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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属下慌恐-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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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从不断袖。”令狐薄也严正声明。

“可是……属下不是猪!”

令狐薄唇角缓缓扬起,眸底泄出笑意:“本王喜欢将你当猪养着,看着就舒心。”

“……”她额上盗出冷汗,千岁大老爷,这个笑话真不好笑!严重侮辱她的人格和命格!

因为吃得太多,盘里的饭菜减少的速度越来越慢,直至她撑得弯不下腰,她终于愤而放筷,就算那菜肴是摄政王夹得又如何,吃不下就是吃不下,难道还要被撑死不成?不过若撑死,能得到大笔抚恤银两的话,她也是可以考虑的。

抬头却见令狐薄薄唇微张,一脸惊讶地凝视她,隔了好一会儿,才徐徐地道:“看来本王得好好经营生意,不然真养不起你。”

何清君囧了,敢情他还嫌她吃得太多了啊?

“清君,本王是瞧你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所以才会一直给你夹菜,没想到,给你夹多少你竟吃多少,唉,本王确实得好好赚钱了。”令狐薄摸挲着下巴,一本正经地盯着她道。

这怨得了她么?他是摄政王,一个劲地往她碗里夹菜,她敢不吃吗她?

何清君面无表情地抱着肚子慢慢走出养义殿,在养义宫的院子里溜溜食,心中一边诅咒令狐薄死后定被阎王拔了舌头,让他下一世再不能毒舌,太没口德了!一边祈祷,千万别遇上刺客什么的,否则这一肚子的五谷杂粮,如何让她做到身轻如燕?

令狐薄满足地走出养义殿,命黄公公为他泡了一壶好茶,坐在院内小亭里悠哉地品着茗茶,看着自己的护卫不满地抱着肚子满院里溜食。

何清君不时地幽怨地瞪一眼亭子里的某只无良王爷,不由得暗自感叹,当初若知道进宫会遇见这只妖孽,她宁愿与师弟妹们天天啃红薯!亲身经历告诉她:珍爱生命,远离妖孽!不管是宫里的这只,还是清音阁的那只!

黄公公在养义殿门口同情地望了望何清君,再偷偷鄙视地看一眼摄政王,暗叹,或许也只有何护卫才受得住摄政王的恶趣味,那些绝色女子,不管是天晋四公主还是南雪莹,个个都像玉瓷娃娃般,也经不起摄政王这般折腾……可是话又说回来,咱们的摄政王对那些女了也敬而远之啊,根本不愿对她们稍假辞色,她们就是想让他折腾,他都不折腾。

可见摄政王跟何护卫还真是鱼配鱼,虾配虾,乌龟找了个鳖亲家!相配得不得了!

溜了小半个时辰,何清君终于觉得舒服些了,便走进八角亭,不请自坐。令狐薄微笑着为她倒了一杯茶,“茶水有助消化的功效,喝一杯罢。”

何清君看他一眼,不客气的端起茶杯,将茶牛饮而尽。

“摄政王,昨日属下问五王爷玉簪的事,他给了属下这么一句话: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向沟渠,还说属下未将他放在心上,这是何意?”

令狐薄闻言蹙眉,五哥从开始便对何清君有些不同,说不上是情意,但却总是有些耐人寻味,所以他在得知五哥将那把匕首送与何清君时,才会心中极度不舒服。这话表面上是向何清君表白,但依五哥的性子,便是真对她有三两分情意,也绝不会以这种方式表达。他极擅投其所好,送出的东西总能惹得他人心仪欢喜,就像上次送何清君匕首般,却不表达任何所求所愿,总是让你觉得亏欠于他,时日长了,便会与他拉近关系,一步步达到他想要的。

他眸底闪过一丝忧虑,他倒是希望五哥的话只是对她暗示而无一丝一毫的其他意思,也亏得她一直对五哥心有怀疑,从未将他当回事,不然以五哥对女子的用心和手腕,只怕她也难以抵挡。

却听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嘴里一直念叨着“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向沟渠”只把他听得心惊肉跳,唯恐她念着念着真念出几分情意来。当下冷冷地道:“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这样念个不停做什么?难不成,你还当五哥对你有什么意思?”

