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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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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帅,大军已经安营完毕,与咱们换防的汀州兵,如今已经移回揭阳县城屯驻了。他们留下的营寨楼橹倒是完备,看来已经修缮有月余了。后军的仓廒屯粮所在也严密整备,看来四王爷御下治军严谨,倒不在咱家殿下之下了。”

申屠令坚鞍前马后把大军营地安顿了,又巡视了一圈,这便回来奏报林仁肇。相比之下,林仁肇一到地头,便先窝在中军大帐里,研究着从友军那里最新拿到的潮州、惠州一带地形图。中吴军军中此先虽然也有岭南地图,但是终究不如这些本乡本土勘测出来的图纸清楚。

“恰才四王爷说过,对面的南汉军主帅乃是潘崇彻,屯驻惠州。南汉水军一部屯扎于惠州东南、濒临南海的海丰县,由巨舰都都指挥使暨彦赟统帅。另有数路人马分散外围诸县,与我军对峙——这揭阳县对面的敌军,可有摸清来路么。”

“回禀都帅,末将已经探查清楚了,揭阳江以西,目前我军营地可及之处,并无敌军屯驻。最近的敌军大营,在东南三十余里的普宁县城一带,才有南汉军驻扎、那处距离暨彦赟驻军的海丰,还有近百里。两地之间,却没有明显的大军营寨,似乎敌军都是集中点状以县城为依托,与我军对峙。”

这实在是一副非常诡异的作战态势——两国大军,已经武装冲突了大半个月了,没道理不针锋相对驻军,而两军前沿相隔三四十里屯兵,中间还隔着揭阳江,就太奇怪了。

“去营中,找几个友军留下的向导,某要询问一下此前半月来的交战状况。”

“是!都帅,末将这便去安排。”

须臾,林仁肇要的向导便被找来了,那向导是汀州兵中的基层军官,林仁肇的兵马接管了这里之后,他是少数一些被留下来听候林仁肇差遣、帮助林仁肇掌握情况用的。

“你叫什么名字。此前钱节帅大军在这揭阳县附近与南汉军交战经历你可明了?为何两军营寨间隔如此之远?。”

“回禀林都帅,小的贱名金三瘦。此前半月,我军与南汉军也曾交战数场。我家节帅在揭阳江入海之处,立下了砲车楼橹、弩台敌楼,并以土城坞堡固守,所以只有我吴越水师的战船可以驶入揭阳江、南汉伪军战船丝毫不得寸进。因此这揭阳江江面便尽数在我军手中控制。

南汉军统兵主帅潘崇彻,一开始在两军刚交战时,还试图先发制人,命麾下兵马强渡揭阳江攻取揭阳、潮州。但因江面为我军水师控制,最后未能得手。此后,潘崇彻便收缩兵力,不再主攻。”

在没有“制海权”的情况下、让陆军临江屯驻确实会大大增加被偷袭的机会,这点道理林仁肇心中自然门清,可是对于向导的说法,他依然有疑问:“那潘崇彻如此不济,约束麾下将领退兵扼险而守,倒也可以理解——可是,既然我军得利,为何却没有渡过揭阳江西进呢?何至于如今还停滞在揭阳江以东固守?”

“林都帅有所不知,那潘崇彻也是岭南第一名将了,是当年南汉高祖伪帝刘岩在位晚年时,便已经掌了南汉不少兵权了,当初马楚亡国之前,以及后来南汉与南唐争夺桂北时,这潘崇彻也曾建功不少,为南汉开疆拓土……”

“说重点!”

“是是是,是小的絮叨了,”金三瘦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赔笑道,“当日击退南汉军后,我家节帅也让汀州兵渡过揭阳江、试探性进攻。但是潘崇彻派出了麾下两员猛将吴珣、谢贯反击,此二人乃是南汉国巨象都将领,均官拜都指挥使。南汉国常年有兵马十万、战象七八百头。那次吴珣、谢贯便各自派出战象百头以为先锋,并以步军各万余人合后。我军仓促遇到南汉军象阵,这才败下阵来……此后,凡我军有小股兵马渡江进击,不出数个时辰,便会被敌军象队袭扰,揭阳江西面开阔,象阵冲刺起来无法抵挡,这才不得不沿江据守。”

