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长天艳山河-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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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一个字出来给他们当姓，他这个页就属此例。其它的形式还有根据来自的原住部落地名或登船港口取一个，比如现在大宋中最大的黑奴姓氏是迪沙，那是因为这些黑奴大都是在东非最重要的贩奴港口摩加迪沙被押上贩奴船的，叫摩加显然有不吉利的忌讳，所以给他们选了迪沙为姓。

自从罗马人被阿拉伯人赶跑以后，东非地区基本上都属于阿拉伯势力影响圈，从那里掠夺贩卖来的大多数黑奴都有伊斯兰宗教的痕迹。只不过来到大宋之后，这里对于伊斯兰教来说，还是一片荒漠，佛教和道教的势力却几乎是一统天下，作为奴隶，自然没有跟主人唱反调的资格，若是碰上好心的主人，允许他们信奉宗教，那也得必需跟着主人信。所以大量来自东非的黑奴进入大宋，不但没能在大宋点起伊斯兰教的烽火种子，反倒纷纷被东方传统宗教吸收了。伊斯兰教在大宋还是存在的，只不过传播地域比较狭窄，只是在大宋南方的广南东西和福建路有些影响，那是因为那里多有信奉伊斯兰教的西亚商人行船来经商。虽然大宋海盗很操蛋，但交了过路费就可保命，贸易盈利也是很有保障的，该来还是要来啊。

虽然黑奴们大多跟随主人改信了佛教和道教，但毕竟是处于这个地位，所以大宋南北绝大多数宗教场所和公共场所都是不允许他们进入的。这方面宋联又走到了前面，道教协会和佛教协会正在积极研究这个问题，道教协会准备在一些黑奴集中的地区设立黑人专用教观，而提倡众生平等，无色无相的佛教则走的更为激进，正在考虑全面取消所有寺庙场所对黑人的限制，甚至北京中央佛学院已经赎买了五名黑奴小孩，开始对其进行系统的佛学教育。

这个两重仙大酒楼就是当年的江氏两重天东京旗舰店，靖康之变后被宋廷指为逆产抄没，拍卖时被顾庭之盘了下来。两重仙是早就改的，不让用天字嘛。顾庭之盘过来后，照样用原名，生意依然好的不得了。今天在两重仙要会面的老朋友不是别人，正是两重仙原来的大老板江成。

江成此次来京其实是重新恢复江氏在宋廷辖地经营的，其它产业先不忙，还是如当年一般，先由餐饮和百货打头阵。这几年宋联辖地商贾南下拓展经营的当然大有人在，只不过江家的背景太过特殊，直等到现在才再次南下。而洪福和奇峰两大财团更是到现在都没有南下的打算，这也是江烈安排的，他们不同于江氏集团，大多都是重工和制造产业，还有牵涉太多的技术科技机密，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还是不应贸然南下为宜，而且他们的产品本身就一直是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开拓经营地盘空间的需要并不紧迫，再说南北交通和商贸越来越便捷，他们的产品早已大量南销，只是运输和关税成本增加了一些而已。

十几年没见了，看到这个生性豁达的小老弟，顾庭之竟然不能自已，一下子扑上去紧紧的保住了江成。江成很是理解顾庭之的激动心情，用力的回抱着顾庭之，不住的轻拍顾庭之的后背。作为当年东京工商总会的会长，后来的大宋工商总会会长，顾庭之就一直是大宋民营资本家的领袖，自从江成等人北去之后，维系联合宋廷辖地内开明民营工商阶层力量的重任就几乎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肩头，十几年了，其间艰辛危险又与何人说，今日得见老友，也是说不出来，只把无限感慨都化在紧紧的拥抱和奔涌而出的热泪之中。

“怎么样，还和当年一样吧？我把这两重仙盘过来后，所有装修布置都没动，都是保持原来的模样。”

江成抚摸着桌几茶设，忆起往昔岁月，又是一阵感慨。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是一句“生意还好吗？”

