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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第4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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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厮杀之后的折家军将士们将俘虏拘押到一起,他们不需要伤兵,伤势严重的顺手一刀宰了,就当是做了善事。伤势较轻的连蹦带蹿地跟着大批俘虏移动,生怕他们好心对自己也行些善事。

高达所部刚刚扎好的营盘,刚刚下锅的米饭,都成了为折家军预备的晚餐。折御勋一面令人打扫战场,一面令人加固营防。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今天他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端了高达的营盘,明日李光睿的大军也可以同样还以颜色,一举端掉他的大营。

这里是一马平川的谷地,必须以尽可能多的人工工事,来树立防御一方的绝对优势。兵贵神速,他抢得先机,目的就在为此,早做一刻防备,来日战阵上就可能减少大量的伤亡,折御勋岂敢等闲视之。

折御勋令赤忠亲自主持防御工事的建筑,自己连一口水都没有喝,立即审讯俘虏中幸存的高阶将领,审讯的结果不出所料,李光睿果然已经知道夏州失陷,他迅速撤兵,先使两路大军占据葭芦川、浊轮川,目的就是在军心涣散到不可收拾之前赶到绥州。

得知详情,折御勋大喜,又亲自赶到前哨,只见赤忠已利用营地附近的制高点和进出要道设置重重障碍,仅是正在挖掘的防御工事就达到九道之多,前方还派出了层层岗哨,斥候探马更是远出二十里之外,这才放心地回营,令人立即把自己这里的情形报与杨浩。

杨浩攻打的是浊轮川,路途比葭芦川要远,等他赶到浊轮川附近时,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了下来。

李一德虽说身体强健,在同龄老人中算是难得的瞿烁康健,这般急驰之下也有些吃不消了,听到前哨探马传来浊轮川守军已扎好营盘的消息,李一德抬头看看阴沉沉的天色,说道:“大帅,夜间作战太过凶险,疾冲俯击,很难上令下达,依卑职之见,不若待明日天明再动手。”

杨浩这一路疾驰,气血奔涌,不但未觉疲乏,反而精神奕奕,血脉贲张,恨不得亲自上阵杀敌那才痛快,闻言摇头否决道:“敌营已扎,各道防御工事可以相互呼应配合,敌军主帅坐镇中军,更可以轻易调动三军,相形而言,我们是攻方,是迅速移动的一方,就算是青天白日之下,居中指挥统一调度方面也远逊于对手。

与其如此,我钔不如把对手也拖入混战,要乱大家一起乱。如今李光睿正在撤军,我们早一日占领浊轮川,早一日可以部署更严密的防御,军情如火,延误不得。传令,衣不解甲,马不解鞍,就地歇息,吃些饮食,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如墨,全军进攻!”

李一德微微蹙了蹙眉,却不便提出反对意见,只得拱手称是。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还刮起了东南风,一个半时辰之后,风势越来越大,这里本就是一片谷地中的平原,风从山口刮进谷地,有加成效果,而平原沙地被大风一刮更是飞沙走石,坐在帐中只听得蓬布沙沙声不绝,恍发正在下着暴雨一般,那都是刮来的飞沙扑打帐蓬产生的效果。

杨浩带兵倒是不摆大帅架子,充分做到了“军井未汲,将不言渴;军食未熟,将不言饥;军火未燃,将不言寒;军幕未施,将不言困;夏不操扇,雨不张盖,与众同也!”的将帅规范,此时他仍在巡视全军,只见所部士兵都寻比较隐蔽处坐卧,又用毡巾毛毯遮住口鼻,拉扯战马背风而立,避这风头十分辛苦。

李一德用一块毛巾掩着口鼻,随在杨浩身边,见此情形,又道:“大帅,今天刮的是东南风,顶风作战,与我不利,况且又是夜间,这一路杀下去,行不成行,伍不成伍,只有各自为战打烂仗了,这太冒险了,依卑职之见,为求稳妥,还是待明日风停日出再战,我军兵力、配备都胜于浊轮川守军,当可夺其地而据之。”

李一德所言俱是实情,杨浩虽恋战心切,闻言也不禁犹豫,他眯着眼睛向风而立,任由那风沙扑面,沉默半晌,杨浩突然转过身来,沉声道:“不,仍依原定时间,出战!”

