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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夹雪时代-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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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都啥时候了,还取笑我!虫子可怜巴巴地擤了擤鼻涕,眉头皱得跟女人的百褶裙似的。

这是添丁进口的大喜事,你应该请我喝喜酒才是。我笑道。

拉倒吧,这根本就是意外事故。都怪我当初只图一时之快,忽略了安全。唉,真他妈糊涂!虫子神情愈加痛苦。看他这样子,我也不好再火上浇油了。

那你的意思是?

做了呗。

是不是狠心了点?那可是你的种。

可我也是没办法啊。

她的意思呢?

她?她不反对。

那你要多少钱?

虫子充满深情地望着我,嘴巴嗫嚅了一下。2000,可以吗?

什,什么?2000!

要不,1000也行啊。

打个胎犯得着要这么多钱嘛!

我想带她去做无痛人流。这样不伤身体。

你小子倒也体贴。问题是我现在身上并没有那么多现钱。要不,我给你先借借?

虫子眨巴眨巴眼睛,跟我来了个热烈的拥抱,鼻涕眼泪粘了我一颈子。幸好附近没人,要不然还以为我们是对“玻璃”呢。

两天后,我给虫子凑了一千二百块。虫子接到钱,眼泪汪汪的。我很少看到他如此“多情”,而两天后的他似乎也愈加憔悴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不就是做个人流嘛,何必这么大压力。钱若不够,我可以再想办法。

在班上,虫子可以说就只有我这么一个贴心的朋友,我不帮他谁帮?虫子深深叹了口气。冲子,兄弟我也不想隐瞒了,没错,我那位是怀孕了,但却是宫外孕,必须得动大手术。

我一下子呆住了。

虫子继续说道:这事要是让她家里人知道,我就死翘翘了。我真的有些害怕。谁他妈想到自个儿碰到了这等倒霉事呢!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怨天尤人又怎样?眼下最关键的是镇定。没事的,宫外孕也没那么可怕,钱的事你别操心,我会想办法。

不管怎么说,虫子这个忙我得帮到底。可是,一时间要筹集那么多钱,心里确实没底。但承诺既然已经许出,我也就不能食言。为了凑那一千二百块钱,我跟寝室兄弟差不多都借遍了。大家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有的到现在连学费都在拖着,我确实不好意思再向他们开口。若飞或许能借到。但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去让她欠人人情。怎么办呢?突然间,我想到了季敏佳。说实话,对于是否应该向她借钱,我整整考虑了一个晚上。但眼下要在最快的时间为虫子凑到手术费,只能求她了。一个男人去向女人借钱,并且和对方还有过那么一段暧昧的经历,这着实是个巨大的挑战。但舍此又能怎办呢?

思量再三,我用公用电话拨响了季敏佳的手机号码。没响几下,里面便传来她的声音。

喂?

是我,滕冲。

滕冲!是你啊,最近怎么样?

还好。

若飞呢?

都还好。

呵呵,郎情妾意一定很幸福吧?。

你,最近还好吗?

忙死啦,昨天才从深圳赶回来。本以为这两天可以找你们聚聚,可惜,又被事情缠上了。

你已经回来啦,太好了。那你要注意身体哦。

难得你还这么关心我。咯咯。

哪里哪里。

你今天打电话不会仅仅是提醒我注意身体吧?

呃,也不是啦。好久没见到你,想你了还不行吗?

哈哈哈,别想一只脚踏两只船哦,小心我会和若飞打小报告。

呵呵,我好怕怕。

你这家伙,肯定有事吧,跟我需要这么吞吞吐吐的吗?

嘿嘿,我,我是有点事。

那就直说呗。

想跟你借钱。

哎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需要多少呢?

五,五千,行么?

五千?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若飞怎么了?

若飞?她,她很好啊。我没遇到什么事,只是一个朋友遇到了点麻烦,急需要钱。

原来是这样。行,你什么时候要?

