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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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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船是古代的平地平头海船,胜在一个稳字,多用于黄海海域,福船则是首尾高翘、相对尖底的海船中国东部沿海的海况,多用于东海海域。

长江口以北是黄海,海水浅,而且海底多为海沙地质,所以“滚涂浪”比较多,所谓的“滚涂浪”是一种洋流为海底沙丘阻挡激荡形成的回浪,用后世的海洋水文术语描述就是“暗涌”,这种海况对于尖底船的航行稳定性有较大的威胁;而长江口以南的东海因为长江水流相较于黄河清澈许多,千万年来东海海底的砂质要比黄海薄很多,海水也深,所以不存在洋流冲击海底沙丘形成的暗流,更适合尖头易转向、易抢风、大吃水的福船。

“福船乃是闽地海船,我两浙商旅几十年来就算出海贸易,也多是与日本、新罗、高丽等地往来,而且走日本的航路,听说前半程也是和去新罗一样,要走耽罗岛,随后沿着高丽到日本的海峡在博多津一带靠岸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具体的还得问那些大海商。再南面的南面岛国我两浙海商就很少去了,所以也一直没有广造福船。如果以半年为期的话,仓促之间水师的工匠只怕也就能造上最多十几条福船。不过自从去年年底征闽之后,大王已经发现了目前水师战船往南洋行船不利的情况,所以提前安排建造了一些,如果把军中现有存量都算起来的话,到年底约摸可以凑出30艘福船,其中一千料以上的大福船不过10艘。”

顾承训说出这番言语之后,钱惟昱也就对于在水师内走捷径彻底解决问题死心了,看来,剩下的缺口只有找大海商另起炉灶想法子了。

想到这儿,钱惟昱起身亲自斟满了两杯酒,举杯和顾承训一起一饮而尽,随后把散席的言语说了。

“即使如此,还是请顾大人帮我安排与蒋舶主接洽一下吧,最好让他一并联络一些他相熟的大食海商。不过虽然造船的事情可以和他们商量,小侄的‘牙内水军’士卒补充招募、训练事宜还要伯父劳心,协助水丘老将军督办一二。小侄初来乍到不懂练兵,只能是在背后催办钱粮赏赐了。”

“小王爷对我顾氏一门如此信重,末将岂敢不尽心竭力。”

“请小王爷放心,我水丘氏一门受历代大王厚恩,至今已经五代,此事一定与顾团练同心协力,共度时艰。”

。。。

第9章 海商

六月剩下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钱惟昱一开始想直接找大海商蒋衮直接谈正事儿,但是六月份正是跑明州和日本之间海上贸易航路的时节,所以顾承训派人去找的时候才发现蒋衮居然不在国内,府上的人也只知道他是亲自督船去日本做生意,如今差不多是归途的时候,至于具体啥时候能到,以这个时代的通信技术,大海茫茫谁也说不准了。

说不得,钱惟昱也只好一边自己每天读书习字,锻炼身体,顺便熟悉一下明州的风土文物人情地理。后世的钱惟昱是杭州人,宁波也是经常要跑的。只是宁波的发展历史上比杭州要晚一些,直到明朝的时候才算是比较发达,所以如今那些后世宁波的文物古迹大多还寻不见,让钱惟昱有一些微微的惆怅。

却说钱惟昱自己读书健身,还让顾长风教了自己一些强身健体打基础的粗浅武学,把募兵练兵的前期活儿都丢给了别人,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到了七月上旬将尽的时候,一天顾承训终于派人前来禀报,说是那蒋衮的船队已经从日本回来了,刚刚在市舶司办手续。

接到消息,钱惟昱便命人准备接见。

七月初九,接到请柬的蒋衮带着自己手下几个最得力的造船师傅和钱惟昱特别强调要找的黑衣大食商人,来到钱惟昱那座刚刚收拾出来没多久的镇海军节度副使府邸拜见。

蒋衮是个胖胖的商人,年纪也是四五十岁;不过因为常年跑海,饱经沧桑,看上去褶皱刻凿,竟是比实际年龄老相不少。然而衣饰倒也华贵、看上去与这个时代的富贵人家颇有不同别人一般富贵了都是或细皮嫩肉白面书生,或满脸威严赳赳武夫,此人却是看着却像是吃苦不少的命蹇之人。

