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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夹雪时代-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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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她愣了一下,笑问道。

我妈。

去你的。

我是说真的,小时候,我每次生病,母亲都是像你这样为我擦脸擦手。

真的?咯咯,感动吧?

感动。发自内心的感动。

好啦好啦,搞的好像我真的是你妈似的。

嘿嘿。看来今天晚上是睡不着喽。我笑道。

为什么?

有这么一个大美女陪着,哪里睡的着啊?

又开始不正经了噢?

季敏佳佯装着生气的样子,走过来用指头点了一下我的额头。

没等她把手缩回去,我突然用左手一把抓住了她。我的脑海像一锅煮沸的水。

她吃了一惊,想往回拽,但我健康的左手并没有示弱,反而抓的更紧,并且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拽了过来。她就势坐在了床边。我看着她,目不转睛,走火入魔。她的眼睛里有几许惊恐,有几许柔情,甚至还有几许火热的躁动。我趋身过去,放开手,顺势揽住了她的腰,同时干脆利落地把嘴贴在了她的热唇上。她没有挣扎。她顺从的让我感到意外。但就是这种顺从让我的欲望肆无忌惮起来。我热烈地吻着她。幸亏我的右手还处于休战状态,否则,我会陷入更深的魔沼。

好一阵子工夫,我才突然一个激灵地放开了她。脑海里闪闪烁烁的尽是若飞的脸。天哪,我都干了些什么?

对不起,我,我,我真的是失去理智了。我不停地向季敏佳道歉。

季敏佳默默地坐在床边,眼角已经溢出了泪水。这让我不甚惶恐,恨不得一头撞墙死了拉倒。可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季敏佳突然站了起来,用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笑着对我说了一句:滕冲,你不要自责,你也没有对不起若飞,这都是我的原因。

我呆呆地望着她,一时竟无语凝噎。

季敏佳将保温盒收拾了一下。继而又为我倒了一大杯热水,特意放在床左边的一个手容易够得着的矮柜上。接着又为我掖了掖被脚。忙完这一切后,她方才满意地吁了口气。

好啦,你晚上睡觉可不要乱蹬被子哦。说罢,还冲我顽皮地笑了一下。好像刚才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仍旧呆呆地望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要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吧。她笑盈盈地说道。然后便提着保温盒,拉开门,回头又补了一句:晚安!随即轻轻地带上门,离开了。走廊里传来嗒嗒远去的脚步声。我的心顿时跌入了茫然的谷底。

寂寞的感觉一下子比空气还要饱满,将整个房间塞的满满当当。我靠在床头,一时心乱如麻。这时,走廊里突然又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了。竟然是季敏佳!她直冲冲地走过来,眼睛里波光荡漾。她俯下身子,一头秀发顿时淹没了我的脸,在一片芬芳的黑暗中,她的唇贴到我的嘴上,接着她的舌头居然游蛇一般钻入了我的口中并疯狂地搅动起来。我只好仓促应战。但还是无法抵御她一往无前的柔情。这天晚上,我的左手在季敏佳这次突如其来的疯狂中,第一次伸进了她的衣服,受宠若惊地抚摸了她的乳房甚至包括她的潮湿的“黑森林”。尽管这次疯狂维持的时间非常短暂,但我们还是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完成了肉体的胶合。季敏佳最后离开房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常态。她临走时深情地丢给了我一句话:冲,其实我一直爱着你。。。。。。说罢,便像一阵风一样地飘然而去。

我恍惚之间,不停地追忆着几分钟前的那段激情,却突然感觉是那么的遥远,又是那么的熟悉。我突然想起那天在黄花洞里和若飞似乎也有过这么一段激情。

我不由地一阵毛骨悚然。

季敏佳居然如此坦率地向我表白。真是不可思议!

这一定是梦。

我宁愿是个梦。如果不是梦,日后我又该如何面对若飞?如果不是梦,我明天又该如何面对季敏佳?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总不会还装的那么若无其事吧?