当然是越快越好。

行,你把你的账号给我,我等会儿就给你打过去。

我于是报了自己的邮政储蓄卡的账号。谢谢你!我会尽快把钱还你。

你这样说我会生气的哦。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呵呵,总之,我欠你一个大人情,日后一定报答你!

怎么报答啊,难道还以身相许不成?想的美呢。咯咯。

我们于是就这样又闲聊了一会儿。

挂了电话,我终于长吁了口气,虫子的事算是搞定了。但转念间心中又陡然生起另一番诧异。季敏佳在我提到借钱时为什么那么慌张的问到若飞呢?若飞怎么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这个季敏佳,总是让人有一种揣不透的感觉。但不管怎么说,这次幸亏有了她。虫子老弟,算你走运!

第三十六章第三十六章
还有三个星期就要放寒假了。可今冬到目前为止仍然不曾落下一粒雪。慵懒的暖冬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困倦,让人始终提不起精神。若飞这段时间看起来就很憔悴,好像天天没睡醒似的。有时候逢着半天没课约她去散散心,她却总以身体不适推搪。一段时间,我们见面的次数几乎跌破历史纪录。难道这就是通常所说的恋爱时期的“瓶颈危机”?难道之前过于缠绵,她已经对我产生审美疲劳了?总之,我很困惑。但若飞说没心情,我也不能勉强。还是顺其自然吧。只是她突然间的冷淡,让我多少有些失落。就在这种惶惑与无聊空前漫漶的日子里,我突然接到了季敏佳的电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无异于雪中送炭。季敏佳在电话里约我和若飞星期天也就是明天早八点在薰衣草咖啡馆见面。薰衣草咖啡馆我和若飞曾经去过几次。季敏佳也没说约我们有什么事,大概只是纯粹地聚聚会聊聊天吧。她好像有意在卖什么关子。

星期天早八点,我准时赴约。

本来是喊若飞一道来的,可是打电话到她寝室时,她室友却说她昨天下午就回湖南老家了。我吃了一惊,心里很不痛快。若飞怎么可以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独自回家了呢?再急也不急那几句话的工夫吧。难道我惹她生气了?可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她。这回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为此,赴约途中一直闷闷不乐。

在二楼一个临着阳台的吧座上,我看到了季敏佳朝我灿烂的招手。她今天穿着一身米色灯心绒外套,脖项上系着一条动人的淡蓝色丝巾。长发微卷,染成了葡萄紫色。不过未饰粉黛,淡妆相宜,给人一种极为清爽的美。几个月不见,她看起来成熟多了。或者说,更有女人味了。

为了不影响气氛,我极力去淡化若飞带给我的糟糕心情。

季敏佳看到我颇感诧异地问道:怎么?若飞没来么?

她,好像有事回老家了。

回老家了?季敏佳的脸上立刻现出一种很夸张的疑惑神情。

她寝室人是这么跟我说的。

她难道没有跟你打招呼?

没有。

你们之间没闹矛盾吧?

没有。不过,我总觉得若飞最近怪怪的,每次约她出来,她都找各种理由推辞。

季敏佳没再说话,径直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只银白色的手机,神色凝重地拨了个号码,接着放在耳边听了一会。真是奇怪了,怎么是空号呢?她眉头微蹙,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你是在给若飞打电话?我问。

是的,可是她家好像换电话号码了。她有些失望的收起手机,你有她老家的号码吗?

我摇了摇头,若飞之前跟我说她家电话坏了。

唉,但愿她没事。季敏佳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

你好像特别关心若飞哦?我用汤匙拨弄了一下服务员端上的咖啡,漫不经心地笑道。

你该不会吃醋吧?她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我和若飞一直形同亲姐妹,她的身体比较弱,所以,有些担心罢了。

原来是这样,担心我没能照顾好你的好姐妹是吧?听她这么解释,我的心多少也释然了一些。若飞的身子骨确实虚的很。这是我们真正建立关系之后我才发现的。作为她的好姐妹,季敏佳的担心确实是理所当然。相比之下,粗心大意的我只能感到惭愧。

今天约你出来,知道为什么吗?

