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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手机不可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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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号码的主人——白方,通讯录中他并不在同事的分组里。

同一天晚上,佟雯发了一个短信给白方:

【晚宴会回味悠长,谢谢。】

这短信字数不多,却也让我回味悠长。

确定的事情有一桩,那天佟雯所办的,应该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对于庸泽的言辞,不过是个推脱。

我仔细查了一圈,没找白方回过来的短信。

切~~~收到短信不回的人~~~

我悄然退了出去,关好门,挥挥衣袖,没带走一节数据。

张伦的手机近在身旁,我觉得应该一视同机,不要因为人家长得黑,就差别对待。于是,我一脚踹开HTC的小蓝门,大步侵入。

张伦手机的内在,与我想象的完全不同,不是配置于硬件方面的问题,而是内容。

我YY中张伦的手机应该是这样的——满满的游戏软件、满满的乱七八糟的歌曲、满满的各色人的短信、满满的通话记录。

像张伦那样跃动而跳脱的人,应该是那样子的。

可是,他的短信存储中,一片空白;通讯记录中,一片空白;浏览历史中,还是一片空白。

这是一个挥挥手,不仅不带走云彩,连脚印子也不留的人。

我有些失落了,以前每次张伦建议于庸泽换掉我的时候,我就曾YY着有一天能侵入他的手机,把他的存储记录弄个天翻地覆。

当这一天终于来临的时候,我却发现他早就对自己很彻底的下了手。

我泱泱地收回了神,精神凝结于自己的机体内。

三人笑谈间吃完了饭,佟雯下午没有要旁听的课,准备回寝室补觉,于庸泽和张伦则直奔实验楼。

回到自己的座位,于庸泽打开小黑,第一件事,就是去月初投稿的杂志网页。校园网开国外网站的速度在这个时间段不给力,他连着按了好几个F5,最后主页才刷了出来。

登陆进后台,状态依然是审稿中。

“师兄,这么着急,不像你的风格啊,师兄你难道投文章还能没把握。”张伦不知啥时候站到于庸泽身后,单臂倚着蓝色隔断问道。

紧接着,他把脸凑到小黑的屏幕前,“到底是师兄,这杂志可的确生猛霸道,审稿通过那天,第一时间必须请我们全组人吃饭啊,我时刻帮你监督进度。”

“我也没什么把握,借你吉言啊,中了就请你们吃饭。不过,”于庸泽微微一笑,话锋一转,“真的如此幸运的话,第一时间,还真不能请你们吃饭。”

“啊?”

“还有安排。”于庸泽说完,拿起文件夹,带着我,揣着笔,朝对门设备室走去。

“啊?”身后,我听到张伦仍旧带着不解的白痴疑问音。

我却有些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想说:句子我,真的不是卖手机的……真的!

☆、改

“啊?”身后,我听到张伦仍旧不解问的白痴疑问音。

我却有些懂了。

约佟雯在每年特定的那个日子登山,

焦急地等待论文的审定意见与结果,

抓紧一切时间补充审稿专家可能会问到的数据,

每天在登陆完投稿杂志的页面后,如果没有旁人,还会看两眼小黑E盘里存的几年前实验室毕业生的照片。

那一年的毕业生,正是佟雯那一届。指导本科生做毕业设计的,主要就是于庸泽和张伦他们几个。

那一条条单独看上去都没什么,联系在一起,却有些端倪。

他该不是要等到文章审稿通过的那一天……表白吧?!

