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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第5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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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纥娜穆雅,你干什么?”

那些侍卫都是苏尔曼的亲族,眼见头人被杀,惊骇欲狂,立即拔出兵刃,就要冲上来。

化身纥娜穆雅的竹韵冷冷一笑,纤指一点,冷斥道:“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一语未了,四下里屹立如山的队伍轰然一喏,只听轰隆隆一阵响,铁灰色的盾牌阵就像一个环形的铁墙,自四面八方直压过来,在冬日的阳光下,盾牌上闪烁着一片凛凛青光。在铁盾的缝隙中,长矛探出了锋利的爪牙,随着那盾牌阵亦步亦趋向前逼近,再后方,利箭如暴雨般攒射而至。

“下马!举盾!”

苏尔曼的这些贴身侍卫共计四十七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战斗经验十分丰富,一见身陷重围,他们立即滚鞍下马,用战马和袍泽的尸体做掩护,等候着死亡的最终降临,伺机寻找着万一的机会。

万一没有出现,那些劲弩都是极强劲的弓弩,在这样的距离内可以箭不虚发,穿甲透胄。而且箭手的箭术也非常好,一排排箭手相继发射,箭雨持续而密集,根本没有转换间隙,这几十名可以以一当十的侍卫完全被压制住了,他们唯一能够等到的,就是被攒射成刺猥,或者被铁墙般逼近的盾牌手推倒,由后面的短刀手将他们斫为肉泥。

“苏尔曼已死,该部群龙无首,程世雄将军已率部绕到他们的后面,灵州杨继业将军已从东面逼近。我们,则负责北面。号令下去,后阵变前阵,杀回去!”

满地碎尸,睹者惊心,竹韵却是面不改变。

随着她的一声杀气腾腾的号令,早已做好准备的阿古丽部士兵立即调转兵器,向毫无察觉的苏尔曼中军杀去。

城头上,张浦慢悠悠地踱上城头,身上有人拿过一把交椅,张浦大马金刀地往交椅上一坐,无聊地弹了弹手指。虽说是独守空城,可是无惊无险,对一向喜欢冒险的张浦来说,这日子实在是没甚么意思。

昨天苏尔曼夜入竹韵的军营,她就可以将苏尔曼当场斩杀,但是那时张浦的人马还没有趁夜出城,实施包围,灵州杨继业的人马也尚未赶到指定地点,为防打草惊蛇,竹韵才虚与委蛇,拖延至今。现在,该是全面反击的时候了。

阿古丽一族的战士杀了个措手不及,苏尔曼的军阵被打懵了,苏尔曼不在营中,更使得各部将领无所适从,好在他们人多势众,还能勉强稳住阵脚,双方厮杀了不到半个时辰,程世雄亲率所部从后面包抄上来,苏尔曼所部的阵脚立即松动起来,又过了半个时辰,灵州兵马的旗号也从远方招摇而至,苏尔曼部落的兵马被迫向小满英的营盘驻地靠拢。

而小满英部落的战士,已经接到了这位不得人心的族长传达的最得人心的一个命令:“奉甘州都指挥使阿古丽大人之命,苏尔曼挟持上官,独掌大权,蓄意谋反,今日朝廷平叛。该部上下所有将士严守本阵,不得出战,亦不许苏尔曼所部踏入该族防地半步!”

营地上,小满英的人马刀出鞘,箭上弦,面对狼狈逃来的苏尔曼部族人,严阵以待!

※   ※   ※

雪舞银蛇,莽莽林海发出一阵阵涛吼。

茫茫雪野间,十几幢泥草房静静地伫立在银装素裹的山坳里,这就是一个辽国乡村间的小村庄了。

山坳外,十几架雪爬犁飞快地掠过,风雪很快就将雪爬犁滑出的浅浅痕迹抚平,天地一片莽莽,好似从无人兽生物由此经过。

雪爬犁在兔儿山下停住了,安车骨珠里真走下雪爬犁,在齐膝深的大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折子渝面前,说道:“五公子,上京贡奉之期,珠里真实在不敢延误,否则一定会亲自保护公子返回西夏。”

