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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属下慌恐-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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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转身离开。

令狐薄忙叫:“清君。”转头对令狐箫道:“五哥,柳含烟是清君的师妹,对本王来说,算是小姨子,就算瞧在本王面上,你也不能亏待了她。”甫一说完,便飞纵去追赶何清君。

两人出了箫王府,上了马车,薛青赶着马车急驰离去。只行出不到两里地,两人便相携下车,一前一后纵身进了箫王府。仗着极妙的身法,避开箫王府里巡逻的侍卫和来往的下人。径直纵向令狐箫的房间。

此时那房间的的房门已经关上,屋内隐隐传来令狐箫发怒的声音。许是令狐箫有意将这主院里的下人遣开,整个院子极为安静,没有一个下人出来走动。两人分别来了一个倒挂金钟,以口水晕开窗纸,瞧向屋内,并运功凝神倾听。

待看清屋内情形,何清君惊了一跳,屋内除了先前穿雪青锦袍的令狐箫,果然还有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令狐箫,相貌神态,丝毫无异。唯一的区别是先前穿雪青锦袍的令狐箫跪在后来这个蓝袍令狐箫面前,左颊红肿,嘴角流血,想来是刚挨了蓝袍令狐箫的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竟给本王捅出这么大的娄子!”蓝袍令狐箫声音不大,听起来仍有些温润,却有股阴恻恻的戾气。

外面的何清君不由得一怔,这样的令狐箫像极了当初教训安玉容侧妃的样子,这个才是真正的令狐箫吧?

那个跪在地上的雪青袍子的令狐箫眼底多了几分恐惧,“属下知错,请王爷责罚!”

蓝袍令狐箫一脚踹在他胸口,他立时跌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他顾不得擦血,立即爬起来跪好,“请王爷责罚!”

蓝袍令狐箫哼了一声:“本王自然会责罚你,但是你给本王带来的麻烦如何解决?你竟敢顶着本王的样貌睡了柳含烟,还令她怀孕,你让本王如何安置她?你答应收她为侍妾,本王若是不收,过不了令狐薄那一关,若是收了她,岂不是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子?是谁给你的胆子?!”

那雪青袍子的令狐箫忙道:“属下绝不敢给王爷戴绿帽子,今日摄政王携王妃来府里,追问柳含烟之事,言语中似乎已经起疑,属下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属下原打算将柳含烟接入府中,然后悄悄灭了她的口……只是未想到王爷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蓝袍令狐箫又踹了他一脚,“废话,令狐薄都回来了,本王若不回来,凭你你应付得了他?若非看着你还有用,本王立时将你凌迟处死!本王挑你做替身不止是要你模仿本王的笔迹丹青能力强,更需要你会动脑子!你以为你是谁,不要以为你为本王当了几年替身,便可毫无破绽的顶着本王的身份招摇,你这种替身在令狐薄面前,立时会露出马脚!”

何清君与令狐薄相视一眼,当了几年替身?何清君突然明白,什么五王爷避府韬光养晦,恐怕是他韬光养晦时,便根本就是人不在府中时,而是那个替身在王府闭门谢客,以他的名义“韬光养晦”!

“王爷连安玉容都送给了属下,属下以为王爷在这里呆不久了……所以便想那种送上门来的货色不要白不要……”

令狐箫挥手又给了那替身狠狠一个耳光,将那替身打翻在地,跟着上前一步,抓住他左肩的琵琶骨一捏,只听“喀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接着那替身惨叫一声趴到地上,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不停从额间滚下。

何清君情不自禁打个寒颤,令狐箫竟生生捏断了那替身的瑟琶骨!她是一直知道令狐箫虽然温文尔雅,却是极为无情的,但未想到竟会狠地此种地步!看向令狐薄,瞧见他眉头微皱,凤目正巧转向她。

何清君冲他扯扯嘴角,勉强一笑,她知道他担心什么,那替身说五王爷可能在这里呆不久了……令狐箫若不在此,要去哪儿?陀香山?大魏?他竟连最宠爱的侧妃都送给了替身,可见他是如何的薄情!

