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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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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西门庆感觉到,自己无意中的这个动作,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他尝试着闭上右眼,再看眼前的网,果然,左眼视线中的网也是被画在墙上的,只是位置与用右眼看有一些偏差。但不管西门庆怎么认真去看,当他的双眼同时睁开时,那张每一个网眼都长着眼睛的网就悬浮在空气中,不断的缩紧。

看来这不是鬼怪。西门庆虽然并不了解眼前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他至少明白这样一件事,十一月十四日晚在武宅出现的活尸,可绝对不会因为只用一只眼睛看,而变成一张粘在墙上的年画。看起来,这是一个精于这种手艺的人,所布置的机关。

此时的西门庆,心中的恐惧已经消散一空。他从不惧怕跟人相斗,毕竟连武松这样的超级英雄他都敢挑战,他只是怕那些神秘的鬼怪,因为鬼怪不具备人性的弱点。

当然,西门庆也知道,现在对方的目的尚且不明朗,害怕还是要装一会的,不排除现在真的有什么人在暗中监视。只是,这种恐惧又会真正的伤到在房间里的人,那为什么布置这种恐怖的场景呢?另外让西门庆感觉到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恐怖场景同迷局有太大的差别,那就是它清晰的圈定出了一条可以逃跑的路线,那就是穿过网的开口、跑出门、翻过墙,甚至,这条“安全通道”是笔直的,根本不需要转弯。这样的逃生显得太过于简单,太过于直接了,可这是为什么呢?

原因只有一个,西门庆思来想去得到了答案。布置这个房间的人,希望真的有人不管不顾的冲出房间,越过院子,然后……

掉进预先设计好的圈套,这符合全部的逻辑。

真正危险的是看起来最安全的地方,那么真正安全的就应该是看似危险的地方。西门庆想到这里,缓缓的站起身来,他强迫自己不再去贪恋那些看上去和煦和温暖的光纤,而是几乎用脖子掰着脑袋,转过了身,向那在想象中无比恐惧的身后看去。

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网都没有,难道那张网不曾存在过?西门庆狐疑着再次的看向房门处,这个时候他才发现,网只存在于自己的面前,它就在那里漂浮着,或者说……它就是那样被画在了墙上,而且在西门庆来回转头的时候,发现了其中更多的奥秘。每当西门庆的身体微微挪动,准确的说是眼睛的位置微微挪动,那网就好像活过来一般的抖动一下,网眼上的眼睛眨动一下,然后两片网看似在不断的收紧,实际上却温丝未动。

(这个参考3D眼镜的原来,人对于视野范围内物体的纵深感来自于两只眼睛的视角差,读者姑且可以认定,这样的网是通过特殊的绘制效果,达到裸眼3D的效果。实际上我国古代确实存在类似的技术,当然效果远没有这样好,读者姑且是当做小说当中的合理夸张吧。)

当一切都浮出水面之后,西门庆感觉到的是身上的寒冷,汗水已经把衣服都浸透了。而他空荡荡的胃,也再次的饥饿起来。桌子上还有一个馒头和半碗豆浆,虽然此时已经没有什么热气,但西门庆仍然毫不犹豫的几口把馒头吞了下去,过快的吞咽让他有些噎到了,又赶紧把豆浆灌下。

虽然大茶壶没有回来,但是西门庆已经对这个人有了更清楚的认识。大茶壶不但工于心计,还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才华。又过了一会,当西门庆从这种愣神中突然惊醒的时候,他发现,面前的网已经完全的消失了。看起来它们并不是单纯的画在那里,否则自己第一次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就应该有所发现,这一切应该是有一定的诱因,说起来,我也是先有的背后的幻觉,然后这幻觉逐渐加强之后,眼前才出现了这张网……

