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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鸟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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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湘搂着二姨太的腰坐在沙发上,让二姨太伏在他怀里,整整哭了一个多小时,怀里的人才渐渐停止了抽泣和埋怨。
  
  “二少爷,您刚从家里走那会儿,大太太没少欺负咱们姨太太,不是克扣了物什就是短了钱,姨太太找她理论还被大太太当众给骂了,当时老爷还在生少爷的气,所以也不肯管管,由着她们合起伙来欺负姨太太。”春燕说:“要是少爷在家里,她们哪敢这样,少爷这次可千万别再走了,不然咱们姨太太一个人在家里多难过呀。”
  
  襄湘皱起了眉头,低下头口气不善的问二姨太:“她们合起伙来欺负你?”
  
  春燕赶紧点了点头:“五姨太也就算了,连大太太的身边的老妈子都敢给咱们姨太太甩脸子,当着面就说些难听的话,少爷可不能由着姨太太被人欺负啊。”
  
  “好了,好了。”二姨太打断了春燕的话:“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后来她们听老爷说你在外面给一个大官当秘书,就没人敢了。”
  
  春燕不服气的说:“姨太太您忘了她们怎么欺负咱们了?现在少爷回来了正好为咱们做主。她们一群见高踩低的东西,知道咱们少爷在外面认识好大的官,这才登门道歉、低伏做小,不然她们肯定照样欺负咱们。”
  
  二姨太摸着襄湘的脸说:“我叫你回去不是因为我在家里受了欺负,只是你到底是杜家的子孙,难道还能一辈子不回去,就算你爹那时候打了你,你也不该任性的说走就走啊。这都几年了,什么气也消了,咱们老爷说让你回去,跟娘回去吧,好不好?”
  
  襄湘说:“他不是说让我有本事永远别登杜家的门吗?怎么现在又说让我回去了,我不信。”
  
  “你这个傻东西,这些年你在外头上海北平到处跑,若不是你父亲答应了给你送信,凭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本事给你送信去,他早就想让你回去了,你怎么不明白呢?趁着过年回去了,不就什么疙瘩都没了吗?”
  
  “我那天打听到了一个人。”襄湘没有理会二姨太的话,却是转移了话题:“就是……周兰欣,她过得不太好。”
  
  二姨太没好气的说:“你还想着那个小贱人干什么?她害你害的还不够啊!她过得不好?哼!那是她的报应!”
  
  襄湘说:“我听说老爷派人断了人家家里的生路。”
  
  二姨太说:“老爷在乡里丢了这么大脸面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总不能去找你舅舅的麻烦,自然是要找那个小表子了,没让她浸猪笼算便宜她了。”
  
  襄湘心道果然是杜老爷害的,叹了口气说:“真是荒唐,总之,我不会回去。”
  
  “你!那个小狐狸精给你下了什么药!你榆木脑袋!”二姨太用力的捶了襄湘两拳,捂着脸哭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想活活气死我是不是?”
  
  二姨太哭着跑上了楼,春燕跟着也埋怨了襄湘几句,跟着上楼安慰二姨太了。襄湘觉得气闷无比,起身出门。
  
  这时正好下午三时许,稀稀疏疏落了几点雨,太阳射散了阴霾的天气,桥上的人穿梭而行,远远地可以看到某处挤满了嘈杂的人群,只听几个人在谈论什么吴大王八又来找江老板的麻烦了。
  
  襄湘走过去,发现满满挤着的人群围着一个半圆的台子,台下的桌椅板凳,倒的倒,坏的坏,周围的人‘嗡嗡’的议论着什么。
  
  台上一个四十几岁的男子,留着一小撇胡子,穿着一身黑长袍,正满脸谄笑的对着一个胖胖的巡警拱手,只听那巡警大声吆喝:“滚!用不着你来跟老子赔不是,你找那个小子出来,让他亲自给我奉茶,然后乖乖的去我家唱上几天堂会,不然你们全都别想在这儿混了。”
  
  那黑袍男子转向一旁一身白色戏服的戏子,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那饰演青衣的戏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并不理会。
  
  襄湘觉得那青衣的扮相十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于是问身边的客人:“这位大哥,台上这是演的什么?”
  