我大大振奋了一下。

其实,我一直觉得于庸泽,做得太多,说得太少。

这几年中,我曾听王导说过许多惊世骇俗的科学理论,大多数都是他自鸣得意的屁话,但偶尔也有一两点珠玉。

王导曾说:说比做还要重要。无论做了多少实验、得到多少数据、开创什么机理,如果不能清晰展示出来,都是白扯。

将价值五十分的工作,说成一百分,将只有五分钟内容的PPT,扩展成口水横飞的丰沛十五分钟,那是一种本事。

王导奉行着这一信条,而且少有地谦虚地表示过:自己在说比做这条道路上,还有待进步。因为申请到的课题还不够大、基金还不够多,都是说的话,还远远不够。

其实王导你说得已经太多了。

作为王导一手带起来的弟子,于庸泽和王导一点儿也不像。

我一直期待着这个理工科的高材生,至少能够说得和做得一样做。

追女孩子这种事,讲求的是缘、准、快,

你为毛非要等到文章发表的那一天?!

…………

佟雯计划在T大听两周的课,她所在公司即将开展的一个业务方向与白方在N大讲授的内容相关,她又是N大毕业,于是她成为最佳人选,被公司派来学习两周。

周四那天晚饭后,两人在学校中心花园散步,这是食堂鸡腿饭一别后,两人再次相遇。不过这次不是偶遇,是佟雯短信约见的于庸泽。

于庸泽最近每天都在实验室叫外送,半夜才又从实验室回寝室,能偶遇才怪。

秋风舒爽,夜色渐起。花园中央,喷泉在光柱中随音乐变换形状,时而直冲天际,时而如伞散落,四周有戏水的孩童,有聊天的学生,有散步的老人。

两人在外围的梧桐树下找了个长椅坐下,这时间找个落屁股的地方可不容易。多亏于庸泽随身带着的我机品无敌,才能保佑他们刚来,那对方才坐在这里的小情侣就起身离开了。

“师兄。”

“嗯?”

嗯?嗯什么嗯啊?我心中着急,既然小师妹都找上门来了,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吧。

佟雯:“明天听完最后一节课,周五下午我就回Z市了,时间紧,就不请你吃饭了。十一你还在N大吗?到时候如果主管不给我派任务的话,我再过来看你,这段时间,谢谢啦。”

“一周你谢我七回,耳朵都起老茧了。”

佟雯笑言,“等我一周谢你七十回,你耳朵就有耐受性了。”她说完自己笑了起来,很快又有点沮丧,“真希望主管大发慈悲,爱心泛滥,十一假期也让我休啊~”

“你们主管人挺不错了,托这位主管的福,小师妹你才能重游N大这么多天。不过,既然你来N大听的课与你们公司贸易方向相关,算是公派学习了,你年假都没休,十一的假期应该不会克扣你的。”

常常谈笑的佟雯静默下来,这样的她连我都有点儿不适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师兄,其实……我来N大听的课与我们公司贸易方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于庸泽:“……”

我:“……”

“所以,我这也不是公派学习。”

于庸泽:“……”

我:“……”

“这两周时间,就是用的我的年假,我的年假有十天,加上调班的两天,十二天刚刚好。”

于庸泽:“……”

我:“你这姑娘到底想做啥?!”

佟雯低声道:“我利用年假来N大,就是为了听白方的课。”

于庸泽仍是静默,在掌中将我转了个圈,望向佟雯,缓缓开口:“从那天周末讲座的海报上看,白方应该不是N大的专职教师。”

“对,他好像和管院的孟院长相熟,所以周末过来给学生做个讲座,他其实是远易的老板,啊,对了,远易和我们公司同在一个大厦,主要从事金融业。后来那个讲座在N大反响很好,管院就请他讲整个专题,不知道孟院怎么说服他的,最后管院在网站上公布的新学期课程中,列出了一个月的由白方主讲的课程。”

于庸泽仍是安静听着,眉间却有一点点皱起,眼中有一点点疑惑,好像仍不知佟雯利用年假来N大,与听白方所讲的与本公司业务不相关的课程,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这孩纸真呆……

“你和白方之前认识吗?”突然,于庸泽问了一句。

佟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面容有些羞涩,那是我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表情。她踢着脚边的一块小石子,说道:“在公司里曾经偶然说过话,不过那时候应该是我知道他,他完全不知道我。呵呵,”她笑了笑,“说起来,我们整个大厦的女职员,都知道他。”

