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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花开-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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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静默的看了小花半晌,叹息一声,吩咐掌柜的将送竹笼的和尚带过来,掌柜的退下后,墨羽拎了竹笼来到院门外,伸手打开了竹笼,小花钻出来之后回身就向墨羽挠来,被墨羽扯了腿扔进了院子里,小花本欲再回头来挠墨羽,可听见逐阳的抽噎声后猛地顿住身子,迟疑片刻向逐阳冲去。

凤九和牟刺瞧见脏兮兮的一团东西向逐阳冲来,双双做出防备的动作,没曾想逐阳这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动作竟恁般的快,在他们将摆开架势时已从石桌上滑了下来,跌跌撞撞的跑向小花,便跑便喊着:“小花你哪来去了,逐阳给你留了肉馍馍,逐阳以为连你也要丢掉逐阳了,呜呜……”

牟刺疑惑的看向凤九,两人愕然的看见小花钻进逐阳怀中,然后张开小嘴,却不是去吃逐阳手中的肉馍馍,它那小嘴里居然含着一缕银丝,逐阳伸手将银丝拿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在他的小手上展开,须臾,捧着银丝哭叫了起来,“这是爹爹的头发,小花你找见爹爹了么,爹爹没有消失,爹爹还有头发在,爹爹肯定是跟逐阳捉迷藏呢,逐阳听话,爹爹就会回来了,爹爹肯定会回来的。”

小花耸答着小脑瓜靠在逐阳怀中,跟着呜呜咽咽。

牟刺惊疑道:“那银丝当真是尘羽的头发?”

凤九摇头道:“即便是,也是之前留下的,小白肯定是去寻雪歌的痕迹,然后一路追着咱们过来的,所以脏的没个样子,从我认识它的时候就没见它这么瘦过,失去雪歌对它来说难以接受。”

那缕发丝逐阳偷偷的藏了,凤九告诉他说一旦让他娘亲知道了这发丝,他娘又要伤心了,逐阳很懂事。

墨羽见了那和尚,他觉得自己似乎见过这个和尚,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和尚衣衫褴褛,一张脸极其寻常,自称法号寻尘。

虽说病急乱投医,可墨羽并不是傻子,他先前见寻尘是因为寻尘送来了小花,之后信寻尘也是经过试探的,在放寻尘去看兮若之前,墨羽折断了一只肉狗的腿,且用药毒坏了它的眼,命人送到寻尘和尚房间。

也不过一夜时间,第二天出门的时候,那肉狗看上去极正常了,寻尘皮笑肉不笑的同墨羽说,这些小手段想难住他,实在很困难。墨羽这才信了他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寻尘看过兮若的眼睛,说经过悉心调理还是有复明的可能,只是要虚耗着时日。

墨羽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极高兴的,言称只要能医好兮若的眼睛,寻尘想要什么他都给,寻尘似笑非笑的说想要他的命,墨羽吃了一惊,寻尘嘻哈的转开了话题。

其后,兮若再在人前现身的时候,眼睛上已覆上白绫,旁人一目了然,知她眼睛是有问题的了。

锦槐对兮若的习惯似乎了解颇多,最开始上路的几天,兮若晨昏颠倒,后来竟是整晚整晚的不睡觉,枯坐在房间里,锦槐也跟着干耗,兮若不想听他说话,只要锦槐在她身边,不管是睡着醒着都可以。

她的房间里有个男人陪着,墨羽心里很不舒服,那晚想了个办法将锦槐支开了,结果兮若打开了窗户往外探身,墨羽怕她受扰,将她安排在了客栈三楼,看她探出窗子,墨羽心揪成了一团,连牟刺都可以接近她,唯独他不行。

牟刺将她截回去之后,问她,她说不知那是三楼,她只想找她的‘原辰’,她现在眼睛不好了,原辰怎么会将她一个人丢在房间里,她怕原辰被坏人算计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定下血盟

后来牟刺与墨羽说兮若是受了刺激脑子不清楚,让墨羽在给兮若收尸或看着锦槐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二者之间选其一,若换做从前,墨羽是宁肯给兮若收尸也不愿意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亲近,可经过了近六年的锥心剜骨的折磨后,墨羽只是迟疑片刻后便选了让锦槐继续守着她。