顾庭之立时瞪眼作势道：“小看你老哥哥我呢？自然还是东京城中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三天之内的预定从来都是排的满满当当的。你回来了，我这心里就踏实了，没得说，我总算是可以把这个金字招牌完完整整的再重新交还给你了。”

江成也不矫情，点了点头就接受了。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提货凭证交给顾庭之道：“一张是四百吨优一级玉米，明天到东京北站，三号货运站台，另一张是三百吨土豆和三百吨红薯还有五百吨大米，都是南洋今年新产的优质粮食，大概明后两天到青城码头（位于开封西南的汴河货运中心码头），老哥你自己安排人去提货吧。”

顾庭之接过提货凭证看了看收进口袋，不免有些感慨，当年宋联初创之时，还得通过各种途径募粮，现在不但能自给自足，还能大量的向外出口了。这批来自南洋的粮食更是不得了，非但有极其畅销紧俏的土豆和红薯，而且还是反季节产品，南洋之地，不分四季，当真是生产粮食的好地方啊。这笔粮食不但都是优质品，而且都是紧俏品，这也就是拜托江成，换别人根本就搞不来。销售盈利那就不用说了，下家订单早就分派一空。

想了想，感觉哪里不对，把提货凭证又拿出来一看，上面果然都标注着完全提货权，那意味着货款已经全部结清了。抬头望向江成，江成却是指指包房四壁笑道：“别扯淡啊，我收下这两重仙就没扯淡。朝廷苏通海关（苏州和通州，主理大江外贸）很搞啊，南洋的这批货进来可真不容易。弄得南洋联合开发公司的一把大佬火大的不得了，胡胖子更是跑到商务部和联邦议院去告状，你提货最好注意点，估计就这两三天，张九成就要发炮了。如果这次能把苏通海关的那个叫什么左炎的鸟人给敲掉，换个识趣的上来就最好了。南洋联合开发公司手里藏着一堆的好东西，让小平去给他们谈谈，把农产品这一块都交给你做。”

顾庭之一脸喜色，到底是好弟兄，一来就给自己送那么大的礼，这又送一个更大的惊喜。南洋联合开发公司的农产品可不仅只有粮食，还有各种各样热带水果，都是好东西啊。江成口里的胡胖子顾庭之知道，是南洋联合开发公司现任首席执行官，地地道道的超级大奸商，当然也是个地道的胖子。

这哥们本名胡保，还有个兄弟叫胡信，河东寿阳（今山西寿阳）人，原本就是放印子钱出身的主。这哥俩很有经济头脑，早在第一次宋金大战之前就卷着全部身家想跑去燕山发展，不想路上碰上劫匪，钱被抢光了不说，命都差点丢了。好在命里有贵人照应，快要饿死的时候，被路过的江安给救了。江安带他们到了燕山后，江烈很欣赏这哥俩，又赶上却有需要，便出钱资助他们办起了保险业务，目前已经发展成宋联保险业龙头的燕山平安保险就是这哥俩弄出来的。

胡保、胡信做保险，这名字配合的可真够可以的，胡保也可能感到确实不太好听，看准机会就跳到了更能展示他奸商本质的南洋联合开发公司，自家的保险买卖全都交给弟弟打理。这个专干明抢暗夺买卖的强盗公司可真是给胡保提供了如鱼得水的感觉，干的那叫一过瘾，南洋联合开发公司在他的带领下也是弄的风声水起，很是让一帮子得了丰厚回报的股东们对其赞赏有加。

江成说让南洋联合开发公司把农产品这一块的宋廷区总经销交给顾庭之，那八成是没有问题，胡保和江家的关系自不用说，江家本身就是公司的大股东之一，还有其他一群大股东都和江家是穿一条裤子的，完全能左右南洋联合开发公司董事会的决议。江成说的小平就是江府现任大管家江平，他是江氏派驻南洋联合开发公司的董事代表。

南洋联合开发公司的一帮大佬对于朝廷苏通海关的操蛋，是不是真的火大不必较真，但胡保乱告一通状，张九成很快就要发炮却是真的。南北统独之间的暗中较量早就开始了，文化思想打了头阵，经济尖兵自然随后就要跟上。