虽说他曾经在武肃王、文穆王两代时都作为中原使节的身份出使过新罗和日本,但是那些毕竟都是临时性的官职,所以如今没有外交需求的时候只能是挂一两个名义上协理督办市舶司的虚职,没有行政上的实权。武肃王钱末年的时候,蒋衮手下已经有了十几条数百料的海船和两三艘一千料以上的特大海船,算得上是浙东海商中的第一豪客,如今又是十几年生意顺风顺水地做下来,家业就愈发庞大了。

不过作为一个本来就只是有志于做一个大商人无意仕途的人来说,这样只有虚职也是不错的,那样至少能让自己的生意受到更多关照,不容易被官府的人吃拿卡要,所以一听说小王爷要召见自己,蒋衮就很没有架子地赶来了。

随和,不自矜,但是又懂得拿捏分寸,这是钱惟昱看到蒋衮时候对其气质的第一印象。

众人见礼毕后,蒋衮先掏出一张礼单递给侍立在钱惟昱身边护卫的顾长风,说道:“素闻小王爷仁孝贤明远播,小人也不敢以俗物见礼。些许微薄,都是这次小人出海带来的海外特产,不值甚么价钱,但博小王爷一个新奇就好。另有一份,乃是这位黑衣大食海商亚伯拉罕先生的敬献。亚伯拉罕先生是微臣知根知底的大食海商,因为微臣自己不常跑南洋航路,所以也没有更多大食人可以接洽,还望小王爷海涵。”

蒋衮在介绍的时候,钱惟昱也一边扫视了一下和蒋衮一起来觐见的人。那些造船的高手匠人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入镇海军节度副使府邸的内院的,只是在外面等候,蒋衮身边有一个白肤棕眼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留着些阿拉伯人标志性的髭髯,就知道这人是蒋衮所说的大食商人了。至于其他的几个人,应该也都是有头面的海商或者蒋衮的助手了。

“尊敬的吴越国亲王殿下,很高兴有机会拜见您,我是z主的虔诚仆人亚伯拉罕伍丁,一个为了把教义宣扬到远方而周游列国经商的海商。我的故乡就在您所说的黑衣大食国首都。”

那名阿拉伯商人居然会说些汉语,没用蒋衮翻译就主动开口问好,只不过话语里带着浓浓的粤语和闽南语交杂的口音。不过钱惟昱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缘由,这年头的阿拉伯商人都是和南海省份的汉人做生意的多,很少跑到东海来,说话带点广东福建那里的口音也就很正常了。

“您说您是来自巴格达么?”

“喔!万能的z主!尊敬的亲王殿下您是我见过的最了解我们的东方人,您居然知道巴格达……我的祖上确实住在巴格达,至今我家在巴格达城内还有非常大的宅院,不过为了海上行商方便,我如今回国也常常只是在巴士拉港居住,不知道巴士拉能否有幸让您知晓呢。”

“当然,巴士拉嘛,美索不达米亚两河的入海口,波斯湾第一良港对于你们的商人可以跑出那么万里之遥的海路来我们这儿经商,我真是非常敬佩阁下了。”

如果说一开始那个亚伯拉罕伍丁对于钱惟昱只是一种商人对权贵例行公事的尊敬的话,那么在钱惟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就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连一旁的蒋衮虽然不知道巴士拉在哪里、也不知道小王爷刚才那番话有没有说对,但是几十年跑海经商的精明让他一看亚伯拉罕伍丁的表情就知道小王爷肯定说得**不离十。于是他也从一开始的例行巴结变得肃然起敬。

众人震惊过后,钱惟昱让顾长风把礼单递给自己亲自观看,这倒不是说如今的他还和上辈子一样财迷,毕竟养移体居移气,做了个把月小王爷的他如今也算是见过世面了。现在这么做也只是因为他对于这个时代的海外贸易主要会进口些什么货物比较好奇,才想借机自己看一下。

