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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 (1-1016章)-第4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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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尹钟岳日夜兼程,已经赶到蒲台县,恰好撞上刚刚赶回的戏班子,尹钟岳马上将那戏班班主、以及那老太婆、唐赛儿等人全都拘了起来。与此同时,山东按察使司也接到了都察院陈瑛的秘函,突然派出大队巡检捕快,并集结青州左近州县的近千名民壮,奇袭青州彭家庄,将彭家庄一干主要人物全部拘捕,迅速解往京师。

此前锦衣卫未敢擅动彭家庄,陈瑛可不怕这个,他是接了圣旨、公开调查此案的,连辅国公杨旭都已受他限制,还有什么嫌犯、人证,是他不敢拘提的?

一场众所瞩目的官司,就要在南京城里上演了!

第700章 狗咬刺猬

陈瑛做事如风雨雷霆,事关辅国公杨旭,这是太子派的中流砥柱,他更是格外用心。

经过他缜密的调查,将发生在青州、蒲台两地的各种蹊跷事儿认真分析了一番,并且多次提审唯一的也是最关键的人证徐泽亨,他觉得证据虽然单薄,但是夏浔在这桩案子里边的确是疑窦重重,可以做做文章。

关键是,对这样的宠臣、权臣,若是别的案子,皇上都可能睁一眼闭一眼,甚至出面和稀泥,然而事涉皇朝存续、事涉图谋不轨,那就不是任何一个皇帝能等闲视之的了。

尽管夏浔已经竭力置身事外,叫人拿不住他在场或者由他授意的证据来,除掉林羽七一事更是假手于锦衣卫南镇,叫纪纲吃了一个哑巴亏,可他要泯灭的不是一个人的痕迹,而是一个庞大的家族,甚至还涉及到了其他势力和组织,饶是手段再高明,哪能不露丝毫破绽?

陈瑛心中暗暗有了谱儿,他觉得这事儿,恐怕那辅国公杨旭是真的难逃干系,然则这么大的一个官儿,没有铁证,纵然疑点再多,也不可能就此拿人。这辅国公曾经被拘审过一次,那一次同样不是因为他牟私经商、收受贿赂,而是私通外藩,交结异国,这是属于反迹范畴,朱棣果然反应迅速,立即将他下狱,切断他与外面一切联系,随即进行调查。

可那件案子的结果呢?好几个三四品的大员人头落地,淇国公丘福贬谪北京行在,原本呼声最高的二皇子最终失去皇位,也未必就没有这个原因在里边。而这一次,比上一次的罪名更严重,案子依旧属于谋反的性质,可皇帝却只是把夏浔安置在一座清静的寺庙里,暂时限制了自由,却没有入狱待查,显然是经由上次之事以后,皇上不再轻率相信他人的举告,因此陈瑛更是慎之又慎。

他给自己的定位是:“皇上叫我查,我就全力以赴地查,务求拿到真凭实据,把夏浔拱倒。但这里边,我绝不能动什么手脚,今日之杨旭较之浙东案时,权柄更重,威望更高,不能捏造证据。任何证据,皇帝都可能亲自过问的。我不能把自己栽进去。如果拱不倒杨旭,那么,我就反过来对付原告,不管是纪纲完蛋还是杨旭倒霉,对我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证人拘到京里了,从蒲台那边拘来的证人包括戏班班主王宸堂、那个一直无人知道名姓,大家都只唤婆婆的老太婆子,这时因为过堂问案,也终于知道了她的姓氏:裘氏,此外就是唐赛儿母女。彭家那边就多了些,除了彭庄主,还有他的几个在车马行、武馆、客栈等各行当充当掌柜的兄弟、堂兄弟。

这些人严格说来还不是罪犯,尤其那裘婆婆都年过八旬了,人过七十不动刑,就算真的确认有罪,也少有再作处罚或予以监押的,何况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嫌犯,不过这时不能单独安置她,因此只是全都关在刑部的候审堂里,条件比牢里好些。

要想落实杨旭的罪名,陈瑛就得从被他拘回京来的大批人证中,再得到一些更有力的证据。然则提审嫌犯的时候,陈瑛却发现根本撬不开这些人的嘴。

此前夏浔的通知,已经抹杀了一切证据,所以他们有恃无恐,事先通过种种形式的提示和预演,也让他们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他们很清楚如果招认是白莲教,只有死路一条,咬紧牙关还有一线生机。