“战象么?某在苏州时,倒也听殿下说起过岭南炎热、南汉常以巨象为战争先锋……端的如此犀利么?这几日倒要寻机见识一下。”

林仁肇一挥手,让向导金三瘦退下,随后便独自在大帐中和申屠令坚谋划起来。

……

翌日,卯时时分,林仁肇大军寨中,士卒便已起来了。营中火头军们,更是四更天便开始埋锅造饭,给所有军士都煮了一顿管饱的早餐:占城稻米饭和腌萝卜、冬瓜汤管够任吃,人人还有三大块两寸见方的东坡肉。饱食之后的无当飞军战士们略作休憩,便严兵整甲、备战列队开出营去。

大军在水师船只的摆渡下,如履平地地安然渡过揭阳江,沿着西岸徐徐而行。一面高高的“林”字大旗在阵中飘扬,毫不掩饰大军的动向。岭南的中秋时分,天色还亮的早,不用多久天色一亮,便不愁南汉军的斥候发现不了吴越军的动向。

“吴珣、谢贯,某家这般送上门来,你们也不想趁机多多建功立业么?一定要出来啊。”

。。。

。。。

第257章 接战象阵

时近午时,岭南的中秋,依然有着毒辣的日头,气温和江浙一带的七月酷暑时相当。无当飞军的一万精兵,个个被晒得挥汗如雨,甲泛白盐。林仁肇骑在战马上,看着士卒坚毅奋进的步伐,心中还是甚感安慰的,这些浙南山里人出身的士兵,耐力、韧劲儿都足够强悍,数年的战争和训练洗礼,让他们褪去了怯懦,成为了坚忍不拔的勇士。

林仁肇知道自己麾下的无当飞军最擅长的是山地战,所以过了揭阳江之后一早便向西疾行,奔走了十几里地,穿过了揭阳江西岸的河谷冲积平原,一直到靠近大庾岭余脉处,才渐渐缓下行军速度。大庾岭夹江两岸、揭阳江本就是从山谷中冲突而出的,所以两岸都不缺崎岖、不适合车马机动的地形,相当一部分所在,还是兵法上应当“逢林莫入”的地界。

岭南常年雨水丰沛,如今这个时代,但凡人烟稀少的地方,都会有热带植物分布,林仁肇出兵前,也被钱惟昱告诫过:岭南瘴疠,多由丛林而来,大军行军,若是遇到密林,即使不能绕过,那么也该让士卒常喝青蒿熬汤、而且能够放火烧林而进的,便不要吝惜放火。至于预防蚊虫叮咬的南洋油膏,这个时代原本南岭以北的民族还是很少用到的,钱惟昱也不惜本钱从大食商人那里大笔购买后配发给出征岭南的作战部队。

“此处可有地名?”林仁肇看着大军左翼逐渐起伏崎岖、战象不易进出的连绵群山,对着向导金三瘦问道。

金三瘦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憨笑回答:“此处这等荒僻之处,十数里才一个村子,哪得地名。只知是江北大庾岭的余脉。不过正南边这条岭子上,有处唐末时有游方僧人结庐而成的野寺,取名大坪寺,这山,便被当地人渐渐俗称为大坪山了。再往西南边那条土岗,也是因为山上有个关王庙,便叫关爷山——此间风俗,大抵如此了。”

听了金三瘦的介绍,林仁肇算是对这个时代岭南的不发达有了新的认识。整个南汉,只有兴王府和邕州附近,许是地无闲置。其余边远州郡,哪怕是平原肥沃之地,也是常常有荒无人烟之所在。比照一下,吴越国仅浙闽两省的土地上,加起来便有一百多万户;而南汉坐拥两广却才三十万户,便能从这个人口密度上看出端倪来。

林仁肇正在想着,前军申屠令坚便亲自带着数骑飞奔而回,大嚷着呼叫:“都帅!斥候回报,前头有南汉军靠近了!吴珣的旗号,从普宁县城出发,沿着揭阳江而进;谢贯的旗号,从正南边那两山之间的隘道而来,似是迂回穿过了练江。这架势,似是怕我军逃过揭阳江后撤、想要一鼓作气决战。”

