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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花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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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春儿的话,赵香容终于现出一抹仓惶,抬头对上兮若,张了张口,眼底流露出一丝焦灼,。电子书下载却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兮若了然一笑,对俯身过来搀她的春儿轻声道:“春儿,去妹妹的院子寻人过来接妹妹回去,妹妹如今是双身子,怠慢不得。”

春儿撅了撅嘴,还没等应下兮若的吩咐,赵香容已抢先一步开了口:“妾今日扰了公主休息,实在不该,公主的侍婢还是留下伺候公主吧,妾不过是个卑贱身子,哪里有那么多精贵的说道,也不是多远,走走就回去了,改日再过来探望公主。”

兮若眨了眨眼,原来赵香容也不是不会说话,略一沉吟,嘴角现出梨涡,对于赵香容的自谦,兮若是没那么多虚词同她客套,直言道:“那妹妹自己小心。”

赵香容的身子微微的抖,低头咬了咬唇角,在离开前终于脱口道:“公主和十六皇子不愧为亲兄妹,坐在这里听公主说话,竟让妾想起十六皇子了。”

兮若有些错愕,春儿却登时转了态度,收了先前那种忿忿不平的表情,面容缓和了许多,兮若见此顿时明白了过来,其实自己和十六皇兄差得不是一般二般的,若实在想要在这么多兄姐中找出个相似的来,春儿先前倒是讲过的,她与十五皇兄还是有几分可比性的,这赵香容又是礼物又是探视,却貌合神离的耗在这里,到底不过是来提醒了她别忘了自己的两个兄长罢了,看来他们当真急了,也不过两天的时间就坐不住了。

至于春儿的态度也是一目了然,先前她当赵香容是来争宠的,看她百般不顺眼,如今霍然明白过来,这赵香容原来是自己人,春儿自然要和颜悦色了,兮若很想问问赵香容,德昭帝将自己的女儿送来了,怕还不保险,又将自己的小老婆送进来了,打算双管齐下?更想提醒赵香容与其将功放耗在她这里,莫不如好生将养将养自己,到时候妩媚多娇的哄哄墨羽,吹吹枕头风什么的,定比让她开口管用多了。

不过即便心里起起伏伏,百种计算,面上却也只是平和的笑,装傻充愣的应道:“小时候倒是常见十六皇兄,可年头久了,实在记不大清十六皇兄的样子了,惭愧。”

赵香容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然后强打起精神笑道:“公主念着就好,血缘关系总比旁的来得可靠。”

兮若很想回她,帝王家的血缘关系是最不可靠的,不过回头想想,与仅仅两面之缘的人说这些委实不妥,遂虚应了过去,目送赵香容离开。

春儿笑嘻嘻的关了院门,颠颠的跑到兮若身边,轻揉着兮若的肩膀,絮絮叨叨的念着:“奴婢眼拙,竟未瞧出这赵才人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

兮若没接话,春儿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公主若想见见十六皇子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若再听下去,恐怕耳朵又要生茧子了,兮若怏怏的开口打断了春儿的絮叨,“春儿,我累了。”

春儿瘪瘪嘴,住了声将兮若扶回了房间,吃了午饭之后,一觉醒来便是暮色四合,纪柳柳送来了药,阴阳怪气的看着她服下之后就离开了。

纪柳柳才迈出房门,兮若转头就对春儿道了句:“我信了你那话。”

#文#春儿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解问,“公主信了奴婢哪句?”

#人#兮若砸吧砸吧嘴,伸手撑额,长吁短叹道:“好像真失宠了。”

#书#春儿顿了片刻,噗的一声笑了起来,兴冲冲道:“纪柳柳失宠了才好,公主就有机会……”

#屋#兮若没好气的截断春儿的话:“我就有机会被那个变态的色胚折磨了?”

不等春儿惶恐,门外已传来一声阴森的怒斥:“谁是变态色胚?”