何清君无语斜睨他,他的意思是让她别自做多情吗?若非碍于他是摄政王的高贵身份,她真想甩他一耳光,然后叉腰大骂他一声:难不成你日日在醋缸里浸着不成?!

当然,那只能在脑中意淫一下,毕竟他是摄政王,而她是人家的护卫!

“这句话通常的意思是说,他对你有心,你却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不过,你不要多想,五哥肯定不是对你有这个意思。”他似笑非笑地看她。

何清君又想撞墙了,她说过五王爷对她有那个意思吗?他自己要吃干醋就把头伸进缸里狂喝就是,为何非要打击她一番才甘心?

不过五王爷为何会用这两句话,他是在说她辜负了他一片好意么?他的好意表现在哪里,是提示过自己,自己却没领会到?

却忽见令狐薄霍地起身,道:“匕首,是那把匕首!他自始至终,除了邀你入画,便是送了你那把他十分钟爱的匕首,邀你入画的理由本就很牵强,送你匕首才是他的目的,而你却未将匕首当回事,他是在提醒你那把匕首!”

何清君恍然,不错,本来以她的容貌只能算清秀,离入他画的那些绝色美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的距离,他其实……只是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送她那把匕首吧?

不过,话说回来,她对那把匕首是爱不释手啊,简直送到她心坎里去了,却因为对面的千岁大老爷的霸道,让她对那把匕首摸不得看不得啊,实非她“明月向沟渠”,未重视他的好意啊!

令狐薄举步迈出八角亭,“跟本王来!”

两人一同回了养义殿书房,令狐薄从书柜下侧的抽屉里将那把久违的宝贵匕首取出。何清君夺过匕首,手指抚过鞘套,然后拔出匕首,赞叹:“还是那般的华贵锋利啊!”

令狐薄冷哼一声,从她手里取回匕首翻看着,似乎毫无异样,试着转动匕首把柄,却纹丝不动。何清君则合过鞘套,看看鞘筒内外,似乎也没什么异样,便一个个宝石挨着个抠抠转转的。

令狐薄忽然按住匕首柄上那两颗防滑宝石,用力一按一抖,只听“哗”地一响,匕首前端如强弩般疾射而出。

何清君正在抠搜宝石,突见面前有异,身子立时笔直后仰,躲过那把急窜而出的匕首,一个鸽子翻身站稳,只听“喀”地一响,匕首扎进对面的墙上。

何清君回头瞪他一眼:“千岁大老爷,下次小心点,会出人命的。”

令狐薄淡淡扫她一眼,嗤笑:“你若连这么点小伎俩都躲不过,还当什么护卫?”

何清君无语,摸摸额头,跑过去拔下那匕首,倒过来往里瞧,喃喃道:“这里面也没什么呀。”

“在手柄里。”令狐薄低沉的声音响起,朝她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何清君怕她一松手匕首便缩回手柄里,于是便捏着匕首前端过去。令狐薄已从手柄内取出一张薄纸条,何清君忙凑过去看。

看完后,惊奇望向令狐薄,怪不得李宗禅竟然瞒着南浩志私自进京!这是一张南家暗杀秘部的名单啊,若是丢了,这秘部里的二十人全部暴露,都是要命的事啊!

那张薄纸上以小楷写着二十个人名,其中一个便是李宗禅,还有三个是何清君认识的,分别是慕月山庄的慕振雪之弟慕振雷,江湖上有名的赏金杀手赵岁安,赫赫有名的江湖客栈的掌柜马魁堂。这几个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身手俱是顶尖的,竟都入了南家的暗杀秘部,南家靠这秘部杀了多少人,又控制了多少人?!

“千岁大老爷,这些人,要除掉吗?”虽然是问话,其实她知道,令狐薄必会将这二十人一个不留的除掉。

令狐薄凤目眯起,脸色冷肃,“杀无赦!”