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滕冲,以后不许再开这样的玩笑。这样不好。季敏佳突然很严肃地盯着我说道。

我一时愕然,猛不丁吃了她这么一句,确实尴尬不已。对不起,我冒昧了。我有些怏怏地说。

你不要怪我这么说。我总觉得你开这样的玩笑,对若飞来说不公平。

你说的对。

你生气了?

怎么会呢。

我知道我没资格这么说你。可是。。。。。。

没关系的,你说的对,我也觉得自己轻浮了点,你放心,以后我会注意的。

真的?

真的。

好啦好啦,我们不说这些了。

你约我出来是?上次借的钱我。。。。。。

什么呀,你把我当成黄世仁了啊!我约你出来是要给你做媒的!

做媒?

没错!

我和司徒若飞?

你们小俩口还需要我做媒?

那你的意思?

我是为你的诗做媒。

诗?

想出个人诗集吗?

做梦都想!

我可以帮你圆梦。

真的?!

不是真的它还是煮的啊?!

我的意思是现在出个人诗集基本上都是自费,我没那个资本。

不用你掏钱。

你想替我掏?

哼,我可没那么好心。

那谁掏钱?总不会是哪家出版社一时头脑发热打算为当代诗歌无私奉献吧?

恩,正如你所言哦。

不会吧?有这等好事?

是这样的,我上回去深圳偶然碰到了一个高中同学,她现在是一家出版社的执行主编。最近她想策划一个项目,就是计划以“回归唐朝”为主题,出版一批当代优秀青年诗人的诗歌专集。我和她以前关系挺不错,于是就借这个机会隆重地推荐了你。怎么样?激动吧?

何止激动,简直就是受宠若惊啊!可是我不过就是一个诗歌青年罢了,跟优秀好像沾不上什么边吧,你的盛情我怕受之有愧呢。

你有自信吗?

什么意思?

因为我相信你的实力。况且你的诗歌我读过,写的非常好,从我个人角度来看,丝毫不亚于那些诗刊杂志上的作品。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对自己很有信心才对,难道不是吗?

谢谢你的认可。说实话,到目前为止除了若飞,对我的作品如此大加赞赏的就只有你了。我真的很感动。

瞧你这话说的,都把我弄的不好意思了。

我欠你这么多的情,该怎么还啊。

这辈子还不了,下辈子再还呗。

我们于是相视而笑,我突然发现季敏佳的脸微微的有些红了。她大概也觉得自己刚才这句话说的有些“暧昧”了,所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虽然之前她曾跟我正襟危坐要我以后少跟她开些轻浮的玩笑,可现在她却带头破例。这种自相矛盾的行为确实叫人摸不着头脑。不过,我此刻确实过于兴奋了,已完全沉浸在有望出版个人诗集的滔天喜悦之中,所以,我无心去揣测对面女孩的心思,我对她只有感激。感激涕零!

在薰衣草咖啡馆坐了大约有一个时辰,已经说好了中午请季敏佳吃饭,可她的手机却偏偏响了。接完手机季敏佳便要跟我告辞,说公司有急事需要她回去帮忙。我也没办法强留。于是,出了咖啡馆,我们便匆匆分别了。