“上品东珠十颗、人参十株;苏木、沉水十斤,三胴倭刀一柄,两胴倭刀三柄。”这是蒋衮初次拜见的见面礼。

至于另一张单子上写的“龙涎香十斤;豆蔻、胡椒、**各百斤,上等乌兹刀两柄”则是大食商人亚伯拉罕伍丁的进献。

看来自己这个小王爷的招牌还是有点价值的啊,穿越到这个时代还是第一次有人送这种程度的重礼,那些东珠都有桂圆大小,一颗就要上百两银子,那柄质地最好的日本刀,只怕一千两银子都不一定拿的下来。这些东西全部算在一起,只怕总价值已经逼近五千两了。

果然自古海商多豪客,觉得结识你对他的生意有价值、将来可以扯虎皮做大旗,马上就不惜前期投入了,一出手送礼就比官场上的礼尚往来重得多。

“看来蒋公这次可不仅去了日本,还顺道去了高丽啊,不然何来的人参东珠,蒋公真是太客气了。不过今天的礼物,小王还是最喜欢这几柄宝刀,多谢二位厚赐了。”

天下三大名刀,日本刀,大马士革刀和马来克力士蛇形剑,上辈子那是一种也没财力收藏的,想不到来到这个时代后总算是一下子得到了其中两类,只是还不知道质量怎么样,有空一定要揣摩一下。

“小王爷真是生而知之,虽未出海,对于海外诸国物产竟也如此清楚,蒋某在国内时,如果不是遇到同道中人,许多连新罗、高丽的兴替都不知道呢。”刚刚见钱惟昱居然了解黑衣大食国细节的震惊还没褪去,蒋衮立刻就被对方的见识渊博再次震惊了。

钱惟昱心中微微一汗,才想起历史上的新罗这阵子应该已经被灭国了,彻底为高丽所取代,自己只是一直觉得称呼古代朝鲜为高丽比较顺口通俗,所以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居然是歪打正着。毕竟无论在后世的历史课上还是地理课上,朝鲜的存在感可是比中东地区的国家要低得多。

“惭愧,要是新罗还没亡国,我嘴里冒出一个高丽来岂不是要被人怀疑。不过这个时代的人消息还真是闭塞啊,一个番邦邻国亡国好几年了,中土的百姓官吏居然还大多不知道,看来海外还真是一片净土啊,解决了闽地的问题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生运作一番。说不定在那异域称王称帝,中原朝廷都不会来管你,甚至毫不知情。”

胡思乱想完毕后,钱惟昱命令府上下人排开筵席,亲自做东宴请了蒋衮和亚伯拉罕伍丁。席上还问起了蒋衮手头的造船高手匠人资源,以及问伍丁商量买些阿拉伯纵帆船。

蒋衮把自己手头的资源基本上是一五一十的说明白了,毕竟他也不怕小王爷会改行经商抢他生意,同时他的产业不仅有组船队去高丽日本经商,也有在明州港外建船坞,造船卖船给其他海商,所以造船的活儿只管显摆就当是给自家船厂拉生意了。因此见小王爷问起,当下就应承了建造一批新的福船的单子,而且前期只收定金就好。

亚伯拉罕伍丁在买船的问题上相对有些忸怩,他同样也不怕钱惟昱亲自经商,但是如果阿拉伯人的造船技术流入远东的话,蒋衮这些海商说不定就会想办法学习仿造,那样自己的祖国独霸远洋贸易的优势不就没有了么。

“伍丁先生,我想您大可不必有如此多顾虑,我深知贵国造船技术的先进性所在,但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难道我们汉人的造船术就毫无可取之处么?我们对硬帆和水密舱技术的应用,相信也远胜于你们吧。如果我们可以互相印证、裒多益寡,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听到这番话,无利不起早的伍丁才算是眼中一亮,闪过了一丝狡黠的意味,随后又归于沉寂。

“可是……可是我们大食人的船也是可以做到内部隔舱之间水密的……”

“伍丁先生!我喜欢和有诚意的人合作,你们那些连榫接技术都不知道为何物的船,还好意思和我谈什么内部水密性么!”

