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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之梦-第6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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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锡海峡、爪哇海、暹罗湾巡逻的6艘香港级。整个大明南洋舰队几乎倾巢出动。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决战的早点到来，好一举将盘踞在新加坡卡住马六甲海峡的英国东方舰队全部歼灭！
不过旗舰光复号战列舰内，南洋舰队司令官冯子烨上将可没有大部分的军官和水兵们那么乐观，站在海图台前他甚至感到有些不安。
是的，是有些不安。
说心里话，他根本就不想现在就决战，即使手上的各种新式蒸汽战舰数量超过70艘，远远多于英国东方舰队，还是不想立刻开始。实际上他是海军“保守派”的代表人物。认为海上决战关系国运，没有十足把握不可轻动。
如果不是皇太子主导的印度攻略出了篓子，他宁愿等到上海、香港和广州的造船厂船台上面的10艘空载排水量高达15800吨的“中华帝国”级战列舰完工入役才发动决战——这10艘“中华帝国”级是1875年7月到8月间陆续铺设第一根龙骨的，预计可以在1877年底之前全部交付海军。到时候，英国人的新一代20000吨级（海军的预计）战列舰肯定来不及建成，顶多就是10艘到15艘印度女皇级或印度女皇的改型舰。而且不可能都派到新加坡，这样大明海军就有十足的把握了……可是现在，英国人的三艘14000吨级的印度女皇已经出现在战场上了，而南洋舰队却只有三艘11000吨级的大帝级可以与之一战。
而且这三艘11000吨的大帝级的主炮已经换成了210mm速射炮，根本没有击穿印度女皇级装甲可能性。而印度女皇级的3门16英寸重炮可是威力十足啊！
“护航舰队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冯子烨上将转过身，看着司令塔内的海图台，海图台周围正围着几个舰队参谋，有南洋舰队首席参谋林泰曾、炮兵参谋伊东亨佑、航海参谋坪井航三和通讯参谋刘步蟾等人正按照前线发回来的电报，摆弄着一堆木质船模。
“司令官，现在的情况很乱，”说话的南洋舰队参谋长，大明皇家海军军官学校二期毕业的赵大隆中将，他是早年追随朱济世的赵大亨的一个兄弟。“战场上出现了10个战队，散布的也很广，其中我方的一个武装商船分队和英国的一个蒸汽帆船分队向东北方向且战且走，就在我舰队西北约30海里处；另外，四艘萨克森级则将三艘英国主力舰引向了南方……”
“什么？于归北把3艘英国主力舰引走了？他这是要……”冯子烨脸色微微一黑，“他难道忘记了永历号上还有一位皇子！”
“司令官，永历号应该能扛住吧？”赵大隆倒是脸色平静，他和大明皇家的关系比冯子烨近多了，当然知道朱国辉在皇家的地位不高，朱皇帝有八十几个儿子，拿能个个都当个宝？冯大司令官还真是有些多虑了。
“司令官，现在可是难逢的良机！英国人的阵型已经乱了，咱们只要能赶到战场，就是必胜！”赵大隆提醒，“让舰队全速前进吧！可别让英国佬跑回新加坡。”
“慢，这样还是太慢了！”冯子烨稍稍沉吟，摇摇头，“现在已经赌上一个皇子了，我等无论如何都要取得一场大捷！光是重创十几二十艘英舰是不够的，一定要打得它们无法在新加坡立足！”
他顿了一下，似乎又深思熟虑了一番，才道：“分兵吧！10艘主力舰编成第一战列舰战队，5艘南直隶级组成第二装甲巡洋舰战队，5艘广东级组成第三装甲巡洋舰战队，10艘天津级组成第四快速战队，10艘香港级组成第五快速战队。各战队都以全速驶向战场参战！传令全舰队，奋勇杀敌！把英国佬赶出南洋，赶出亚洲，赶回老家去！”