  那客人似乎兴致十足,十分猥琐的说:“这还看不明白,强抢民女呗,哎呀,这江蝶衣江老板扮上了真是美啊,唱腔也好听,就是真的女人也比不上,难怪这个吴大王八把着不撒手呢。”
  
  襄湘看向台上,低声喃喃了一句:“江蝶衣,是他?”
  
  那巡警叉着腰站在台上,看了江蝶衣一眼,舔了舔厚厚的嘴唇说:“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请你是看得起你,叫了你好几次,你次次不去,你当老子是摆着给人看的吗?我告诉你,你不来,行,可是你们这个戏班子就休想再在我的地盘上卖唱。”
  
  黑袍男子急了,上前拽住蝶衣的领子,压到巡警跟前,骂道:“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要不是我们戏班子收留你,你走就在外面喝西北风了,你自己不要饭碗也就算了,不要连累我们一个戏班子的人,快,给吴大爷赔不是。”
  
  蝶衣被被黑袍男子掐着膀子,却垂着眼睛一语不发,平日唱戏时灵动的双眼此时仿佛是一潭死水,他说:“对不起。”
  
  巡警得意的一挺身子:“不就是个下三滥唱戏的,装什么清高。”说着他笑着伸出手向蝶衣的脸摸去。
  
  台下的许多人在起哄,似乎台上这个一身雪白的青衣越被侮辱,他们才越兴奋。襄湘想起曾经有人研究过,动物世界的猴子都有这种习性,有时候猴子们会兴奋地看着强壮的猴子残杀集体中最弱小的成年猴子,越是残酷越是喜欢,这种幸灾乐祸看着别的同类遭殃的基因似乎经历了上千万年也不曾改变过。
  
  ‘啪’的一声,台下的人统统愣住了,连襄湘也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台上的蝶衣挣开了黑袍男的手,一步上前迅速的给了姓吴的一个巴掌。
  
  “你以为我们唱戏的都自甘下贱吗?我们是下三滥,你们又是什么东西!”蝶衣画着浓妆的脸看上去有些狰狞,男青衣在穿着戏服的时候一般是不会开口讲话的,因为女装男声总是奇怪的,而此刻他却不管不顾了,眼睛、身体、灵魂统统散发着愤怒,脱下身上的白色戏服狠狠地扔在地上,每上前迈一步他的腰就挺直一分,此刻他比台下大部分的爷们还像爷们。
  
  “你敢打我!”吴大王八摸着被打了的半张脸,两只浑浊的眼珠瞪得很大,嘴唇气的哆嗦,只见他迅速的掏出了警棍:“我打死你个不男不女的!”
  
  “住手!快住手!”襄湘大叫道,可是他的声音显然不如吴大王八的手快,警棍已经狠狠地打在了蝶衣的背上、手臂上,警棍带电,蝶衣被打的蹲在地上,用手和胳膊拼命挡住落下的警棍。
  
  襄湘跑到台上抓住了吴大王八的手臂,朝他喊道:“你还不住手!”
  
  吴大王八轻轻一推就甩开了襄湘,襄湘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只听他说:“你是哪儿来的?少多管闲事,滚一边去。”说着抬起手就要继续打。
  
  “你再不住手,我叫你们警察局局长来了!”襄湘大声叫道。
  
  吴大王八这才愣住,抬眼上上下下打量襄湘,见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心里有些不信,眼睛转了转说:“你能叫我们警察局局长来?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你要是能把局长请来,你现在就去,可是如果你请不来,今天我就请你进局子!”
  
