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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长天艳山河-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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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有人劫牢!快招人来杀——啊――”

通过墙上那个小透光口,牢房之外清晰的传进来一个狱卒临死前的呼喝声。

第一百三十九章 黄河东流去(二)

月圆之夜劫牢,的确不是个合适的时间,做了周密谋划的汤怀也是郁闷不已,计划中的偷袭遭遇突发情况,不得不改成了强攻。劫牢也有撞车的!还是连环大撞车,一下子跑来四支劫牢队伍扎堆,这他娘的叫个什么事?

局势从一开始便陷入了混乱,四支劫牢人马足有五六百人之众,而且全都穿着黑色夜行衣,不知是谁手脚不干净,首先惊动了天牢的禁卒,索性全都一哄而上,大伙一起往里冲。

铜锣梆子、呼喝砍杀声响成一片,身边的黑影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人,不敢出声确认,只有对面冲来的狱卒穿着朝廷号衣,认的真切,只管杀他们还是不会错的。

很快,劫牢队伍的素质就显现了出来,汤怀的手下毕竟是燕军王牌部队,特种作战内容中对此种混乱局面就有应对之策,队员们迅速按各自的小组聚拢,彼此间通过手语或口令确认。汤怀下了格杀令,尽量避免和别队纠缠,以完成任务目标为上,一旦有他队人员阻挡,则立即格杀。如此局面,不由得汤怀担心有人会趁乱对目标不利。

让汤怀略略惊讶的是,还有一支队伍居然也有独特的切口手势辨别敌我,这队人马不多,却是相当精锐,中间不少好手,而且首领脑子转的快,一发现还有其他劫牢的,立即收缩队伍,躲在别的队伍后面蓄势待发。

“军刀(汤怀的临战代号,按燕军特种大队作战守则,战时不得称呼官职,不得行军礼,只能以代号称呼),那一队是江湖人,听切口和口音应是南方人。那支人最多的队伍,是鞑子,刚杀了三个,都有辫子。还有一队,暂不清楚对方身份。”

这下再也不用犹豫了,若让金兵抢先进去,李纲他们铁定活不了。“全力进攻,以最快的速度杀进去,先确保目标安全,找机会将牢中金贼尽数格杀。”

不用猜,这队劫牢的金兵也是同样的想法,救出自己人的同时,不介意趁机干掉牢中的宋庭高官。两支最强力的队伍一发力,那些狱卒禁军哪里会是对手,纷纷被击杀,到死都不知道是死在谁的手中。不是他们不想逃,这里是天牢,能有多少出口?想逃都没路逃。见到跪地投降的伙伴被劫牢人毫不犹豫的杀掉,他们也就明白,今日必不能活了,索性拼死反抗。只不过这也只能让他们的生命多延续了一小会儿。

大牢之内,落针可闻,燕军和金兵各自护持着己方的高官,冷冷的盯着对方,眼中全是凌厉的杀意。

完颜宗翰突然哈哈一笑,大声说道:“李相,大家各退一步如何?宋庭援军应是转瞬即到,若时,大伙全都走不脱,何苦呢?”

李纲冷哼一声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日我等愿同尔等金贼同归于尽。”

完颜孝民冷笑一声说道:“同归于尽?只怕李相是一厢情愿吧。你朝有求于我军,定不会杀我等。而你们……哼哼,有今日之事,你朝上皇恐再有闪失,怕是就要立即砍下尔等头颅了。”

宗泽怒目而视道:“我呸!完颜孝民,你休要再逞口舌,今日定不能放走汝等这些双手沾满我宋家百姓鲜血的恶狼。你或许说的对,但不需别人动手,我等只在这牢房之中就先将你们这帮禽兽除了。”

见到宗泽说着就去抢身边一个燕军士兵的兵刃,准备拼命,完颜孝民急忙大叫道:“等等。宗老大人,你可以不惜己身,然亦忍心让这些舍生营救汝等的人陪葬吗?所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与人方便也是于己方便。此次金宋会猎,我等不防汝朝火器偷袭,这才折戟,着实令人不服。不若今时此地相约,他日我等两军阵前,明刀明枪公平决战再分高下如何?若谁殆于阵前,也算各安天命,不比屈死在此强上许多?”