此刻,佟雯脸上的表情我很熟悉,那是我在许多电影电视里看到过的,女主角提起心中人时的表情,有憧憬、有幻想、还有自豪。

于庸泽还是在耐心听,他是个好听众,一直都是。

佟雯说完后,他回应道:“确实应该是个受欢迎的人,那天讲座的情形我也看到了。而且通过这两周的课程,我觉得他肯定也能记住你了。”

紧接着,他很认真地对今晚佟雯所讲述的这个事件做了总结,“哦,对了,纵观整个过程,我觉得是这样,”

佟雯眼神一亮,我亦凝神倾听,只听于庸泽继续道,“你们主管人真是不错,既然十一前那么忙的时间段都给你放了假,十一的假期也会给你放的。”

噗——

我的电流噼啪流窜起来,十一假期什么的,这完全不是重点啊,喂!

佟雯的额角好似流下一滴冷汗,

“啊……对,呵呵……呵呵。”

两人头顶上,仿若飞过一只黑鸦。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自己和张伦一起追美剧了。

“师兄。”片刻的静默之后,佟雯又唤他。

“嗯?”

“以前有许多事情,都是你帮我出的主意,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

“如果一个人对一另一个人有好感,已经做了很多事,最后,还非用说出来吗?”

于庸泽只沉思了两秒,答道:“当然。”

我为之一振,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小师妹近在眼前,你说啊,你说啊,你到时快说啊,再等到文章发表,就来不及了。

可他除了当然,再没有别的言语。

佟雯粲然而笑,即使我不看她,也能在夜色中感受她的笑意,她从长椅上站起来,柔声道:“师兄,你总是对的。走吧,我们往实验室那边走吧,一会儿王导又到处找你了。”

两人一路朝实验室走去,岔路口,一个向右走,一个向左走。

于庸泽是个呆子!成绩再好也是个呆子!

…………

这个夜晚手机我彻夜未眠,尽管每一个有电的夜晚我都不睡觉,这一晚却尤为地清醒,电流千回百转。

月光透过纱窗映在深蓝色的被罩上,于庸泽闭着眼睛,呼吸匀称。忽然地,他眉间轻轻皱了一下,翻身换了一个睡姿。

心上人都快飞走了,在梦里皱眉有什么用?

于庸泽是呆子,我可不是。于庸泽讲原则,我可不讲。我是个行动派!

问题是,我纵有满机豪情,行动力却有点问题⊙﹏⊙b。

我在椅子上扭了三圈,决定从佟雯的小白手机入手。

手机对人类有多重要?那简直是,不可或缺地重要。

在这N大之中,从白发的教授,到大一的新生,从保洁的阿姨,到威严的校长。我还尚未发现有一个人,是没有手机的。

而对于许多青年乃至少年来说,手机短信,更是一种传递情意的重要途径。

当面说,太直白了。写信说,太含蓄了。

一条智慧、幽默、快捷的短信,刚刚好。

接受了,是情投意合,没接受,是玩笑一条。好得很,好得很~

我凝神而游,在小白的16G大空间中,真的找到了佟雯发给白方的其他短信。准确的说,这是一些放在存稿箱中的,尚未发出,升甚至尚未编辑完的短信:

【白老师,感谢您那天的晚宴,今天中午请您尝尝N大的特色菜。】

【白方,请你吃饭,不见不散,不】

【白总,】

果然,听了于庸泽的话,明天要去告白吗?

三个称呼,二个没写完的句子,这姑娘在写短信的时候,也颇纠结吧,于是写了一半就按掉,自动存到了存稿箱里。

恋爱中的人哟~

可是于庸泽也是恋爱中的人啊,我首先要考虑的,是他的感受。

于是,我修改起小白的设置,并篡改了回路,所有发给白发号码的信息,明为发送完毕,实则直接删除。

而白方号码发来的信息,都将不再被显示,直接删除得连一比特都不剩。

好像这是违法人类法律规定隐私保护之类东东的吧?我恍惚想到……

管它的,我又不是人!