第二百七十七章　海关事件暗藏阴谋

张九成的炮火果然来了，其激烈程度远超各方想像。措辞异常严厉的抗议书递交朝堂，仿佛炸响了一颗惊雷。

“三种农产品，一千一百吨货物，各种手续齐全，苏通海关居然以检查为借口无理扣押长达半个月。一万袋五十公斤装优质南洋大米，开袋检查六百三十袋，扦子刺入取样检查一千二百余袋，远远超过大宗货物开放性检查千分之五的最高标准。对于土豆和红薯的检查也是类似，致使大量土豆和红薯遭到污染或破坏，商家被迫遗弃。仅这些破坏性检查和超期扣留给商家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估算最低也将超过十万元人民币。苏通海关的卑鄙还远不至此，他们还对无辜商船工作人员百般刁难，极尽侮辱谩骂之能事，重复计税，敲诈勒索，其无耻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我方认为此种行为根本就不属于什么诸如以权谋私，歧视对待等等的范畴，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有强烈针对性的，对宋联尊严的严重挑衅和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受辽王殿下之命，受宋联商务部委托，在此提请朝廷，以最严肃的态度调查此事，以最严厉的态度处理苏通海关，以最严谨的态度整肃朝廷海关系统，以最明确的态度向宋联和相关受损企业赔礼道歉，并赔偿一切损失。”

张九成的炮火之所以激烈，远不仅仅是因为措辞严厉，宋联政府和议院的配合反应才是重头，宋联商务部和联邦海关总署在张九成向朝廷提交抗议书当天召开联合新闻发布会，挥舞起了报复的大棒，列出了一长串报复反制清单，（W//RS//HU）只等开出的十天时限一到，宋廷还没有给出令人满意的答复，便开始报复行动。宋联议院则更加激励，经事委员会连同军事委员会正在很认真的讨论，是否该为借道大江进入宋廷辖地内河航运的宋联商船提供武装护航。相应的律法委员会也正在积极研究一系列的大宋南北军事行为准则备忘协定，力图为武装护航提供足够的法理依据。

这一通连番炮火下来，宋廷的压力和惊慌就可想而知了，主理海关事务的赵楷首当其冲，立时陷入朝廷一圈大佬的围攻之中。特别是由赵构一党控制的御史台，这下可是找到了好炮口，对着赵楷就是一通猛轰。

这次的围攻与往常不同政见相争完全不同，几乎是除赵楷一党之外的其他派别联手攻击赵楷，原因很简单，宋联的反应太强烈了，一举给提升到发出露骨的军事威胁的程度，这让宋廷各方势力陡然紧张起来，全都在想着如何尽快平息这个突发事件，消除影响。而处于被声讨中心的赵楷也怀着委屈和迷惑，连他都不知道那个左炎到底是抽什么风了，居然做出这么愚蠢的授人以柄的事情来。再冷静下来分析这个事，怎么看怎么觉着这里面透着蹊跷，别的先不讲，事情已然发展到这个地步，那批货都快到开封了，宋联才跳出来说事。这不是坐等事态恶化，把所有的事情都落定了再下手攻击吗？阴谋啊，浓浓的阴谋味道。

即便认定这是一个阴谋，但现在道义制高点是被宋联握着，现实的问题总要赶紧解决。庭议命令以电报的形式发了出去，接到命令的两浙路提刑司以最快的速度领着衙役兵丁赶到了苏通海关，把左炎及有品阶的六名负责人全部给双规了。

初步调查结果在当天下午便反馈回东京，大出所有人意料，左炎称海关收到匿名举报，说这批运粮商船上藏匿大量的违禁武器，是提供给方劲匪部的。他们只是按规定通报了两浙路安抚司，以查验走私的名义暂扣了这支船队，所有搜查和对船队人员的盘问审讯工作都是两浙路安抚司的人干的，海关完全没有参与，只是应安抚司的要求，明面上替他们打掩护，说是海关常例检查，至安抚司通知他们没有查出什么可疑，可以放行，他们随即向船队收了关税并开具了海关核验通关文书，他们也不知道安抚司把事情给弄成这个样子了。因为是安抚司主导，海关只是配合，所以就没有向上汇报。