第1411章 浩瀚大洋是战场（十一）
“开炮！”
南中国海某处，六团炙热的火团，从印度女皇号战列舰的两座斜连式布局的露炮塔喷出，6门16英寸（406mm）巨炮依次向远处的四艘萨克森级战列舰发出咆哮。
“司令官，距离太远了，我们打不中……”
“轰轰轰……”
还没等英国东方舰队参谋长阿思本把话说完，印度女皇号左右两边的皇家橡树号和雷米利斯号的16英寸主炮也怒吼起来，又是12枚16英寸的巨型炮弹在火药的推力下化做了一个个小黑点，以肉眼尚可观察到的速度飞向11000米开外的四艘中国铁甲舰。这个距离在二三十年后，将成为战列舰交火的最佳距离，但是现在的确有些远了。只看见十几根巨大的水柱腾空而起，然后轰然散开变成了星星点点的水滴。
“司令官，太远了，完全在浪费弹药。”阿思本道，“我们的航速比它们快4节还多，一个小时可以拉近7400米。然后再花两个小时就能把它们全部干掉。”
“三个小时？”阿瑟·胡德嘴角苦笑，望着前方的四艘中国铁甲舰，摇了摇头，“我们不会有一个小时的，它们并不是慌不择路，而是故意将我们从战场上引开！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炮击分队并没有发现什么？”
“那是中国人沉得住气！”阿瑟·胡德很肯定地道，“其实他们的主力舰队只要出现在战场上，我们的炮击分队就只能立即撤退，如果我们还想要那些蒸汽帆船的话。”
“那我们还要打下去？”阿思本有些迟疑地问。
“当然！”阿瑟·胡德哼了一声，“我不是留了六艘蹂躏级和胜利级了？有它们在，足够掩护舰队主力撤退了，如果中国人真的在南海的什么地方埋伏了一支大舰队的话。”
他稍稍一顿，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那可是6艘10000吨级的主力舰，准备有16英寸的大炮，中国人，根本没有可以和我们一战的主力舰。而且根据可靠情报，他们也没有足以击穿我们任何一艘主力舰装甲的舰炮……中国人的舰炮发展思路就是全速射炮，现在的交战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大口径火炮，只能击伤我舰，不大可能造成击沉的后果。”
“可是击伤……我们在新加坡、加尔各答和孟买的船厂可修补不了太多的受损舰艇，干船坞的数量不够，零部件都需要从欧洲运过来。”
“我知道，不过我们还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击沉中国四艘主力舰的机会……我要的是击沉，不是击伤！”阿瑟·胡德道，“至于我们的损失……大不了送回欧洲去维修，只要3艘印度女皇级、3艘蹂躏级和3艘胜利级不出现大的损伤，我还是能依靠它们在新加坡防守上几个月的。”
英国东方舰队最大的弱点其实和深入印度的中国陆军一样，都是没有可靠的后勤。如果战舰受损数量不多还好说，要是真有二三十艘重创，恐怕要有一多半开回欧洲去了。没有个一年半载，这些船根本回不来。英国如果还想要维持在南洋或印度洋的制海权，就只能让别的船来替代它们。可是这样一来，英吉利海峡和大西洋上的防务可就空虚了，万一法国人背信弃义当了白人世界的叛徒，那大英帝国可就要被突然死亡了！
所以胡德的算盘就是要在这场海战中给予中国南洋舰队真正的重创——要尽可能多的击沉中国战舰，对英国皇家海军来说，在南洋战场击伤中国战舰毫无意义。它们最多修一两个月又能出海执行战斗任务了……当过英国海军军械总监的阿瑟·胡德是最清楚中国的造船修船能力有多强大的！
“雷，你一定听说过拿破仑的名言，战争的本质就是让敌人感到恐惧，并且服从我们的意志……好像是这么说的。我们现在一定要通过尽可能多的击沉敌舰，让中国人感到恐惧，而把南洋的制海权拱手相让。必须是击沉！只是击伤的话，他们根本不害怕！”
……
“司令，英国人越来越近了！”
