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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属下慌恐-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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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云鹤居大门,北风卷着鹅毛般的大雪顿时扑向脸上身上,地上昨日下的雪尚未化掉,便又积上了厚厚一层。

何清君深吸一口冷气,先踏出屋檐下,踩在厚厚地雪地里,咯吱作响,转回头来,嫣然一笑道:“千岁大老爷,咱们便在雪中走到薄王府如何?”

令狐薄抬了抬灯笼,瞧着她埋在积雪里的脚踝,皱眉,“你重伤刚愈,元气尚未完全恢复,昨日和今日又接连劳累杀人,在这般厚的雪中攀行……若然寒气侵体……”

“唉哟,我的千岁大老爷,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是习武之人,有内功护体……你自己也是习武之人,难道还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人,是极少畏寒的。”她突然扑过来,抱起他的手臂娇笑道:“何况千岁大老爷,你不觉得雪花落在头上,我们顷刻间便白发苍苍了吗?”

令狐薄见她难得竟跟他撒起娇来,宠溺地凝视着她,片刻后,转目望着那簌簌而下的大雪片落在她头顶,不禁失笑,若是不看容颜,确实像极了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忽然双眸一亮,心下突地一跳,惊喜地望向何清君:“你、你……”忙向前跨了两步,将自己完全置于露天之下,任那纷纷大雪落在头上眉梢。

何清君跟着跨了两步,娇俏容颜被冷风疾雪打得微红,闪着一双清亮狡黠的杏目,见他会意,不禁得意地重重点头,小手从他胳膊上滑下,钻进他宽袖口,握住他的大手,喃喃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令狐薄那两弘黑潭闪着异样的光彩,眸子亮得惊人,大手紧紧握住她温暖的小手,唇畔绽出那风华绝代的笑容,转目凝视她,“白头偕老,便是这样么?清君,你可知,你今日这么做,本王就当你是许了本王白首偕老,永不分离。”

何清君也不否认,笑得极为灿烂,郑重道:“千岁大老爷,我们提前感受到了白头偕老。”

大风雪吹熄了灯笼里的烛火,也掩住了令狐薄满面的激动和喜悦,他索性扔了灯笼,握着她的手,为了“白头偕老”四个字,打算放纵她一次,举步前行,“好,咱们就这般白头走到薄王府。”

等在云鹤居外的车夫见他两人久久不上车,反而相携往薄王府的方向走去,不禁满脑子的疑问,“摄政王……”无奈摄政王正拉着未来王妃在疾雪中兴奋地走着,并不理他,车夫抬头望望这漫天飞舞的大雪,唯有摇头,驱车缓缓跟在两人后面。

风雪极大,好在两人皆有内功护体,丝毫未影响两人白首走到头的兴致,竟当真一路未上马车未施展轻功,完全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薄王府。

刘伯拢着双手在门口等了半个多时辰未见到薄王府的主子回府,早等得着了急,在门房处跺着脚四处张望。

远远瞧见一辆马车上挂着一只灯笼随风晃着,便急忙迎上去,却只奔出一小段路,就看见令狐薄与何清君携手步行着,他们头上眉上身上都落满了积雪,不禁大惊,“六王爷,你们怎地不坐车,却弄得满身是雪?”说罢他伸手就要去帮令狐薄拍落身上的积雪,却被令狐薄抬手挡开。

刘伯讶然看他,再看看何清君。

令狐薄满脸地笑意,道:“刘伯让开,本王自己带着清君走回府去。”

刘伯依言侧身让了下,不解地望向后面的马车,车夫一脸的无辜,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走到门楼下,何清君抬头望着门头下的牌匾,傻笑了一声,她是第一次来薄王府呢,看外表跟其他王府也没什么区别嘛,都是高墙朱门,都是她从前只能仰望绝不敢走进的地方。

令狐薄牵着她的手道:“发什么呆呢,快进去。”他拉着她又走了一刻钟,绕过长长的院落,才进了薄王府主院,院里张灯结彩,灯笼被风雪吹着晃来摇去,各个房间都是灯火通明,映出门窗上贴着的喜庆剪纸。刘伯一路疑惑地跟在他们后面。

令狐薄握着她的手,将她引至主院正厅。刘伯忙为他们打开房门,高声叫道:“六王爷回府守岁啦!”