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那队操南方口音的人却是从最里面的牢房中救出了一个犯人。那个犯人伏在一个黑衣人的背上,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看上去年岁不大。这队人马刚才跟着宋燕两队毫不费劲的进入牢房,找到了自己所救之人,不想要出去时,却碰到这种架势,被两方人堵住去路。看着双方杀气森森的互视对方,到底是不敢直接从两方人员中间穿过去。

这队黑衣人的首领知道不能再这么耗下去,越众而出上前几步,对着双方按着江湖礼节抱拳说道:“各位好汉,大伙今日能同来救人,也算是缘分一场。某不知各位好汉的恩怨,但现下的局势明眼人都知道是个和则两利,斗则两害。说句大实话,你们应该首先是来救人的,其次才或许是杀人吧。若是最后弄得只是杀了人,却没救出人,那不是舍本逐末了吗?我们同各位素不相识,只要各位能行方便,当是两不相帮。言尽于此,还请各位好汉借过,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这个首领倒是看的准,知道双方都不愿在此时多树强敌,从而襄助对方,他话里明着劝解,实则警告双方不要为难他们,趁着双方犹豫的当口,手一挥,领着手下护持那个年轻犯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剑拔弩张的双方之间走了出去。

有他们这么一搅合,宋庭高官的情绪也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那人的话也提醒了汤怀,救人才是首要目标。立即沉声说道:“护持各位大人撤退。”

“不!不能放走这些金贼!”李纲一下推开过来扶他的人,大声呼喝起来。

汤怀厉声喝道:“执行命令!走。”

金兵也不白给,当然不肯让汤怀他们先走,若是李纲他们被救走,燕军回头堵住牢门,那可就冤死了。金兵也立即把自己的将军们护在中间,挤着燕军一起往牢房之外行去。打生打死的两家死对头,这一刻却是出奇的默契,虽然肩膀顶着肩膀,却是没有人敢先动手,趁机给对方来一下,亲密无间的保护着各自的重要人物冲出了大理寺天牢,而被裹挟在人群中的两国高官却不老实,被兵士隔开,伸手够不着,只能拼命的互相谩骂,对着对方猛吐口水。若是要天下人知道这发生的一切,真不知道会惊掉多少下巴。

两队人马出了天牢,和外面警戒阻击的队伍汇合,此时就更无道理再动手纠缠,再满含杀意的互瞪一眼后,各自按照既定路线撤退,不一会便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之中。

“第四队劫牢的人呢?怎么没见他们进牢房?”汤怀一边跑,一边低声问刚才留在牢外警戒的一个小队队长。

“那队人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待咱们两队人杀进牢房,他们就突然撤退了。”

“嗯,明白了。他们的目标可能和我们两支队伍中的一支相同,能推断他们是友是敌吗,有什么线索?”

“是友是敌还不能判断。但他们中的人大多是江湖把式,不像受过正规训练,我已派人跟了上去,回到驻地后应该就有消息传回来。”

……

“急报,巡城司急报!大理寺天牢遭贼寇攻击!”

一声尖厉的喊声刺破大宋枢府的宁静,枢府内立时一阵慌乱。

刚刚睡下的耿南仲痛苦的睁开发红的双眼,翻身坐了起来。背叛的愧疚,在各方势力之间疲惫的斡旋沟通,保皇派给他一日一日增加的压力,折磨的耿南仲短短时间就显的苍老了许多。

“何事喧哗?”

“回耿相,巡城司传来急报,有大股不明贼寇夜袭大理寺天牢,欲劫人犯。巡城司已派兵去救,巡城司刘大人恐贼势大,特投公文转告军情,并请耿相再调兵马前去援助。”

“什么?有人劫天牢?快!快――不能放走他们。”耿南仲知道要出大事了,天牢里的人物哪里能让人劫走。不管是宋金哪一方的被劫走,对于复辟派来说都无疑是惊天噩耗。鞋子都来不及穿,耿南仲光着脚就拉开门,急匆匆向枢府节堂奔去。

耿南仲一边跑一边急声问道:“报信的人呢?快去招来,我要问话。”

耿南仲一边低头快速写调兵文书,一边焦急的喝道:“快点带进来,还搜什么?”