何清君指着她认识的三个人,道:“这三个人交给属下,属下去除掉他们。”

令狐薄盯着这三个名字,好一会儿道:“这三人俱是江湖中人,你出面倒是比较方便,不过这个赵岁安,本王与他交过手,武功不在你之下,薛青曾在他手里吃过大亏,你一个人去,未必有必胜的把握,本王另外派两人去。江湖客栈离京城近千里,你去会耽搁数日,极有可能引起南浩志和李宗禅的注意……倒是慕月山庄距京城只有百里,你去也方便。”

何清君“嗯”地一声,他说得不错,若她突然在京中消失,必然引起南浩志的怀疑。她去慕月山庄也好,正好顺便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查到慕月山庄与五王爷的一些蛛丝马迹。

她点了点头,道:“好,属下去慕月山庄。”忽又皱眉:“五王爷真是好生奇怪,他为何会将这份名单藏在匕首中送给属下?这名单不会是假的吧?或者其实是五王爷设了埋伏在等着咱们?”

令狐薄赞许地瞧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本王倒是相信这名单是真的。”

何清君不解,仰头。“为什么?”

令狐薄道:“他得到名单却想法设法将名单送到你手里,必是因为这名单里有他不便出手却极想除掉的人,他想借本王的手除掉那人,再就是南家的生死存亡与他无关,既然本王想除掉南家,他不过是送个顺水人情,并趁此机会向本王和你示好,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以期打消本王对他的怀疑。”

何清君听他说得十分有理,不由得连连点头。他说得不错,令狐箫没那么傻,竟去做份假名单亲自送到她手上,一旦派出去的人中了埋伏或被令狐薄发现疑点,令狐薄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说不定他也想趁机干掉南家呢……越想越觉得这个五王爷行事极为诡异,令人摸不着头脑,他究竟是想争位霸权还是只是想到处捣乱,让令狐薄焦头烂额?

她想,令狐箫定是从四王爷府里的玉簪内得到了名单,却又不想牺牲四王爷这枚枪头,便通过这种法子将那张秘部名单送到令狐薄手里,如此,既保住了四王爷,又达到了他的目的,真是打得好如意好算盘啊!而自己也成了他那盘棋里的一枚小卒子,不由得一阵郁闷。

“千岁大老爷,你与五王爷是亲兄弟吗?其实你们有弑母夺妻之仇吧?”她烦闷地胡乱发泄着。

令狐薄先是一怔,继而忍俊不禁,她还真能扯,弑母夺妻之仇?五哥生母在世时,一直冷漠,便是对当时的父皇照样爱搭不理的,更不爱与其他嫔妃相交,父皇当时应是碍于她是大魏公主,不但对她礼敬有加,而且诸多忍让,因此宫内其他嫔妃虽然不喜她的冷漠高傲,却无人敢为难于她。他印象中,五哥生母生前不但冷漠,而且一直郁郁寡欢,他似乎从没瞧见她笑过……也不是没见她笑过,应是那次六岁的五哥出疹子,险些未活过来,她搂着五哥两宿两夜未合眼,终于抢回了五哥的性命,然后便送他去山上学艺去了,一年后五哥回来探亲,她便是笑得灿烂如花,继而又抱着五哥大哭不已……

五哥的生母最后是郁郁而亡吧?一个公主远嫁他国,成为一枚联姻棋子,又有几人能强颜承欢于一个可以给自己当爹的男人?他勾了下唇角,从这方面来说,他还是同情她的。她死后,五哥似乎更沉溺于琴棋书画,时常十天半月不出一次王府。

为何最后避府韬光养晦却成了他的幌子?

令狐薄看着手里的这张名单,微一沉吟,道:“此番若能将这些人除掉,不仅砍了南浩志的一只臂膀,也可逼得他不得不动手。”

何清君道:“最近李宗禅全无一点动静,不知是为何?”

