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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花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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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坐在地上的锦槐咳了半晌才缓过气来,有些事情便是想象已叫人无法承受,何况是直视,墨羽将兮若压在玉床上,虽然锦槐无法看清兮若被墨羽堵了个严实的身子,可从一边散开的衣裙明了,此刻被墨羽压着的兮若身上已然赤裸。

咬了咬牙,他无法将兮若救出来,更无法在这里冷眼旁观,所以他选择逃避,仓惶的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奔出了洞室,一口气跑出去老远,最后撞在石壁上,沿着石壁软软的跌跪下来,额头抵着冰冷的石壁,有血色渐渐渗出,又剧烈的咳了起来,可手中仍旧攥着那几颗乌果,浑然不觉的敲打着石壁,口中一遍遍的忏悔道:“对不起若儿,我实在没办法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我不能让你爱上他……”

锦槐看见的是墨羽对兮若的强势手段,可他无法看见在他逃出洞室不多时,墨羽便软塔塔的倒在了兮若身上,平复了剧烈的喘息后,从兮若身上翻了下去,拉起兮若被他拽脱臼的手腕,微一用力便将将脱开的手腕接了回去。

兮若木然的望着洞顶的长明灯,手腕接回时,她也只是闷哼一声,随后继续沉默的望着长明灯,木偶一般的任墨羽揽抱入怀。

墨羽看着兮若的表情,心底渐渐升腾出一丝惶恐,用力的掰过她木然的脸,努力抬起头让她的视线对上他歉然的脸,略有些笨拙的替她整理好衣服,随后轻抚着兮若毫无血色的脸,呐呐道:“若儿,不要离开我,你是我的,我只是想让他明白你是我的,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见墨羽这样说,兮若终于有了反应,可也只是搪开墨羽轻抚着她的手,不置一词的翻转过身子,如在母体内的胎儿般紧紧蜷曲成一团,混合了饥饿、伤心、绝望的一天就这样在沉默中慢慢溜走。

锦槐没有再出现,墨羽也没有再出去寻找出口,许久之后,墨羽试探着伸手揽上了她的腰,兮若抖了一下,没有拿开墨羽搭在她腰上的手,墨羽遂贴靠了过来,紧紧的揽住兮若,没再有旁的动作,不多时便听见了墨羽有些沉重的呼吸……

第九十章 锦槐愿等

她当真倦怠,竟在那样的事情发生后,还能窝在他怀中沉沉的睡,醒来后不知是该恨他还是恨自己。

目光颓然的望着壁角鎏金架上安置的夜明珠,在这山穷水尽的困顿时期还能发生那样的事情,是她始料未及的,本以为已经衍生了开端,结果便是既定的,可事情的走向一如开始般,也是她不曾料准的,他终究还是没有动她。

墨羽温柔的时候,喜欢拥着她喃喃的念叨:“你这凉薄的女人,我何时才能将你看透?”

其实,她又何曾将他看透过,夜明珠的幽光凄然,见识多了才了然,这世上的光明,并非全是温暖的,也有如眼前夜明珠这样凄凄凉凉的冷淡幽光。

身后一声含糊的梦呓将兮若从神游中唤回,身子绷紧,须臾,听他将那一句颠来倒去的念个没完,“别跟他走,不要丢下我,什么都不属于我……”

墨大将军,南国现今最有权势的男人,府邸堪比太子东宫,呼风唤雨,只手遮天,便是她那当皇帝的老子都惧他七分,却要说什么都不属于他,倒是让她怀疑他究竟是睡了还是醒着,本是打算伸手拿开他缠着她腰身的手臂,心慌意乱的抓错了位置,炙手的狠,低头看去,见他原本玉白修长的手此刻如煮熟的虾子般颜色,且紧紧的攥着她散在身前的一缕青丝,仿若溺水之人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拉扯了几次,奈何他抓的要命的紧,兮若没有将自己的发丝抽出,回头看着他和手一样颜色的脸,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受伤的那只手,上面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昏暗中看着,狰狞的狠。

兮若心头一颤,她一直都知道他病着,却是没想过他病得这般重,再是骁勇的男人也有其脆弱的时候,只是许多会把自己的脆弱隐藏在伪装的强势之下,在人前诠释出一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强似天神的勇者,而墨羽却对她坦诚了他的脆弱,病了不止一天,拖着匮乏的身子寻找出口,又很多天没吃过一口正经饭,他如何能好了?

