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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属下慌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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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薄一句话未说,双目含笑,就那么任她摆布着,似乎十分满足享受。

何清君大窘,将头转向一旁,看着烛台上跳动的烛光。好像去了一趟竹山,她的心思完全脱离了理智掌控,心中的天平由理智开始向他倾斜了。

“清君,本王想听曲!”

何清君瞪他一眼:“都四更天了,听什么曲?睡觉!明日再听!”

令狐薄嘴角带笑,将锦袋掖在枕下,伸手握住她的右手,声音微哑:“别走,陪本王一会儿。”

何清君难得见他如孩子般的撒娇,竟觉得又好笑又心疼,笑着点头,“我不走,你睡吧。”

令狐薄不放心地紧紧握着她的手,何清君也难得的温柔看着他,未挣扎未反抗,就那么任他握着她的小手。

许是因为受伤乏极,不多时,令狐薄便沉沉睡去,何清君数次想把手抽出,却因他握得太紧,怕拉痛他的伤口,弄醒他,最后只得作罢。

因为怕他夜里发烧,每隔一会儿便伸手去试试额上温度,竟是一夜未合眼。好在令狐薄内功高深,虽然伤口有些发炎,倒是一宿未烧起来。

令狐薄睁开眼时,就见到她下巴正支在手背上,脑袋一下一下地点着打盹,而他的手仍紧握着她的小手。笑意爬上他的嘴角眉梢,深达眼底,幸福喜悦之感满满胀满胸膛,若能每日一起相拥醒来,那会是怎样的感觉?

忽然门外传来女子娇斥:“黄公公,你让开,本宫要瞧瞧摄政王,你为何拦着?”

黄公公道:“摄政王昨夜睡得晚,尚未起床,请公主殿下不要为难老奴。”

“让开!”四公主似乎非常恼怒。

“公主,公主……”黄公公急切喊着。

何清君听到叫嚷声猛地睁眼,看向令狐薄,正好与他满含笑意的目光对上,再落到被他握着的手上,不由得俏脸一红,急欲挣出,却仍被牢牢握着,哼一声:“难到粘到一起去了?”

令狐薄含笑:“是啊,粘到一起去了,再也分不开了。”

何清君瞪他一眼,给他点颜色,他便想开染房,顺杆爬得挺溜,脸皮真够厚的!她再挣,仍未挣出,却听到一声惊叫。

“啊——”晋乐音先是大叫捂眼,然后又不甘心地放下小手,睁大那些水灵灵的美目,叫道:“你们……你们……”指着何清君,失神的美目紧紧盯着握在一起的两只手,颤道:“你……竟然夜宿在他房间……不要脸!”

“公主——”黄公公追进来,见状,悄悄退下。

何清君咬牙狠狠一挣,也不管会不会拉痛他伤口,将手挣出。却听令狐薄“滋——”地一声吃痛吸气。何清君看他一眼,干笑:“千岁大老爷,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令狐薄眼角微抽,不语。

何清君站起身,转转僵硬的脖子,才向晋乐音施礼:“公主殿下早安。”

晋乐音瞪着她,美目含泪。

“公主殿下,属下并非夜宿摄政王寝殿,摄政王身体不适,属下依礼照看,一夜未睡。”何清君无视令狐薄变黑的脸色,继续道:“既然公主来看摄政王,那就由公主照看了,属下告退。”

说完不看屋内两人的表情,“滋溜”一声脚底抹油溜走了。

听到身后传来令狐薄咬牙切齿地声音:“何、清、君!”

何清君站在院内忍不住笑个不停,四公主是他自己招惹的,应该他自己解决,干她何事?嘿嘿……

黄公公无语看她,真没见过这种女子,有摄政王的垂爱,却不珍惜,就眼睁睁看着别的美貌女子前仆后继地往摄政王脚下扑。

何清君却猛地想到一事,昨夜她忘记开启玲珑阵了,怪不得晋乐音进得了养义宫。她转头对黄公公道:“黄公公,若一会儿,天晋太子来找我练剑,你麻烦你跟他说一声,我回房补眠去了,今日不练剑。”