折子渝在爬犁上坐的身子已经有点麻了,她活动着裹着厚厚兽皮的双腿,起身笑道:“少族长不必客气,我虽已离开,不过日本那边早已安排妥当,你仍然可以和他们继续交易,以后有什么事,派个人到西夏来说一声,如果能帮得上忙,我一定不会吝于相助。”

珠里真感激地道:“珠里真及我全族,都很感激您赐予我们的恩德。您是我们真正的朋友,以后有机会,我及我族,一定会报答您的恩惠。由此往西,还有很长很长的路途,我会派我族最骁勇的武士护送你回去,他们每一个都是箭法如神的勇猛战士,而且……如此寒冬,就算是马匪,也很少会出来活动,即便出来,在这样的荒野中,马匹也不会快过雪爬犁,您的安全不会有问题的。”

“承蒙盛情,那我就此告辞了。辽人居心叵测,对你们不怀好意,不过……女真诸部一盘散沙,你部虽已确立了诸部之中第一霸主的地位,对其他各部的约束力却很有限,在没有完全掌握女真各部力量之前,辽人不管加诸到你们身上多少欺辱,我希望少族长还能以大局为重,隐忍为上。”

珠里真道:“我明白,我会记住五公子讲过的勾践的故事,会用您教给我的法子,逐步统一诸部,约束号令,把五指握成一只拳头,在此之前,绝不明着与辽人做对,绝不……鸡……鸡……”

折子渝微微一笑:“鸡蛋碰石头!”

珠里真咧嘴笑道:“对对对,鸡蛋碰石头。”

永庆公主蜷缩在爬犁上,冷眼看着二人。

虽说她身上穿的极厚,柔软的兽皮袍子裹了好几层,可是养在深宫大内的娇贵身子,到底不曾经受过这样的风雪霜寒,更没有试过雪爬犁风驰电掣的速度,所以精神有点萎顿。

等折子渝上了爬犁,狗儿继续欢快地向前奔去的时候,她伸出蜷在袖中的双手,搓了搓脸蛋儿,向折子渝身边靠了靠,低声问道:“你说,杨浩救我,只为报答我父皇知遇之恩,并无染指中原之意?”

“当然。”折子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次回来,我本要安顿你从此长住日本,是你非要跟我去西夏的,怎么?你既信不过他和我,又何必跟来。”

“他就没有野心?”

折子渝露出温柔的微笑,轻轻而坚定地道:“我相信他,他也许会骗别人,但不会骗我。”

“也许吧,不过……人心是会变的,以前他还没有想过要做西夏国主呢,现在还不是称孤道寡?以前他也许没有染指中原之意,如果现在有了实力、又有了机会呢?他还是不想吗?”

折子渝迟疑了一下,摇头道:“我不知道,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不过……我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脸上微微漾起甜蜜的笑意,她忽又瞪起眼睛看着永庆公主道:“你是什么意思?”

永庆公主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镇静地道:“你是希望……你的男人,做一个西夏国主就好,还是希望他能问鼎天下,做中原之主,九五至尊?”

这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尤其是对一个女人来说,折子渝陷入沉思之中,过了许久许久,她才抬眼看着永庆公主,低声问道:“你是甚么意思?当初他费尽心思要救你母女姐弟出困时,你念着家国天下,念着赵氏基业,不肯相信他,反而利用了他的好意,现在……你改变主意了?”

永庆公主避开她灼灼的目光,扭过头去,看着不断飞逝于视线之内的山川树木河流,幽幽地道:“爹爹的遗愿,是要收复幽燕;皇兄的遗愿,是要报杀父之仇……这些,我一样都做不到。子渝姑娘,永庆只是一个弱女子,离开了这皇女身份,什么都不成。但是……有人可以的,我没有改变什么心意,如你所说,借力而为,各达目的,我只是……想做一笔交易。”

“你想……得到……他的合作?为什么要对我说?”

永庆回过头来看着她,诚恳地道:“因为,我知道瞒不过你,在你面前,我根本无所遁形。不过,五公子不是寻常人,我想……你也希望,你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名留青史的大英雄吧?” 