看他原本萦着珠光的唇此刻惨白干裂,有些于心不忍,又去抽自己的发丝,还是抽不出,无奈之下,她贴在他耳畔轻声道:“我一直在这里,不会丢下你的,你放手,我去给你找点水来。”

她说过之后,再去抽自己的发,果真顺利的抽了出来,兮若安抚的轻触了触他炙人的额头,随后翻下玉床,才想着出去,不知何故,鬼使神差的将先前她藏起来的羊皮画像找了出来掖在身上,随后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墨羽,快步向外面走去。

幽深的洞道里,间隔的嵌在洞壁上的长明灯引着前行的路,依着模糊的记忆寻找着水源,拐过两条弯道后,一眼就瞧见了斜身倚着洞壁的人影,墨缎般的发蓄着水珠子垂在身前,额前半长不短的刘海黏在脸上,间或滚下一粒晶莹,顺着轮廓阴柔的面庞徐缓滑下,落在半裸着的胸膛上,遁入日益褴褛的罩裳里。

即便知道他不是女儿身,面对着他那张比她还柔媚的脸,实在难以将他当个男人来看,直到这一刻,看见此般样貌的锦槐,她才不得不承认,他是货真价实的男儿郎!

嗯,锦槐正了八经的男儿样很是很中看的,比之他女装的样子更添一份惑人的味道,兮若暗叹,这样的锦槐若被好男风的好兄弟瞧见了,保住清白实在不是桩容易的事情啊!

扯回飘远的心思,踌躇着,她不知是该视而不见的走过去,还是像以往一样,热络而亲昵的迎上前打招呼。

那厢锦槐静默的凝了她许久,看她目光闪烁,只淡淡的瞥了他几眼,便不再看他,眼中愈发透出几分死寂,却还是忍不住关怀,掩着唇轻咳了咳,上前两步,看她偷偷退后,他垂了眼皮,以长卷浓黑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瞬间的浮现的悲凉,顿住脚步,喃喃的问她:“好么?”

兮若看了看他的狼狈,又品了品自己的颓唐,老实答道:“不好。”

这本已昭然的回答,还是让锦槐有些承受不住,单薄的身子晃了晃,声音低沉,“对不起。”

兮若沉吟半晌,还是决定将他隔在这乱七八糟的局面外,这已经浑浊的水,没必要再拉个人进来淌了,遂疏离的笑了笑,淡漠道:“你与墨将军很是熟识的,定然了解他便是这样的性子,实不必挂怀,这本是我夫妻二人的闺乐之事,奈何他很是急切,倒是忘记避讳,让你见笑了。”

她先前的踌躇已让锦槐落寞,如今听了这几句,错愕之后,更添绝望,抬了眼,直直的将她望着,尤不死心的挣扎道:“他那样轻贱待你,你如何还要与他纠缠?”

他的绝望她看得清楚,愈发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对的,脸上端出冷硬的态度,佯怒道:“这是我与墨将军之间的事情,若你当真是柳柳夫人,我倒是可以与你讲究讲究,而今,你觉得你拿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锦槐张口结舌,无以应答,须臾,剧烈的咳了起来,似乎要把心肝肺咳出来不算完一般,额角的伤口复又淌出血来,并着鼻子和嘴角的血痕,看着很是怵人。

兮若先前冷眼旁观着,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可看他如此痛苦,再也无法伪装,快步上前,不等抚上他的后背,竟被他一把抓入怀中,随后将头埋入她的颈窝,大口大口的喘息之后,微微平复了激烈的咳。

一拉一扯间,兮若掖在怀中的羊皮画卷落在地上,他二人皆未留意,兮若木然的被锦槐揽着,感觉到脸侧和颈间须臾便粘腻了起来,心头一抽一抽的痛着,墨羽病得厉害,锦槐比他还厉害,先前并未觉得他羸弱,如何会咳血?