令狐箫哼了一声,声音依旧温润,“滚下去——”那替身立即连滚带爬地滚下去。令狐箫转过身来,俊美的脸上闪过杀气,何清君和令狐薄立时闪到旁侧,听到令狐箫的声音:“再让你多活几天。”

令狐薄伸手拉着何清君,足尖在屋檐上一勾,两人立时上了屋顶,纵身轻跃,悄悄飞出箫王府。

回到薄王府,令狐薄命薛青传了几道命令,其中一道就是除掉魏皇,然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一个多时辰。

待他出来时,早过了午膳时间,见何清君正偎在软榻里小憩,便轻轻走到软榻坐下,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何清君睁开眼,笑问:“是不是很累?”

令狐薄笑而不语。

何清君双臂从他怀里挣出,环住他颈项,轻声道:“千岁大老爷在想什么?”

令狐薄眸里闪着异彩,凝视着她,良久,低头吻住她的樱唇,给了她一记缠绵悱恻的长吻,那热情持续烧着,他的薄唇轻噬着她细嫩的耳垂,顺着颈项滑至胸前,大手早已熟练地钻进她衣衫内,抚过她每一寸肌肤,停在她胸前的美好,那温软坚实的手感,撩拨着他的濒临沸腾的热血,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清君……”

何清君扬起水眸,轻叹一声:“你个不知魇足的饿狼!”

这话仿佛便是给了令狐薄长驱直入的许可,他甚至顾不得完全褪下两人的衣袍,抬起她的双腿,便开始了攻城掠地的占有……

何清君杏目未闭,就那么直直瞧着她身上勤奋耕耘的夫君,今日的他有些反常,许是令狐箫带给他的烦恼太多了,同室操戈原就是他最不愿见到的,可是如今的他却不得不亲手操刀相戈,他是不是在害怕?以致于将这不安蔓延到了她的身上?

想到此处,她推倒令狐薄,反身跨坐在他腰上,声音带着抹**:“令狐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了你,我何清君必定陪着你到老!你毋须害怕。”

……

接下来几日,令狐薄恢复了早朝,却未回宫去,夜里仍然住在薄王府,何清君作为护卫,不离他左右。令狐薄忙着处理堆积如山的朝事,忙着暗中调排人手防范令狐箫。

这日晚膳后,两人难得清闲地倚在软榻里喁喁私语,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宁静。

薛青在外面敲门,“王爷。”

“什么事?”

薛青低声道:“刘府派人过来。”

令狐薄与何清君同时起身,走到外间,“进来说话。”

薛青推门而入,道:“刘府来人说,柳姑娘喝药小产……”

何清君踉跄了一下,令狐薄忙扶住她,对薛青道:“你先下去。”

薛青退出。

何清君苍白着脸色,柳含烟竟……她稳定了一下情绪,提了短剑,便往外走。

“清君。”

何清君充耳不闻,提气便奔,径直奔向师父家。令狐薄微一犹豫,立时跟了上去。

“师父。”何清君瞧见师父又在院内发呆,轻唤一声,最近似乎每次见师父,他都杵在院里发呆。

刘匀松对妻子的那位养女很是无奈,既管不得也说不得,小产这样的事,他更过问不得,只能尴尬的站在院里替妻子干着急。“清君来了,你进去瞧瞧吧,唉……”

何清君进屋,瞧见一个婆子正在收拾一堆血衣,柳含烟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听见她进来,抬眸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笑着:“何清君,你又来瞧我笑话了吗?”

只不过同样一句话,却不似从前那般尖锐怨气,反而带着几分调笑和无奈。

师娘林秀映坐在床边,为她掖好被子,嗔道:“含烟,你怎地又这般说。”

何清君笑了下,“师娘,没事。”

“娘,我想跟何清君单独说几句话。”

林秀映不放心地看看何清君,再看看柳含烟,“你……”

“娘,没事,你就跟她说几句话。”

“师娘不用担心。”

林秀映“嗯”地点了一下头,道:“含烟好好说话,不要总对清君无礼,她并不欠你的。”

柳含烟自嘲地笑笑:“我知道她不欠我的,是我欠了她。娘放心,我不会对她无礼。”

林秀映这才出去,并为柳含烟关上门,怕她受了风。

何清君坐在桌旁的椅上,望着那苍白虚弱的绝色脸庞,长叹一声,问道:“含烟师妹,为什么这么做?”