这一声沉喝随风而去,飘出极远,正在避风头的士兵许多都听到了,纷纷以手遮面向这里望来。

李一德苦口婆心地道:“大帅,欲速则不达,一着不慎,本来笃定的胜利,也有可能变成吃败仗啊。”

杨浩摇了摇头,笑道:“李大人,本帅的确有些心切,不过这番决定却不是我一意孤行,我这么决定,有三个原因。”

他伸出一指,说道:“第一个,方才已经与李大人说过了,我军一旦开始冲锋,就只能按既定策略实施攻击,战阵之上,已无法再行指挥调度,而敌军可以。趁夜突击,可以削弱敌军这一优势,而今大风裹沙,就不是削弱敌军这一优势了,而是把敌军完全拉到与我们相同的情况,让他们也陷入各自为战的局面,此其一。

其二,逆风行军,你都觉得荒唐,浊轮川守军会以为有那个可能吗?突击袭营,其关健就在于出其不意,还有比这场大风沙更令人出其不意的情形吗?大风向我刮来,我军远远就可以听到敌营训息,而我军悄然摸进,他们也难得听到一点讯息,这不是对我们大大有利吗?

其三,我军士兵,虽然接受行伍训练、指挥调度有些时日了,可是绝对无法同李光睿的军队相比。我们这些士卒,本来就适合打乱仗,乱中取胜。既然今夜情形适宜扬我所长,为什么不善加利用呢?这场大风沙,并不是困难,相反,这是老天助我!”

杨浩说的铿锵有力,声音随风远扬,前方士卒闻之皆感振奋,纷纷握拳呐喊,响应大帅。李一德见此情形,微微摇头,笑道:“卑职终究是老了,不及大帅的锐气,军心如此可用,就听大帅的,咱们准时出击!”

是夜,杨浩兵分三路,自己亲率一路主攻,另外两路迂回包抄敌营侧翼,人衔草、马衔环,迎风沙而进,难得李家守军在前方还布有伏哨,可惜,这风沙实在太大了,杨浩的前哨与伏哨撞到一起,才被他们发觉,可他们击鼓号示警,声音被杨浩所部听的清清楚楚,如同下了号令一般,使得他们不约而同地发起了总攻,而守军一方只隐隐约约听得似有声息,也不知是不是听错了风沙呼号声,想再听个仔细,那伏哨早被杨浩的人宰了。

风沙肆虐,天地无光,杨浩的大军直接摸进营去,双方杀了个天昏地暗。杨浩的人本来就是些浪子强盗、罪囚牧人,虽经前后两月有余的军伍训练,可是目前最擅长的还是各自为战,今夜情形恰又适合他们发挥,这一夜鏖战,输的一方输的莫名其妙,赢的一方赢的也是莫名其妙,只不过风沙太大,难以视物,守军主将带着千把人不辨东西地落荒而逃,不曾截住了他们。

天亮了,浊轮川的阵地大旗已换成了杨字。

这一战赢得漂亮,但是杨浩丝毫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派驻葭芦川、浊轮川的守军被一战而灭是不可复制的特殊战例。第一个原因,是守军无心恋战,通过审讯俘虏,杨浩已经确认,李光睿全军已经知道夏州失陷的消息,军心大乱,士气颓丧。

第二个原因,是李光睿急于退兵,不敢让杨浩看出他的动向,所以派出这两路开道的先锋部队兵力并不是很多,每一路军只有七千多人,杨浩、杨崇训、折御勋三人的总兵力虽不及李光睿,但是局部兵力却占据绝对优势。

第三个原因,就是整个计划本就是杨浩策划的,所以被他抢了先机,李光睿并未料到他们虽这么快地抄到他前面去,弃了本想救援的银州城,先行攻打葭芦川、浊轮川。

而等到李光睿的大军赶到,却是真正的大硬仗了,到那时杨浩的优势是占据了地利和士气正旺,而李光睿则拥有庞大的军队和哀兵之势,孰胜孰败,不可预料的战场因素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只能利用自己先行抢占战略要地的优势,争分夺秒地进行备战。

