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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夹雪时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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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呆呢,大伙都下车了。我木木地缓过神,原来是司徒若飞拍了我一下。季敏佳站在她身旁,面露微笑。估计是我的目光焦点始终在季敏佳身上,司徒若飞小嘴微翘,剜了我一眼,头一扭,径直下车了。季敏佳随即也低着头跟着下了车。她的脸上似乎有一抹淡红泛起。

我心中的那星火苗突然鬼手一般放肆地抓挠了起来。这是在提醒我呢,关键的时刻就要光临啦!

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二章
踏着乡野草色温存的田间小路,大伙儿面上的表情都很激动。基本上都是城里孩子,平生估计难得下乡一回。是啊,这里的东西南北都是原汁原味的,真实,毫无遮掩,极目远眺,天空格外的辽远,大地格外的空阔,心也随着无限的延伸膨胀起来。虽然我的老家是在农村,但这么多年来,我几乎一直埋首于浩如烟海的书页之中,从未与大自然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何况是同这么多有着相同志趣的人一起,何况其中还有一个我心仪的女孩。

看啊,大山!有人突然发现宝藏似的喊道。正是在车上同大宇坐一块的那位女生。

果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们看到了一团蒙胧的灰影。遥远的地平线上,确实有几座大山深情地簇拥在一起,绵延起伏,在空旷的平原地带,着实特立独行。从所处的方向来看,市志上提到的那座山应该就在那儿。此刻,它的身影正被一层淡淡的烟霭掩饰地神情叵测。大伙儿欢呼雀跃。不知是谁打了一个激情四射的呼哨。我们朝着大山的方向快乐的挺进了。

一路上,大伙儿三五成群,兴高采烈,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可爱的司徒若飞简直变成了一只快活的小鹿,又蹦又跳,时而拉着季敏佳的手跑到前面笑的前仰后合,时而独自一人蹲在路边摘那金灿灿的野菊花。相比之下,季敏佳文静多了。我好几次乘司徒若飞不在她身边时凑过去,可刚酝酿好话题,司徒若飞就转回来了。我只好识趣的让到一边。有一次,我没话找话地对着司徒若飞刚采摘的一束野花恭维了一句:真美啊!莫料司徒若飞很不领情地白了我一眼。继而用一种怪怪地声腔说道:可不是嘛,路边的野花当然美了,你们男人啊,最喜欢这样的花。说罢,拉着季敏佳就哈哈笑着走开了。走着还把嘴巴凑到季敏佳的耳朵旁嘀咕着什么。继而两人都咯咯的笑了起来。我自讨没趣。大宇不失时机地凑过来。怎么样,贴着冷屁股了吧?我白了他一眼。冷冷笑道:彼此彼此啊。结果一剑封喉,这小子立马就蔫了。

路两侧的田地里,此刻简直就像是潘多拉的百宝盒一般,时而扑棱棱飞起一只灰褐色的山鸡,时而冷不丁地蹿出一只土黄色的野兔。每逢这时,女生都是一片撞见刘德华似的尖叫,男生呢,立马就想到了香喷喷的烤山鸡或者红烧兔肉。当然,也有个别雅兴奇高清心寡欲的家伙譬如单金彪同志,既没尖叫,也没流哈喇子,而是诗兴大发,即兴吟了几首古体诗。可惜我心思不在他身上,故而也就无法听清从他嘴里蹦出的那些高雅的词句。我只听见有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喊了声好。等我有意去听时,他又戛然而止了。如果不是心中有事,我想我会很乐意和这个单金彪谈诗论道的。但高雅与爱情终归不能两全。缪斯女神啊,请愿谅我的自私吧。