  襄湘掏出一张名帖递给台上的黑袍男子道:“你带着这张名帖去警局,就说杜秘书请局长先生现在过来一趟。”
  




再遇(二)

  襄湘掏出一张名帖递给台上的黑袍男子道:“你带着这张名帖去警局,就说杜秘书请局长先生现在过来一趟。”
  
  黑袍男子接了名帖,拿眼一扫,吃了一惊,立即朝襄湘弯了弯腰,跳下台子就向外跑。
  
  吴大王八的脸白了白,心道这个小白脸莫非还真有些来头,咽了口唾沫朝已经跑远的黑袍男子叫道:“你个王孙子给我站住,给我回来!”
  
  黑袍男子哪里听他的,这是走了鸿运遇上了大官,不抓紧现在难道还等着吴大王八继续欺负啊,直观撒开了腿往警察局跑。吴大王八从戏台上跑下来,也不理襄湘和蝶衣,只是追着黑袍男子去了,口中呼道:“站住!站住!”
  
  襄湘低下头去看蝶衣,谁知蝶衣也正仰头看他,两人眼神一碰,蝶衣迅速的垂下眼来,起身对台下的观众说:“各位,今天暂时不唱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客人们推挤着离开了,戏班的其他演员拥上来纷纷道谢。
  
  蝶衣站在人群外看着襄湘,看了一会儿,他抬脚进了后台。没过多久,蝶衣一身男装出现,还是几个月前他穿的那身衣服,他走到襄湘面前,对襄湘作了一揖:“多谢这位先生。”
  
  襄湘有些奇怪,莫非他不记得我了,于是问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以前见过。”
  
  蝶衣的脸色一红,又是作揖道:“不,我……记得,记得。”
  
  戏班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二人,一个小丫头问:“江哥哥,你们原来认识啊?”
  
  襄湘与蝶衣眼神一碰又互相分开,襄湘说:“是啊,我们认识。”
  
  小丫头说:“那一定是江哥哥在过去的戏班里唱戏时认识的。”
  
  一个拉二胡的老头过来,把小丫头赶到一边,对襄湘说:“这位先生,班主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位,您如果不忙的话,先坐下来喝杯茶吧。”老头很机灵,唯恐襄湘现在突然走了。
  
  襄湘点点头,没有进后台,只是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小丫头又凑上来问东问西,被老头不客气的推到了一边。还好没过多久,警察局局长郑文庆就带着一帮人来了,见到襄湘立即亲热的跑过来跟襄湘握手。
  
  只听他满腔的歉意:“真没想到居然是杜秘书,小人治下无方,让杜秘书笑话了。”
  
  有道是宰相门七品官,襄湘作为目前财政部长的秘书自然比看大门的强不少,这些人见了襄湘都要好言好语。
  
  襄湘赶紧否认,握着那局长的手好似二人是什么过命的兄弟:“郑局长这是怎么说的?再厉害的将军手下不也有两个孬兵吗?怎么能怨您呢?”
  
  “杜秘书放心,刚才那个来打搅江老板的混蛋我已经把他革职查办了,以后绝对没有人再敢来捣乱。”
  
  “有郑局长这句话,我哪有不放心的,如此多谢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不知道杜秘书赏不赏光,到兄弟那里吃个饭,兄弟也好给杜秘书陪个不是,让江老板也去,也给江老板赔不是了。”郑局长后面说的这句话极具深意,他似乎以为襄湘与这江蝶衣之间有些什么,这话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听在襄湘耳朵里却不那么好听了,心道他这是将我和那姓吴的看做一丘之貉了吗?
  
