想到苏陌平时的作息喜好，突然一合手道：“主子，奴才想到了，这些方格是书”
又想，为何要摹出书的纹理并剪下。
“很好，看样子，我们总算找到隐图的所在了。”思思笑。
第二卷 43，血尸床头垂手现，无头点灯照黄泉
43，血尸床头垂手现，无头点灯照黄泉
“出事了出事了”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从院中跑过。正巧苏陌和素云从房中走出。素云道：“大清早的，慌慌张张地干什么？”
宫女见是娘娘和风仪。连忙跪下，回答道：“启禀娘娘——井边有死人”
苏陌和素云一愣。
怎么会又在井边？
苏陌不解。但她下意识地想起井底的棺材和尸首。还有以前听的“找替身”的故事。
“这淑仪殿怎么老是死人？”容妃娘娘已经赶到。
其实也怪不得她埋怨。淑仪殿中的事的确太多了。
宫中最近有一种奇怪的谣言在流传，说苏陌血丧未满，戾气太重。皇上迎娶苏陌，虽然之前有过先例，但是镇不住苏陌身上的血光；还有种说法是，苏陌被人下了咒，凡是是苏陌接触的，若是命不硬，都会死掉。
一时间，弄得淑仪殿人人自危，甚至连刚刚接手的西苑，也有不少宫娥太监四处找法器挡煞。
只是这一切，苏陌并不知道。素云虽然有耳闻，以她的脾性，自然也不会把这些无聊的谣言说给苏陌听。
如今，淑仪殿又死了人。
不偏不倚，又死在上次于钰出事的井口边。淑仪殿的宫女太监心怀畏惧，看见苏陌时都退了一步。苏陌心中想着事，自然美注意。倒是素云看得分明。
容妃娘娘令人验尸。
“回禀娘娘，这位宫女是受到极度惊吓而死。”验尸官说。
竟然是被吓死？她看到了什么？
突然，宫女一声尖叫。众人顺着宫女的视线看去。只见阴影处站着个小太监——已经没了头。手上还拎着个灯笼，此时，灯已燃尽。
树上全是血。
众人脸上变了色。宫中尸体最忌提灯。
因为有种说法：人死时，地府鬼门打开。尸体手中若是有灯，灯光会将黄泉路上的孤魂野鬼引出。
宫中之人，最怕的不是活人，往往是死人。
“这是怎么回事”荣妃不由也有些害怕，“侍卫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曹风一不在，你们就松懈吗？你们到底有没有把这淑仪殿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她训斥归训斥。心中却也明白，自从淑仪殿连连出事，大内侍卫们早就不敢松懈，这淑仪殿的侍卫配置已经是最强，只差没天天叫铁衣守着了。最近宫中怪事不断，难道，这世上真有邪魔？
想到这时，荣妃忍不住看了苏陌一眼。只见苏陌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两具尸体。这种安静，看上去也有些怪异——一般小孩此时早该吓哭了吧。难不成苏陌真是身带血煞？
荣妃不知，站着的尸体苏陌在地底已经见得多了。提灯尸体的传说她有没听过。此时苏陌心中虽不痛快，却还不至于吓得哇哇大哭。
“皇妃娘娘，你怎么看？”荣妃头次问苏陌的想法。苏陌眨巴了两下眼睛，道：“我要回房。”
说完点点头就走。
荣妃更觉奇怪，苏陌这小姑娘平时可不这样。
素云也觉得苏陌有些奇怪，作为风仪，她急忙跟上。
“苏陌，怎么了？”素云问。
“香味。”苏陌说。她的鼻子似乎比以前灵敏。
“什么香味？”素云不解。
苏陌停下脚，道：“死人身上有股香味——我闻到过。在我掉下井那天。”因为掉下井，当时的香味她记忆深刻。
“那你回房干嘛？你这样，大家会觉得你很奇怪的。”素云比苏陌懂事。
苏陌道：“今天早上出房门时，我也闻到了。当时没在意。刚刚一闻我就想起来了。”
素云难以置信地看着苏陌，道：“小苏陌，你没闻错吧。”时隔这么久，苏陌居然能记得？难不成记性不好的苏陌，对记香味特别敏感？