这便来了么?林仁肇自忖若是自己站在吴珣、谢贯的位子上,敌人明明野战不如己方,缺靠着水军优势、依托揭阳江当缩头乌龟的话,那么自己定然也要让贸然出击的敌军被彻底围死在揭阳江以西决战、让敌人付出一些代价的。绝不能容忍敌人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利用水路优势跑了。

如今,吴珣这一路人马,便是为了防范林仁肇一会儿打不过、从水路渡江逃跑的。可惜他不知道,林仁肇今天压根就没有打算逃跑,这次无当飞军的出击,也绝不是中吴军诸军新到、先试探性进攻试试水的。

把自己的大军置于容易被切断水路退路的位置,本就是林仁肇坚定敌军出击信心的诱敌之计。

“全军整备阵形、摆鸳鸯阵,往南边大坪山徐徐而退!依托山势,抢占丘陵制高点。嗯,便依托这两道土岗子便可,不许入林!”

……

小半个时辰之后,吴珣的兵马远远便占住了林仁肇部渡江回返地去路,谢贯则出现在林仁肇侧翼。约摸两三万人的南汉步军,与背靠大坪山的无当飞军,形成了犄角对峙之势。不过,林仁肇知道这些都是杂兵而已,算不得南汉军的主力。不过,吴珣谢贯也没让林仁肇多等,很快,一百多头战象,也出现在了南汉军阵前。

战象出现之后,互为犄角的南汉军阵中,远远便发出了巨大的欢呼鼓噪之声。在此之前,南汉国与马楚、南唐也发生过一些战斗,但是大多是攻守城和南岭山区的野战,那些战争,三国之见也算是互有胜负。但是,如果是发生在岭南珠江流域的平原野战的话,南汉还没有输过——他们的依仗,便是这所过隳突的象阵了。

“神臂弓准备——不要慌乱!南汉战象浑身包裹铁甲,不要试图射象!一会儿全部给我瞄准象脖子上的御者!”

钱惟昱的情报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他有对历史的先知优势,所以无当飞军出击之前,他便已经对林仁肇等高级将领反复交代过了南汉国的战象情况,对于如何对付战象,各级将领心中也是有些成算。象阵出现之后,吴越军普通士卒少不得出现一些动摇和混乱,很快就被林仁肇和各级指挥使、都头厉声喝令、整顿纪律,恢复了正常。

“不要害怕!我军依托山势、又有疏林为掩护,战象冲不进来,就算冲上来也冲不快。各个鸳鸯小阵之间拉开距离,以疏散队形整队!对,至少每队和友邻队之间,要留出给发狂的战象通过的宽度间隙。”此起彼伏的整队呼喊,在无当飞军阵中反复响起,居然倒也无师自通地把当年西庀阿将军率领罗马军队对付迦太基汉尼拔象阵时的手段发挥了出来。

话说,在距离五代十国之前一千多年,意大利地区的布匿战争中,最初的罗马将领在遭遇北非迦太基人的战象部队时,依然摆出长矛方阵和龟甲方阵御敌——结果这种密集阵和汉尼拔战象相遇时,被汉尼拔杀得贼爽,因为无论多么坚韧的枪阵,抑或是龟甲盾阵,只要是被全速冲锋的战象撞到了,那都是一片血肉横飞的下场,根本不可能顶住。

后来,一直到罗马人的一代名将西庀阿与汉尼拔交战时,才如同大禹治水“一改鲧之以堵遏为要”,采用了“堵不如疏”的方略——把己方的罗马方阵疏散阵形,各个小阵之间留出给发狂战象冲过的间距,引导战象不要硬碰硬撞上来。或许,这也算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对重火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应对反思策略吧。

南汉军仗着人数优势和战象之利,继续叫嚣鼓噪着前进,就如同一个嚣张跋扈到了极点的古惑仔一样没有深度。反观之下,吴越军除了一开始的骚动混乱之外,很快就进入了逐渐安静的状态。在外人看来,或许这是一种噤若寒蝉,但是,更是一种“呆若木鸡”。

“三百五十步,神臂弓瞄准——放箭!”“放箭!”“放箭!”