柳含烟未语,泪水却不停流下。

何清君一怔,道:“事已至此,保重身体要紧,你别哭了,据说小产啼哭易损及眼睛。”

柳含烟抹抹泪水,轻声道:“何清君,把我扶起来。”

何清君将残雪剑放在桌上,打开柜子取了床棉被放在床边,然后一手穿过她颈后扶起她,将那床棉被放在她背后垫着,让她靠得舒服一些。

待她坐好后,何清君回到桌旁坐下。

柳含烟美眸凝着她良久,轻叹问道:“何清君,你当初与白逸扬和离时害怕过么?”

何清君回视她,“嗯”地一声:“自然害怕过,从前我认定白逸扬就是我一生相伴到老的良人,当时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他,在白老夫人那般为难我的时候,我仍旧能自得其乐得撑着,只觉为了白逸扬,这些都算不得什么,谁知有一天却突然要离开这个爱极的男人,我岂能不害怕?”

“既然害怕,为何还要选择和离?”

何清君看着她,她知道柳含烟是想从她这里寻求慰藉,得到信心,所以她小心斟酌着字句,唯恐失言,“我害怕痛苦,但我也害怕因为妻妾之斗,再现何家悲剧,更害怕瞧见所爱的男人变得我不认识了。我只知我爱的那个男人背叛了山盟海誓,背叛了我的心。含烟,感情岂能容得下第三人?你在师娘身边十几年,瞧着师娘与师父你追我赶十几年,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柳含烟眼皮垂下,半晌无语。再抬头时,嘴角带了一丝笑意,道:“我明白得似乎太晚了……”

何清君直直盯着她:“不晚,含烟,并不晚,你没有等到白发苍苍才明白,一点都不晚,你还有大好的青春,还有几十年的道路要走,怎么会晚?”

柳含烟苦笑道:“乍见到五王爷时,我被他高超精妙的琴艺给震撼了,也被他那俊美的外表、温润如神祗的笑容给迷惑了,只觉得这个男人应是神仙下凡似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称赞我的琴艺,还送我一把极品瑶琴……清君,我挣扎过,可是看着你这个下堂妇都能嫁给摄政王为嫡妃,心里便开始不平衡了。”

说着她又自嘲地笑起来。

何清君摸摸鼻子,好吧,她这下堂妇竟然嫁给了洁身自好的摄政王,确实够让天下所有女子嫉妒,让她们忿忿感叹命运不公的,她真的不怪她。

柳含烟又道:“你说得不错,我是素来心气儿高,却偏看到你一个下堂妇生活得如此恣意,如此风光……便以为自己更应该得到那样的宠爱,五王爷又如此温柔疼惜于我,所以我沉溺其中了……哪想到我的自以为是竟真的将我送入万劫不复之地。”

何清君盯着她道:“可你为何要打掉那孩子?”

柳含烟纤纤玉指抚过小腹,再落一行泪珠,“五王爷来过。”

何清君微讶,“他来过?他来做什么?是他让你打掉这孩子的?”

柳含烟眼里有些淡漠,“不错,他让我打掉。但是却是我自己决定打掉的。”

“……为何?”