“真的。我认得那香味，就好像，就好像认人不会认错一样。”苏陌说。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推开房门。苏陌和素云走进去。
房内没人。
“图纸不见了。”素云眼睛尖。书柜显然被翻过。
两人同时看向床帏。床帏被拉上
俩人对视一眼，床帏一掀——床上没人。
两人一眼就看到——床头的雕花木板床壁不见，而是露出石壁，打开了一扇门。小门不过苏陌一半高低。看得到那小门里露着一双穿红鞋的脚。
素云吃了一惊。苏陌却是见怪不怪地说：“素云姐，看，这就是我说的小孩尸体。”
这床边的暗门后，原来一直站着一个童尸烛台。
“咦，不对，你看它的手”素云道。素云心细。她看见这童尸露着一截手。手指甲如苏陌所说，奇长乌黑。此时，乌黑的指甲上滴着血。
“床单上也有”素云指着被子。
“那人受伤了。”素云肯定地说。看样子，果然如五郎所言，这些童尸和机关似乎都“偏爱”苏陌。其他的人，都难逃它们的攻击。
“苏陌，我不敢过去。你先把机关关上，找找那个对应的圆圈。”素云心惊胆战。
苏陌应了一声跳到床上。左看右看，找不到圆圈。灵光一闪，手往石壁上一碰——墙壁自己关上。
看到这一幕，素云已经不得不信。也心生疑问，苏陌到底跟地宫有什么牵连。
“我知道了，圆圈在那”素云指着墙上的镂刻道，“看，那莲花的莲蓬是个圆的”
苏陌仔细打量那朵正面朝人的莲花，点头。
“叉叉的位置难道是这床的凤头？”素云仔细寻找和平时不同的地方，只找到内床的一个凤头方向转动过。
苏陌将凤头钩一转——大床的床壁也落下，看起来似乎和平时差不多。
“快将内帘拉上好像有人来了”素云道。
来的正是荣妃。
“小娘娘怎么了？”荣妃问。
“回娘娘的话，主子不舒服。回来躺下了。”素云镇定地答道。
“不舒服？”荣妃的眼神显然是不信。她可记得自己来之前，这两主仆还一副要出去的模样。没道理一下就不舒服。
“这样啊，我看看，是不是受了惊吓。”荣妃“体贴”道。
荣妃言毕，将帘子一掀——只见苏陌穿着亵衣坐在床帏里。
素云心道：“阿弥陀佛，真聪明。”
却听见荣妃惊呼一声：“血”
素云的脸顿时变了颜色。苏陌还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你床上怎么会有血”荣妃惊恐道，“难不成你真是那传闻中的……。”
荣妃娘娘退了两步。离床榻远远地。
小苏陌不解地看着荣妃。
“来人”荣妃喝令。
“不要”素云拦住。
“你好大的胆子”荣妃亲手给了素云一个耳光。
素云顾不得疼，急道：“娘娘，此时可不能叫侍卫”
“难不成叫我包庇这可是人命大案就算是天子国丈，荣妃我也绝不徇私”荣妃虎了脸。
素云连忙跪下，道：“不是，不是奴婢不敢。娘娘她——床上的血是娘娘来了花信所以娘娘不舒服，回来休息”
素云闭着眼睛说假话。事已至此，她只能想出这个理由。无论如何，不能叫人看见地宫。这个刺客的血，一时之间只能如此解释。
“哦？”荣妃显然还有些怀疑。
却听门外咳了两声——皇上。素云不由一阵尴尬，同时心中也暗想，糟糕，不早不晚，怎么偏偏是他听了去。
“荣妃，跟朕出来。——你吵吵嚷嚷干什么？去传医女过来。”皇上道。除了对苏陌，皇上总是高高在上。
荣妃有些不快。出了门。
待她们走远，素云连忙关了门，只觉得心脏扑扑乱跳。
“素云姐，什么是花信啊？”苏陌问。
素云用手指挡嘴，道：“嘘。——总之，从今以后，你小心些皇上就是，别让他碰你。哎，也不知道你逃不逃得过。毕竟你是他的皇妃。”
苏陌一脸迷茫。又突然转脸神秘道：“我知道是谁进来拿了图纸。”
“谁？”
“看。”苏陌从被子里掏出个东西。
一截细细长长的竹簪。这个宫里，会佩戴竹簪的人不多。素云接过，果然有种香味。和苏陌身上自然散发的不同，竹簪像是熏染过。
“莫不是那道姑美人？”素云道。竹簪发髻自风流，踏云布鞋风云袖。除了她，还有谁会做这样打扮？
