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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人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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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是孩子的妈，这样未免太委屈！”小宝意味深长帮她剖析道理，一面把她得脸色盯得老紧，怕出言不慎伤害到她。
“唉！”一切一言难尽，玉琦要小宝闭嘴不言，看样子她已习惯母子分离，抑或是恨其父亲连带小孩也忽视起来。总之，她的淡然多于悲伤！
一家子常常围桌吃饭，玉琦也被一视同仁坐在一起。就剩下敏儿没有露面，一家子人全齐了。气氛仿佛回到少年时代，这也是小宝到家第三天，却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饭局没有展开，做妈妈的又在张罗小宝的婚事，谈某某订婚了，还是在外多年回家成亲的。知道话里暗指小宝，小宝的眉头旋即皱起，不喜欢她啰嗦此言，可是又能拿她奈何。看她越老越稀里糊涂，小宝顿生厌恶之情。躲不了，就走吧，趁妈妈带一郎君回家，我早已远走高飞。
胡乱扒完饭，小宝很快离开。玉琦紧张：“小妹。”这是玉琦第一次叫小宝呢。玉琦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好像也舍不得她了。
第十五节 宝玉分别
这一日，小宝又陪表姐散步，这时的玉琦因为小宝相陪解闷，心情大为好转。
“小妹，今天是你回家乡的第九天。你有什么体会。”玉琦若有所思问小宝，其实心里料得到不甘平凡的小宝很快又会离开这里，心里有多么不舍。
“唔！花开了，姐姐笑了！”小宝做了一个微笑如花一样的鬼脸，逗得玉琦也笑嘻嘻起来。
两个人都是聪慧善良的人，心里都晓得迟早会分离的。于是愈发珍惜这日子。
就这样在花丛里走着走着，玉琦突然停了下来：“小妹，恕我直言，你会不会跟这里的人结婚，把家安在这里。”
原来玉琦也知道了妈妈的心事。
小宝坚决地摇了摇头。玉琦明白，知道小宝这个半个城里人回来是不习惯的，一切姻缘又自有自的安排，何必勉强。
“既然有这个决心，你为什么还不回去，你不怕妈妈收索人家的彩礼，把你嫁掉。”玉琦透露天机，令小宝内心一震。
“你怎么认为妈妈会这样做！”小宝有点埋怨自己还在家里磨蹭，完全没有紧迫感。算时间一个月假期还没到，可她分明感到事情不妙，还是早点离开家乡。
“你不要问为什么了，你赶快走吧=无=错=小说 Ｍ。quＬＥdu。coＭ，嫁到这里只会落得个跟我一样的命运。”玉琦口气很急，容不得小宝说什么，一个劲儿地催她快点决定。这个家只有江河日下，还留恋她干什么。
丽婵刚刚送走说媒的媒婆，提着对方送来的一大堆礼品，高高兴兴地往家里堆。被刚进家门的玉琦看见了：“妈，你真的要把小妹嫁掉。还是山里人！？”
“不嫁怎么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宝的野心，没有家庭约束她，她还会东跑西跑。玉琦心一动，想着，若是年少时，肯定是玉琦的腿勤过小宝，但是玉琦是没有目的地到处乱跑，跑也跑不远的。而小宝有远见，居然短时间内跑到上海，并有一番作为。这怎么比呢，根本同门不同命，令人泄气。
“你怎么不想想我的下场，这样断送她的前程？”迂腐的母亲让玉琦生气，还说是当年的格格，不一样人老珠黄没有见识。
“你不要多嘴，我自有自己的安排，你去吧。”丽婵下了死命令，玉琦哪里能不走，一线机密被掌握，走也无妨。玉琦头也不回，离开妈妈的房间，门被摔得响亮，都是生气的作用。
玉琦已经在帮小宝捡行李了。还送了两个小布娃娃给小宝。一个粉红，一个嫩黄，没眼没嘴的葫芦娃娃一样。小宝很喜欢，爱不释手，摸来摸去的夸到：“表姐，你真的好了，有什么病啊！不要学他们把自己曾经的一点挫折挂在嘴边和心上。在我的眼里，你根本与常人无异。”
果然与乡下人不同，玉琦早对小宝刮目相看，不想她真有一番见识，更对她钦佩十分。“小妹，不说那么多了。你赶快捡好东西，下午我送你去车站。”
不等丽婵知道两姐妹的行动，玉琦早已把小宝送出家门。
“姐，我这一走，可能大半辈子回不了江南第一城了。你自己好好保重身体，遇到好人家还是要嫁的。”小宝眨着眼睛，动了感情，好心地规划表姐的后半生。
“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的事情吧。我有父母孩子，他们会帮我的。”
“哎呀，你的儿子大了会不会认你，都还是问题呢。难道黄大少家人对你好了？”