  “兄弟宴请在下,杜某自然不应拒绝,只是家母今日刚刚到访,实在是有心无力,还请郑兄见谅,以后有机会在下来请客。”襄湘这些年跟在廖先生身边,打起官腔来是实实在在,跟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三两句话下来就称兄道弟。
  
  “不,不,还是为兄我来请客,如此说定了。”郑局长笑着说:“还请兄弟替我向部长先生问好。”
  
  “一定,一定。”襄湘笑着答应。
  
  送走了一步三回首的郑局长,襄湘转身对众人说:“我看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找麻烦了,那么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襄湘没有理会众人的挽留,转身离开。走了没多久,却听到身后有人呼道:“杜先生,杜先生,请等一下。”
  
  蝶衣追了上来,他跑的气喘吁吁,脸色微红,站到襄湘面前却还一直低着头,襄湘和他面对面站着,忽然发现他的个头似乎比自己还高,他低着头自己却只能平视他。
  
  襄湘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讲话,于是问道:“有事吗?”
  
  “我……我来谢谢先生。”他说。
  
  襄湘说:“你刚才已经跟我谢过了。”
  
  他抬起头看向襄湘,襄湘被他那双上飞眼一瞥,立即转了视线,心道这男人怎么长了这么一双勾人的眼睛,弄得我都不敢看他。
  
  “我……我再谢一次。”他说。
  
  “好。”襄湘干巴巴的回答。
  
  然后两人又一起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见他都没有再说话的欲望,襄湘说:“那么,再见。”
  
  还没等襄湘转身,蝶衣急匆匆的说道:“你怎么没有再来听戏?”
  
  蝶衣对襄湘说:“你来听过我的一场戏,那天我看到你在台下,我本来想这场戏完了去找你,可是你先走了,后来你就再没来过,我去你住的地方,也没有人。”
  
  襄湘没想到那晚他竟然在那么多人中看到了自己,于是解释道:“我最近出差了,所以几个月没有回来,你找我有事吗?”
  
  蝶衣伸出手,手心上躺着几块钱:“我想还你给我看病买药的钱,这些不太够,剩下的等过些日子我再还。”
  
  他居然特地找自己还钱,自己明明告诉他不用还的,瞧他都冬天了还穿着5个月前的那身衣服,想来他在街上给戏班唱戏恐怕也赚不了几个钱,襄湘取过那几枚大洋说:“买药没有花多少钱,这些已经够了。”
  
  蝶衣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似乎是个很倔强的人。
  
  襄湘说:“你回去吧,如果有人再来找你的麻烦你就来找我,我给你写个地址,我在那里工作。”
  
  “你为什么对我一个陌生人这么好?”他握着襄湘递过来的地址问。
  
  襄湘心道这个时代因为太纷乱,人们总是自顾不暇,更不用说去在乎陌生人,这个人大概没有遇到过什么好人吧。而自己来自未来,在未来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有了多余的财力物力去施展爱心,有了传媒来传播善良德行,所以自己这样普普通通帮助别人的行为在他看来却是对他特别好。
  
  襄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好尴尬的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回到家里正好赶上晚饭,春燕张罗了一桌子饭菜,二姨太数落道:“你这个孩子,我说你两句就往外跑,还以为你又丢下娘自己走了呢,唬得我出去寻了你一圈,还好你自己回来了,赶快坐下吃饭。”
  
  襄湘在饭桌上对二姨太说:“我不想回去过年,你陪我在这里过年好不好?”
  
  二姨太气的一扔筷子:“我不管,反正你非得跟我回家不可,否则……你以后也别叫我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三更,明天有些事情要忙,如果没时间就不更新了




水色

  三天后,襄湘跟着二姨太回了云升镇,在路上二姨太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喜气。女人都是这样,特别是这种小女人,有个能让她在其他女人面前扬眉吐气的儿子伴着,她便如突然长高了一截,恨不得让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
  
  进大门不需要先去禀报,一群乡绅拥着杜老爷已经等在了大门口,甚至还挂了两串鞭炮,随着襄湘下车鞭炮声就‘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钰儿,你回来了。”杜老爷颤巍巍的走下石阶,那神情当真是游子多年未归,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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