许久,锦槐贴着兮若喃喃道:“公主,我爱你,很爱很爱,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还是奢望你会回头看看站在你身后的我,我最好的那几年都在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度过,即便我想避开那些奢腐,却还是沾染了一身风尘气,最初出现在你眼前,是个女人样,帮着将军大人欺辱你,如今在你眼中,锦槐大概也是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下作样,可我管不住自己,越是告诉自己,谁都能爱上,唯独不可以爱上公主,可越是止不住那些想要多看一眼公主的心思,等到明白自己真的放不下公主的之后,锦槐很难受,看着公主冷漠疏离的眼神,锦槐觉得自己生不如死,公主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这伴着咳的软语呢喃,如何叫人狠下心来推开他,兮若轻叹一声,淡淡道:“我有什么好,从七岁就到了山野陋地,委实没什么见识,后来被接了回来,也不是因为父皇希望我承欢膝下,他只是需要一个身子清白的女儿作为一件可以交易的礼物罢了,整个南国都知道我是一桩笑话,虽我在大殿上傲然的坚持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公主,可说到底,又有谁将我当成是一个公主呢,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只能用自己的身子换取苟延残喘的机会,你要爱我什么呢?”

听见兮若这样说,锦槐将她拥得更紧,贴着兮若恳切道:“你不爱他,只是身不由己,跟我走吧……”

不等锦槐说完,兮若一把推开了他,他的身子很是虚弱,兮若并未用多大的力气,便将他推得一阵趔趄,最后扶着石壁才站稳,血色遮住了大半张脸,眼底氤氲着水泽,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

兮若伸手胡乱的擦掉了脸颊上沾着的血迹,对着锦槐坚定道:“锦槐,我不值得你如此的,这桩交易中,我不过是平衡他们利益的一颗棋子,我可以在自己的范围内使些小性子,可一旦离开,他们的平衡打破了,我的两位皇兄还在墨将军府里,即便墨羽放过我们,你觉得我父皇可会放过我们?”

锦槐一愣,愕然道:“公主都——知道?”

兮若凄然一笑,“是,父皇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丧子之痛,他实在受不住了,为了护住我的两位皇兄,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墨羽是他的救命稻草,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抓住他,只要我的使命一日没完成,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如果我没有这样的身份,如果我在最好的年华遇上了你,我想自己大概会对你动情,但是现在不行了,不是因为你不够好,只是我不能。”

他知她在安抚她,可还是忍不住动容,明知她在骗他,却还是让自己相信她是句句真心,把手上的血往身上胡乱的擦了把,随后探入悬在腰间的皮囊袋中,摸出那方绣着锦槐花样的帕子,颤巍巍的步子走到兮若面前,伸手摊到她眼前,绽开抹妩媚的笑,轻声道:“这个绣好了很久,一直没机会送给公主。”

兮若低头看着,犹豫了片刻,伸手接过。

锦槐见她接了,脸上的笑灿烂了起来,“锦槐愿意等,只要锦槐不死,就会一直等下去。”

这一句实在太重,兮若觉得自己担不住,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一直垂着头,猛然发现先前掉出的羊皮卷,上面滴了很多血,血迹润开处浮现了特别的图形。

第九十一章 只要她活

心念一动,抬头看了一眼目光炯炯的锦槐,略过他眼底的情谊,伸手指着染血的羊皮卷,惊异道:“锦槐,你看。”

锦槐知她若然回他,也只是一味拒绝,听她拒绝莫不如听她转移话题,虽也略有失望,到底还没绝望,循着她的手指望去,果真发现异样,与兮若对望一眼,随即不约而同俯身去捡那羊皮卷。

锦槐身子虽虚弱,可心中惦着这羊皮卷很是蹊跷,怕伤到兮若,动作自是尽可能的快,到底先兮若一步将它抓在手里。

兮若扑了个空,眼睛盯着被锦槐捡走的羊皮卷,由于锦槐的突然俯身,又有几滴血流了出来,叠在先前的血痕上,须臾润透开来,隐约现出几条曲折的线条。

见此情景,锦槐快速的展开手中的羊皮卷,低头定定的看了半晌,随即抬头望着兮若雀跃道:“公主,我们有救了。”