玉琦摇摇头，她虽然病未完全好透，可是还是有认知的，对自己的历史跟小宝一样讳莫如深。
小宝见表姐不说话了，也不好再问下去，或许他们真的和好了。
送走小宝，天气已经极其的晚。还没跨进家门，便见李夫人倚在门口，懒洋洋地看着她。她大概累了。
玉琦照例跨进大门。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玉琦不回答妈妈的问话，心中无愧这份抵抗，虽然只是为小宝。
“嗨，你怎么还这个样子？小宝被你送走了，是不是？”李夫人见玉琦还是不吭一声，气得浑身发抖，一个巴掌向玉琦打去。玉琦早知道有这一天，顶都没顶，身子迎了去，正正了挨了个巴掌，脸颊红了。
“你真不听话！”李夫人恨铁不成钢，对于小宝的离去也是无可奈何的，但又能怎样。除非把玉琦也给赶走！心想水到渠成，就接受这个事实吧。两母女再次走进家门。
第二天一早，李夫人忙着应付找上门来的媒婆和亲家。一头的热汗，不知哪里冒出来，让李夫人更加紧张。
“李夫人，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女儿，能不能给我们看一看。”听口气，媒婆对李夫人口里的小宝是一百个满意的。但是人不在，李夫人正愁着如何向她交代呢。
“我这个女儿，虽然方方面面好得出奇，就是年纪有点大。”李夫人急中生智，要玉琦顶小宝的位置，交了媒婆那个差。
“哦，那也要看一看才知道。”媒婆口气有点失望。
“等我们定好吉日，再见也不迟啊！”又在拖延时间，李夫人真是遇到什么难题都有法子对付！
让玉琦顶替小宝。李夫人想了想，居然会心微笑。
第十六节 雪花飞舞
玉琦又在花园里看花，一竿身影显得无比孤单。小宝走了，她又留下一人了。是不是太急了，为她好，又让她回上海。这样我和妈妈又没有伴。而且小宝这样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回家。想一想又为她担忧起来。玉琦心不在赏花上。
一阵风吹来，大朵大朵的月季飘落在泥土里，蔚为壮观。花园是几年前李夫人修的。为了能让玉琦有个地方娱乐，李夫人绞尽脑汁做了一番工作，花园建设好了，水池通好了。那段时间很多人都来看，这江南第一城的大富人家是怎样大兴土木，建设江南第一城的第一花园。
那时，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玉琦的记忆也慢慢恢复好，看见修好的花园紫色嫣然，她着实欢喜十分。好像与鲜花蝴蝶有个伴了。
玉琦走着走着，好似个白衣仙女落入凡间，衣裙飘飘与月季的丽影衬托如画。
“玉琦！”看见女儿在那里散步，几番欲言又止的李夫人终于念出了女儿的名字。这个孩子的脑子好了起来，性格也变得端庄稳重，仿佛是自己的再生了。大约生的时候哪里受了影响，留下后遗症，变得心脾浮躁。
一切都在猜测之中，李夫人明显对女儿的恢复表示满意。看到她这样兴意盎然，李夫人发出微笑为她快乐，完全不。无。错。小说 Ｍ。quＬeＤＵ。Ｃom知女儿的所思所想。
“妈！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呢？”小宝看见母亲也站在那里发呆，发出了惊叹。
“玉琦，你样子恢复得不错！要知道你今天多不容易。”李夫人走过去。
小宝知道妈妈想小宝，不然不会特意说这样的话，勉强笑了笑：“我样子真的有那么好吗？”
“是啊，你真的好了很多。”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小宝了，我不该送她走，让你这么伤心！”小宝看见妈妈脸色的变化，也动容了。
“妈不怪你这样做。她迟早要离开家乡的，她本来就属于上海。只有你这样亲生女儿才永远跟妈妈在一起。”李夫人拍拍玉琦的肩膀，两个人又手挽手，开始偎依看花。
她们挂念着小宝的安危，心想她在那里又会怎样，除了母亲谁又能照顾她。
几个月后，玉琦再度披上红纱做新娘。
大院门外有流言，而且日重一日。说的都是玉琦的事情。这个女人能再次安排个好人家，李夫人功不可没。为了这件大事，她做了很多工作，终于找得一副忠厚的人家，虽然各方面条件远远不能与李家相比，但是也丰衣足食，家世清白，不会给玉琦以后的人生带来任何风Lang。
“想好了么？”李夫人安慰要出嫁的女儿，知道她的不舍。
“嗯！”玉琦点头落泪。她知道新生活又翻开了一页，一切又成了未知数不能猜测。
风尘仆仆，又有人家要结婚。
江南第一城多了几分喜庆之色，活跃多了。
而远在上海的小宝，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大事，她一心想让表姐有个好归宿，却不知她又嫁为人妇了。
冬天，雪飞的季节。小宝穿着棉袄，戴着帽子在窗户旁看天边的风景，天空多么的暗啊！纯洁的雪花飘来飘去，姿势特别有味道。