牟刺将墨羽的选择告诉了凤九,凤九执笔的手顿了顿,随后长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墨羽按照锦槐的要求给兮若配了辆檀香木的辎车,锦槐对兮若这些年的生活习惯极是了解,那日墨羽隐忍不住,到底问了,锦槐静默了半晌后坦言,雪歌带兮若上山前在客栈里给他留了厚厚的一本手书,里面详细的记载了兮若的起居住行,春夏秋冬喜欢吃些什么,穿些什么,睡觉不踏实要怎么处理,头疼脑热该用什么药——详尽到油盐要放多少才合口;葵水来了后要穿什么亵裤才舒服;难受失眠的时候配着檀香抱着她睡;伤风头疼的时候敷冰水,熬姜汤……

听了锦槐的话,墨羽在房间里干坐了整整一夜,雪歌做事一向严谨,先前雪歌一门心思为他铺好上位的路,待到停歇了对他的帮扶后,又将心思全摆在了兮若身上,试问有几人能做到这么详细,他承认自己败得一塌糊涂,可承认失败后又发觉蹊跷,雪歌绝不会莫名其妙的给锦槐留下那手书,如此说来,雪歌在之前已经知道自己会死,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去送死?

满怀心事的几人在三月中旬回到了帝都,入住摄政王府的前一夜,墨羽接到消息临时离开,一直被大家认为脑子糊涂的兮若竟半夜独自进了牟刺的房间,叫脱衣躺下的牟刺委实吃了一惊,后来猜想兮若眼睛不好使,大概是走错了房间,想坐起身子去点蜡烛却被兮若伸手拦住了,牟刺很不解,心头起起伏伏,以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痞性遮掩迷茫,戏谑道:“这么晚寻本王,又不许点灯,莫不是打算与本王一夕风流?”

兮若并不理解牟刺的调侃,站在暗夜里声音清淡的说道:“我虽避世五载,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了解一些自己想知道的情况,明人不讲暗话,以目前西番的形势,想必大殿下对张家的女人也没多少好感才是,不如我们定个盟约如何?”

听见这样一番话,牟刺脸上出现惊诧的神色,他盯着兮若覆眼的白绫,明知她看不见却还是正襟危坐,收了吊儿郎当的调侃,中规中矩的问道:“敢问十七公主是以什么身份与本王订立盟约,要订立什么样的盟约,以何为信?”

兮若静默不语的上前一步,伸手探向腰带,牟刺看着兮若的动作,瞪大了眼,咽了口口水,声音干涩颤抖,勉强道:“这样——不好太吧?”

手已经触摸上匕首柄端的兮若侧耳偏头,冷笑道:“大殿下以为我打算投怀送抱,以色谋权?”

看她表情也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可又觉得有些不甘心,瓮声瓮气道:“本王看不出如今的十七公主除了身体外,还有什么是可以拿来立信服人的。”

兮若不再回话,只是抽出一块素白的绢帕,在牟刺尚未回神之时拔出匕首飞快的割破手指按在了绢帕上,声音平静无波,“我以南国公主并北夷轩辕氏嫡长子之母的名义与大殿下结盟,若大殿下觉得这些虚头的称谓尚不足服人立信,我就以中原太后名义与大殿下结盟,不知大殿下觉得这个名号可否立信服人?”

牟刺脸上现出震惊的表情,总归是见过世面的,须臾便收回了异色,淡然自若的笑道:“本王很是不解,公主怎能保证自己定能坐上中土太后之位,如今南国新帝乃公主之弟,而太后为张方碧,公主有十成把握能取而代之?”

兮若勾唇冷笑:“张方碧所出十八皇子乃我父皇最后一个子嗣,自此再无皇子皇女,自然,父皇自十八皇子殁后也有临幸其他皇妃、宫娥,却再无一人受孕,绝非是父皇不想要子嗣,也不是张方碧看管的滴水不漏,皆因是张方碧诞下十八皇子后害怕再有后来人与其争位而遵内侍连海的建议,对父皇下药,使父皇无法令女子受孕,十八皇子被毒死那年我上了首阳山,在首阳山上过了十一年,这么久的时间父皇未有子嗣,如何适逢时机变换之际,父皇就养出皇子了?”