她在心里问候过他祖上十八代,她在背后咒骂过他是非人类,骂顺口了,倒是忘记了这是人家的地盘,一时大意逞了口舌之快,后果很恐怖。

春儿脸上一片死灰,不比早晨见过的赵香容好到哪里去,兮若甚至清楚的看见春儿全身都在打摆子。

还没让春儿退下,面前一黯,清新的味道扑鼻而入,兮若僵笑的抬了头,对上了俯身撑靠在床沿,近在咫尺,怒目圆睁将她望着的墨羽,咽了口口水,向后偷偷缩了缩身子,谄媚道:“将军大人靠得这么近,实在令妾身心如撞鹿,今日将军大人威风凛凛、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俊美非凡、回眸一笑百媚生……”

好像哪里说得不对?她实在太紧张了,这家伙那种欲杀人的眼光她是见识过的,很没骨气的屈服在他的淫威下,想着逢迎几句缓和缓和先前他听到她骂他的那几句造成的后果,却不想说到后面,似乎墨羽眼底那想要掐死她的目光更阴森了,兮若复又咽了咽口水,嗫嚅道:“将军大人好像不怎么高兴呢?”

墨羽磨了磨牙,森森然道:“从未有人敢得罪本将军,敢挑衅本将军的,本将军定让他生不如死!”

第四十五章 打情骂俏

兄台,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你说一遍,小女子很是战战兢兢;你翻来覆去的说,小女子还老神在在的活着,就实在脱不开虚张声势的嫌疑了,劳烦换一句吧!

兮若很想大笑三声,然后用充满藐视的眼神瞟着墨羽,豪气万千的对其冷嘲热讽,可是,幻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眼前的形势是她胆战心惊的节节后退,墨羽满目厉色的步步紧逼,如此下去,怕当真要生不如死了!

直到退无可退,兮若才勉强挤出一抹状似无辜的笑,细声细气的说了句:“妾身惶恐。”

兮若话才出口,墨羽的左手突然向她探来,惊得兮若一颤,很没骨气的闭了眼,脖子上一点凉意,一阵刺痛,吓呆了的春儿终于找回声音,哆哆嗦嗦的哀求着:“求将军大人开恩,公主不是有意……”

墨羽盯着兮若的脸,头也不回的怒斥:“宫里出来的人如此没规没距,此处焉有你插话的道理,立马滚出去,不然本将军活剐了你。”

春儿顿时噤声,身子明明抖得厉害,却没照着墨羽的意思退下去,脸色惨白的盯着墨羽食指上的乌金戒指抵着兮若颈侧的脉搏,凸出的勾喙隐约可见一丝血痕,春儿明白,如果兮若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活不成了,自是不肯轻易放弃。

对于春儿的不配合,墨羽十分恼火,猛地回头,厉声道:“滚!”

春儿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抽抽噎噎的还想说什么,可是太过紧张,张了几次口也没说出半句话来。

兮若暗叹一声,极不情愿的掀开眼皮,看着抖做一团的春儿,安抚道:“春儿退了吧,我与将军大人打情骂俏的,你在这里多不识趣啊!”

说完这句,兮若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墨羽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也抖了抖,兮若呲了呲牙,心想:真寒啊!

春儿眼含泪珠的望着兮若,她并不是故意要耗在这里的,实在是因为听过一些不为人知的秘事。

以前闲着的时候,捡些关于墨羽尽人皆知,不温不火的风流韵事与兮若磕牙,可墨羽的另外一面,春儿却不敢说给兮若听,传说京城外有蛟鱼湾,里面蓄养了不知多少条凶猛的蛟鱼,蛟鱼这东西离着远了,倒也无所谓,可附加了几桩旧事,这蛟鱼湾就十分骇人了。

以前有一个倚老卖老的南国旧臣,对墨羽颇有微词,也不知墨羽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并没有任何回应,可一次国宴之上,墨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西番献给德昭帝的舞姬调情,被那老臣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墨羽拥着舞姬慵懒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吩咐了自己的手下当着德昭帝的面将那老臣拖了下去,之后再也没人见过那个老臣,据说,墨羽将他喂了自己养的蛟鱼,骨头渣子都没剩,德昭帝派去求情的官吏亲见了那个画面,回府病了半个月,之后辞官归隐了。

这件事之后,再也没人敢在墨羽面前说他的不是,今日兮若的咒骂却被他一字不漏的听了去,春儿如何不担心,可见兮若的笑脸之后,心里倒也敞亮了不少,想着兮若毕竟是不同的,也不再强自坚持,小心翼翼的应了,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兮若的房间。

前一刻还满脸戾气的墨羽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审视着兮若。

兮若目送着春儿离开,吁出一口气,这才发觉异常,微微偏过头,错愕的瞪着墨羽近在咫尺的脸,还有他眼底明显的玩味,身子一颤,扯了扯嘴角,咽了咽口水,嗫嚅道:“你?”