素云从来不是很喜欢那个道姑，在她所接触的书本里，凡是乱世祸水，大抵都是她这样。何况这位不但以色魅主，还主张“成仙修道”。不是忠良所为。
如今，她潜入淑仪殿，杀人偷画开地宫，不知她究竟要干嘛。素云感到，这个道姑恐怕不简单。
“苏陌，她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素云小声道。
苏陌点头。
“她会杀人，咱们打不过她，走。”素云扶起苏陌。
“去哪？”
“去个安全的地方。”素云说。地宫之事，牵涉过大。不如先假装不知，保住苏陌。
“哪里？”
“铁衣营。”素云回答。她相信，这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恐怕就是铁衣营。量那道姑美人身手再好。铁衣营里有的是高人。
“好。”苏陌起身。
此时此刻，在水房门前的蓄水坛中。美人儿思思狼狈地探出头——她的手上肩上都是伤。思思湿淋淋地钻出来，从衣襟里掏出个药瓶，吞了两颗血红色的药丸。这才稍微平复。看着苏陌的房间，心中疑惑万千：“怪事，我走得匆忙。苏陌进房应该看见了接引童子才对。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地宫机关没有全部打开，石壁又关上了不成？——啊，好痛。我真莽撞。这些接引血尸，除了公子，我们怎么对付得了。”
想到公子，她嘴角一笑：“思思所幸不负公子厚望。”
此时，天又飘起了雨。思思自知此时离开地上不会再留下痕迹，忍痛窜起。一抹白影飞过淑仪殿，窜进漫天雨丝中。
素云为保苏陌，当天便把苏陌转到了铁衣营。怕有人潜入，素云将铁衣的牌子翻出，与苏陌戴上。苏陌这个小气鬼，巴巴的把她的西洋镜、小箜篌都带上，也不知道谁会稀罕她那个西洋镜。
说归说，苏陌与珠儿姑姑、小老头等人相处甚好。到了铁衣营，她说淑仪殿总是死人后，珠儿便二话不说，安排素云苏陌与她同住。素云到此，总算是安心了些。
却不知此时，苏陌花信来潮的消息开始在妃嫔中流传。妃嫔们意识到，从此，苏陌很可能不会再是“挂名”的娘娘。以目前皇上对苏陌的偏爱，苏陌可能会马上变成她们真正的劲敌。
窗外，风急雨骤。
第二卷 44，白发垂髫云子落，黑铁令箭武魂传
44，白发垂髫云子落，黑铁令箭武魂传
雨下得愈发大了，天地一片混沌。苏陌无聊地站在临窗的凳子上看雨。
素云和珠儿姑姑出去，似乎要去拿什么东西。倒把苏陌一个人留在了客楼里。
苏陌倒也不在意，毕竟这里是铁衣营。
苏陌看了一会雨，只见屋檐上的雨水冲下来，在窗前形成一个个的小瀑布，落在地上溅开，砸出一个个的黄水小水洼，落得急了，地上便出现许多小泡泡。
脑后传来一阵阴风。小苏陌回头——守书人老吴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老吴道：“看招！”
以手为爪抓了过来
小苏陌连忙一闪。老吴的手插进了小苏陌站着的檀木椅子里——好大的力气。
老吴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只道：“果然很快。连我也躲得开。”
小苏陌心中已经暗惊。其实她刚才并看不清老吴的出手，只是下意识躲开。而且老吴之前已经提醒过苏陌看招。
“再来”老吴又是一抓。
这次小苏陌只觉得老吴的手突然消失，根本不知道从躲起。还未做出反应，就看见老吴的手掌停在自己的眼前。
“完全不知应变——你的招式是谁教你的。”老吴终于进入正题。却见他不慌不忙地将一个棋盘放在苏陌椅子边的茶几上，自己在茶几旁的椅子下坐了下来。
素云此时不在身边，却好在素云棋高一着，早已告诉苏陌该如何回答。
苏陌定了定神。这个老吴给人的感觉神秘莫测，可是在铁衣营中又有着奇怪的地位。“招式是水香姐姐教我的。”苏陌回答。