“成交!”想起对面这个年轻的亲王对自己的国度似乎非常了解,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瞒得住对方之后,出于内心的恐惧和对底线被看穿的胆怯,亚伯拉罕伍丁一口答应了钱惟昱的交易条件。

。。。

第10章 端倪

大致安排了造船练兵、训练航海的任务之后,钱惟昱就做起了甩手掌柜,每天自己读书锻炼、休养闲逛,把具体操办的烦心事儿都丢给了水丘昭券、顾承训、蒋衮等人去办。

毕竟他的年纪摆在那里,十岁的小孩,如果管得多了,一方面容易穿帮,另一方面后世的经验也只是让钱惟昱多了一些灵光一闪的创意而已,让他掌握各种古代行军打仗人事管理的细节,并不是他所长,还需要数年的观察历练。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就在造船练兵、熟悉环境的过程中,光阴荏苒,三个多月倏忽逝去,很快就到了十月深秋的时节。水丘昭券和顾承训募兵、练兵略有起色,蒋衮承建的几艘新式福船样船也已经下水,于是便邀请钱惟昱出海验船。水丘昭券和顾承训一开始还想劝谏,但是钱惟昱保证不出远海,几人也就没有再阻挠。

……

十月十八,明州港。

深秋的凉风,从东海徐徐吹入陆地,带来清爽而湿润的空气。

港内一如既往地繁华:一排排海船桅樯林立、帆蓬紧束,一字排开静静泊靠在栈桥边;一批批聚集此地的日本、琉球和高丽商人们驻留在明州城内。这些外藩商旅或借着等待季风的日子苦学汉学,认记汉字,谋一个日后经商的便利;或寻访名山古刹拜会僧徒、附庸风雅,个中那些日本学问僧偶尔还能向中原人卖弄一下外藩之人佛学精湛的优势,赚取一点难得地优越感几十年前的时候,日本学问僧偶有来唐土也都是本着虚心求学的态度,后来随着“三武灭佛”中那场唐武宗年间的“会昌法难”,中土的经文著述、碑塔经幢多遭毁弃,以至于数十年后,日本人倒也可以在中原人面前卖弄一下佛学方面的文化传统了。

至于那些最没有追求的水手和浪人藩士们,也就只能在码头的酒楼赌坊内挥霍一下他们的随身钱财打发一下时光了。

汉人中的海商,这时节做的事情大抵也是相若仿佛的,和出门在外的倭人所不同之处,无非也就是这些汉人海商可以和家人一起享受天伦之乐罢了。

总之一句话这个季节,没有人出远海。传统中式硬质竹篾编制出来的硬帆虽然有一定的逆风角航行的能耐,不过配合这个时代落后的帆桁索具槽船设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要想驾着海船在九月份前往高丽或者日本确实殊为不易正如吴越大海商蒋衮的经验,往返日本的最好时节是冬夏两季,往返闽广近海的良机才是春秋,时序不当的话,只会事倍功半。

除了日本和高丽之外,吴越之地的海外贸易伙伴又不多,闽广等地因为战争和如今和吴越的贸易往来减少,所以这个时令自然没什么人无利起早费那个事儿了。

当然,既然说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么就说明意外还是客观存在的。

一艘外观披练简洁的帆船在碎浪轻风的海面上轻盈地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形,如同游鱼一样灵活地走着钝角z型航线。两根桅杆的桅顶和前后飞上寥寥几个支点,撑起了三四张约摸几十平米的上缘斜纵帆。在水手的操作下,斜轻易地左右调动,最大程度地配合着船只抢侧风的姿态。

帆,依然是中式的硬帆,但是形状却有些不伦不类,至于上面的操帆桁索,如果有南汉国之地跑船走海的行家看见的话,说不定会一眼看穿那不是黑衣大食国人的船上常用的操帆桁索么?连那船体,虽然大体上看还是福船,但是又有了些黑衣大食海船的特征,比如这些船的船头,就是如同大食船那样呈尖头劈水的形状,而不是传统福船惯有的梯形船头。

外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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