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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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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痛骂奸臣,却有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子指着宋高宗赵构道:“这个叔叔的爸爸、哥哥被金兵捉去,爬在冰上连饭也没得吃,坐在井里只看得脸盆大一块天,叔叔却整天吃肉喝酒看跳舞,难道他忘了爸爸、哥哥的仇了吗?”

童言无忌,戳破了皇帝的新装。以往朝廷为岳爷爷平反昭雪,只说是奸相秦桧做的手脚,把高宗皇帝出脱得一干二净,见了这几幅图,人人难免想:父兄大仇未报,却要偏安一隅,岳武穆说要直捣黄龙,他却连下十二道金牌勒令班师,这高宗皇帝,安的是个什么心肠?风波亭上,当真就只是秦桧通敌卖国?

有了这个心思,人们看着“高宗偏安忘父仇”这幅画的时候,眼神中就多了几分鄙视、几分不屑。常人家还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父兄被虏、母嫂被辱,却有心肠游那山外青山,赏那西湖歌舞。真真是连普通百姓都不如了,算得个什么皇帝!

这些画面,正是楚风的安排,宋朝对外软弱,对内却很有一套,岳飞蒙冤,这个问题上。从来都是把秦桧抛出来当替罪羊,殊不知。没有皇帝本人地配合,一个文臣宰相焉能杀害岳飞这样手握重兵的中兴名臣、方面大帅?

宋朝官方越是遮掩,楚风越要把高宗的可耻嘴脸揪到光天化日下,让人们看看这所谓的大宋天子是个什么玩意……现在汉国已经在做取宋而代之的舆论准备了。

骆醒忠被于孟华扯着,也看到了此处,不由自主的点头道:“武穆之冤,先帝不能辞其咎也……”

“骆兄此言差矣!大汉国何处来的先帝?”一人拿扇子在骆醒忠肩膀上一拍。回头看,正是小山丛竹地同窗,王峻、庞泰两个,这二位平时热切功名的心重了点,骆醒忠和他们往来不多。

不过王峻这话倒是有理,“琉球楚风、永不朝宋”汉国连朝贡国都不算了,怎能拿大宋地皇帝称作先帝?被有心人捏住做个把柄。这辈子别想出头了。

骆醒忠赶紧朝王峻拱手为礼:“谢王兄提醒,小弟孟浪了。”

王峻一时得意,摇头晃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既为汉国官吏,自然忠字当头,心中有汉而无宋。骆兄今后万万不可心怀故主。”

妈的,你在大宋食毛践土二十年,这才到琉球几天,就说得好像世受国恩似的,好歹我做琉球的官比你还要长几天!

骆醒忠虽然不忿,面子上还得敷衍过去,两边四个人今天天气哈哈哈,说些缺油少盐没营养的废话。

于小四从来没读过书,没有骆醒忠那么多弯弯绕,他只觉得看了这些。心头有一种东西。在酝酿、在发酵、在膨胀……

“贾似道专权误国,张弘范认贼作父”。“留梦炎趋炎附势,范文虎为虎作伥”这是汉奸叛徒的无耻嘴脸;“李庭芝死守扬州,陈文龙殉节西湖”这是流芳千古的忠义节烈。

从华夏历史馆出来,于小四心头五味陈杂,又来到大汉历史馆参观。

汉国历史短暂,这里地内容比起华夏历史馆不到百分之一,从王大海率领临安匠户泛舟出海讲起,分作军事、政治、科技几个方面。

科技上,有什么“冯火山炼出第一炉铁水”“王大海造成剪式船”林林总总的于小四不怎么感兴趣,政治则是签订与民约法的场景、自治政府成立等等。

他感兴趣的是军事类。“钱小毛弃懦成勇”咦,这是汉军陆师的钱队长嘛,画面上,他手持钢枪威风凛凛,把一个面目可憎的土人刺了个透心凉,在他脚下,已经倒下了四个土人。

“法本百里援宁都”图上当先那匹马,法本亮光光的脑袋,一眼就能认出来,另一边,宁都城头军民百姓望眼欲穿,有登高处的人看到了援军,那喜出望外地神情真是栩栩如生。

还有“震天雷炸泉州城”、“设计伏击亦思巴奚”、“空坑大战蒙古军”汉军从一个胜利走向下一个胜利,画面上主角的表情活灵活现,简直就是在和你说:“来吧,和我们并肩战斗吧!”