黄公公气哼哼地“哼”一声,算是答应,盯着她的背影,还是想不通,她是不错,为人爽朗、乐观,武功高,办事能力也很强,但是娶老婆,又不是找称心的下属,何况,她还是嫁过人的……摄政王的嫡妃自然要貌美如花,琴棋书画,身份高贵才行。

这千怪万怪,只能怪自家摄政王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等了二十六年,竟等了如此少见的一只奇葩。

正想着呢,只见晋乐音掩面从摄政王寝殿跑出来。他忙喊:“公主,小心脚下……”话音未落,却那位四公主在养义宫门口,一头栽进一人怀里。

黄公公忙迎过去:“老奴叩见太子殿下。”心下感叹,这兄妹二人与养义宫真有缘份。

第九十四章前夫要重圆旧情

9

晋望之扶住自家妹子,惊讶问道:“四妹怎么哭了?”

晋乐音跺一下脚,挣开他,梨花带雨地跑出去。舒唛鎷灞癹

“四妹——”晋望之轻喊一声,转头疑惑地问黄公公:“她可是在摄政王那里受了委屈?”

黄公公躬身答道:“我们做奴才的不敢多嘴主子的事,太子殿下,若想见摄政王殿下,老奴这就进去通报。”

晋望之微一沉吟道:“麻烦黄公公了。”

黄公公笑着行礼,退了三步后,转身进去通报。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令狐薄穿戴整齐地出殿,朝晋望之拱手。

“让太子殿下久等了,想必太子也听说了,本王昨夜在宫外出了点事,入寝较晚,故而起得晚了,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晋望之还礼,见他面无异色,想是昨夜伤得不重,四妹凌晨一听说他受伤,便急急跑来关心,却不知为何会哭着出去?

“本王也是今晨听说摄政王受伤,便过来瞧瞧,看摄政王气色不错,想来伤势无碍,本王也放心了。”

令狐薄笑道:“多谢太子关心。太子殿下,请进来说话。”说着伸手做请。

晋望之微笑跟他进殿,两人在正厅坐下,黄公公忙将茶水奉上,然后退下。

“太子请喝茶。”

晋望之端茶轻抿,笑道:“摄政王宫里的茶水倒与本王在紫毓宫喝得一个味儿。”

令狐薄也端茶喝了一口,道:“本王对茶之一道并不精通,只觉得这东西稀罕,便命黄公公送些过去,好东西,总不能独享了。”

晋望之笑着点头,暗自思忖该如何开口,却听令狐薄问:“太子是否想问四公主为何从本王这里哭着出去?”

晋望之看他一眼,道:“既然摄政王猜出来了,本王便索性直说了,舍妹年纪虽幼,对摄政王却是一片仰慕之心,不知摄政王是何意思?”

令狐薄垂下眼皮,微一沉吟道:“四公主清晨闯入本王寝殿,瞧见何护卫……在寝殿内……”

晋望之闻言脸色一变,放在桌上的大手微紧,“何护卫……在摄政王的寝殿过夜?”

令狐薄余光扫过他微微泛白的指节,“太子误会了,本王受伤,何护卫昨夜是在寝殿照顾本王……太子殿下莫要听信宫女太监的闲言碎语。”

有些事情其实是越描越黑,令狐薄深谙此道,他不提宫里的流言还好,这一提起来,看似是为何清君证清白,但在晋望之心里却是疑窦丛生,无风不起浪,为何宫里有位绝色的郡主未与他传出什么难听的流言,偏生是她?

“本王说过,这几日便与贵国签婚书,太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晋望之原本温和的眸子带着几分凌厉,探入他眼底,半晌,才道:“本王已经派人送信禀报父皇,说摄政王同意联姻,摄政王堪比一国之君,想来不会言而无信,戏耍本王吧?”

“岂敢岂敢。”令狐薄忙道:“两国邦交非同儿戏,既说联姻,自然言出必践!本王岂会让太子失信于贵国皇帝?”