来的时候因为怕迟到失约所以坐的是“太克司”,回去就没必要这么奢侈了,直接乘“巴司”吧。自打从咖啡馆出来之后,心情实在是太好了。多好的大街啊,多好的城市啊,看那明亮的天空,多好的太阳啊,多好的白云啊!踏上公交车,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乘客都像是一朵花,大家的心情应该都很不错吧!?就要出诗集了。呵呵,若飞知道了,一定会扑上了亲密的咬我几口的。这丫头,一兴奋就咬我脖子。呵呵。总算圆梦了。陶大宇知道的话,一定又要嫉妒的发疯。你小子真他妈走运,情场事业双得意啊!呵呵,没办法啊。看来机遇这东西还真是可遇而不可求。我的那些诗稿整理出来的话估计得有好几百首,看来回去得好好筛选一番,力争将最优秀的部分拿出来。季敏佳说的对,我应该要相信自己的实力!今天绝对是个有纪念意义的好日子!今天,一个杰出的咸鱼就要他妈翻身了。“回归大唐”,这个创意好啊,真是匠心独运!太白先生会回来的,这个世界终有一天会恢复成空灵澄澈的诗歌天堂,届时,无边银色的月光定会遍地生根发芽开花,结出一个个令全天下的诗人狂歌醉舞的灵感!靠,那将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车子哐当一声又在一个站台停下了。这是到了哪一站了呢?窗外挤了那么多人影,他们何以如此焦虑并拥挤呢?车厢里同样拥挤不堪。我被夹在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妙龄小姐中间。我离这个浑身上下飘着勾魂香水的女子实在是太近了,以至于我连她左耳根下的一颗黑痣都看的一清二楚。她的脖子真白。我的不争气的眼睛跟喝醉了酒似的开始胡乱地在她身上上下蹒跚。

我真是个混蛋,居然被一个脖子葱白耳根有痣的女人撩得浑身燥热。我直接怀疑自己的荷尔蒙是不是临时出现了紊乱。真是太对不起若飞了。回去一定得让她好好咬我几口。唉,男人啊,都是不可救药的好色之徒!

车子又到一个站台。快到学校了。前后门开始陆续的上人下人。突然,靠后门座位上的一位老奶奶跟挨了弹簧似的一下子蹦了起来,嘴里同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喊:抓贼啊!

但见一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一把推开后门门口的人群,跟兔子一般直冲冲地蹿下了车。老奶奶同时紧随其后,也跌跌撞撞地追下了车,一边还哭喊着:这可怎么好啊,那可是我老两口一个月的养老金啊。再看车上其他人,都跟中了定神法似的,兀自一动不动。我前面的女人竟猛回头露出一脸好奇的表情。我终于看清了她的真面孔。上帝啊,这他妈是谁家的“麻花”姑娘啊!

不知是被这女人猛一惊吓,还是良心陡然清醒,只觉得我的屁股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狠狠地踹了一脚。说时迟那时快,我就跟离弦之箭一般从后门飞射出去。那黄毛端的可恶,连八旬老太的养老金都下手,良心大大地坏!大街上人来人往,我全然不顾,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赶了上去。风在耳边唱,路人在一旁拊掌,靠,这帮光知道站着不嫌腰疼的家伙,也没见一个主动上来帮一把的,妈的也太虚伪了。眼见黄毛就在数十米开外的前方,这小子万一跟我来个狗急跳墙,回头跟我玩命咋办?怕甚?!前几天刚跟太岁学了几手擒拿格斗,此刻大可派上用场。来吧,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小王八蛋,今天碰到哥哥我算你倒霉!眼看就在前方几步远了,我顿时大喝一声:呔!吃俺一脚飞毛腿!那厮闻声吓的魂飞魄散张皇回首,但已经迟了。我飞起一脚不偏不倚直踹过去,一点都不夸张,那一脚的功力足以踹死一头大象。小子哎,哥哥我对不住你啦,受死吧!我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姿态一定比李小龙还酷,要是有哪位仁兄此刻带了相机给我拍个特写就好了。正寻思着,脚还未到达“目的地”,就听见一声刺耳的汽笛惊彻耳畔。随即便是一声沉闷的撞击。我的飞毛腿功亏一篑。我在黄毛瞠目结舌之时无限轻盈地飘到了天上。但我没有一直往上飞。很快我便像一块硕大的石头重重的砸在了地面。落地的一刹那,我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呻吟。我的眼睛奋力地撑开着,想挽留最后一片照亮心灵的光线。但不行,没力气。随着眼皮无限忧伤的轻轻合上,一片浩瀚无垠的黑色沙漠瞬间便把我吞噬了。

我死了吗?不可能,我还可以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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