看来,除了那张网之外,这屋子里还有其他的东西——至幻类的药物,比如说熏香,比如说……馒头和豆浆。

显然,后者更加合理,熏香的话,最起码应该有火和烟,但是我没看到,另外开着门也不方便熏香能够成功的把我至幻;但是如果是豆浆和馒头的话,就合理的多,恐怕是这些食物里的幻觉药品是靠温度维持效果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当它们冷下来了之后,我再吃它们,幻觉没有再度发生。

那个惊慌失措的伙计,也许只是个演员。

不管这种也许成立或者不成立,对待大茶壶要说的话,都需要经过大幅度的更改,甚至……面对这样聪明的一个人,西门庆觉得他都不应该提供任何具体的计划,只要把事情跟大茶壶说明,至于怎么做,那就是大茶壶的事了。

如此这般,也显得自己有合作的诚意。只是,西门庆没来由的觉得脖颈发凉,跟这样的盟友合作,自己真的安全吗?他不知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员外来了啊。”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循声望去,大茶壶正站在门外。

“先生让我好等啊。”西门庆快走几步到了门口,双手抱拳。

第二百三十节 翻脸

西门庆上次见到大茶壶的时候,大茶壶穿着的是水榭阁伙计的服装,虽然说做工和装饰能略微的好一些,但仍然能够一眼看出是一个下人。但今天西门庆发现,大茶壶穿的,不像是下人,倒像是一个小买卖人,如果西门庆初到阳谷,别人告诉他大茶壶是类似于王婆茶坊那么大一个买卖的东家,西门庆是肯定相信的。

这一身装扮让人看上去就感觉温暖,尤其是在西门庆经历了刺骨的寒冷之后。

这也暴露了大茶壶本身并不缺钱,他手中的银子也许比西门庆想象中的更加阔绰。西门庆今天来到水榭阁,很具有突然性,大茶壶来不及隐藏和更换衣服,或许……大茶壶压根就没有想隐藏什么,他对于西门庆无所畏惧。

“员外到了多久了?”大茶壶首先打破了这种尴尬。

西门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一直盯着大茶壶看,确实是有一些太过于不礼貌了。“哦,我一大早就来了,伙计说您有事外出。我考虑到咱们上一次的交谈比较友好,所以就给那伙计塞了些银子,让他把我带到这来等先生您,要是有得罪之处,万望海涵。”西门庆躬身施力,然后把身体闪开,给大茶壶让出进门的通道。

在这一瞬间西门庆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才是这房间的主人,而大茶壶反倒是客人,不然的话,自己的这种想让又怎么来解释呢?他本来想做个请的动作,可又想想,那实在是过于反客为主了,这让西门庆的动作看上去有些干吧,就好像一个人在滔滔不绝的说话,突然间戛然而止。

大茶壶顺着西门庆让出的路,走进了屋子,他并没有脱去外衣,而是直接的坐在了椅子上,这也说的通,毕竟室内本就不比室外来的暖和,要是脱去衣服的话,反倒是容易着凉感冒。

“这倒是没什么,员外能够驾临我这样一个下人的房间,让我这蓬荜生辉,我怎么会有丝毫的不高兴呢?不过员外以后要是前来的话,最好派人先来通报一声,我好在这里恭候员外,要不然的话,让员外在这枯等,我实在是有些过于不去啊。”大茶壶说着客气话,然后身手一指旁边的椅子:“员外请坐。”

西门庆重新的坐了下来,他现在坐的位置正是刚刚看见种种幻象的座位,在他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托盘,里面有空空的盘子和碗。西门庆本能的向着刚才出现幻象的地方又看了几眼,果然,现在的他已经看不到任何诡异的东西了。西门庆在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把看到的一切告诉给大茶壶?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因为从他的分析来看,这种幻觉一定是借助了药物,但是他却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药物,对于一个开药铺的人来说,这才是最有价值的财富。不过……房间中的幻象,肯定是大茶壶的秘密,他会不会直言相告还在两说,况且今天来这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跟大茶壶商议,在其他地方消磨他的耐心,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员外怎么有些发愣?莫非心里还在埋怨我,哈哈哈,那小老儿再次给员外赔不是了。”大茶壶哈哈大笑,就要站起身来。