一级级的军令,如同链式反应一样传达下去,随后便是两千多支羽箭如同飞蝗破空,****而出。弩箭放出之后,似乎所有的压抑都已经清扫一空,所有吴越军士卒都进入了状态,恐惧,不安,都被训练时形成的机械化习惯所驱赶,没有功夫进入脑海。

战象在没有发狂的状态下,哪怕有御者用矛尖和象刺驱赶,也是不可能冲得如战马一样快的。南汉步军也是顺风仗打惯了的角色,丝毫没有压上“步坦协同作战”的意识,就如同千年之后沪淞会战中那些杂牌军步兵看到友军的坦克向日军冲锋时,想着“你有装甲,怕啥,咱跟在后面混混就行了”,然后便眼睁睁看着为数不多的坦克被日本人的战防炮一一干掉。

不过,事实证明,任何因为胆怯而忽视“步坦协同作战”的部队,终究都不能讨到便宜。南汉军缺乏“步坦协同思想”,给了吴越人更多白白放箭的机会,原本面对敌军骑兵冲锋的时候,神臂弓或许只能放出三四轮箭雨,如今,却可以单方面倾泻六七轮甚至更多的火力。

南汉军象阵冲到阵前200步的时候,已经有五六头战象因为御者被射杀而失去了控制,开始乱窜扰乱己方阵形,象轿上的弓箭手不得不用专用的大铁矛从战象的耳朵背后刺进去,杀死自己胯下的战象,免得大象冲乱了自军阵脚。除了御者之外,象轿上的弓箭手和投矛手死伤更是惨重,足足被吴越人的神臂弓射杀了数百人之多。

随着距离的接近,吴越士卒也有足够的目力看清南汉军战象的形貌——与古代迦太基人或者印度人使用的战象不同,南汉国的战象是真正意义上的重装战象,结合了热带民族善于驯象的优点和汉人文明擅长锻冶打造装备的优势。这些战象浑身都披挂有一分厚的铁甲(3毫米左右),尤其是鼻梁以上和腹部,甚至是整块的一分厚铁板;作为攻击武器用的象牙上,也绑缚了五尺长的大铁锥子。

象背上,则有一座分两段的象轿。前段低矮一些,里面坐着一个御者,负责驾驶控制战象,背后高一些的区域,则是藤条编制围成的兜筐,里面或站或蹲坐,部署三到四名弓箭手。投矛手。

“两百步!全军放箭!”林仁肇满手汗水地嘶吼出了一道预示着血战肇始的命令。如果此刻是和南唐军,或者北方的后周军交战的话,进入了这个距离,也就意味着两军开始互相弓箭对射了,吴越一方依靠神臂弓单方面输出火力的阶段已经结束了。

比单单使用神臂弓时密集了三倍的箭雨开始抛射,虽然其中大多数箭矢的穿透力不如神臂弓强大,很容易被藤制的象轿挡住;但是普通反曲复合弓的射击频率远在神臂弓之上,自然有更多的机会取得战果。

。。。

。。。

第258章 堵不如疏

林仁肇当然知道,吴越军刚刚试制出来不到半年的“手雷”,对于惊吓战象的奇功妙用——但是,他也知道,一种武器取得最大战果的机会,就在于其出其不意地第一次使用。拜如今这个时代信息不对称、消息流动慢的福;几个月前,林仁肇、申屠令坚在日本九州岛南部的阿苏山区、用手雷击溃隼人部族的消息,如今中土还没有外人知道。所以,手雷在南汉的初阵,自然应该发挥出其出其不意性地最大化优势。

正如后世1888年,马克沁首次发明了重机枪;三年后的1891年,在南非殖民地,英军在马克沁机枪的首次实战中,将其战力发挥到了极致——当时,有5000名津巴布韦的祖鲁族武士,对一个排的英军发动了冲锋,这个排的英军只有几十个人,但是又4个马克沁重机枪小组。于是,4挺重机枪就在两个钟头之内,把5000名津巴布韦祖鲁族武士枪毙杀尽。

从此以后,直到一战,虽然人类还需要用无数鲜血来验证“不要在重机枪面前使用集群冲锋战术”这个教训,但是至少再也没有人可以打出当年英军在津巴布韦的马克沁初阵时那般巨大的伤亡比例。

林仁肇不可能知道英军和马克沁重机枪的例子,但是一个卓越军事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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