晋望之点头,“如此甚好。”说着起身,拱手道:“摄政王国事繁忙,本王就不打扰了。”

令狐薄起身,送他出殿。见他出了养义殿后,朝西侧何清君的房间瞅了一眼,微微顿步,似是想过去,便索性将他送至养义宫门口,令他无机会去找何清君。

等他走得远了,令狐薄冷声一笑,吩咐黄公公道:“瞅个机会,你亲自向天晋太子和公主随身带来的婢女太监透露消息,就说本王三年后必然还政于弘元帝,然后会离开皇宫,浪迹江湖。”

黄公公答道:“是。”暗叹一声,此消息经他的口一放出,天晋太子必深信不疑,自己皇妹要政治联姻的对象竟要归政浪迹江湖,该做何感想?想到此处,不禁暗暗摇头。

令狐薄接着吩咐道:“去坤和宫宣南雪莹过来。”

“是。”黄公公躬身退了几步,转身出了养义宫。

很快,南雪莹跟黄公公来到养义宫,见到令狐薄,笑盈盈地矮身行礼,“雪莹见过摄政王。”

适才黄公公去宣她,她当真吓了一跳呢,摄政王是第一次主动找她呢,她忙叫婢女为她重新梳妆,换了身明亮的湖鸀衣衫,便急忙赶过来。

令狐薄示意她免礼,吩咐黄公公为她看座,小顺子将茶水奉上。

“郡主昨日陪天晋太子游城,可有尽兴?”令狐薄淡淡地问着。

南雪莹抿唇轻笑,“摄政王有命,雪莹岂敢招待不周?自是想尽法子令太子尽兴。”

令狐薄赞许点头,示意她喝茶。“辛苦郡主了,天晋太子来访,本王却是朝事缠身,不能时时陪伴太子了解咱们南宛的风土人情,四哥急躁,五哥不喜朝事,避府韬光养晦,三哥既要忙公务,又要忙着抱儿子,皇室中除了郡主,实在找不出合适称心的的人陪太子游玩。”

一悉话,说得南雪莹满心喜悦,浑身熨贴,舒坦之极,粉面微红,娇羞低头。

“摄政王过奖了,不过,如此一说,确实只有雪莹在宫中闲着无事,倒是也只有雪莹适合。”

令狐薄“嗯”了一声道:“太子还得在南宛住些时日,所以本王迫不得已,还得请郡主每日陪太子到处逛逛,免得让天晋使团觉得咱们南宛不招待不周,失了礼数。”

南雪莹见令狐薄如此重看她,将这么重要的事全交给她一人,不由得心下一喜,暗忖,那何清君再得他欢心,毕竟身份低贱,抬不上场面,哪比得上她郡主的身份,又是太后亲妹,可算是给足了天晋太子的面子。

令狐薄又道:“前些日子,本王一直忙于朝政,疏乎怠慢了太子,太子每日只得找何护卫练剑消磨时间,引得天晋使团颇有微辞,说本王竟让一个护卫出面招待太子,分明是轻慢他们太子。”

南雪莹粉面笑意更欢,若她是天晋使者,也会不满,何清君是什么身份,低贱草民出身,就算仗着武功高强,当了摄政王的近身护卫,也只是个低贱的奴才,还是个下堂女的身份,当真是辱没了天晋太子。

于是笑盈盈道:“摄政王放心,雪莹定会竭尽全力招待好天晋太子,令摄政王无后顾之忧。”

“若能如此,十分自然感激不尽。”令狐薄一脸诚恳感激之意,拍拍手:“小顺子。”

小顺子立即端着一只盖着黄绸的小木盘上来,令狐薄伸手扯了木盘上的黄绸,露出一支凤凰金步摇,一支孔雀花样镶着宝石的描蓝金簪,还有一支用金、玉、贝制成的花钿。三件首饰,样样精美细致,华奢无之极。

南雪莹美目灿光,粉面娇羞,望着令狐薄道:“雪莹身为南宛子民,为朝廷尽一分绵薄之力,也是份内之事,倒让摄政王破费了。”

令狐薄端茶轻饮小口,道:“有劳郡主费心了。”

南雪莹示意婢女将首饰接过来,起身道:“雪莹这便告辞了。”本来她还想跟他说几句话,但见他已经端茶送客,也不好厚颜留下,只得起身告辞。

何清君在房间蒙头大睡,却不知道,因为令狐薄的别有用心,天晋太子不仅不找她切磋剑法了,而且开始对她敬而远之。南雪莹也被令狐薄有意推到晋望之面前,将她几乎撤底挤出晋望之的视线。

令狐薄心情甚好的敲着桌子,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发展,联姻,哼,既然一个个那么喜欢用婚姻做交易,他就成全他们好了。

何清君因为睡觉前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加上累了一夜,醒来时,已近午时。小顺子过来传话,说是几位王爷王妃进宫探视摄政王伤势,摄政王留他们在偏厅用午膳,让她不必随侍,可自行安排。

不过,小顺子又说了,四王爷不但带了四王妃进宫,还带了一位侧妃,说是姓余的。

何清君闻言霍地站起,姓余的侧妃?可是余紫英?