听到耿南仲语气不善,侍卫急忙在那报信人身上乱摸了几下,把腰牌塞回他手里就抬手把他推了进去。

“有多少贼人劫牢,何时发现的,现在情形如何?”

“回相爷,巡城衙役回报说贼人约有千人,凶悍异常。贼人劫牢时刚入戌时,现在只怕已经破牢了,天牢守卫根本就抵挡不住。”

“什么?刚入戌时,如何现在才来报?刘国召这个蠢材,不想要脑袋了?”

“回相爷,此事不关刘大人的事。在我之前,刘大人已经派了两拨信使过来,只是那两拨信使料来都被贼人截杀了,是以到现在卑职才将刘大人公文送到。还有,我家大人还让卑职转告相爷一件机密事情。”

“什么机密事情?”

“为防泄露,我家大人让我捎的是口信。请相爷近前,容我低声祥禀。”

“崔灿崔大人恭送耿相一路好走!”

突然爆出的冲天杀气直欲把枢府节堂变成冰窖,头上的玉簪豁然抓到手中。左手揪住胸襟,右手玉簪闪电般的刺向耿南仲的心脏。

第一百四十章 黄河东流去(三)

失败了。精心策划的绝杀一击竟然失败了。

在耿南仲完全没有防备,毫无抵抗力的情况下,刺客暴起杀人。毒蛇般的玉簪轻易的刺破胸前衣衫后,却正撞上一块硬物,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强大的反冲力使得玉簪一下子断成两截。

“啊!”

两声呼喝。一声是耿南仲恐惧的惊呼,另一声却是无名刺客愤怒的嘶吼,仿佛野兽濒死前不甘的狂野呐喊。只是短短一瞬的愣神,无名刺客左手猛力把耿南仲往怀里拉,自己合身扑上,张开嘴巴,露出雪白冷森的牙齿一口咬向耿南仲的脖子,同时右手握着的半截玉簪拼命的对着耿南仲的脸上乱扎乱划。

发自人心中最深层次的恐惧,本能的闪出下意识的逃避动作,在刺客咬住自己之前,耿南仲双手用力的去推刺客,拼命的向一侧偏了一下头。就是这一下,得以把致命的咽喉避开,肩颈处却是被咬个正着。被刺客的疯狂杀意和恐怖举动吓的几欲魂飞,耿南仲的惨嚎声都完全痉挛在咽喉中发不出来,仿佛弱小动物落入天敌口中后,恐惧到极点时的悲鸣呜咽。

这是什么样的人啊?身中数刀死的不能再死之后,臂膀依然如钢铁般的抱着耿南仲,牙齿依然紧合,逼得侍卫们不得不将其臂膀砍断,用匕首划开脸颊,撬开牙关。

肩颈上被生生咬下的一大块血肉,随着刺客的牙关被撬开而掉落出来。耿南仲疼的晕了过去,倒地撞击牵动伤处,又再次疼醒过来。左脸被划扎的稀烂,左眼中除了一片血红什么也看不见,右眼瞅见刺客的恐怖摸样,剧痛传来,头一翻又晕了过去。

耿南仲活了下来,他的命还得托赖他们复辟党欲置之死地的燕山。东京保卫战之前,王贵率领一部燕军南下,还带来了几名军医。为了培养足够懂外伤急救的军医,这些燕军军医受命,将燕山这几年在人体外科医学上的研究成果悉数传授给了宋庭太医院选出的百十名太医,还赠送了不少新式医用设备。若不是这样,耿南仲必死无疑。

人是救过来了,可耿南仲却是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经过检测,那支玉簪上涂了剧毒。太医中不乏解毒能手,但最乐观的估计,耿南仲的左眼都会彻底废掉。

这一刺,不管是派来的刺客还是策划之人,当真都是阴毒狠辣至极。

势在必得的刺杀失败了,败在耿南仲的谨慎小心上。即使睡觉,胸前贴身暗藏的一块护心钢板都不曾解下片刻。当然,这块护心板的材质是硬质合金,依然是燕山出品。从接受赵佶密令,决心背叛赵桓的那一刻,耿南仲就知道自己必将成为许多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处处小心提防。护心钢板不离身如是,一直待在禁卫森严的枢府不轻易离开也是为了这个。可即便如此谨慎小心,还是着了对方的道。死士,一直笼罩着悲壮、果敢、坚毅、决然的光环,传说中几近神话般的人物,燕山手中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死士刺客?