当我们的队伍途径一座幽僻的村庄时,终于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几十条各色各样的狗跟打伏击似的一下子从四面八方蹿了出来。一时间,狗吠声潮水一般淹没了我们的耳膜。当然,狗吠声里还夹杂着个别女生防空警报般的尖叫。那些狗曾一度被如此高分贝的尖叫吓的倒退了数步,但它们很快发现这种声音里传递更多的是恐惧。于是,狗们步步紧逼着再次围了上来。龇着牙咧着嘴,不论大狗小狗,都气势汹汹,大有一副赶尽杀绝之势。二十多个人全背对背的挤在了一块。女生在里,男生在外。我突然发现自己的两只胳膊分别被两只手左右紧紧抓住。左右回头一看,一边是季敏佳,一边是司徒若飞。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小鸟依人般的信任。我朝她们分别笑了笑。是英雄救美式的微笑。尽管此刻我的小腿肚同样在微微的颤抖着。毕竟长这么大以来,还是头一回遭遇这么多狗的围攻。二十多条狗啊,个个都瞪着血红的眼珠子。这也难怪,村里突然跑来这么多陌生人,作为看家狗的它们,确实有责任对这些人严加防范。或许它们只是想吓唬吓唬我们。何况我们只是过客,并无恶意。如果真就这么僵持下去,估计也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一幕。

就在没有村人过来解围情势很不乐观的时候,我们中的一位男生突然蹲身捡起了一块小石头。我看他作出甩手的姿势便急忙叫停,可已经晚了,随着一只狗惨叫了一声,狗群登时爆炸似的四散开来。原本以为那些狗就此撤走,殊料,所有的狗很快便重新整队集合,并且前爪挠地,颈毛直竖,纷纷作出了一副随时扑咬的架势。显然,这些狗被刚才的那无端的一击给深深地激怒了。二十条狗对付二十几个人,似乎势均力敌,但若真的开战起来,胜负不言自喻。可不是嘛,别说队伍中已经有女生在哭泣了,就是剩下的挡在外围的男生们也都开始唏嘘不已。若不是身后有季敏佳和司徒若飞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以一种强大的压力撑持着我的雄性本能,恐怕我那两条不争气的小腿早就酥软了。小时候被狗咬过,深知被咬的滋味,我当然害怕了。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看这些狗到底会不会扑上来。我强打精神扭头笑着对两个女孩子说道。她们这会儿已经紧紧地相互抱着偎依在我身后,脸上的惊恐已经很明显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季敏佳伸手不甚娇嗔地打了我一下。我心一怔。好温暖的感觉啊。

我决定了,就是死,也要保护好身后的女孩!

但是,我没有表现的机会了。因为随着村口传来一声断喝,所有的狗都夹着尾巴散开了。寻声望去。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汉子扛着个锄头打村口方向走了过来。狗没咬着人吧?他朝我们喊了一句。惊慌甫定的我们忙摇头说没有。他于是噢了一声。接着又将剩下的几只似乎还余兴未尽的狗给赶跑了。你们放心走吧,那些狗不会再咬你们了。说罢,中年汉子便扛着锄头拐进了路边的一户院门。

我们生怕再被那些狗给围住了,于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顺路往前急走。没出村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大伙都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路上也遇到了几只狗,不过并没有咬我们,甚至连朝我们吠几声都没有。它们像是旁若无人似的打我们身边溜达过去。看来它们认定刚才那位农夫已经验证了我们的身份:这是一群良民。

终于走出了狭长的村子。我们长长的吁了口气。大伙这才打开了喉咙,纷纷庆幸刚才没有被狗撕烂。

要是仅仅因为出来玩而被狗咬了,那可真是太冤了。陶大宇终于说话了。自打被狗围困那时起,他就一直沉默是金。特别是狗群要扑咬时,他居然还从外围挤到本是女孩子们呆的地方。社长尊严可谓尽失。现在危险没有了,他又重新回到了社长的角色里。于是这边问一问,那边询一询。没事吧?大家。刚才好危险啊。他不停地问候着,确实演活了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社长。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一幕,或许,他会更完美。

你真勇敢。司徒若飞走到我身边轻轻地说了一句。望我时眼神里有一波脉脉的光芒。我的心不禁一颤。好熟悉的感觉啊。之前好像也有过类似的一次颤动。很美妙很温暖的颤动。我很镇定地笑了笑。谢谢,应该的嘛。她于是莞尔。这时季敏佳也走了过来。你真的不怕狗啊?她的神情看起来好像我是一个刚刚拯救了人类的超级大英雄似的。这种神情我很受用。我嘿嘿的笑了几声。那当然,我是属狗的嘛。