“嗯，水香籍册上是秦王府中的家生丫鬟，秦王素来尚武，又喜欢与江湖人士结交。以会武的丫鬟陪你入宫作护卫也是情理之中。而且这些招式也应该女性所传。”老吴道。自己开始摆棋。看他下棋，竟然是一个人分饰两角。左手黑子，右手白子。
小苏陌看见“骗”过了老吴，心中松了口气。却总觉得老吴给她一种莫名地压力，他在这，小苏陌就觉得好像自己时刻被监视似的不自在。
老吴不急不慢地两手对弈。小苏陌见他不再问话，又转过身去看雨。却不知，铁衣营中有一些最擅长问话，不是刑讯逼供，而是最懂如何把握节奏和循序渐进。而这些人，都会尊称老吴为“先生”。
在窗外的雨快把小苏陌的不快冲散，她都快忘了身边有人时，老吴又开口了。仍是那种不冷不热的口吻：“你的内力是怎么来的。”
小苏陌心中一惊。她也明白自己体内有东西，近来情绪波动大时还会感觉体内的东西会碎自己的意念游走。“难不成那就是内力？”小苏陌心中打鼓。心绪一下又刚才稍微放松变成紧张。
小苏陌偷偷侧头看老吴，却看见老吴一双鹰隼一般的眸子正闪闪发光地盯着自己。小苏陌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是老吴那双眼睛却有一种惊人的气势，由不得她不说。小苏陌结结巴巴地道：“吃了药丸就有的。”
她竟然说了真话。
“什么药丸？”老吴继续逼问。
小苏陌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好在她马上想到，素云姐和五郎说过，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地宫。那么怎么办？小苏陌闭了眼，道：“在秦地时中箭吃的药丸。”
她选择秦地来说谎也是没办法，因为她在进地宫之前就吃过那么几次药丸。脑海中想到的自然也只有那倍说得最多的一次。不料小老头点点头，道：“嗯。就是这个瓶子里的吧。”他掏出个瓶子。如果五郎在，一定会惊得跳起来，会追着老头问：“为什么空瓶子会在这”。可是苏陌当时昏厥，本来就没见过装药的瓶子。因此触动也不大。但是苏陌感觉到，似乎这老吴知道很多事。她有种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变成了透明人。心肝脾肺肾老吴都看得清清楚楚。小苏陌甚至觉得老吴看穿了她的谎言，却不急于拆穿她。
看到空瓶子的时候，小苏陌还有一种感觉——自己一直被监视。而这老吴虽然足不出户，手上却有着让人想不到的信息。
小苏陌直冒冷汗，等着老吴继续发话。她脑袋绷得紧紧地，不知道老吴若是继续逼问她又该如何作答。
小苏陌全心全意地等着老吴问话。老吴却不问了。自顾自地下棋。
苏陌不过是个孩子，注意力集中不了太久，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苏陌见老吴不再说话，又放松下来。往窗外看，两只小小的青蛙从一洼泥水里呱呱地叫着跳向另一洼水潭。
小苏陌饶有兴致地看着两只青蛙你追我赶。还在心中下赌，谁是最后的赢家。她不知道，此时客楼之外已经站了许多铁衣。铁衣们将把抱着瓜果回来的素云姑娘和珠儿姑姑拦在客楼之外，小老头和左都尉严肃地请她俩去主殿歇息。
素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小老头只说：“放心，苏陌很安全。”可是素云却看见所有铁衣都是严阵以待……。
客楼在雨中静的像是睡着，那沉闷的黑色似乎透着铁衣的冰冷。
小苏陌仍在看着青蛙跳。老吴又放下一颗棋子，道：“这是你的。”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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