永历号破损的司令塔内，通讯官朱国辉再次叫嚷起来了。他脑袋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可是浑身上下都疼得要死，恐怕有不少骨头都在刚才的那一跌中震出裂缝了！
上了年纪的于归北的脚好像崴到了，现在没有办法站立，就坐在司令塔内的地板上指挥。槺疚溲锏姑挥惺裁瓷耍衷谠谇鬃圆俳⒍惚茏挪欢下湎碌呐诘�
“还有多少距离？”槺疚溲镂省�
“大约10000米……英国人的三艘战列舰跑出了至少16节！”永历号的大副上村彦之丞回答。他现在身兼起航海官和枪炮官的职位了，因为那两个倒霉蛋之前从舰桥上摔下来摔死了！
“司令，我们跑不了啦……”
“轰轰……”
三艘英国战列舰又打出一轮齐射，其中一发炮弹就落在永历号右舷不到30米的海面上，溅起的水花都拍击到永历号的甲板上了。
‘这下死定了……’朱国辉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一个由侍女被朱皇帝宠幸而怀孕成为选侍的女人，她只有自己一个孩子，也没有显赫的家世可以依靠，自己就是她的希望，如果没有了自己，她该多伤心啊！
于归北这时有气无力地道：“我们离开廖内群岛还有多远？”
上村彦之丞查了下海图，回答道：“廖内群岛？不到15海里了，就在我们的东南面，司令官，您的意思是……去廖内群岛？那里好像没有我们的炮台啊？”
廖内群岛是婆罗洲的一个附属群岛，隶属于兰芳省（现在婆罗洲五省被重新划分成了四个省，北部为兴明省，西部为兰芳省，南部为南洋省，东部为芳伯省）。虽然这个群岛靠近马六甲海峡，地理位置算得上非常重要。但是明军在那里的防卫布置却非常马虎，没有修建炮台和军港。倒也不是失职或舍不得钱，因为眼下可不是航空兵称霸海洋的时代。一个炮台可以封锁的海面非常有些，敌舰队很容易就绕过去了。
于归北摇摇头，“不，我们的四艘萨克森级就是炮台！”
……
“报告，接到永历号战列舰的电报，永历号、隆武号、绍武号、弘光号正往廖内群岛方向撤退，英国人的三艘印度女皇级正在追击它们！目前的位置是东经XX、北纬XX。”
天津号快速巡洋舰的司令塔内，通讯官报告着刚刚收到的电报。
“司令，他们在这里。”朱国光迅速在海图台上面标明了位置。“距离主要的战区大约有15到20海里……我想我们可以从中间插入。”
“切断英国舰队的退路？”王伯恩在地图台上轻轻敲了敲，“子休（朱国光的字号），胃口不小啊。”
朱国光一笑，“风险也不小，很有可能被英国人夹击！”他看了一眼王伯恩，“司令，干不干？”
“如何不干？”王伯恩嘿嘿一笑，“你这个皇子都不怕，我个小侯爷有什么好怕的？就算英国人的三艘印度女皇北上，咱们不就救了四艘萨克森级了？而且我们的十艘天津级都有18。2节的高速，打不过还怕走不了？”
朱国光一拍海图台，大笑了起来，“那就这样了！我们俩的海军大将、海军元帅就都看这一战的啦！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有击沉的战果！”
第1412章 浩瀚大洋是战场（十二）
“上帝啊，他们是谁？”
“太好啦，咱们的援兵到啦！”
1876年5月10日上午9点05分。
所有在南中国海，廖内群岛以北约55海里的洋面上交战的中英双方舰艇观察哨位上的士兵，几乎在同一时间惊呼起来了。他们都看见了东南洋面上涌起的浓烟。
首先赶到战场的是10艘天津级快速巡洋舰是，它们可是大明皇家海军的宝贝，从设计建造第一艘天津舰开始，已经几番大改，上一次全体大改1个月前才全部完成，舰炮都换成了155mm/40倍径以增强火力。因为这次改动，舰艇的吨位略有增加，达到了4480吨，最大航速也稍稍下降到了18。2节，但还是目前世界上最快速的巡洋舰之一。所以它们即使绕了点路，插到了主交战区域的南面，还是第一批赶到战场的援兵。