一位同事来到她的身边，早些时候便倾慕她的美貌，现在似乎是表白的时候了。
小宝才发觉他的存在。她是最近才认识他的。觉得自己还是那么封闭，这么久了才跟一两个同事认识，平时都不知想些什么了。
“周晴，你来了？”
“你在看雪花啊，我也来欣赏啊。”周晴装做很开心的样子，从窗户外边看风景。雪花飞舞，有如精灵附魂，赋予了仙灵气息。两个人为此着迷一阵子。
“你也有空？”小宝觉得周晴是有意识地在追求她。但是见过大场面的她不为所动，把两个人关系安排成迷局，既不疏离他，也不亲近他。因为她太需要关怀了，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能伸出热情的问候，无疑久旱逢甘霖，滋润十分了。
“我们能否在一起吃一个饭？”
小宝这次没有拒绝，心里不厌恶，何必反复拒绝人家的好心呢。何况他跟胡天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男人，不会给她带来动荡的感觉。
“你脸色看起来很苍白！”周晴帮小宝夹菜，要她多吃一点。
小宝不敢看周晴的眼睛，“你也是啊！”
周晴知道她是有历史的。但是关于她的过去，他知道的还真不多，反正她还没结过婚，光明正大追求她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又要革命，飞机大炮没有听过，上海不知沦落成什么样子！”小宝关心时局，担忧起国人的命运来了。
这年头军工商人的生意最好做了，遭殃的却只有人民老百姓。
“你还有亲人在上海吗，呆不了就走人咯。远走高飞，中国那么大，哪里都能去。”
“我们还能去哪里，无依无靠，你不是从外地读书来上海的吗，这么轻易说要离开她。”小宝的嘴巴不自然地嘟了起来，她显然无法接受周晴的想法。
周晴很斯文了笑了，知道小宝的决心。他无法想象她如此柔弱的外表包裹的却是那么强大的心灵。想到自己可能还不如她，周晴在心里嘲笑自己的迂腐。
两人吃完饭，又搭人力车回学校。路上说的话不多。大约上海形势紧张，要考虑的事情真是太多了，一顿饭能改变心情么？
第十七节 琴声悦语
日子日复一日的平静，冬去春来又一年。小宝跟周晴很熟了。
他喜欢穿灰色衣服，留着古板的发型，说话不多，总是沉默，时而微笑，不听他说话会觉得他多么沉闷。
小宝知道很多人会对他产生误解，有几次觉得他再这样做这份教职，只会淹没他身上的天份。她去过周晴的居所，知道他喜爱绘画，少年即拜过名师，至今还在研习笔墨，落笔惊风雨，画出来的画每每让人惊叹。
“怎么不去做专业画家？”这次小宝又看周喜画画，话语中无比惋惜，这块料废与时局的颓废，实在可惜，要知道他有多骨气，只是没人发现和挖掘。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不做老师，我怕饿死大街，谁还能看我的画？”周晴自嘲自解，脸色纹丝不动。
“那不一定，你不出去走走，人家当然发现不了你。”
“这些我已看淡？”周晴头也不抬，一副春去春又回跃然纸面。
从来没有顶撞过她，小宝柔软的心硬硬地撞了下，她的眉头拧了。但是转念想，也许他吃过亏，不然年纪轻轻怎么会看淡自己的前程。我应该慢慢给他勇气再战江湖才对。
小宝周围年龄相仿的姐妹，就周柔跟她熟悉，她是周晴的亲妹？无？错？小说 Ｍ。qulＥdu。 ＣＯＭ。也是美女一个，扎着粗辫子，明眉如画，高鼻似梁，一看就很醒目的类型。
“宝姐！”周柔又来叫她。“去我家玩，好不好。”
周柔刚来学校任职，看见哥哥身边总是站着这个美女，也对她生出好感，左一个宝姐，右一个宝姐叫她起来了。
她家，我还没去过呢。也就是周晴的家了，小宝想想，顿时对这个提议生出无限遐想。而周柔看小宝略有心动，不等她反应回答，便把这件事定下里，定在某月某日里。
周晴很少回家，所以也不知道她跟妹妹来了他的家里。
这个家无比的美，让小宝大为惊讶。白墙上贴着山水画，红梁上挂着红灯笼，桌子上摆的茶壶和柜子上放的花瓶，都是经年累月的佳品。隔壁那个大书柜摆满了古书，一股书香味仿佛从中飘来。让小宝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谈不上是绝对的才女，明星般的经历给了她太多不一样的东西。此情此景只会让她惭愧。
小宝看见客厅的角落里摆着一把古琴，有桌椅相陪，似等客人光临。她突然一阵高兴，跑过去要抚琴，做出了令周柔大为意外的举动。
“好久没弹琴了，就让我弹一曲吧！”小宝自言自语，有种新生的愉悦油然而生，破弦起音，一曲娓娓而来。
周柔完全没反应过来，听到宝姐的声音如此动听，也拍手言欢起来。
“好曲。”掌声响起。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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