而都察院一则不能动用锦衣卫那样令鬼神都恐惧的酷刑,二来这案子已经有太多人关注,他们也不敢妄动大刑,以免落个“屈打成招”的嫌疑。要查的人是一位国公,你对嫌犯、人证“屈打成招”,这事儿一旦不能定案,你就脱不了干系。

陈瑛现在是左右都可逢源,哪会一屁股坐稳在纪纲身边?由此,他只能利用自己办案多年养成的缜密思维,反复盘问辩驳,然则只要问到对方哑口无言,对方就真的无言了,除了大呼冤枉,旁的再也不提。陈瑛派人去提人时,已经把他们的家都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没有物证可拿,又动不得大刑,案子毫无进展。

有鉴于此,陈瑛留了一个心眼儿,没敢让徐泽亨和一干人证碰面对质,徐泽亨一介小县百姓,并不了解京里这些衙门的设置,他被锦衣卫押到京里,再从诏狱转到都察院,审来审去的,他一直以为自己仍在锦衣卫的控制之下,惮于锦衣卫的严刑不敢翻供,可若叫他与那些人见了面,察觉事情有了转机,再来个堂前翻供,这事儿就麻烦了。

一向以办案了得而自诩的陈瑛终于碰上了叫他头疼的案子。他从诸多蛛丝马迹,明明嗅出辅国公大有可疑,可是在经验丰富的潜龙秘谍暗中督促下,一应有力物证全都毁灭了。而人证呢,彭家那些人不消说了,你就是动大刑逼死他,也未必能吐露一言半语。裘老太婆都快成精了,啥也问不出来。至于那戏班子老板,知道的本就不多,而且他也是个白莲教徒,生死悬于一线,根本不可能吐实的,他做这戏班子掌柜久矣,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对答更是滴水不漏。

本来陈瑛觉得最有希望作为突破点的是唐赛儿母女,可这接生婆子的嘴一样撬不开,那个小丫头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从她嘴里更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一旦问多了,她就嘤嘤地抹眼泪儿。

陈瑛虽然是个酷吏,可他经手的案子,样样证据确凿,纵然有人过问,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他的办案风格同锦衣卫惯用酷刑逼供、无中生有构陷的粗暴手段大不相同,眼下针对的人是杨旭,案子在公审,无数双眼睛在盯着,那样的手段就算他想用也用不得。

因为被告的特殊身份,再加上朝野各路势力的关注,陈瑛顾忌重重,拿这个棘手的案子,颇有点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陈瑛开始觉得,想就此扳倒杨旭,恐怕并不容易,而皇帝那边又不断催促他要尽快审结此案,陈瑛无奈,只得决定提调各方一应人物,进行审判。

此时,他觉得应该提前做好第二手准备了。

开审此案的前一天,都察院里一个御使突然吃了熊心豹子胆,上书弹劾纪纲,他提起了湖州知府常英林一案,说常英林乃是纪纲的舅兄,风闻常英林贪墨的钱财,大多贿赂了纪纲。常英林的坟头如今都已长出了青青野草,现在却老调重谈,而且是一桩普通的贪腐案,在众皆瞩目的辅国公勾结白莲教这样的大案即将开审的时候,谁还会放在心上?这封弹劾奏章就像朝大海里扔下了一颗小石子,连一点浪花都没有掀出来。

※※※※※※※

杨旭一案,三司会审。

都察院是主审,大理寺卿薛品、刑部尚书吕震是旁审,这两位旁审纯粹就是来打酱油的。这种案子,但凡精明点的官儿,都不会往里掺和,这两个人是标准的墙头草,案情未明之前,对屡受攻讦却起而不落的辅国公杨旭,他们是绝不会落井下石的,他们揣好了石头,静观结局。

夏浔作为最大的被告,却没有被带上来,因为陈瑛担心有他在场,会给人干嫌犯人证提气壮胆,影响整个案子的审结,尽管他此前大量的准备没有获得直接、有力的证据,但他还是希望能够扳倒杨旭,倒了辅国公的政治利益,明显比扳倒纪纲更大。

陈瑛最先提上堂来的人证,是朱图和陈郁南。朱图上堂,是看了座的,而陈郁南官职小,就只好站着。

该说的话陈郁南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上堂便讲:“下官奉朱千户大人所命,巡查地方反迹,到了青州,恰逢当地彭家庄老太公过世,各地吊唁人群如织,声势十分浩大,其中不乏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下官本担心其中会有作奸犯科之辈,便想混入其中察看情形。”

陈瑛插嘴道:“这彭家庄,可就是杨旭丈人家里?”