令狐薄轻笑:“本王派人监视着他,并故意让他觉察出,故而他知道自己的行踪暴露,反而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了。”

何清君恍然,怪不得最近都不见他到处找玉簪,原来如此啊。

“不过,南浩志似乎察觉了李宗禅在京中,李宗禅已经在昨日便悄悄潜出京去了。”微微沉吟道:“南浩志既已觉察了李宗禅的行动,很快便会怀疑怀疑秘部名单出事,我们动手要快,免得他抢先一步做了防范。”

何清君正欲再说话,却听黄公公进来:“启禀摄政王。”

令狐薄转头问道:“何事?”

“天晋太子求见。”

令狐薄看了何清君一眼,勾了一下嘴唇:“他终于是来了。”说着将那张名单揣入怀中。

何清君算算日子,已经有七八天了,他的伤应该是养好了。

“请他进来。”

“是。”黄公公退出去。

何清君悄声问道:“需要属下回避吗?”

令狐薄将那张名单揣入怀中,睨她:“为何要回避?刘匀松不是你捉住了吗?”

何清君“呃”地一声,轻笑着将匕首前端还于手柄,然后将匕首还于鞘中,放在书桌上。自觉站在书桌下,双手垂立,令狐薄则坐在书桌后面。

片刻后,黄公公引着晋望之进来,令狐薄忙即起身:“太子殿下。”

晋望之拱手还礼,笑道:“本王以为摄政王去了御书房,却没想到摄政王与何护卫竟躲在这里享清闲。”他这话明显是在暗指他两人关系暧昧。

何清君皱眉看他,晋望之怎地说话这般苛薄了。

令狐薄抿唇,请他坐下,命黄公公端上极品茶水,露出得体的微笑:“本王哪敢享清闲?不过是何护卫进来跟本王商议,如何处置那日在紫毓宫捉到的刺客而已。”

晋望之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稍纵即逝,瞬间恢复正常,微笑着道:“呃,本王来正是为了那日的刺客。”

令狐薄一副惊讶的表情,“噢?太子为了那日的刺客而来?难道太子想自己提回去拷问?”

晋望之笑着摇头,然后轻叹一声道:“实不相瞒,那日的刺客,其实是本王的授业师父,已经一年多未见。”

令狐薄显得十分惊诧,疑惑问道:“那刺客竟是太子的授业师父?这倒奇了,那刺客既是太子的师父,为何会一身夜行衣先出现在养义宫,后出现在紫毓宫?”

晋望之道:“师父出身江湖,不喜与朝廷官场之人打交道,虽然机缘巧合,教了本王几年武功,却既不愿本王叫他师父,也不愿透露他的身份师门,本王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他偷偷潜进皇宫,愿是来找本王的,告诉本王母妃病重,希望本王能早点回国,见母妃最后一面……却因为不熟悉地形误闯了养义宫,师父告诉本王,他本想立时离开,却听到,摄政王与何护卫正在谈论吴山银矿的事,所以……便忍不住偷听,师父许是想帮本王一把,却不料不小心惊动了摄政王……”

他这番话说得无懈可击,听起来既不像是故意隐瞒,又坦承刘匀松确实是偷听到了吴山银矿的事情。又与当初不肯向何清君透露师门之事不谋而合,何清君抬头看他,应该不像是说谎。

令狐薄凤目凝向他,似乎在衡量他话里的真实性,良久,才道:“太子如是说,倒给本王出了个难题,若是放了他,这吴山银矿,天晋便多了一分筹码,若是不放,未免太不给太子面子了。”他语气虽然极淡,双眸却凌厉无比,令贵为太子的晋望之也不由得心下微颤。

晋望之长长叹一口气,道:“本王也觉得难为摄政王了,若是换作本王,必也有此顾虑……只是他毕竟是本王的师父,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本王不能见死不救。”

何清君也暗暗叹了口气,晋望之虽是以退为进,却是合情合理,不管有无师徒之名,只要有了师徒之实,那就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有难,任谁都不能不救,若是换作她,必也是拼了性命相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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