探马斥候得来的信息源源不断地送往杨浩的大营,李光睿果然撤军了,一夜之间,他的兵马就完全撤离了银州,火速向东南赶来。大军浩荡,李光睿派出了大批的探马斥候前方探路,杨浩担心双方的斥候兵碰面,会让李光睿提高警觉,反正已确定了他们的行军路线,便命令己方的探马斥候远远避开李光睿的前锋,切勿与之发生接触。

两日之后,按预估的行程,李光睿的大军将至,杨浩严阵以待,做好了最惨烈战斗的准备,前方探马却忽然传来一个让他无法理解的消息:李光睿的大军撤退了!这个撤退是以杨浩预伏的路线为参照的,他们突然之间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一夜之间留下一座空营,八万大军凭空消失了。

杨浩惊出一头冷汗,立即通知折御勋,双方各自派出大批探马,撒向整个草原,尽全力搜索李光睿的消息。一天之后,杨浩的探马斥候循着草原上无法掩饰的兵马痕迹,在无定河边找到了李光睿的下落。滔滔河水岸边,扔着许多残破的壕桥、云梯,李光睿用这些攻城器械充作渡桥,渡过无定河,向西南去了!

那头老狐狸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晓得这里已预布了伏兵?他弃偏师于不顾,弃正在骆驼岭上苦战的儿子不顾,竟然率主力大军独自退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兵法有云:夫兵者,进轻而退重。士卒利退,争先难整,敌若自后警我,军众必乱;敌若乘而袭我,其患尤甚。所以我退敌追的场面是最危险的一种行军方式。就算李光睿肯舍了这两路偏师为诱饵,诱使他们陈兵于此,这故布的疑阵又有何用?

李光睿兵马甚众,他想撤退必然是一营先退、然后驻营,戒备。另一营再退,驻营,戒备。诸营如此交替而行,绝不可能八万大军一窝蜂地退却,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把脑袋送到杨浩的刀下来的痛快。可他如此行军的话,速度就绝对快不了,杨浩一定追得上。

一支军心已散的军队一旦撤退,那种恐慌气氛是无法抑制的,当面有敌他们还能一战,背后有敌?诸军岂有不争先逃命之理,到那时李光睿绝对控制不了局面了,如此行险已是匪夷所思了,而且他还退向西南方,西南方是什么所在?

那里没有城池,没有镇阜,是一片茫茫草原,是党项七氏的领地,李光睿甘冒奇险,不向离他最近、最有希望成功靠拢的绥州挺进,反而杀回大草原去了,他想干什么?

杨浩匆匆展开地图,略一察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李光睿往西南去,只有一个可能:长途跋涉,杀回夏州。长城要隘石州还在李光睿的控制之中,通过石州返回大西北从理论上来说是有可能的。石州以北还有一州在他的绝对控制之下,那就是宥州,能夺回夏州固然好,如果夺不回来,他必然移兵宥州。

这样做的好处是:打破杨浩割断他与根基之地之间联系的计划,杨浩把他逼到自己与麟府两州的势力之间,让他李光睿成为一只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然后坐稳夏州,依靠党项八氏的支持,辐射力不断扩大,最终将把宥州也夺到手中,成为名符其实的西北王,而他李光睿就算不被消灭,也将沦落成西北四藩之中最弱的一藩,这是李光睿死也无法容忍的局面。

狗急了跳墙,李光睿为此选择了一条艰难、凶险,却有机会让他凤凰涅槃的路。

为了这盘棋局的胜利,他煞费苦心地在浊轮川、葭芦川布下两个弃子,连他的儿子都被他当成了弃子,让人再难怀疑他移师绥州的企图,当真是一代枭雄。

可是……他能成功么?李光睿有本事来一次敦刻尔克大溃退么?

自此到石州,路还远的很,只要被杨浩追上,那他就不是逃往绥州可能遭受重创的结局了,而是……全军覆灭!