第十五卷 萧关烽候多 第044章 柳暗花明

苏尔曼身死,所部在四面夹击之下被迫投降后,“纥娜穆雅”便将清洗之责交给了小满英。小满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但是不可讳言,有的时候,想要达到某种目的,用小人比用君子更加给力。

小满英一方面为了报复这些时日苏尔曼对他的排挤和打压,一方面也是存了讨好杨浩和阿古丽的心思,因此对“纥娜穆雅”的吩咐执行的不遗余力。

与此同时,甘州阿古丽那边也已开始动手,回纥诸部在这内部倾轧的残酷斗争中必然要受到削弱,三个部落之间更是产生了不可弥合的嫌隙,甘州回纥的部落头人如今上位的都是比较年轻的头领,就算杨浩垂衣端拱,无为而治,不对甘州回纥进行任何进一步的措施,他们想要重新形成合力,那也是三五十年之后的事了。

兴州方面更不必说了,意图谋反的李继谈、李天轮一伙人和幻想以兵谏手段挟主窃权的拓拔武、拓拔青云一伙人尽皆战死宫门,首脑与精英尽皆战死,敢予反抗的部落已是寥寥无几,大部分部落被迫向杨浩交出了权力。

去年,杨浩先是与宋国展开一场战争,消耗了大量粮秣物资;随后称臣立国,重新调整、划分各部落领地,各部落大多经历了一场迁徙和调动;同时杨浩又筹集大量粮食赈济甘州,在此之后将兴州建为国都,大兴土木, 积蓄耗费更巨。

由于政治、军事、经济各个方面的大动作,朝廷府库一空,各个部落的积蓄也耗空了,今年朝廷开荒垦田虽大获成功,收成了许多粮食,可是由于这些谋反和“兵谏”的参与部落恰在此时对朝廷开始了不合作的态度,驱赶朝廷委任的流官,中止税赋的缴纳和商业行为的交流,所以粮食都储积于兴州周围几座受到杨浩完全控制的坚城大阜之中,那些部落并未得到一粒粮食。

这样杨浩取缔这些涉及谋反重罪的部落世袭制度,对其重新规划整编、选拔官员,除了军事手段,也有了一个强有力的经济手段来钳制。如果没有朝廷的粮食供应,这个冬天这些部落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也不知要饿死多少人,因此即便不是十分畏惧杨浩的兵马,他们对粮食的迫切渴求,也使得他们不得不全盘接受了杨浩的条件。

这只是有利的一方面,甘州那边的要职大多都掌握在苏尔曼的亲信手里,尽管阿古丽突然发动清洗,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消灭了他们的主要力量,可其余部仍在负隅顽抗,阿古丽大军在外,虽有木魁从侧翼相助,如果指挥上稍有不慎,仍然不免倾覆之险。

而兴州这边也做不到一战定天下,百余个部落的头人参预谋反和兵谏,其能量非同小可,他们虽在闯宫一战中全军覆灭,可是余波未熄,这余波的处理较之那晚险之又险的一战更加复杂,并不是只靠武力就能解决的。因此杨浩已然下令,一俟解决了苏尔曼这个内战头子,张浦立即赶赴甘州,而杨继业则速速回京,坐镇兴州。

杨继业在折杨系将领中声望崇高,张浦在党项系将领中地位尊崇,有这两个人坐镇这两个内乱之源,可保内部无虞。杨浩如此安排,与是否事必躬亲无关,实因他的纵敌之策太过凶险,本来就是剑走偏锋,这样做虽有奇效,却也容易引火烧身。如今初步目的已经达到,必须谨慎对待。

杨浩一手大棒一手胡罗卜,紧锣密鼓地利用这个寒冬抓紧对各个部落的改造,力争在明年开春前让一切重新走上轨道,免得影响明年的农牧各业发展,至于来犯的呼延傲博和李继筠,内应已除,他们是玩不出什么花样的,目前剩下的,只是能给他们造成多大的打击罢了。