墨羽靠得极近,收了抵着兮若颈子上的戒指,手指顺着跃动的脉搏向下滑去,语调暧昧道:“我们在打情骂俏?”

兮若尴尬的笑,却不知如何回答,心中很是不解,刚才还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的墨羽,怎么春儿一走,又兴致勃勃的开始调戏她了,莫非这色胚是个脑筋不正常的,回头想想,觉得自己的疑问很白痴——墨羽什么时候脑筋正常过?

不出所料,他的手已经探入了她的衣服,温热的指尖描绘着她身上的墨色华羽,对于她的沉默并不恼怒,嘴角噙着别有意味的笑,愉悦道:“本将军此刻心情好,暂且饶过你一回,若再犯,休怪本将军无情。”

兮若点头应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呸,色胚!又脱衣服,还怨我骂你?

兮若低着头,心底很是愤愤不平,面上还要维持着感恩戴德的表情,害怕心思被墨羽发现,看也不敢看墨羽一眼,结果是更加清楚的认识到眼前的境地——外袍已经不见了,素色的裹肚半挂在身上,露出大片肌肤,还有那微微结疤的刺青,被烛光一照,透着几分别致的魅惑。

那温热的指尖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齿痕中间,贴着最靠近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她明显的战栗,深邃的眸中漾着流彩,低声道:“本将军真纵容你。”

纵容她,还将她折磨的要死不活的,不纵容,岂不是现在命都没了?兮若对墨羽的说辞十分不屑,可还是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好态度,娇柔顺从道:“多谢将军大人抬爱。”

兮若觉得自己掩饰的好,可墨羽却将她灵动的眼中闪着的不满看了个明白,知道她口蜜腹剑,却并不像方才听见她唾弃他时的愤怒,甚至带着些兴味的研究着她的表里不一,是何时转变了心思?大概、或许、好像是从她那句敷衍了丫头的‘打情骂俏’开始的吧!

“除了敷衍之外,没旁的话想同本将军说么?”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兮若有些懵,脑子一转再转,还是猜不透他话里的意思,久久的沉默之后,墨羽突然贴了过来,兮若很清楚的感觉到了他的呼吸轻拂过她的脸颊,勾出一身寒颤,兮若的后脑勺已经紧紧的贴着墙壁,实在无处可躲。

而墨羽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已经爬上了床,俯身将她望着,先前只是一根手指,如今是整个温热的手掌贴着那结疤的齿痕,见兮若眼底的迷茫,很好心情的提醒道:“例如趁着本将军心情好的时候,提个不算过分的要求,本将军一向赏罚分明,对自己的女人很是大方。”

赏罚分明,她刚才好像得罪他了,这话的意思是要赏她还是罚她?

不再畏惧,抬眼直视着墨羽,研究着他此刻的心情,似乎很不错,所谓机不可失,优柔寡断实不可取,掂量了掂量,果断开口道:“将军大人若真要赏,就带带我的两位皇兄吧。”

说过之后又觉得这话挑的时机不好,若然被拒,以后要如何再提?

兮若心里没底,墨羽却勾了唇角,要笑不笑道:“本将军如若应了你,你当如何回报?”