屋正围炉取暖谈笑地十余人立即起来,迎到门口:“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令狐薄微笑点头,何清君满面绯红。两人同时抬头,然后同时怔住,转目看向对方,令狐薄看到她满眼的惊诧和疑惑,何清君看到令狐薄眼里的惊讶和慌乱。

何清君瞪他——屋里那个笑得跟弥勒佛的和尚是谁?为何让她这般记忆犹新!

令狐薄转头瞪向那和尚,怒道:“你怎么来了?”

那和尚笑得极为和蔼,一双小眼睛眯得几乎看不清,不恼不怒地道:“我唯一的师兄铁树开花,马上就要娶亲了,我和尚自然要来凑个热闹!”

唯一的师兄?何清君怔怔地望着他,然后转头朝令狐薄发怒:“令狐薄,他是怎么回事?!”

令狐薄顿时没了底气,只觉心虚、气虚,连身体也跟着虚了起来。“呃……这个……”支吾半天没敢承认,只好转身朝刘伯道:“刘伯,你为何没告诉本王,这个和尚要来?”

刘伯百思不得其解啊,这还用告诉么,从前围炉,和尚偶尔也会来啊,每次来王爷对他都是极欢迎地啊,今年怎地就发怒了呢……他跟和尚不是师兄弟……

只听那和尚笑嘿嘿地道:“你果然成了师嫂啊,嘿嘿,咱们见过面的。”说着他朝何清君眨巴眨巴小眼睛,又端出那弥勒佛般的招牌笑容。

何清君抚额,只觉脑袋空空,浑身盗出薄汗,就是见过面,她才发现她是真的傻极,竟就相信了这个男人会痴情到与她结发锦袋,却原来他只是掉进了他的陷井而已!

令狐薄见她脸色大变,心下不由得一沉,急忙抓住她的皓腕,央道:“清君别恼,结发锦袋是真的,本王绝没有骗你,你才答应要跟我白首偕老……”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坚决不放开。

回头对屋内众人恶狠狠地道:“都给本王滚出去!滚!”

屋内众人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给吓懵了,纷纷出去。唯有那和尚未出去,等屋内只剩他一人时,才笑咪咪地道:“师嫂,不必动怒,结发锦袋确实是真的,是竹林寺住持亲自为你们加持施法的,你若不信,明日便可去竹山瞧瞧,竹林寺的住持是否是上次为你们结发锦袋加持施法的大师?”

何清君将信将疑地看向令狐薄,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正色问道:“令狐薄,我只问你,结发锦袋是不是骗我的?”

提到结发锦袋,令狐薄眸里毫无愧疚之色,眸子直直迎向她的目光,突然转身,面向院里,一撩袍角,对天起誓:“我令狐薄以灵魂和子孙后代起誓,若结发锦袋有假,宁愿灵魂世代受地狱之火焚烧,子孙后代永世为奴!”

“……”何清君愣住,这誓言竟也跟结发锦袋如出一辄,似乎是她太不信任令狐薄了罢。

令狐薄站起,一脸肃然道:“若这样还不能取信于你,清君,咱们明日便再去一趟竹林寺,再结发一次便是。”

何清君转头瞧瞧那和尚,再瞧瞧他,突然道:“令狐薄,我相信你虽然奸诈,但绝不会连结发锦袋都弄虚作假,但是……”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和尚身上,“你尚欠我一个解释。”

令狐薄对那和尚道:“慎空,你出去!”

慎空?何清君忽然失笑,原来他就是那个慎空和尚!千岁大老爷竟有个和尚师弟!怪不得他对慎空和尚一直讳莫如深。

令狐薄拉着她进厅,转身将房门关上,然后将她按入椅中,道:“清君,去竹林寺结发锦袋,本王也是出宫前才临时起意的,当时本王只是想,若能与你结发锦袋,既可断了你的一切退路,也表明了只娶你一人的决心。在竹山遇见慎空师弟,实属意外,我们在月老殿外等候时,本王无意中瞧见慎空,便传音入密让他为你解一签。”

何清君不知该怪他弄虚作假,还是该怪他为爱她如此算计。当日便是慎空和尚为她解的那一签,令她心防塌了一角,才在恍惚中被他强迫了结发锦袋,否则,她岂会那般容易就与他结发锦袋?