峡口城也下起了鹅毛大雪,一夜之间,银装素裹,把多日来峡口城墙上的累累伤痕和城下暴虐的血腥之气尽都掩瞒了。

一大早,程世雄只着单衣,在院中雪地上练着剑。

大君制六合,猛将清九垓。战马若龙虎,腾陵何壮哉。将军临北荒,恒赫耀英材。剑舞跃游雷,随风萦且回。登高望天山,白云正崔嵬。入阵破骄虏,威声雄震雷。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匈奴不敢敌,相呼归去来。功成报天子,可以画麟台。

一手《裴将军满堂势》在程世雄手中使来,剑光缭绕,上下翻飞,雪花随剑风回舞,妙不可言。

“好,好剑法!久闻程将军剑技神乎其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程世雄收剑定身,回头一看,却是杨继业和张浦联袂而至,在他们后面,还有三个人,头一个身材修长,穿一身雪貂皮裘,罩一件灰鼠披风,项上围着雪白的狐领,昭君暖套覆额,足蹬鹿皮小靴,亭亭玉立,神清气爽,那一双湛湛秋水的眸子微带笑意,宛若神仙中人。

任谁看了,都只道这样的美人儿不是使相千金,也是名门闺秀,绝不会想到这人竟是一个谈笑间取人性命的女杀手。

在她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俱都是斜穿皮袍,头戴皮帽,身材高大,神情却有些谨小慎微的模样,这两位一个是小满英,另一个则是苏尔曼部落新推举出来的头人阿布斯陀。

程世雄还剑入鞘,笑脸迎上道:“呵呵,诸位大人来啦,程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初雪之后,天气寒冷,程世雄只着单衣,方才在风中舞剑倒还没有什么,这时停下,只见他浑身上下热气蒸腾,瞧来真是惊人。杨继业道:“嗳,本是我等不请自来,程将军何罪之有。此处风大,咱们先进厅去,苏尔曼之乱已然平定,被他引进来的那两头狼,咱们得核计核计如何应对的。”

程世雄笑应着,一行人进了大厅,程世雄抓了件袍子披起,又叫人送上茶来,诸人坐定,杨继业便开门见山地道:“程将军,昨日平定苏尔曼之乱,阿布斯陀头人被推举为该部新的首领……”

阿布斯陀连忙欠了欠身,向众人笑脸示意。

杨继业接着道:“阿布斯陀头人在小满英头人的协助下,清理了该部铁了心随苏尔曼造反的心腹叛党,从他们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阿布斯陀大人,你来说吧。”

阿布斯陀忙道:“是,是这样的,奉纥娜穆雅大人之命,在下清理我族苏尔曼余党,抓到了一些他的心腹,经过一番审问,其中有些人招认了苏尔曼与李继筠、呼延傲博勾结的内幕,在我部落中,就隐藏着几个李继筠的人,苏尔曼授首后,对这些人进行检认,发现有两个已经下落不明,死尸中也没有他们,应该是趁乱逃走了……”

杨继业道:“本来,如能诱敌深入,截其退路,再关门打狗,那最理想不过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们费尽心思,还是逃走了两条小鱼,就这两条小鱼,却足以坏了我们的大事,李继筠和呼延傲博一旦得知消息,绝不会再继续北上。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毫发无伤地返回萧关去,要尽最大可能,折损他们的实力。”

张浦道:“当然,这两个下落不明的人,未必就是逃走了,昨日死伤无数,一时未必查点的那么清楚,可是这种事不可抱着万一之幻想而坐失战机,放呼延傲博和李继筠逃去。眼下,我们只能按照消息已泄露来打算,立即出兵,趁其尚未及应变的机会,予之迎头痛击。”

程世雄笑道:“几位大人既联袂而来,想必路上已经磋商过了,不知需要老程做些什么?”

杨继业和张浦对视了一眼,还是由张浦开了口。

兴州和甘州如今都是余波未息,杨浩的重心现在是放在国内的,可是李继筠和呼延傲博既然来了,一仗未打就放他们回去,把河西做了无人之地,任意出入,岂不贻笑天下?该做的姿态还要是做的,打是一定要打一打的,可是杨张二人都走了,由谁去打?

平定苏尔曼这乱,程世雄所部承受的压力最大,而功劳却不显。张杨二人一走,论资历论地位,此地皆以程世雄为尊,按理来说就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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