这么高级的技术活儿我以前没做过,待我搞定一切重新将电磁波聚回本机的时候,累得一动也不想动,电量只剩下一格。

做坏事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一晚于庸泽睡得也没有往常踏实,翻了好几个身,似乎总在做梦,三点半的时候,还醒了一回。

抬手将我取过去,细细看一眼,他喃喃了一句,“还不到四点啊……”

他把我放回原位,重新倒向枕间,很快又坐了起来,把我拿起来仔细观看。

怎么?我脸上身上有东西吗?

我不睡觉也应该没有黑眼圈啊?

“这么快就没电了呢?”于庸泽挠挠头,看着我的一格电量颇为奇怪。

也是,他昨天才给我充了电,喂得饱饱的。

他从床铺间起身,找出充电器,连上电源,才又重新躺下入睡。

我美美吃着夜宵,满足感叹:哦,生活~

很快我又美不起来了,我想到了另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佟雯不喜欢含蓄的美呢?

那姑娘是个活泼孩纸,她能只为了听白方的课就搭上自己全部的年假,如果她连写了三条短信都不满意,如果她连发了五条短信都没有回信,这样的孩纸,会全力以赴,勇往直前地,直接去表白吧?

如果白方威武能淫,美色能屈,得便宜就占,那……

“不——”暗夜之中,黎明之前,我凄厉地叫了起来。

☆、变

新一天,空气清新,阳光普照。

于庸泽洗漱完毕,套上短T,穿好长裤,装好小黑,背起大黑,戴上鸭舌帽,又来接书桌上充电的我。将我拿起来,看着我的脸,他好看的眉又皱了起来,眼中满是疑惑。

没错,他的确会疑惑—充了四个小时,我还没充满电,而在以前,小屏幕小机体的我一个半小时就能打出饱嗝。

他不知道,我昨晚实在太饿了,无论是做的活,尖利的喊叫,还是抓狂地上蹿下跳。

这些全都是力气活啊。

于庸泽将我放回桌面,带着大黑、小黑出门了。他总是爱惜机器,在我电量未充满的时候,从不会任意把我拔下来,打扰我进餐。

据说,这也是延长我机体配件寿命的一种方法。

咔哒,门锁锁上,很快,一阵下楼的脚步声响起。

我在桌上扭了几下,再次狂吼起来: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单独个体的智慧是有限的,我很想有个帮手:喂……hello……啊你哈塞哟……

一声声招呼打过去,寝室再没其他生命体的声音回应,是啊,我已做了五年的无用功呢。

如果这屋子中真的有什么,那么它,心肠八成很冰冷。

“真小气,唤了一晚上也不见有帮忙的。”我嘟囔道。

咣当!空无一人的寝室中一声物体跌落的清脆响声。

我转动机身看向后面,地面上躺着一个木制的人偶,笑眯眯地,仰头看着我。

那木偶平时就摆在书架的第二格,里面是一排英文读物,外围有一条空间没被放满,那是木偶的安身之所。

它怎么掉下来了?莫不是……

“嗨,美人。”我趴在桌边,冲地上眉目弯弯,红唇长裙的木偶开心打着招呼。

我等这一天,等了许多天。

可是她再也没动一下,奇怪,屋子里在也没有别人,明明是她自己从书架上跳下来回应我的呼唤,怎么现在也又一动不动?

难道觉得我离这么远打招呼太没诚意?还是,觉得我不能够离开桌子水平不够。

我觉得有必要表现下我虽然不多,却仍然存在的“行动力”!

转身看了一眼插排的位置,与充电器的连接点以及充电器与我之间的连线长度,估计一下桌面到地面的高度,我心一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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