“令狐薄,你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要靠算计么?”

令狐薄掩在袍袖里的大手紧紧攥起,凝视她:“本王若不算计,你会自动走到本王身边来么?”

何清君语窒,他说得不错,他若不算计,只怕她永远不敢向他敞开心怀,既然她都敞开胸怀去接受他爱他了,再去计较他是否算计了她,是不是有些矫情了?

她凝视他良久,终于轻叹一声,“令狐薄,你总是有理的,我说不过你。”

令狐薄仔细观察她脸上表情,见她只是一脸无奈,早没了初始的恼怒,不由得大为宽心,伸手拉起她的手,“清君,本王确实算计了你,但是本王不后悔。”

何清君摸摸鼻子,这算什么,死不悔改?难道他还打算以后继续算计她?“令狐薄,做人不可以这般无耻的。”

令狐薄凤目闪过笑意,大大松了一口气,“本王为了得到你,似乎一直做着无耻的事。”

“……”何清君无语了,这很值得骄傲得意么?

“千岁大老爷,你把他们都赶走了,难道只我们两人围炉守岁么?”

令狐薄闻言一喜,她其实已经想通了,气也消了吧。当即笑道:“这容易,来人!”

刘伯立时一溜小跑从旁边的房间跑到门口,隔门问道:“六王爷,有何吩咐?”

“叫他们都进来罢。”

“是。”

片刻后,十余人鱼贯进入,然后齐齐向令狐薄施礼:“六王爷。”

令狐薄点头,对众人道:“这是本王即将大婚的王妃,你们行礼罢。”

十余人先是一怔,继而一齐跪下:“老奴叩见王妃金安。”

何清君已经很淡定了,瞥一眼令狐薄,忍笑道:“众位请起,我与摄政王尚未成亲,不必行此大礼。”

众人起身,令狐薄为她一一介绍十余人的身份,他们都是外公时的老家臣,陪着他一起将外公留下的家业挽救打理起来的有功之臣,现在是各地的管事,每年只有过节和汇报帐务时才回府里。

介绍完毕,令狐薄话锋一转:“诸位管事已经正式跟王妃见过面了,至于送王妃的见面礼,你们可跟刘伯请教一下。”

何清君:“……”不必每次都跟自己的下属强索见面礼吧,她的脸皮真的没那么厚!

众家臣:“……”原来见王妃还得先奉上见面礼啊,目光一齐转向刘伯,这个老头子,为何不早点告诉他们?伧促之下,让他们去哪里筹备见面礼?

刘伯呵呵一笑:“诸位不用担心找不到讨王妃欢心的见面礼,咱们的王妃啊,她只喜欢银子。”

众家臣顿时松了口气,只喜欢银子啊,这就好办了,于时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咱们的王妃竟然只喜欢这等俗物。

何清君无语,面部开始抽搐起来,只觉那只乌鸦朋友又来看她了。这些人,果然是令狐薄的家臣,有其主,必有其仆啊,个个嘴毒得厉害。

“刘伯,上菜罢。”令狐薄起身,走到何清君面前,拉了她坐到火炉旁的长长饭桌的主位上,然后示意诸位管事坐下,“清君,要不要看歌舞?”

何清君摇头,“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饭聊天就好。”

很快饭菜上齐,各位管事边吃边向令狐薄汇报着各地的生意情况,中间再说着一些趣闻趣事,活跃着气氛,令狐薄极少说话,只是听着,偶尔笑笑,一直为何清君夹菜,他反而吃得不多。

这样边吃边喝边聊,一直吃到夜半子时,迎来了新年的第一天,才散了席,纷纷到院里点了鞭炮庆祝。令狐薄考虑到何清君前日便赶到刘家铺子,一夜未眠,昨日又劳累了一天,早已困乏,便道:“本王与王妃从前日起,一直忙着平定南党谋反,困乏至极,守岁至新年已是不易,今夜便就此散了,各位回房休息去罢。”