以身相许?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来说,这实在是个两全其美的回答,可对于讨厌的人来说,就实在算得上猥琐龌龊,思来想去,兮若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第四十六章 不要赏了

“算了,你还是当我没说过吧。”

兮若意兴阑珊的敷衍着,她又不是救苦救难观世音,以普度众生为己任,万不得已时还要牺牲小我成就大局,让这色胚糟蹋换取德昭帝假仁假义的和善开明,怎么算,这都不是桩划算的买卖,还是先虚应着,回头再从长计议,何况,不还有个风头正健的后援赵香容么,也不差在这一时了不是——兮若搜肠刮肚的翻找着合情合理的推脱借口,和墨羽这变态色胚的几次接触,实在令人胆颤心惊,她不想再添一次悲凉凄惨的恐怖回忆。

她这厢兀自神游太虚,似乎这样说了就可以心安理得,待到看见向自己探来的手臂竟是光裸着的,顿时发觉异常,抬眼看去,愕然的瞪大了眼,面红耳赤的指着墨羽,张口结舌道:“你、你要、要干什么?”

先前兮若走神,墨羽并未叫她,很是随性的脱了外衣,见兮若脸上还是一阵阴一阵晴的陷在自己的神思中,似乎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墨羽很不舒服,又脱掉了丝白的中衣,光裸了线条完美的上半身对着兮若,可兮若还是低眉敛目,大概是神思有了结果,她笑得有些自得意满,在跃动的烛火中,那别致的韵味很是生动惹眼,令墨羽有瞬间的愣怔。

须臾回过神来,见兮若还是将他隔绝在她的神思外,墨羽实在有些恼了,探手抚上她小巧的下巴,逼得她抬头正对着他,倾身上前,鼻尖似乎要贴上了她的,声调魅惑道:“你说呢?”

危险,很危险!兮若脑子里顿时全是这样的念头,身子又不受控制的打颤,憨憨傻笑道:“妾身不要赏了,什么也不要了。”

墨羽突然笑出声来,并不理会她表现的多么楚楚可怜,手臂一圈便将她揽入怀中,然后压着她倒在了床上,将她完完全全的纳在了身下,附在她耳畔笑道:“本将军累了,要睡觉。”

他的身上不复最初印象中那浓郁到刺鼻的脂粉味,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清新味道,薰得她似要醉了,他的发舒缓的倾泻下来,柔软非常,有一缕落在了她脸上,微微呵着她的肌肤,有些痒,可她双臂被他牢牢的圈着,没办法拨开那缕发,紧绷着身子,心擂鼓一般的跳着,好在墨羽压到她之后并没有旁的动作,似乎当真只是想这样睡一觉罢了。

被压得喘不过气,兮若忍无可忍,拼命似挣扎起来,终是敌不过墨羽,额头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子,深深的喘息着,头上传来墨羽不急不缓的调侃,“你莫不是打算欲擒故纵,想着挑起本将军的兴致来吧?”

兮若顿时消停,身子僵直,脸上的笑容很勉强,小心翼翼的应道:“您方才说自己累了,我这里实在简陋,怕屈了您这精贵的身子,您还是回主宅去吧。”

墨羽复又散漫的趴在兮若身上,漫不经心道:“不妨事,本将军全当忆苦思甜了。”

兮若感觉自己快要被他压死了,变态的人总会干出许多变态的事情来,她想墨羽一定是记恨先前她骂他的那些话,所以打算用这样的方法连吓带压的祸害死她,兮若想象着如果被墨羽这么压死了,传出去会不会成为凤家又一桩笑话,也有可能成为墨羽又一桩令人生畏的例证。

沉默了许久,兮若又嗫嚅道:“夜里风寒,将军大人还是披件衣裳吧,凉了身子可罪过了。”

墨羽微微撑起身子眯着眼看着兮若,看得兮若很是局促,墨羽这才慢条斯理道:“本将军不喜欢穿衣服睡,如若你再跟本将军絮叨,本将军就全脱了,怕本将军着凉,你也脱了,给本将军暖暖。”

噤声闭了眼,在心里把会的咒骂话全对墨羽说了一遍,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被他压死的时候,墨羽竟从她身上翻了下去,兮若立刻回神,迅速向床里边挪去,奈何这床本就狭窄,退无可退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墨羽戴着戒指的手向她这边探了过来,兮若咬牙闭了眼。

他没有掐她,只是将她重新捞回了他怀里,随即伸出右手覆上了她心窝处的齿痕,那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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