这几幅画面,占的面积不到百分之一,许多地方都还空着,甚至好些屋子里连一幅画都没有,四壁空空如也。于小四惊讶的问解说员:“为何这些地方全空着?”

“汉王交待,这些地方都空着,留待记录将来的英雄豪杰。”解说员笑道:“便是两年前,钱将军也和你没多大区别,人家现在可就刻在墙上,不仅当代,将来千秋万世,都受后人崇敬呢!”

于小四就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了一下,他几乎抑制不住内心地呐喊:我要当兵,我要跟着汉王建功立业,我也要在这墙壁上占他一席之地!

他下定了决心,回到家中就告诉父母自己要去投军。但总也开不了口,他知道,老爹是不会答应的,老爹一辈子就只认田里刨出来东西,其他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管。

谷子收入仓中,直到来年开春都没什么农活了,于小四觉得现在是时候挑明了。当最后一把谷子从风扇车里流出的之后,他看着父亲,坚定的说:“爹,儿要去投军。”

什么?于老根赛如挨了个晴天霹雳,这么多的地,肥得流油的地你不种,当兵有什么好的!

“遭瘟的狗崽子,当你妈的兵!”他气得扬起巴掌,啪的一下打在小四头上,小四出乎意料地没有躲闪,迎着巴掌挨了结结实实地一下子,把于老根看得愣住了。

“爹,儿不孝,听人说忠孝难两全,儿要学韩世忠、岳武穆,一刀一枪拼个功名!”小四跪在地下,朝着老爹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扒起来就往军营跑。

于老根没有追,老眼里浑浊的泪水滴滴嗒嗒地流下来,自打小四看了忠烈祠、历史馆回来,他知道迟早会有这天,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汉国例行的早会上,张广甫扭扭捏捏的,屁股坐哪儿都不得劲儿,好像椅子上长了钉子。以前叫做总督,坐着议事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都叫汉王了,自己这些臣子还大模大样的坐着,是否有点失礼呢?

看出了张广甫的不安,楚风笑道:“老张,骨头又在痒了?莫非两位夫人还没把你弄服帖?别胡思乱想,咱汉国礼仪不兴什么跪奏,你就安心坐稳吧。”

赵筠在旁边嫣然一笑:“秦朝以前,尧舜禹汤都是和臣下对坐议事,汉王效法先贤,各位不必拘礼。”

侯德富暗暗好笑,这位大长公主倒是会夫唱妇随,楚风随口说个什么,她就能立刻引经据典加以解释。

琉球制定了一系列的扩张计划,关于征兵工作,侯德富倒是很有信心,自从忠烈祠和大汉历史馆建成,兵科招兵处门口排队的人,能从大门口一直排到海边码头上去。

“请汉王放心,我汉国之民,人人以忠义为先,人人愿为汉王效死,我兵科只怕人满为患,根本不愁兵源。”

楚风点点头,对自己激励军心民气的举动很是满意。那天对烈士的一跪,固然有心情激动感佩的原因,但作秀的因素也有那么点……做了一年多总督,如果连作秀的手段心机都没有,那还不如滚回家啃干饭算了。

显然,效果非常好,现在军营中的汉军嗷嗷叫得像群小老虎,那气势,就算蒙元有百万大军,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端起武器冲上去。

但赵筠有不同的看法,“不知诸位,有没有听过战不旋踵的故事?”

哦,这是什么意思?

赵筠娓娓道来:战国时,吴起做大将,和士兵同食同衣,一个士兵背上长了疽,吴起亲自用嘴把疽中的脓血吸出来。士兵的母亲听说之后大哭,人们都十分奇怪的问她:“你儿子不过是个士兵,将军帮他吸脓,该高兴才对,为什么大哭?”

母亲回答:“我丈夫以前也是吴起将军手下的兵,也长了背疽,吴将军帮他吮疽,于是我丈夫战不旋踵,死在了战场上。今天吴将军又替我儿吮疽,恐怕我儿也要回不来了。”

楚风听了悚然一惊,事事顺风,自己已有了任意操纵民心的想法,却原来战国时候的妇人,都有这般见识!想喊几句口号就有大帮人替自己打生打死,未免把古人的智力看得太简单了点。

侯德富则再一次打量了赵筠,没想到,这位王府深闺的小姐,竟有这般见识,自己还以为她到民政科做点案牍工作呢,却是小瞧了她!