这下乐子大了，赵楷腰杆子陡然硬了起来，对着两浙路安抚司开始发飙。两浙路安抚司只不过是个小角色，或是引子，攻击的目标实际是赵构苦心经营培植的江南地方官员势力体系，两浙路安抚使郦琼就是赵构的铁杆马仔之一。

两浙路安抚司的报告很快也反馈回来了，理直气壮的可以，缉盗剿匪哪里是海关查走私可比的，原则本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动作大点有什么奇怪的？至于多收了关税，俺们又不是专业干那个的，随便约摸个数就收了，主要是为了扮海关扮的像点，不至于惊醒了匪人。最后查实他们确无藏匿违禁武器，就放了，代收的关税还没来得及交还给海关，都在那放着，一元钱都没贪污，海关随时都可以来提走，实在没想到海关那么愚蠢，居然不问问我们，又收了人家一遍。至于向上汇报的事，汇报了，按程序汇报给江南平乱都招讨使司行营了。现在江南东、西路，闽、浙路涉匪事务都归江南行营管，当然汇报到那了，回复的命令就是让俺们严查，俺们没错。（洞庭平了，大理并了，方劲和大楚余孽杨钦部成了赵构赖在江南继续培植势力的很好借口，握着兵权移到东南，匪是慢慢缴，势力是快快培植）

这样的答复怎能让朝廷满意，更不可能让宋联满意。事情的神秘凑巧又来了，赵构刚好此时回到东京述职，仆入朝堂就先领受了一通炮火洗礼。虽然已经提前得了信，但这一通问候下来，着实让赵构大为光火，朝堂之上差点上演全武行，最后还是劳烦赵佶把龙颜大怒了一下，敕令明日再议散朝了事。

“会之，这是怎么回事？”

“有点声东击西的意思，所有人都以为宋联解决了后辽之事才会专注南边，其实这是陷入了误区，以宋联的能力，一边照应西边，一边为南下准备完全不是问题。虽然宋联现阶段确实不会大举南下，但铺路工作从来都没有停止，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动作只会越来越大。”

赵构皱起了眉头，对秦桧的回答相当不满，沉声说道：“我不是问这个，有点头脑的都能看出来。我是问北边为什么会先对我下手，天行洲的事情北边不是还和我们合作的很好吗？嗯――郦琼那个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报的文书上居然连那是南洋联合开发公司的船都没讲，弄的我也大意了。现在他又如此回复朝廷，简直就是头猪！”

秦桧也是一阵上头，摸了摸脑门低声说道：“北边的反应确实有些出乎我的预料，现在想想北边首先对我们下手也是有道理的。毋庸置疑，我们守平江南，确保南洋，抵足天行洲的规划北边肯定看的很清楚，他们如果像我们原先判断的，或者说是像我们希望的那样先行打击三殿下，那局势照着我们期望的方向发展的可能性就非常大，而北边显然是不愿意面对那样的结果。他们或许可以容忍我们远遁天行洲，但绝对不会容忍我们驻足江南窥测天下，他们的目标至少建立在大宋本土一统的基础之上。基于此推断，他们没有先打击三殿下，而是先行利用三殿下的力量打击削弱我们在江南的势力基础就解释得通了。

现在朝廷各家势力中，殿下一派，三殿下一派，还有吴敏等中间派实力最强，其余就是诸王各自所领的微末势力。现阶段我们和三殿下一派实力相若，吴敏他们无论帮哪一派，另一派都会立即陷入绝对劣势。吴敏他们说起来是中间派，其实已经表现的越来越明显，他们基本上是倾向于向辽王效忠的，这就导致了一旦北边决定先向我们下手，吴敏他们就会联合三殿下一派对我们进行强势打压，从今天朝堂上的情况就可以看得出来，吴敏他们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