兮若目光愕然的绞着羊皮卷,呆愣愣的想着先前她便觉得那画上的美人很和善,诚然,那美人确实该算作和善的,墨羽和锦槐寻寻觅觅的出口,全在这美人图后面上标注出来了,这羊皮卷的玄机藏得妙啊。

锦槐今天的血流得够多,他兴冲冲的调侃道:“幸好自己流的,若要另取,得多疼啊。”

兮若做漫不经心状扫了眼锦槐血肉模糊的额头,明白他是在哄慰她,暗叹一声,静默不语的与锦槐一起研究起来最近的出口,锦槐一直觉得先前采摘乌果的悬崖是最有可能的出口,可看了这图才发现,出口竟然就在先前墨羽抱着兮若晒太阳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机关,触动之后,平台便是出口的石门。

研究明白后,兮若和锦槐两人相视一笑,笑完两人皆是一愣,还是锦槐先回了神,直接抓紧了兮若的手,水眸顷刻万般华彩,勾人摄魄的媚,声音也放得极轻柔了,“公主,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有人亲眼看见我们落潭了,在旁人眼中,你我皆是柔弱女子,就让他们以为我们溺死了,出了这里,我们一直往北走,圣上不会往北面追的。”

锦槐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兮若的反应,她没有挣脱他的手,让他很高兴,又瞧见自己说了这些后,兮若只是垂着眸子,不置可否,锦槐明白兮若已经动摇,这样难得的机会摆在眼前,兮若怎会不动心?锦槐脸上的笑容透出了自信,偷偷的感受着手中柔软的触感,陶醉于这难得的亲昵,试探着俯身靠向兮若肩头,贴在她耳畔继续蛊惑道:“锦槐知道公主心善,不过有些事情并未只要心善就可以阻止,即便公主留在将军府中平衡着暂时的局面,可最多也不过只能维持个一年半载的,张方碧与赤德赞普早有勾结,牟刺大殿下也是跃跃欲试,十五皇子与十六皇子实非可塑之才,生死全不在自己掌控中,公主即便惦着,到时候也只是平白搭上了自己的幸福罢了,难道公主不想为自己活一次么?”

兮若茫然的偏过头来看着锦槐,喃喃的重复道:“为自己活一次?”

锦槐重重的点头,“对,只要离开这里,公主就可以抛开过去的身份,好好的活下去,留下只能害了自己,将军大人他有自己的使命,他不会是公主的良人。”

虽这样的话说得很是缺德,却全然的实情,兮若愈发沉默,脑子里不停的闪现着德昭帝的绝情和墨羽的暴戾,最后是雪歌卡在她脖子上那冷冰冰的手,兮若想,若然她能像寻常女子那样哭出来,此刻怕是早就泪流满面了,好在,她不会哭,所以锦槐看不出她的失态,凄然的笑了笑,莫说是幸福,若她这样出去,怕是活命都难,其实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想透了之后,难以遏制心中的悲凉,却抬头对锦槐绽开了一抹灿烂的笑,没心没肺的说着:“你说的对,我留不留下其实没什么区别,或许我走了,情况会更好,若不是因我的任性,你和墨羽怎会变成如今的模样,走了,大家都解脱了,真真的好。”

锦槐看她笑着,却觉得悲从中来,不管她此时是多么不甘心,可锦槐还是下定决心要带她远走高飞,他发誓会用一生的时间小心的呵护了她,不让她再受一丝的伤害,这样想了,他抓着她的手便更加用力,兴冲冲的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去。”

兮若随着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锦槐不解的回头,兮若迟疑了片刻,才小声道:“我和他总归是有些纠葛的,如何能这样弃之不顾?”

锦槐心中一紧,面上却是一派谦和,伸手撩开遮眼的血发,深情款款的望着兮若,柔声道:“将军大人失踪,手下之人定是全力搜寻,我们出去后,找个童子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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