没错,这是梦。

第四十三章第四十三章
心中始终放不下昨夜的那段激情亦或那个梦。

今天一大早,医生给我作了一个康复检查,并得出一个很乐观的结论。他说如果恢复速度能继续这样保持下去的话,再过个把星期,我就可以康复出院了。这让我着实兴奋了一会儿。与此同时,我也由单人病房转入了一间普通病房。这间病房目前除我之外,还有一个老人。我们之间隔了一个空铺。老人很慈祥。是一家私营企业的退休老职工,不久前刚刚作了一个盲肠炎手术。我入住这间病房时,他床边还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她正用汤匙一口一口地给他喂汤。两人神态非常亲昵。一看便知是一对恩爱的老夫妻。偷偷地望着他们,我的心里一阵酸甜苦辣,不由想起和若飞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但记忆里的画面却显得非常混乱,其间竟错杂着诸多季敏佳的身影。这些天来,季敏佳几乎天天陪伴在我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说我一点不动心,那是自欺欺人。我非木头,何况曾经对她有过企图。如今,心底那撮死灰究竟是否会被点燃,我着实有些惴惴不安。至少心中始终放不下昨夜的那个激情的梦。直到现在,我还在怀疑它的真实性。

我承认,在感情上,我似乎过于虚伪。至少,在道德与责任的双重胁迫之下,我不得不痛苦地绞杀心底潜意识层面的一切不轨念。但事实上,那些不轨之念又始终存在。只要给它们一点点火星,它们就会毫不客气地蔚然成燎原之势!更多的时候,冲动就扮演着这点小火星的角色。要不然怎么都说冲动是魔鬼呢。

我承认,我他妈打小就是一个特容易冲动的家伙。老娘怀我十个月,够辛苦了,可我还是在他肚子里闹别扭,迫使她难产。可不就是因为一时冲动差点要了老娘的命?后来年纪稍长,本该无忧无虑尽情尽性地享受美好的少年时光吧,可家人却把我连哄带骗诱进了学校,既来之则安之罢,可我又学起了吊儿郎当,吊儿郎当你就进行到底吧,可又抵不住老爹老娘的一把鼻涕两把泪,那就好好重新做人洗心革面吧,却又跌进了青春期的“迷城”对女人产生了兴趣,感兴趣你就大胆的交往吧,结果又总是贼心有色胆无,白白背了个花心萝卜的恶名!更可悲的是从此居然爱上了诗歌,迷恋上了想像和想像中的浪漫,并一发而不可收拾接连不断地作着一些冲动的梦。加入诗社,冲动!爱上阿雅,冲动!月夜抱若飞,冲动!爱上季敏佳,冲动!黄花洞浪漫激情,也是冲动!如今又和季敏佳弄的不清不白,还是因为冲动。冲动,冲动,冲动,冲动。。。。。。冲动到底想把我怎么样?在冲动面前我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甚至荒唐的可笑之至!青春难道就是由一个又一个冲动构成的拼版吗?如果是这样,我究竟能拼出一副怎样心满意足的画图?到目前为止,我的青春的版图是如此的混乱,是如此的让人茫然!

想来想去,只能给自己一个中庸味十足的安慰:青春的面目或许就是这个样子,有一点点混乱,有一点点疯狂,有一点点青涩,有一点点幻想——或许这就是一个人成熟之前必经的特别历程吧,所以青春是属于感觉的,青春应该跟着感觉走!

跟着感觉走,当年有首歌就是这么唱来着。多洒脱的定位啊,难怪青春是一个人生命中最容易误入歧途的年龄段。是啊,光凭心灵的感应,能不犯错吗?

哎,正当我乐悠悠地在心底为执迷不悟的青春作了一个完美的辩护之时,季敏佳来了。她今天穿的很鲜艳,像一朵明晃晃的花一下子就晕了我的眼。

她看着我笑。手中仍旧提着那个饰有凯蒂猫的水蓝色保温盒。

你肯定是先去了一趟以前的病房吧?我纯粹是没话找话。

可不是?没想到你转到这儿来了。嘿,英雄,看来你很快就能出院了嘛。她笑着将保温盒放到床边的桌上,神态自然,丝毫不见昨晚的事儿给她造成了什么影响。她看起来不像是在装腔做调。我很纳闷。难道昨晚真是一个梦?