牟刺静默片刻,轻道:“有见过新帝的皆说其与你十五皇兄生得一般无二。”

这些日子无人监听时,锦槐便把搜集来的一切消息完完全全的说给兮若听,关于这点兮若也做过分析了,之后结论却十分明显,笑道:“十五皇兄确有凤氏的轮廓,但其样貌肖似其母妃,何以张方碧生出的儿子却长得像别的嫔妃,这点不是很怪异?”

牟刺终至莞尔,点头道:“故作聪明,反受其累,明眼人一看便知,只是碍着张方碧的权势敢怒不敢言罢了。”

兮若颔首,“张方碧与张含蕾相依相附,彼年张含蕾有难,张方碧倾力相保,张含蕾得以与大殿下平分西番,张方碧欲夺皇权,张含蕾也毫无藏私,其实大殿下与墨羽皆知若同时进攻张方碧与张含蕾,必使其阵脚大乱,合彼之二人之力,张家女子再有能耐,也断不是对手,只是位高权重者多有顾忌,心中明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恐彼方在自己全力击破张氏一族时盟方使黄雀捕蝉的招数,腹背受敌,非但连目前的权势也保不住,反倒落得个功败垂成的结局,是以拖拉了长达五年之久,看似风起云涌的局势,可追根溯源便会发现,目前这局面全为三方有意促成的,彼此缩在安全的一角,间或偶有小动作,却无人更近一步,大殿下,不知小女子浅见可还有几分道理?”

牟刺看着被兮若手指阴透的绢帕,心头复又难以平静,力持镇定道:“十七公主果然蕙心兰质,只是这绢帕……”

兮若笑道:“人无信而不立,兮若厚颜跟大殿下套个交情,若大殿下愿与我结盟,我以性命相保,铲除张氏一族后,我以及我腹中的血脉只要存在的一日,便与西番共存,互不侵扰。”

牟刺静默片刻,最有幽幽叹息:“不知十七公主如何这般的急切?”

兮若到底松了紧绷的情绪,幽幽道:“我并无多少时间循序渐进,这种看似平衡的局面最不稳固,迟早有人要站出来打破僵局,我总需为我和外子的血脉铺平一条坦荡的道路,哪怕有一天我不再他身边,他也不会受到虎狼之兽的觊觎,再者,外子之殇皆因人祸,我爱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夺他性命的人,包括我父皇,父皇一生的心血便是凤氏江山,对其最好的报复便是夺其所爱,父皇这辈子欠了我两条人命,全为我挚爱且爱我的,我只是个寻常女子,心中无有家国大义,凤氏既坐不稳这江山,我绝不像姑母一样心心念念倾尽所能保住它,再者,且我不会自以为是的以为大殿下此时抛开南国要务,千里迢迢跑去首阳山是为了见我这个故人叙旧,想来大殿下也将此看做是个契机,既然如此,大家你情我愿,若再遮遮掩掩便实在无趣,不如干脆些的好。”

牟刺深深的吸了口气,惋惜道:“当年未曾得了公主的倾慕,想必是牟刺此生最大的憾事。”

兮若偏头轻笑:“有些女子还是做朋友来的轻松,据我所知大殿下近几年已诞出五子三女,若大殿下当年误娶了我,想必而今大殿下最多只能有两三个子嗣罢了,且是同母所出。”

牟刺的笑容有些落寞,轻声道:“你可知墨羽这些年收集了许多女子?”

兮若不甚在意道:“不足为奇。”

牟刺接口:“除去赵香容,这些女子全有你的影子。”

兮若还是漫不经心的应道:“若换为外子,我身故,他会阉了自己守着我的坟茔,绝不会多看旁的女子一眼。”

牟刺干涩的笑,轻喃:“能得你倾心相爱的男子,自是不流于俗媚。”

兮若不置可否,牟刺垂了头,半晌,唇语道:“能生养出我的子嗣的女子,何尝不与墨羽寻来的女子有共通性。”只不过这话他不会当面告知兮若了。

后来,牟刺接了兮若的匕首割破了自己的食指,若无意识的擦过兮若的手背,将自己的血印在了兮若的血上,到底未在那绢帕上留下只言片语,只有两团叠在一起的血痕,兮若为表诚心,自是不会多要求牟刺给出什么必须的承诺,而牟刺也未要求兮若有什么实质性的表示,全凭对彼此之间的信任。