陈郁南连忙道:“是!不过当时下官并不知晓此事,若知是辅国公丈人家,出丧之礼如此隆重,声势如此浩大,也就不会以之为奇了。”

陈瑛点点头道:“好,你继续说下去!”

陈郁南道:“下官扮作吊唁客人,拿了一份礼物赶到彭家,因为彭家吊客云集,那知客也不一一尽识,便放下官进了庄院,下官随众人例行拜祭一番,见府中来来往往,多有江湖人物,心中疑心更盛。就在这时,下官偶然看见几个小娃儿在院落一角说话……”

陈郁南把唐赛儿与那几个小孩子的对话说了一遍,尤其说及唐赛儿变化莲花、金佛时,说得极其详细,渲染的如魔似幻。大理寺卿薛品听了,便有些不自在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陈瑛听罢点点头,说道:“你且一旁站下!”

扭头他又看向朱图,客气地笑一笑,问道:“朱大人,你得知陈百户禀报之后,又是怎么做的呢?”

第701章 公说公有理

朱图清咳一声,正容道:“部院大人,下官闻讯之后,十分重视。白莲教向来就不安份,自我大明立国,朝廷便有旨意,要严厉打击邪教。前几年陕西白莲教造反,太祖高皇帝还曾亲下御旨,在我大明全境,搜捕白莲教徒。若是这青州彭家庄当真是白莲教,且有这么大的势力,那还得了?只是事情尚未查明,只凭陈百户一面之辞,下官也不敢确定,是以便向纪大人简略禀报了一下,便亲自赶往山东探查详情。

下官到了山东之后,才知陈百户因对彭家起了疑心,调查其真正底细时,才知彭庄主竟是辅国公的丈人,不免心中忐忑。下官得知以后,也是颇为踌躇。大人莫要见笑,下官虽是拿朝廷俸禄,为朝廷当差,可是事涉辅国公这等当朝重臣,心下难免颇费思量。

真相未明之前,下官不敢对彭家庄有所妄动,何况这时候辅国公恰好也回青州奔丧,有他在彭家庄,下官岂敢妄为?便想先赴蒲台,查清那会使妖法的小女娃儿底细再说。下官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易容改装,扮作行商,秘赴蒲台县,跟踪了那女娃儿几日,发现她常去处只有徐泽亨家、裘氏老婆子家,再就是林羽七家。

下官想,一个儿童,天真纯稚,纵是教匪余孽,必也中魔不深,若从她处着手,容易查清真相,便吩咐了三个部下找个机会捉她回来,秘密询问一番。谁知道……”

朱图长长吸了口气,沉声道:“当日,那个叫唐赛儿的女娃儿正往裘氏老婆子家去,我那三名部下潜进裘氏院中,想要不动声息地掳她回来,可是就此……不知去向!”

陈瑛此前已从他们的证词中了解一切,不过两位旁审可是不清楚的,有必要叫他们了解清楚。陈瑛瞥了眼正奋笔疾书,记录讯案证词的书案一眼,问道:“不知去向?”

朱图肯定地道:“是!不知去向!下官那三名属下,都是我锦衣卫中身手高明、机警能干的校尉,其中还有一个是小旗,可他们潜进一个老太婆的家,抓一个年仅八岁的女娃娃,三个身强力壮的男子,竟尔就此失踪,下落不明!”

刑部尚书吕震听到这里,颜色有些变了,此前他对此案也是不以为然的,他还等着看锦衣卫的笑话呢。他如今已经投奔到大皇子阵营了,算是纪纲的同一政治派系,不过他的出身,注定了他和纪纲不同路,虽然解缙等人不大看得起他的气节,可在这一点上,他们是观点一致的:一有机会,就排挤纪纲。

可是听到这样的供词,他也不能不心生疑虑,这样的事怎么解释?一个寻常的老妇人和小女孩儿,有本事叫三个身强力壮,而且受过专门训练的密谍凭空消失的本事么?