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吃的?她从保温盒里取出一只碗来,竟是我最钟爱的瘦肉稀饭。我不由伸出双手去接,但——唉,又他妈是冲动给出的馊点子——到底还是让右手(今早起来发现它已经基本上可以回到岗位上了)表现出了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我的丑恶用心昭然若揭。这招果然奏效。季敏佳从旁边挪过一张椅子,依着床边坐下,柔情似水地说了一句:还是让我喂你吧。她说这句话时,脸上微微现出了一丝红晕。今非昨晚,我的无耻已经复活,所以两只色迷迷的贼眼异常活跃,不停地偷瞄着季敏佳“无知”的善良并贪婪地舔舐着这份阴谋得逞后的幸福。

季敏佳小心地用匙子舀起稀饭,随后“习惯”性地嘬着樱桃小嘴(这致命的尤物我昨晚竟能把它咬在嘴里,我他妈实在是太幸运了)对它吹几口,然后才轻轻地放进我张开的嘴里。我那样子肯定“糗”得死人!大概跟动物世界里伏在窝里张大着嘴嗷嗷待哺的小“夜猫子”差不多吧。

呵呵呵,这小俩口子还真够恩爱的噢。

恩,跟咱们年轻的时候差不多哩。

只听见隔壁病床传来那对老夫妻的说笑,季敏佳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哎呀,真丢死人了。她停止了喂粥,双手捧着那只碗,把头深深地低下。可能她一时疏忽吧,并没有在意隔壁还有人,总之,她这个表情让我也陡然难堪起来。

哎吆你看你个老头子,都把人家丫头弄的不好意思喽。那边的老太太歉意地朝我这边笑了笑。我当然也只能嘿嘿地回以一个傻笑。

要不,我自己来吧?我小声地建议道。

她抬头瞟了我一下,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去。只见她抿着俏丽的小嘴,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我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害羞。至少她以前给我留下的是个很正统也很有思想的白领知识女性的形象。没想到,她也有小女子的楚楚之态。难怪说女孩子会七十二变。单昨晚的狂野和今朝的柔静就已令我刮目相看了。不过,我从心底里更认同季敏佳柔美娴静的一面。真的很难把她和狂野联系起来。但昨晚她似乎确实跟我狂野了一把。难道她也是一时心血来潮?

季敏佳还是坚持喂我,尽管多少表现出一些矜持之态,但用嘴吹冷稀饭这一尤为暧昧的流程仍旧保留着。我心花怒放,更多的是感动。

现在的小青年还真有意思哦。那边的老大爷低声嘀咕了一声。

我一边咽着香美的稀饭,一边不停向那两个始终给予我们特别关注的可爱的老夫妻投以无比幸福的微笑。我想,他们或许正从我们身上寻找着他们自己的青春时代呢。

第四十四章第四十四章
在接下来的这个星期里,虫子和寝室的几个兄弟曾先后来看望过我。虫子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她女朋友的手术做的很成功。他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我借给他的那些钱,估计需要一段相当长的时期才能归还。这确实是个糟糕的消息,这些钱都是我借别人的,特别是借了季敏佳五千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女孩照顾了我这么长时间,甚至还先后为我献了800毫升的血浆,我的命差不多都是她给的,我欠她的情实在太多了,如今连欠她的钱还要拖着不还,这叫我堂堂一七尺男儿日后如何去面对她?总之,我跟虫子抒了很大一段情,但结果,这家伙居然跟我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哥们,我他妈真对不住你啊!我他妈撞墙死了算了,可是,兄弟,我,我实在穷的连裤头子都没的穿啦,不瞒你说,就今天给你买花的钱还是我带家教赚来的。这年头,兜里没钱,连女人都不正眼瞧你啊!我总得留点“粮草”养活我那段感情吧。没办法啊,兄弟,我他妈实在筹不了那么多钱吧,我他妈都恨不得去做“鸭”了。。。。。。还好虫子来时,隔壁的那位老爷爷同他夫人去楼下散步去了。见虫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能怎么着。

虫子在我昏迷期间就曾来过,所以他认识季敏佳。刚好这天来时,季敏佳不在,所以他便指着我的鼻子笑道:你小子艳福真不浅,连社会上的女精英都搞到手了!