军队士气,除了荣誉感,还得在经济上来切实的东西。假如烈士在英烈祠享受崇拜,烈士家数却穷困潦倒,这样的军队一定不会强。

楚风立刻下令,民政部、兵部、财税部联合调查,增加汉军的伤残补助金和烈士家属的抚恤金。

第149章 援漳州

漳州城,小孩哭、大人骂,推着太平车儿往外跑的,挑着担子搬东西的,拖着女人抱着娃娃的,牛马驴狗乱叫乱跳的,人和牲畜在大街上窜来窜去,一片乱纷纷的末世景象。人人脸上都是说不出的焦虑,恐慌的情绪像病毒一样四处蔓延,整个城市笼罩在穷途末路的绝望之中,连茶摊前卧着的大黄狗,都像发了瘟似的红着眼睛呼哧呼哧直喘气。

福建宣慰使行征南元帅府事唆都从福州出兵,步骑五万过兴化、泉州,直趋漳州!唆都兵临兴化,已故大忠臣陈文龙的族叔陈瓒,率领家丁和三千义勇据城固守,予元军以重创。十月十五日城破,城内军民同仇敌忾,与元军巷战终日,百姓们用菜刀、用木棍、用手指甲和牙齿与敌人搏斗,他们只有一个盼头:朝廷大军快从泉州来援!

南望王师,遗民泪尽。兴化陷落,陈瓒被俘不屈,五马分尸而死,杀人魔王唆都下令屠城,全城三万军民壮烈牺牲,所有人临死前都只有一个疑问:行朝的大军,在哪儿?

兴化人泣血盼望的行朝大军不但没从泉州来援,反而入海逃窜。唆都兵到泉州,此时行朝早已入海,遂不战而下。

有泉州逃到漳州的百姓说,元鞑子正在收拾营帐,怕是马上要取咱们漳州了!

漳州人并不是孬种,这里畲汉杂居民风彪悍,元鞑子打起来。大不了和他们拼了,就算全城战死,也不辱没了祖宗。说书文上都讲了,忠孝节义,身后流芳百世,千秋万代受后人景仰;投降鞑虏,祖宗蒙羞。死后阎王爷要拿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哩!漳州人愿意为保卫家乡、为朝廷流尽最后一滴血。咱们绝不比兴化人胆小懦弱!

可是、可是朝廷已经抛弃咱们了!连行在的泉州都能抛下,一矢不发就逃奔入海,试想咱们这漳州城还能守得住吗?再看看城墙上地兵,一个个没精打采,衙门里的知府何清,到现在也没出来劳军、动员民夫,看样子他也没打算守下去。保护天下子民的朝廷。牧守一方的知府尚且如此,咱小老百姓犯得着替他们送命?

文丞相在西边的梅州,陈大使在北边的汀州,出城、出城,往西往北投他们去,漳州城里的祖宗基业,便送与遭瘟地狗鞑子吧!

国破家亡的乱世中,人们并不害怕死亡。他们只害怕死得没有价值。

“快点,收拾好了没?”

东城一座小小地院落,顾秀才收拾好行装,催着家人上路,他要举家逃往梅州,那里。有身负天下人望的文天祥文丞相。

还不快点,娘年纪大了,又是小脚,从漳州到梅州,六百里山路,不早点走,被鞑子骑兵追上怎么得了?

这时,从街上传来一阵喧哗,人喊马嘶,乱糟糟的一团。顾秀才的心里。也就拧成了一团乱麻。

媳妇眼睛红红的,从娘屋里走出来。顾秀才正着急上火。见她这个样子,不由急道:“怎么回事,你还没帮娘收拾好?”

媳妇的心里就是一酸,往日,婆婆老是和自己磕磕绊绊的,吵几句嘴、逗点闲气,丈夫自然是偏帮着婆婆,可今天才知道,老人家……“你、你自己去问吧。”她忍着眼泪,轻轻抚摸两个孩儿地头顶,不敢和丈夫对视。

顾秀才心里一缩,预感到不妙,几步跑进母亲的房间。老太太什么都没收拾,还穿着家居的土布衣服,拿块抹布,在房里东摸摸西擦擦,见了儿子,老脸笑成了菊花:“儿啊,你不是要去梅州投文丞相么?咋还不走呢?”