可我也属狗啊?但我从小就最怕狗了。季敏佳这回看起来倒很像一位可爱的小学生。

或许你是女孩子家吧。我笑道。

她于是低头无语。很是楚楚可怜。

其实狗也没那么可怕,至少我们家的妮妮就可爱多了。刚才那哪是狗啊,比狼还可怕!司徒若飞在一旁说道。季敏佳正依偎着她,神情似乎还有点惊魂未定,嘴里不停地附和道:可不是吗?真吓人。

不过我心里倒是挺高兴的。我得感谢那帮狗们。它们的出现让我在心仪的女孩心中至少大幅度地提升了一个层次。因为我在狗们面前被迫演了一回大义赴难的男子汉形象。女孩子不都喜欢能给她们带来安全感的男孩吗?基本上,我做到了。再者,我还知道了季敏佳的生肖。她属狗,我也属狗。这就是缘分啊!

虚惊一场,却有意外收获。看来还真有戏。

走出村子行不多远,脚下的沙石小路又将我们带进了一片不甚繁茂的杂木林。林中灌木居多,藤蔓纵横。稀稀落落散立着一些松柏槐桐野枣之类的树。有的已经叶落枝秃,跟谢了顶的佝偻老者,满脸秋色萧条。而有的树,则仍旧绿意婆娑,一副陶然自得的优游之态,仿佛还将春天搂在怀里。林子里有一种特别的安静。除了远近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就剩下悠悠的风声了。风声仿佛一层白沙打林叶间轻轻滑落,让你分明地听出了时间的心跳。至于鸟儿,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它们应该是一种体型很精致的小家伙,一个个藏在叶深处,只将美丽的声音送给了我们。它们确实好客,却又很腼腆。我们不知不觉陶醉在一份灵动的诗意之中。二十来人心有灵犀,清一色沉浸在这书本里永难切身体会的境界里。直到脚下的路伸出了林外。林子其实并不大,但我们在里面大约磨蹭了十来分钟。我们是一路用心走过来的。可是,还不容我们从杂木林的风声鸟鸣中返身回来,眼前登时又魔术般的闪现出一大片壮观的叫人瞠目结舌的树林。清一色的白杨!高,直,英武,树冠若剑似戟,直刺苍穹。记得初中语文课本上学过茅盾的一篇《白杨礼赞》,当时就觉得文字间有一股冲天气势咄咄逼人。如今亲见,果然名不虚传!据我们当中一位生物系的男生介绍,这种白杨并非普通品种,而是国家林业部近些年研发的一类新品种。其优点是耐旱耐寒耐虫害,生命力特别顽强,并且成材周期短,很适宜种植于土地贫瘠的地带。如今这种白杨已经广泛用于防风林和防沙林建设。据说主干最高能长到三十多米。可谓身材秀颀的参天巨人。我们忍不住跑进林子里,竞相寻找着,看是否有这样的巨树。但是几乎所有的树都是那么的高不可攀,仰视,只有漫天的枝叶交错。所有的树都不相上下,可谓军容严整,英姿勃发,个个都是好样的。心思再乱的人来到这里都要忍不住静下心感叹一番。这就是白杨树,一种让你血液沸腾雄性勃发的树,它们似乎凝聚着一种高贵而又质朴的精神,无疑,正是中华民族的精神在它们身上鲜活地跳动着。树犹如此,况乎人?如果当年南京城的市民骨子里能多一些这种白杨树的刚性,他日本鬼子能在数周残杀我三十多万同胞吗?正是因为他们身上只有任人宰杀的羊性,才酿就了这样的旷古悲剧。我清楚地知道,这样说似乎过于偏激。但中国人,确实有相当一部分中国人,身上没有汉唐人的血性。有时候我真的怀念李世民时代的大唐,真的怀念李白诗歌里大唐。我一直觉得,只有大唐才是我们中国人的本来面目。望着这些白杨树,我仿佛正面对着血气方刚的大唐军队,我的眼前开始浮现他们策马疆场豪迈孔武的英姿。强悍才是生存的第一法则。我突然发现,原来林子里还有许多刚栽下不久的小白杨。他们完全继承了白杨家族坚忍不拔的血统,一个个枝干细弱却昂首挺胸,绝无萎靡之色。相信不到一两年,这些小辈们也会迎风疾长,齐刷刷地翘首苍穹俯瞰尘寰。