西门庆一把按住了大茶壶。“前辈说笑了,晚辈等您一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跟您这样的正直的智者交谈,对于我这样的年轻人来说,是大有裨益的事。”

“哈哈哈。员外莫要绕弯子了,您清晨即到了水榭阁,想来应该是拂晓刚过就出了门,选择在这个时间,匆匆忙忙的赶来,我想肯定不是单纯为了奉承老夫。员外有什么事,直说无妨。”大茶壶把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很显然,他已经不想在这些客气话上浪费时间。

如果说大茶壶是半夜的时候离开的水榭阁,那满打满算,他的睡眠时间也不会太久。根据伙计所说,他长期的作息规律都是这样,那此时此刻,应当是他因为睡眠不足心中最为焦躁的时刻,耐性自然不足。而且坦白的说,西门庆也不想没完没了的绕圈子,这种恐怖的等待已经消磨掉了他最后的拖延的欲望,只是在大茶壶开口之前,他觉得直奔主题,实在是有些太唐突了。

“知我者前辈也,晚辈这次前来,确实是有事情要跟前辈商量。是关于那个恶魔的。”跟大茶壶自然不能提武松,大茶壶跟武松之间又没有明确的利害冲突,只能拿武大下手。好在武氏兄弟同气连枝,扳倒一个,也就相当于两个都扳倒了。

“员外查到什么新的线索了?”大茶壶的眼睛里闪出了光芒,虽然那光芒只有一瞬,但西门庆已经满意无比。这个神秘的人,心中仍然燃烧着愤怒以及复仇的欲望,这些足够驱使他去完成危险的使命。

“坦白的说——没有。”西门庆摇了摇头,他确实没有证据去证明武大的罪行,纸面是那个的推论发挥不了任何的作用。“但是。”西门庆抢在了大茶壶的话头前面说话,因为他知道大茶壶随后而来的必定是类似于“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我的女儿是不会出来作证的”类似的话。

在听到这声“但是”之后,大茶壶愣了一下。“但是什么,请员外直说,莫要吊我这个老东西的胃口。”话语中已经有了不悦的色彩,这种谈话的方式一定让他觉得被玩弄了。

“员外,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杀人的恶魔很有可能已经秘密的离开了阳谷……”西门庆小声的叙述着。

“什么?他跑了?”大茶壶的愤怒演化为低沉的咆哮。“侮辱了我女儿的人,他居然跑了?你不是一直在调查吗?怎么没有任何结果就让他逃脱?”大茶壶完全没有了先前对西门庆的尊敬,他好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般,鬃毛在朔风中猎猎作响。

第二百三十一节 权力的游戏

这完全出乎西门庆的意料,在他的无数版本的构想当中,他所想到的,都是大茶壶放松的表情,却没有想到,这引发的居然是大茶壶狮子般的愤怒,更没有想到的是,大茶壶居然会把这个事情归咎到西门庆的头上。

西门庆认真的回忆了一下上一次谈话的内容,他从来没有跟大茶壶保证过,会把武大一直留在阳谷,只是说,会努力的调查事件。不过当时的西门庆也没有想过,武大会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选择逃跑。

他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但很显然,沉默是不能够解决问题的。“先生,您也知道,那个恶魔颇有背景,而我仅仅是一个做小买卖的人,手中一无军队,二无官差,有些事情确实是没有能力去做。这个也请您理解,我非常想帮您出气,也非常想帮您报仇,请您理解我迫切的内心。”西门庆觉得这种谈话有些别扭,尊卑的关系在顷刻间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不管这个大茶壶从前是怎样显赫的人,可他现在毕竟是做着卑微的营生,这实在难以让人产生由内向外的尊重。