兮若是全然的信任,而牟刺却是饱含了私心在其中,那块染了血水的帕子被其收藏了一生,弥留之际告之其子不与任何女子共穴,其墓冢双穴空出,将那帕子陪葬了,寄希望于来世——当然,这全是后话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是替身

风卷檐铃,脆响声声,千里行来,无论驿馆还是客栈,总能听见这样的声响,寂寥深夜,那铃声愈发清晰,似自回忆深处荡起。

抱枕独眠,泪湿半席凉被,寻尘道:“若在如此下去,这双眼当真难以保全。”

她回:“留了这双眼便想去寻那人,可这世上再无那人,寻不见愈感悲凉,没了倒还省心。”

寻尘叹:“若失了这双眼,你如何去与张氏争权夺势?”

她幽幽哽咽,终是说了实话:“那时他不知自己心意,却为我集了一箱子檐铃,其后五年懂了爱恋,闲来无事便亲造檐铃,各不相同声响的,浮雕镂刻百般式样,偶有雅致还要戏谑一番,他说若有一天潦倒穷困,还可去卖檐铃养活妻儿,他做的檐铃可比寻常匠师多卖上一倍的价钱……”

转天夜宿猎场别苑,她枯坐片刻后,渐由哽咽到嚎啕,而后如撞鹿般在房间里四处乱串,惊得锦槐乱了阵脚,以身为垫防她伤了自己,待到她闹累了才蜷曲在房间一角,抱头呜咽,断续呢喃不想生子,不想报仇,原辰别丢下她一个人,她疼,疼得不知如何活下去!

兮若的一愁一叹全在雪歌的预料内,锦槐自是全然的信任,可听了寻尘那一番话,心中难免生疑,想着雪歌再是神机妙算,终归脱不开肉体凡胎,夜夜让兮若听铃声入睡,许也是夹杂了私心在里面,锦槐知雪歌舍不得兮若,不想她忘了他吧。

这一日便没悬檐铃,却不曾想听着铃声她是那样的反应,不听铃声却是这样的激烈,窗外暴风骤雨,锦槐不放心兮若一个人,寻了凤九过来看着兮若,自己拎了檐铃冒雨出门。

锦槐体内寒毒未消,身子一直孱弱,虽有护体功夫,奈何这夜雷电交加,极不易的翻上高耸的屋檐,却惊见一身黑衣的墨羽全身湿透,发丝黏在冷艳的脸上,手中拎着十几串檐铃递到锦槐面前,墨眸幽深的望着他,飘忽的说道:“可需悬檐铃?”

那夜檐角悬着的檐铃全是墨羽挂上去的,可那夜兮若却缩在锦槐怀里沉睡,凤九喟叹:“总有人不停的寻着后悔药,殊不知覆水难收,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亡羊补牢的机会。”

此后再行,每至一处房檐上总会悬铃,且不只一串的悬,一如此刻廊道上悬着的檐铃。

自牟刺房间里推门而出,有风拂面,撩起她半散着的青丝、素白的裙摆还有覆眼的白绫,顿住脚步,微微偏头侧耳,听脚步声轻柔徐缓,携一丝药香来到她眼前,她推门的手还不曾放下,又一阵风过,卷带着一缕柔滑的发丝穿过她纤细的手指。

兮若微微仰起头,轻勾了嘴角,就如他初见她那时的样子,她让他看不透,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凛冽的如同当初雪歌运筹帷幄;糊涂的时候又常常一声声的唤他做原辰,温言软语的同他说:“原辰,我们的孩子很听话,都不闹我,我说过要给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这是第一个,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如果这个是儿子,我们下一次就生女儿,如果这个是女儿,我们下一次就生儿子……”

他第一次听她这样说,只觉得全身颤抖,不知该如何应她,她笑着,他却泪潸然。

此时,她站在他眼前笑,他不知她是清醒还是糊涂的,空等许久,她嫣然一笑,轻声道:“原辰,你可闻见皇宫的颓靡?”

他极轻的应了句:“颓靡?”

她勾唇,“颓靡了这么多年,变得腐朽,是该清理了。”

他知她是清醒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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