“娘,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得快点走啊,鞑子骑兵追上来,就一个都活不成了!”顾秀才急得百爪挠心。

老太太爱怜的看看儿子,这几天,他嘴角都起了好几个大燎泡,着急上火闹的呀。“儿啊,你说的是,鞑子骑马跑得快,你们再带个小脚老婆子,怎么跑得过鞑子呢?娘活了这么大岁数,儿子、媳妇、孙子都有了,还图个什么呢?娘这么大把年纪,鞑子又能把我怎的?”

顾秀才急道:“媳妇是双大脚板,她带两个孩子,儿背你走啊!”

“这把老骨头虽轻,也有七八十斤,你只握得来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能背我多远?被鞑子追上,咱们一家都没活路!老婆子活了快六十岁,也尽够了,难道还要拖着儿孙一起死?那真是你父亲读那什么书上说的,老而不死是为贼了!”老太太微笑着,神情安详得不像生离死别,倒是平日里拉家常一般,忽然想起来什么,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小包,巍巍颤颤地打开,是几件小小的金戒指、金耳环:

“儿啊,这还是你爹当年给娘的聘礼呢,娘老糊涂了,都忘了这个。拿给你媳妇,做个念想。”

顾秀才长身而跪,眼睛通红,热泪滚滚的流下来:“娘,您不走,儿也不走了!让媳妇带您孙子走,儿留在家里陪母亲!”

“混话!你媳妇一个妇道人家,带两个孩子能走到哪儿去?你要咱顾家断子绝孙?”老太太越想越气,一巴掌扇过去,顾秀才不闪不避,脸上登时起了一块红印子,老太太又心疼儿子,摸着他脸哭道:“儿啊,咱顾家诗书传家,我妇人没读过书,听你父亲念书,也知道不孝有三。你让老婆子拖累全家,是不是陷亲不义?若是两个孙儿有什么不测,是不是绝了顾家后嗣?不孝儿,不孝儿,快走,快走啊!”

顾秀才是铁了心的。父亲早亡,娘守寡把自己拉扯大,寡妇孤儿相依为命,不知吃了多少苦,四十上就生了满头白发,自己怎么能忍心抛下她?脖子一梗,道:“娘。您不走,儿是绝对不走地!说一千道一万。儿就只有这句话。”

傻儿子、傻儿子!老太太故意装作生气,无奈道:“唉,娘犟不过你,娘一双小脚,却看你能背我多远!出去,等娘收拾了就出来。”

顾秀才欢欢喜喜地走到院子里,检查一下包袱。把几件小金饰给了媳妇,夫妻俩正在唏嘘,就听见母亲房里登的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翻倒的声音。

不好了!顾秀才一阵风似的跑过去,房门却上了栓,他急得直撞门,水曲柳的门闩,哪里撞得开?急中生智。抓住门旁边的窗子一摇,那窗子年久朽烂,被他扯了下来,合身从窗子跳了进去。

房梁上一条白布,老太太悬在上面晃晃悠悠,脚下凳子翻倒。

顾秀才抓着腰把母亲放下来。院子里媳妇和一儿一女抱着头哭做一团。却见老太太脖子上一道绳印,鼻子还有微弱地气息,连忙掐人中、揉太阳穴,舞弄一阵,终究悠悠醒转。

刚醒来就听得孙子孙女哭叫奶奶,老太太长叹道:“看来老婆子死不成,是要拖着全家到阴曹地府和你爹团圆了。”

听了娘这话,顾秀才放了心,知道老人家不会再寻死了。当即带着全家人,一起出门逃走。

大街上。逃难的人群络绎不绝。抛下自己地房屋、田地和祖坟,远赴他乡。多么的难以割舍!往日平平常常地漳州城,忽然就变得那么地可爱、那么的让人恋恋不舍,一草一木、一花一石,辛苦营建地房屋,都要便宜狗鞑子了!

顾秀才一家忍着酸楚,顾秀才背背篼、媳妇驼个大包袱,九岁、七岁的小姐弟也背个小小地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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