我骂他胡说八道,但暧昧的神情终究出卖了我。

那个司徒若飞呢?飞了?

我的心顿时沉重了下来。我摇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突然就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掉了。

你这样说是不是太残忍了点。什么叫消失掉啊?是你喜新厌旧踹了她呢,还是她见异思迁爱上了别的帅哥?

你少他妈在这栽赃嫁祸曲解人意,我的意思是说她莫名其妙突然不跟我联系了。

这不就意味着她心中有了别人?

不可能!若飞她不是这样的人!

切,女人的心,大海的针,男人永远别想摸透她!再说了难道就只许你“点火”,就不许人家“放灯”?

我知道这家伙还是在暗射我和季敏佳的关系。虫子话虽损了些,但确实一语中的。我那天晚上可不是和季敏佳“激情”了一次?想到这里,脸就发烧。倘若真如虫子所言,若飞确实爱上了别人,我是绝对无权指责的。

兄弟,要不要哥们我给你探探虚实?临走时,虫子眨着小眼问了一句。

我狠狠地挖了他一眼。还是管好你自个儿的事吧!

虫子这家伙钱不还倒也罢了,居然扰得我心绪更乱了。

真是郁闷!

后来,寝室几个兄弟的到来,方才让我的精神松爽了许多。当时,季敏佳也在。太岁一嘴俏皮的怀远方言一度让她笑的前仰后合。太岁这家伙就是这么个德性,一看到美女因自个儿的精彩表演而花容绽放,一时间得意忘形的把一个病房弄的跟小品俱乐部似的。如果不是后来护士小姐过来“警告”,他可能还会更疯!华仔则不停地跟我使眼色。不用猜就知道是被季敏佳的美色给震住了。那意思是你这家伙真能耐啊,这么正点的妞儿都让你给霸了!只有小李子最诚心,一会儿问我身体康复得怎么样了,一会儿问我饮食方面如何,甚至还用手摸了摸我身上的被褥以确定是否能抵御夜间料峭的春寒。说真的,虽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感动地差点流泪。他都快赶上我妈了。

小李子同时还告诉我前不久有个陌生电话打到寝室来找你,问你身体状况怎么样了,我就说你现在好多了,可能不久就要出院了。听声音,她应该是个中年女人。该不会是你母亲吧?

我摇了摇头。我妈知道我还在医院,她若打电话也会打到护士值班室去问我情况的。那个中年女人会是谁呢?我家的亲戚?不太可能,他们也应该知道我还在住院才对。于是我问:她没说什么吗?

没有,只是哦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小李子的话顿时让我纳闷不已。这人到底是谁呢?

此时,季敏佳正被太岁的滑稽逗得“花枝乱颤”,好像没有在意我和小李子的这段谈话。看此情形,我只好把这份困惑暂时压在心底。不过后来也就慢慢的淡忘了。

搬到普通病房的第六天,我便可以在季敏佳的搀扶下下地行走了。感谢上帝,虽然被那辆汽车激情地“狂吻”了一下,并被摔出数米开外,但除了断了几根肋骨之外,内脏并没有受到大伤,脑瓜子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出现什么脑震荡后遗症,难为我昏迷了那么久,差点成了植物人。最让人庆幸的是四肢能够劫后余生。右手虽然骨折但到底还是痊愈了。大腿神经曾一度麻木失去知觉,现在也恢复的差不多。季敏佳扶了没多久,我就能自由地来回蹒跚了。尽管有点不便以至于跟老鸭踱步似的,但毕竟是在没有搀扶的情况下独立行走。出院可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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