小顺子道:“摄政王交代,你若是想见那位侧妃,便去偏厅找他。”

何清君听他这么说,心里确定,必是余紫英无疑。心下对余紫英佩服之极,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她竟升为侧妃了?

何清君犹豫着要不要去见她,她想若非余紫英请求,四王爷不会带一个侧妃进宫的,她既然进宫,许是有事找她。当下洗漱完毕后,简单将头发束起,提了短剑往养义宫偏厅走去。

刚走到偏厅门口,却见一身淡粉衫子的余紫英带着婢女从偏厅出来,看见她,美目微亮,却从容淡定地走过来。

何清君朝她拱手一礼。

余紫英微微一笑:“这位便是摄政王的女护卫吧?”

何清君道:“正是,不知夫人是……”

她的婢女傲然上前一步:“我家主子是四王爷府上的英侧妃。”

何清君重新施礼:“属下见过英侧妃。”余紫英以绢帕掩唇轻笑:“何护卫不必多礼,我常听四王爷提起你呢,说你武功很高,男人见了都害怕。”

何清君抹汗,男人见了都害怕,四王爷的嘴真臭,这是骂她嫁不出去呢。“教英侧妃见笑了。”

“怎么会?我是真心崇拜你呢。”语毕,芙蓉面一冷,朝婢女道:“你走远些,我跟何护卫说说话。”

婢女低头道:“是。”往远处走了走。余紫英面若冰霜地看着她,估摸着她绝听不见二人说话了,才转回头。

何清君悄声道:“你在府里还是那么冷若冰霜?”

余紫英警惕地望着自己婢女,笑着低声道:“在王府里只需取悦四王爷一人就行,反正从我被抢进府里那天起,就一直冷若冰霜,若是突然变了,反而会被他们怀疑。”

何清君瞧着远处的婢女,问道:“这婢女是谁给你的?很美。”

余紫英眼里闪过一丝恨意,道:“是四王妃拨给我的,不过,我悄悄打听过,这婢女原是五王爷送给四王爷作侍妾的,却被四王妃讨了去作婢女。她倒也任劳任怨,毫无怨言,我升为侧王妃后,四王妃便将她拨了给我。”

“她是五王爷送进瑜王府的?”何清君惊讶问道。

余紫英点头,悄声道:“我总是怀疑,五王爷对我突然向四王爷服软起疑了,所以派人监视我。这婢女,过会儿,你帮我试试,她是不是会武?”

何清君道:“好。”

余紫英四下看了看无人,转身望向花树,拧下一朵花,插到她鬓旁,攥着丝帕的手从她耳旁落下时,趁机将一张折得极短的纸塞在她掌心,笑道:“何护卫头上无半点饰物,总是单调了些,瞧瞧,这样便平添几分媚色,女子终是女子,簪朵花才好看。”

何清君摸摸鬓旁鲜花,笑道:“多谢英侧妃。”

却听余紫英轻声道:“你瞧瞧这纸上图样,可是你要找的那支玉簪?”她微微一顿道:“我在四王爷的密室里见过。”

何清君心下大惊,这玉簪难道竟是四王爷取走的?回想当日,除了那帮杀手,也只有四王爷的人近过他的身。

若是如此,五王爷侧妃头上的那支,又是怎么回事?

何清君将纸片放入怀中,冲她一笑。

却听余紫英幽幽地道:“何护卫,那日你告诉我你姓钱。”

何清君干笑,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不过是个姓氏而已,再说,我后来不是让百草堂的王掌柜告诉你我其实姓何,在宫里当差吗?”

余紫英道:“我却是心里不舒服了好几天,以为何护卫戏耍于我呢。”

何清君道:“岂敢岂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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