刘伯命人将宴席撤了,然后立即带着众人回房去。

令狐薄笑着看了看有些困乏的何清君,竟觉得她那清秀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咕噜”一声,一口口水咽下,眼中难掩对她赤裸裸地渴望,声音带着一抹诱惑的情欲道:“清君……本王带你回房休息。”

何清君不疑有他,强撑着不住打架的眼皮,点了下头,跟他往寝房走去。

令狐薄紧紧握着她的手,引她进了寝房,关门,转身,目光定在她微微迷茫的水眸里,心跳加剧,他甚至听到暴起的血管里“扑通,扑通”地跳动,他心里剧烈渴望着她……而她明显不在状态……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一章 提前扑倒

“令狐薄,寝房在哪里,我有些累了。舒葑窳鹳缳”何清君揉揉有些发涩的眼睛,这两天光顾着杀人了,根本未合过眼,能坚持守岁到子时,已是极限。

令狐薄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片刻,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到寝房内室,将她放在床上,蹲身为她脱了靴子,“清君,将外袍脱了再睡。”

何清君“嗯”地一声,浑忘了身旁还站了个对好垂涎三尽的男人,解了腰带,直接将外袍脱了下来,扔到旁边的小几上,倒头就睡。

令狐薄站在床边,忍着心中的极度渴望盯着她,她这便睡着了?愤愤地盯着她半晌,终于忍不住笑了,将她往床里侧抱了抱,然后除掉鞋子和外袍,躺在她外侧,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伸臂搂在她腰上……

美人在怀,

漫漫长夜,

情难自禁,

辗转反侧

…。

一夜未眠!

何清君是被鞭放声给吵醒的,一转头瞧见令狐薄正半倚半坐在她身旁,盯着她发呆——

那如狼似的眼神,

那赤裸裸的渴望,

那如饥似渴的情欲,

……

何清君顿觉不妙,敢情自己这是自动送到狼窝里来了?她不禁往床里瑟缩着……

只听旁边的男人声音沙哑如石砺打磨过:“清君,本王等不及洞房了……”话音甫落,便身体力行,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翻身压到她身上。

何清君挣扎了一阵,终于放弃,轻叹,反正马上便要成亲,她注定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了……她闭上眼,任由他的薄唇在她唇上蹂躏吮吸,然后一路亲吻着她的双目,她的鼻,她的耳边,热息喷在敏感的耳上,顿时引起她一阵战栗,一声娇吟难以抑制地溢出口中。

就是这一声娇吟刺激了他的神经,引来他更深的攻城略地,薄唇顺着颈项滑下,落在了胸前……(此处省略一百字)

他双手插进她胸前衣襟,微微外分,露出圆滑光洁的两个肩头和红色的亵衣,他左手在她胸前动作着,右手滑至她身后,摸到亵衣细带,轻轻一扯,便扯散了亵衣细带,露出了让他渴望至极的圆润,他喉头忍不住上下滑动着,伏头其间……

他大手下移,扯下她的裤子,置身她腿间……

“清君,我要你。”深邃的眸子盯着她。

“嗯。”事已至此,她早就无力阻拦。

令狐薄微微凝视她片刻,终于伏身上去……。皱眉,额上滑下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她有些太紧了…。

何清君难以抑制地微微弓起脊背迎向他……粗喘娇吟……一室的情欲爱意…。

他在她身上驰骋着,享受着无法言表的莫名快感,就算早已与她结发锦袋,就算她开始爱他,就算她昨夜与他顶着大雪“白头”同行,都让他狂喜之下,仍然心下存着不确定,她能跟他走到一起,全靠他步步算计,连带强迫,在这场感情里,他强势,她被动,他算计,她中计……而他强势算计的同时,心下却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着,他想拥有她,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嵌进骨头里,却又怕她伤心落泪。

他日日对着这爱兹念兹的可人儿,夜夜辗转,素来自负的克制力在她面前渐渐垮陷,直到现在的溃不成军,他克制了一整夜,却也是一夜无眠,心下下了一百个决心,他可以二十七年未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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