“行刺行动确认失败,不过目标受重伤,现处于昏迷中,保守估计短时间内无法任事。”悄声在崔灿耳边低声做完汇报,燕青再无他言。即使心中悲痛失去了一个忠义的好部下,明面上此人也不能和燕山有丝毫关系。没有名字,没有背景,甚至遗体都拿不回来。

他无疑是个英雄,但在相当长的时间,甚至是永远,他真实的姓名,他的过往经历,他的家庭背景,一切的一切都不会让世人知道。有的只是燕山军情司总部中存放的一份绝密档案,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有一个代号“一碗米粥”的高级特工。那是他自己取的,第一次见到江烈的时候,快要饿死的他靠着江烈亲手喂下的一碗米粥活了下来。

崔灿看了燕青一眼,感受到他沉重的心情。耿南仲一直待在枢府内,只能派出死士行刺,接受任务时,那个死士就必然做好了死亡的准备,重围之中,没有逃脱的可能,只有死亡一途。因为在死士的头脑中,投降被俘的字眼根本就不存在。

“无妨,至少我们的目的也大半达到了。”当着李纲等人,崔灿也不能说的太直白,只是略微安慰了燕青一下。

崔灿转过头对着刚刚沐浴完毕,换了干净衣服的李纲等人说道:“刚接到消息,耿南仲在今晚遇刺。耿南仲身负重伤,现在昏迷中,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指挥叛军了。”

崔灿的话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让刚经历了一番惊险的众人震惊不已,不少人甚至惊呼喝彩了起来。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人精,短暂惊叹之后便稳了下来,关于刺客是何人派出的问题更是不说,即便有几个人下意识的开口问了半句,见到李纲等高官都稳坐泰山,也立即乖巧的把嘴给闭上了。

李纲待众人安静下来才开口说道:“此事对咱们可是个好消息,复辟派裹挟如此多的叛军,与耿南仲掌枢府有兵柄之权关系颇大。耿南仲现在不能任事,叛军指挥调动必然出现阻滞,我方正可利用此机便易行事。星翰(崔灿字),你说吧,下一步怎么办?”

“呵呵,李相乃国之首辅,既然已脱囹圄,合该重掌大局,我等都听李相安排。”

李纲洒然一笑道:“你这个小家伙就别给我耍这些虚头八脑的了,当初城守战金之时,我还不是被你们兄弟指使的团团转?临阵换帅不宜,诸般情况吾现在亦不是周详,还是你来领总纲。危急时刻,别讲究那么多了,我们都听你指挥,本相给你权做参谋,拾遗补缺即可。“

李纲乃首相,他的态度明确后,其他人就更无异议。崔灿也不推辞,拱手谢过之后说道:“目前诸事繁琐,最关键的无非是两件事,抢权夺兵。李相身份使然,这抢权的重头戏就靠李相和各位大人。以首相之身登高一呼,分化拉拢京师摇摆官员,他们有西府(枢密院),咱们就重夺东府(三省),张邦昌和李邦彦这两个废相复位本就非法,李相、宇文大人一出定能压制住他们,至少也是个政出多门。如此局面,百官们知机的自然会明哲保身,不会再全部跟着复辟派的指挥棒转。夺兵一事,自然要靠宗夫子。京畿路禁军皆是老大人的部下,有老大人出面,张俊之流自然不是对手。全面控制住城外京畿路守备禁军之后,敌我双方的形势就会翻转,再加上聚拢的义勇军逐步整合完毕,我们的力量将压倒复辟派。现在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就是……”

“就是那支金兵对吧?复辟派着实可恨,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也能做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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