“五王爷一来,我就知道你说得没错,五王爷最近确实异常了,这次来的五王爷才是真正的五王爷……他让我打掉孩子,他纳我进府为侧妃,看见他,我登时就觉出那个是假的,虽然同样是无情,感觉却不同,我竟然鬼迷心窃与那个假的有了肌肤之亲……既然是个孽种,打掉也就罢了,省得来到世上受苦。”

何清君不知该说什么。

“何清君,你骂我骂得好,我自命清高,到最后却自甘下贱。你说得也好,天下这么大,就算无芳草可配,那就看看风景也好。”柳含烟淡笑着,“我素来瞧你不起,没想到最后却受了你点化。不过,我不会感激你,你并不是为我,而是为了你师父。”

何清君笑了起来,“不错,你确实不需要感激我,你牵着师娘,师娘牵着师父,我并不是为你。”

“何清君,你拿纸笔过来。”柳含烟往上撑了撑身子,“先前我脑子一门心思只想着求五王爷能回心转意,脑子也拎不清,现下心都死了,反而清醒多了。我想起一事,我与那个假王爷时……曾无意中瞧见他衣袍里落出一张字条,他很紧张,收得极快,我没瞧清楚上面写的什么,但却瞧见落款有个火焰标志,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标志,可是却想不起来,我画给你,摄政王见多识广,说不定认识此标志。”

何清君左右瞧了瞧,取了茶盘,擦干净,铺上白纸,然后研了墨端过去,柳含烟艰难直起身子,提笔,微一思索,在何清君端着的茶盘纸上画着,顷刻勾勒出一个似云似火焰的标志。

她放下笔,抬手擦了擦额上的虚汗,连喘两口气,依回棉被。

何清君将茶盘放回桌上,取了那张图吹干,折好放进怀中。抬头看她,“柳含烟,你这次是下定决心了么?”

柳含烟坚定点头,“我若再不下定决心,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我不图他的侧妃地位,我原以为自己图的是他的情,如今看来,真正的令狐箫对我没半分情,我对他的情在他眼里也是一文不值的,我何苦再作贱自己下去。不如就去瞧瞧天下风景吧。”

何清君忽然松了口气,令狐薄说得没错,除非她自己愿意放下,不然任谁都劝不动她。只是她放下的代价竟是牺牲掉一个无辜的孩子……

“柳含烟,你好好将养身子,等身子大好了,跟师父师娘回乐山吧,远离京城这些勾心斗角,快快活活为自己再活一次。”

柳含烟道:“好。”顿了一顿,道:“何清君,不管五王爷为人如何,但是他似乎也暗中保护过你。”

何清君一怔,“为何这么说?”

柳含烟淡淡地道:“你大婚前,有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好像是他师父,说要捉你,他坚决不允,两人起了争执。争吵的声音很大,我想偷听不到都难……后来,那个面具人拂袖而去。再后来,你被人劫走,他以为是他师父劫走了你,亲自去了大魏寻你去了,不过只一个月就回来了……”说着一脸黯然地低下头去。“其实他应该根本没回来,回来的是个假令狐箫。”

何清君愕然,令狐箫虽与她似敌非敌,偶尔也非友似友,可是总的说起来,他们关系并不好,还是敌对的时候多,他保护她?她打个冷战,有些匪夷所思……但若是真为了寻她去了大魏……她皱眉,他打的什么主意?

“你现在身体很虚,躺着休息吧。”她走到床旁,帮柳含烟躺平,将她身后的棉子放进柜子里。“柳含烟,若你下定决心离开五王爷,便不要再见他了吧。”

“嗯。”柳含烟淡淡应了一声。

“我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何清君帮她盖好被子,提了剑出去,帮她关好房门。

走到院子,见师父师娘都坐在院里发呆,见她出来,师娘林秀映忙迎上来,“清君,你们没吵起来吧?”

何清君笑了笑:“没有。师娘最近为含烟师妹操了不少心,虽然此次她小产伤了身体,总算想明白了,等她身子大好后,师父师娘便带着她回乐山吧,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

林秀映松了口气,点点头:“嗯,我一定带她回去。”

何清君向师父师娘躬身告辞。

急急出了刘府大门,便要回府找令狐薄。

“六弟妹。”随着一道熟悉的温润声音,一个修长的身影从西侧胡同背阴处走出来。

这才是令狐箫!温润的眸子带着一股清泉之气,白色的织锦更衬得他人美如玉。“六弟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何清君站定,微一犹豫,答道:“好。”仗着艺高胆大,她不惧他会算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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