大茶壶半天没有说话,他的呼吸非常的沉重,脸色也有些发红,他好像是在极力的控制这种愤怒,所以刻意的压制了自己的言语,好半天,在一声长叹之后,他才张开了嘴:“员外说的极是,小老儿一时情绪激动,也请员外不要见怪,我只是想到自己的女儿有些不能自已。唉,也许等到员外有了孩子,就能够理解做父母的心思了。不过员外我不明白,既然那恶魔已经逃走了,那你来找我是所为何事呢?”精明的大茶壶在恢复了理智之后,并没有给西门庆缓和的时间,而是选择了直奔主题。

“这……”西门庆在心中打了个犹豫,然后他下了决心,对大茶壶不做过多的隐瞒,因为大茶壶的确是不二人选。“容我把事情详细的跟您说明。既然那妓……那姑娘是您的女儿,想必您也一定确切的知道,按凶手到底是谁,您不需要说出他的名字,只需要点点头就行。”西门庆及时的收住了险些说错的话,他必须尽量的争取大茶壶的好感。

大茶壶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连一声确认的言语都没有,他远比西门庆想象的要谨慎的多。

不过这些细节都不会影响到西门庆的决心。“那您也一定知道,这个恶魔的地位,主要来自于他的弟弟。根据我所得到的消息,这次离开阳谷的,不仅仅只有那个恶魔,还有他的弟弟,甚至他的弟媳,也都离开了。也就是说,在阳谷县的这一家人,无声无息的都逃走了。”西门庆缓缓的说,同时,他紧盯着大茶壶的脸。

但是那张脸好像被隐藏在迷雾当中,看不出有什么波澜。

“我还是不明白员外来这的原因。”波澜不惊的脸来回的摇摆了一下,催促着西门庆打出最后的底牌。

“实际上,我跟这家人的接触有一段时间了,今年的八月初八,在这家人的身上曾经发生了一件怪事,您应该听说了在弟弟的订婚仪式上,出了一个假县令。”这是西门庆反复思量之后的底牌,但是这底牌的牌面上只有虚幻,关于八月初八夜晚所发生的事,虽然西门庆有过许多的猜测,可这些猜测,甚至连一个完整的,能够自圆其说的推论都没有。

“我听客人说起过,据说是跟真的县令长得一模一样。”大茶壶点了点头。

阳谷县城不大,消息传播的很快,尤其是类似于家县令的这种爆炸性的新闻,恐怕八月初九的时候,客人在同妓女欢愉的间歇,都会谈论这事,所以大茶壶清楚这件事的始末并不让西门庆感觉到惊奇。

“可是您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既然两个县令一模一样,那现在的那个就一定是真的,牢里的那个,就一定是假的吗?”西门庆把问题抛给了大茶壶。

“员外,我只是做着卑贱营生的草民,官家的事,我不敢妄言,道听途说的事情,说错了,是容易惹上麻烦的。”大茶壶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脸上的表情严肃,很明显,他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不在意。

“我当时就在现场,弟弟的订婚仪式我参加了,我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真假县令的评判,完全是因为弟弟的一句话而已,因为在那一刻,确实没有人能够分的清楚。不瞒您说,我所经营的买卖也是经常能够见到县太爷的,但是从八月初八之后,县太爷的性情跟以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且弟弟在阳谷县的权力越来越大,很多事情都不需要通过县太爷,而由弟弟直接解决。这种先后非常显著的变化,是值得人深思的。其实您也可以想象,从八月初八之后,您可曾还听到过,以县太爷的名头发下来的什么说法?”这些东西先前都只存在于西门庆的脑海之中,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但是这些疑点客观上切实的存在,他也相信,每一个人只要细细的琢磨一下,都可以感觉的到其中的端倪。

“嗯,的确如你所说。”大茶壶没有否认,而是直接肯定了西门庆的叙述,他的眼睛里似乎随时都能喷出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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