朱图将三人神色看在眼里,唇角微微露出一抹得色,继续说道:“出了这样的事,下官可不能等闲视之了,那老妇人和小女娃儿必定大有可疑,更加蹊跷的是,事发第二天,她们两个就去了林家太白居酒楼,逗留良久,夜不归宿。我们未曾掌握真凭实据之前,不敢大动干戈……”

听到这里,陈瑛忍不住插了句嘴:“锦衣卫拿人问案,俱是涉及谋反大罪的案子,什么时候需要这般顾忌的,都已丢了三个部下在人家里,还不敢公开拿人?”

朱图听他语含讥讽,心中暗怒,可这时还寄望借陈瑛这把刀子来割杨旭的人,却也不敢顶撞,只得故作尴尬地一笑,讪讪地道:“这个……若是公开拿人,事情就闹大了,一旦叫辅国公那边得了消息,知道我们在查他……无凭无据的情况下,下官可是不敢得罪辅国公的。”

陈瑛哼了一声道:“说下去!”

“是!”

朱图整理了一下思路,又道:“下官或许过于谨慎了吧,到了这一步,仍想以暗查为主,先拿到证据再说。那裘氏与唐赛儿已然生了警觉,下官便想以徐泽亨为目标。这个人也曾去过彭家庄,同时,唐赛儿与他家往来较为密切。

下官派人捉拿徐泽亨后,立即离开蒲台县,避往乐安州,再对他进行审问,一开始此人坚不吐实,后来畏于国法,终于招供!”

陈瑛身子一倾,说道:“他是如何招供的,仔细说来!书案,详细记下,一字不可疏漏!”

朱图道:“那徐泽亨招认,他确是白莲教徒,教主是林羽七,他还列数了他所知道的教中各香主的名姓。他还招认,那彭家庄老太公,乃是白莲教中一位前辈,具体身份他虽不知晓,但他知道,就算以他们的教主之尊,到彭家庄吊唁时,也是执弟子礼、晚辈礼的。

下官听说那彭家庄确是白莲教,而且蒲台县也有白莲教的香堂,不禁大吃一惊,这些人潜伏如此之深,下官也不晓得蒲台县衙是否有他们耳目,不敢调用蒲台县的人马,因此上,便从乐安州借了巡检捕快,一路赶回蒲台拿人。谁知下官赶回蒲台之后……”

朱图朝三位主审官看了一眼,正容道:“谁知下官到了蒲台,却发现林家已经被夷为平地,徐泽亨招认的那几位白莲教首脑俱都死于非命!”

陈瑛目中隐隐泛起一抹寒光:“杀人灭口还是……”

朱图从容地道:“下官惊愕莫名,一经询问,才知是我锦衣南镇的几位大人往直沽公干,途径蒲台县,却查知清水泊大盗石松,竟尔藏匿在蒲台县里,随即便知会了卫所的杜千户,率军入城,于吴寒家中将石松生擒活捉。

这吴寒,正是徐泽亨招供的白莲教香主之一。石松随即招认,蒲台县士绅林羽七,与他早有勾结,互为同党,乃是窝藏他的真正元凶。杜千户立即率军围困林府,林家竟持械反抗,抗拒官兵,嘿!这一场大战下来,一把大火,就把林家烧了个干干净净!”

朱图沉沉一笑,道:“这就是下官所知道的了,至于是有人杀人灭口,还是有人适逢其会,那就不是下官所知道的了,还请部院大人明察!”

陈瑛扬声道:“来啊!有请锦衣卫南镇抚司陈东陈千户!”

这些人早就被带到了,候在大堂外的,吩咐一下,片刻功夫,陈东就大摇大摆地走上堂来。

陈瑛道:“陈千户……”

陈东打断他的话道:“部院大人,下官可不是犯人,不看个座儿么?”

陈瑛窒了窒,吩咐道:“给陈大人看座!”

一旁旗牌忙搬了把椅子过来,孙东往椅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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