“长官，是天津级，中国人的10艘天津级到了！”印度女皇号的司令塔内，舰队通讯参谋大声吼着。他的声音方落，巨大的轰鸣声就想了起来，然后是整个舰身都颤抖起来了。说实话，让满载排水量不过15500吨左右的印度女皇级背上6门16英寸大炮绝对是小船驮大炮。虽然架退炮的重量是不能和管退炮相比，而且25倍径炮的初速也不高，但是大炮发射的后坐力还是让舰船摇晃的厉害。
“上将，中国人真的有伏兵！”雷·阿思本有些担心地道。
“不用在意，155mm、140mm的速射炮是没有办法击沉铁甲舰的！”
阿瑟·胡德仍然胸有成竹。无非就是多几艘战舰的甲板上层建筑被毁罢了……反正打到现在，东方舰队的损失已经不小了，如果不能打沉几艘中国铁甲舰，给中国人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他们肯定会继续通过巽他海峡或龙目海峡向吉大港输送物资。到时候，印度会战的胜负将难以预料。而印度一旦出现变故，新加坡就是无根的飘萍！
而中国人的四艘铁甲舰已经被他追上了！双方编队间的距离，最多只有5000米了，已经进入了舰炮最佳的射击距离！
“告诉霍普金斯少将，除了三艘印度女皇级外，全舰队的指挥权由他接管。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再坚持一个小时！”
看着马上就要到手的胜利，阿瑟·胡德根本不会考虑返回去和10艘天津级交战——天津级的航速他是知道的，比东方舰队中所有的巡洋舰都要快，印度女皇级根本追不上。他稍一思索，就将战场的指挥权交给了乘坐在米陶诺号战列舰上的霍普金斯少将。后者也是东方舰队中仅次于阿瑟·胡德和雷·阿思本的高级将领。
“见鬼，这帮黄种人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要是再晚两个小时……真是见鬼！”
霍普金斯少将接到阿瑟·胡德命令的时候，正咬牙切齿的在骂娘。
他现在的指挥位置是米诺陶号的前甲板，这艘有点“老旧”（其实舰龄还不到10年，只是因为这个时代造船技术进步太快才濒临淘汰的）的旁列炮战列舰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司令塔或舰桥。这款战列舰的甲板上层建筑非常少，几乎就是没有。所以不大害怕中国人的“洗甲板流”。于是乎三艘米诺陶级现在就组成了一个单独的编队，在和中国人的五艘装甲巡洋舰纠缠。不知道挨了多少发155mm、140mm的炮弹，不过最大的损伤就是一根木质桅杆被打断，米诺陶号有五根非常高大的桅杆，原来是用来挂帆的，现在大概只能用来晒衣服，就是全打断了对米诺陶号也没有多少实际的伤害。
但是海面上的其它舰艇就没有米诺陶级那么好运了，霍普金斯四下一望，到处都是正在起火燃烧的舰艇，有英国也有中国的。双方的六十余艘战舰在海面上混战成了一团。除了三艘米诺陶级组成的编队之外，战场上其它的编队都已经散掉了，变成了战舰和战舰的捉对厮杀——这就是“乱战”，听着好像是乱了套，但却是英国人苦练多年准备用来对付大明海军的绝招。
前文已经说了，英国海军眼下的战法是偏重舰艏对敌的（并不是说他们不会打纵队），各舰通常都在舰艏配备了强大的火力，而且还都安装了撞角。根据英国皇家海军的战术条例，海战中应该奉行“先击伤，再撞沉”的原则。而要实行撞击战术，当然不可能在保持纵队队列了。所以在海战进行到白热化之后，英舰编队的旗舰就纷纷下达了“乱战”的指令，解散编队，开始寻找撞击受创减速的中国军舰的机会。由于不少中国战舰在之前的交火中负伤减速，连累各个纵队也都跟着一起减速，现在被英舰一阵猛打猛撞，虽然没有任何一艘战舰被撞沉，但是原先的队列也无法维持，只能被迫和英国舰队打起他们不熟悉的乱战了。
不过航速太慢而又特别经打的三艘米诺陶级并没有参加乱战，而是组成了一个小纵队，在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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