陶大宇他们正忙不迭地在林子里合影留念。一声声高低不齐的“茄子”,令我很不是个滋味。季敏佳和司徒若飞也在其中。我突然间觉得自己甚是孤独。孤独的背后就是透心的悲凉。好在还有一个单金彪。他正独自一人对着一棵粗壮的白杨发呆。或许,他心里想的正是我刚刚所想的吧。本想过去交流一下,但还是作罢了。就让他一个人去沉思吧。有时候,沉思者是不欢迎外人介入的。我不想败他的雅兴。我朝季敏佳望去。心里涌起一丝淡淡的失落。

大伙儿在白杨林里逗留了好一会儿。走出林子时,天地豁然开朗。天空高远,阳光依旧灿烂。前方,一面巨大的阴影扑面而来。

我们脸上的笑容恶作剧似的猛然定住了。。。。。。

第二十三章第二十三章
眼前的确是一片山。但山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巍峨。仅仅是由几座高低不齐的山坡很不讲究地堆在了一块,正当中拱起了一座老牛背脊似的山峰。我们很担心,这或许就是所谓的黄花山。可漫山似火的枫树林呢?别说是大片大片,就是一棵两棵都瞅不到。山,就是稀松平常的一座荒山罢了。我们很失望。仿佛那位被媒婆吹的比西施还美三分的姑娘,相亲人亲眼去见时却是一个肥头大耳一脸雀斑长着大龅牙的超级丑女。几乎所有人都把复杂的眼神对准了可怜的单金彪。单金彪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傻傻地笑了。突然一拍脑门。对嘛,那本市志是七十年代的版本,有误差也是正常的啊。

叹气声于是四起。都有一种被骗的感觉。很多人开始垂头丧气。

干嘛呢?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本来就是爬山散心的。眼前这山不是挺好的嘛!司徒若飞朝众人喊道。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其实有无枫树林似乎真的已经意义不大了,关键在于一种心境。这一路上可谓一波数折,大伙儿的心情其实也挺不错的,干嘛非要因为一片枫树林的存在与否而扰了心境呢?只要能尽兴来尽兴归,这趟郊游就没有白来。我突然想起了一首诗,于是兀自朗声念道:我向上帝要一碗米饭,可上帝却给了我一碗沙子。当我恨恨地打翻这碗沙子时,没想到洒落一地的竟是喷香的米饭!这其实是单金彪曾经写的一首小诗,我觉得用在今天这种场合,是再恰切不过了。谁说眼前这座山不会带给我们其他的惊喜呢?我说罢意味深长地望了单金彪一眼。他的表情似乎很惊讶,同时还有几份羞赧。他望着我笑了笑。感觉那笑容里有一份相当的感激。是啊,如果有人突然当众吟诵了我写的一首诗,我也会感动的。

大宇估计是觉得在这样的时刻自己作为社长应该首先扮演起掌舵者的角色,莫料我和司徒若飞抢先了一步,所以,他也开始振臂而呼起来。大伙不要气馁!既然已经来了,咱总不能就这么失落落的折回去吧?且不说对不住两条长途跋涉的腿,就是想想不久前在村中遭遇的那群狗,咱也不该回啊?难道不是嘛!

大宇的话确实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大家伙的脸上渐渐恢复了活力。看来社长就是社长,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起到最关键的作用。

就在这时候,一位头戴草帽的老汉挑着一担干柴打半山腰沿着迂回的山路走了下来。走近时,我们发现已过花甲之年的他看起来似乎相当硬朗,挑着几十斤重的柴火,走着这样崎岖坎坷的山路,居然如履平川,步伐非常稳健。我们不由啧啧称叹。看他朝我们走了过来,我忍不住喊了句:大爷,您老身子骨可真硬朗啊。老汉抬头来看,见眼前是一大帮衣着时髦的年轻人,先是稍微一愣,继而笑意沿着脸上的皱纹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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