这时,又有探马来报,他们找到了一户居住在渡河地点附近的牧民,从那牧民口中掌握的情报,李光睿的大军早就开始渡河了,当杨浩挥师奇袭两川的时候,李光睿的主力已经循无定河向西南逃窜,原来向两川挺进的先锋部队,也就是突然变为后队,突然渡河西去的那支部队只有大约两万人,他们只是个幌子,同时也是李光睿布下的阻击部队,他的主力部队已经抢得了三天的先机。

“追!”

杨浩当机立断!

每迟疑一分钟,李光睿西去就远上一分,义父李光岑刚刚在夏州站稳脚跟,杨浩却不容许李光睿重新回到那里,一旦到了那里,他就是蛟龙入海,猛虎归山,孰胜孰败,就很难说了。

“立即拔营,只带粮草、军械,帐蓬来不及折卸了,马上追向无定河。派人把这个消息通报与折御勋将军,请他马上赴援。再通报杨崇训将军,请他于骆驼岭继续阻击李继筠部,防我腹心为其所袭!”

一连串的命令下去,整座军营立即变成了一锅沸水,全军以最快的速度整装上马,像狂风一般在探马斥候带领下离开了浊轮川。

此时,一身玄衣、男装打扮的折子渝正飞马冲向浊轮川,跑得香汗淋漓,唇上的小胡子跑丢了一撇,她也浑未察觉……

第十二卷 西北望,射天狼 第010章 反噬

宜将剩勇追穷寇,有追穷寇的道理。

穷寇莫追,亦有穷寇莫追的道理。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杨浩现在就有不得不追的理由,如果李光睿逃到绥州,即便这一次不能对李光睿实施重创,也将形成对李光睿极为不利的一种格局,这将注定他的没落,然而如果让他把兵员成功地转移到长城以西的宥州,回到他的根基之地,那么结果就很难预料了。

敦刻尔克大撤退的重要意义,不是让三十万败军逃出生天,而是让三十万需要长期时间才能训练有素的军队有机会重新拿起武器,重开一场战局。李光睿如果成功撤到宥州,争取的却是地利、人和,却是政治格局的天时,他将有机会打破三藩合围的不利局面,重新掌握西北之地,杨浩岂能不追?

然而此举虽意义深远,可是冒险程度也更大,风险与收益总是成正比的,岂能不劳而获。大军败退,是最容易导致三军指挥失灵、士气最为低落的因素,一支庞大的军队在溃退时,尤其是那样的年代,就算是一位天纵英明的主将,也难以力挽狂澜,对三军实施有效指挥了,所以杨浩只要能追上李光睿的主力,李光睿的战略大冒险就将从此画上一个终结的符号。

杨浩一路急行军,赶到无定河边,利用残破的攻城器械重新拼搭了三座浮桥,驱军过河,不料他的大军刚刚渡过无定河,押后阵的李一德还没赶上来,无定河上游便涌来一股巨浪,挟带着巨木将那三座简易的浮桥撞的粉碎,汹涌的河水漫过两岸河沿,向下游咆哮而去,十几名刚刚踏上岸边,还来不及前进的士兵被瞬间冲过的洪水卷走。

“不好!中计了!”

一见如此情形,杨浩立时变色,三军静悄悄地肃立河边,望着那瞬间又复回落的水位,人人惊怔不语,李一德仓惶地奔到岸边,向对岸望了望,立即气极败坏地叫道:“快,搜罗所有可用的木料。赶快搭起浮桥,把大帅接回来。”

杨浩策马而立,迎着风,听着远处殷如沉雷的蹄声,蓦然回首,向对岸使劲大喊道:“速请折将军援助!”

巨浪虽然泄去,可是无定河本就波涛滚滚,汹涌澎湃,几场春雨下来,河水暴涨,更是水浪震天,对岸根本听不清楚,杨浩向李一德用力地挥了挥手,感觉到李一德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挥手一指,大喝道:“向上游冲!”

前方马蹄声疾,他不知敌军数量,能走的只有沿河上下。上游筑有水坝,必有敌军。可他偏偏就向上游冲,出敌意料,就有机可乘。而且方才这股洪水急而不久,表明上游水坝规模极小,这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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